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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點別的行不行?”刺竹惱了,端起茶,一飲而盡,說︰“你再揪著不放,我就走了啊!”
清塵停頓片刻,正色道︰“不說笑了,我問你,你怎麼不喜歡她呢,挺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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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的……”刺竹皺皺眉頭,卻涌起心事來。這什麼丹妮兒,是挺漂亮,看上去性情也還好,可是要做妻子,刺竹心里還是有些不願樂意。怎麼說呢,那啥?沒感覺……
清塵緩緩地起身,冷不丁問道︰“你還念著初塵?”
刺竹一怔,剛要辯白——
“她是肅淳的呢。”清塵微微一笑,拉開了門︰“你該走了,已經很晚了。”
刺竹白了清塵一眼,不高興地起身道︰“趕什麼趕?這麼晚了,我們可以一起睡啊。”不顧清塵已經變臉,倏地扒拉下外套,騰身就往床上一躺,大咧咧地往里挪著,說︰“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我倆一起躺床上說!”拍拍身邊的空地︰“來,快上床!”
清塵轉到床前,垂著兩手,極其郁悶地望著他,慍道︰“誰準你睡我的床了?”
“初塵不也睡過你的床?”刺竹眼楮一瞪,虎氣道︰“你咋那麼多窮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呢,初塵是女的,她睡得,我還是個男的,我睡不得?我今天還就不走了呢!”扯過被子,眼楮一閉,索性賴上了。
清塵俯下身來,拍他身上的被子︰“我說趙刺竹,你咋臉皮這麼厚呢?”
呵呵,刺竹也不睜眼,反而縮進了被子,樂滋滋地說︰“睡了你的床,發現這人吶,還是講究點好……你看,你的床。就比我的床軟,還比肅淳的干淨……嗯,你別說,真舒服。哈哈,還有點香味兒……”
“你起來!我不跟別人一起睡覺!”清塵急了︰“你睡這我睡哪兒?”
“睡習慣了不就好了,”刺竹滿不在乎地轉個身,把背脊對著清塵︰“我跟肅淳還經常睡一個床呢,真是……你不願意,你自個上我房里睡去……反正,我是不會挪窩了……”
清塵嘴巴都氣歪了,橫豎拿他沒轍。這里氣哼哼地叉著腰,想著要怎麼把這個入侵者趕走,那里奔波了一天的刺竹真是累了。沒多大功夫,居然發出了沉沉的、均勻的呼吸聲,他竟然泰然地睡著了!
清塵猶豫了一下,掉頭走了出去。
一大早,肅淳大步流星地進了院子。直奔刺竹的房間,伸手推門。可是今天這一推,門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應手而開,反而紋絲不動。刺竹是個嚴于律己的人,從來不睡懶覺,每天等到肅淳去叫他的時候。一般都已收拾妥當了,今天是大軍開拔之日啊,刺竹怎麼地,都不會犯糊涂,尤其是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更不可能。
肅淳狐疑著。拍門喊道︰“刺竹!刺竹!”
少頃,門緩緩地開了,肅淳的眼楮一瞪,忽地直了——
來開門的,竟然是清塵!
顧不得問話。肅淳一把拉開門,急哄哄地就往屋里探,四下都看了,沒有看見刺竹的身影,這才松了一口氣,一直硬著的肩膀放軟下來,就听見身後傳來清塵低沉的話語︰“你來做什麼?”
“我每天早上都來叫他呀……”肅淳愣了一下,又不放心地看看床上,被子已經疊好,看不好任何蛛絲馬跡,可是他心底的疑惑,還有不可言狀的擔心,還是不小心掛在了臉上。他遲疑著,問道︰“昨天晚上,你睡這里了?那,刺竹呢……”
清塵循著他的眼光,看了一下床鋪,低沉道︰“你想哪去了?”
肅淳愣了一下,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臉,嘟嚷道︰“我不過就是想知道,刺竹上哪去了……”
清塵沒有回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抽身走了出去。
安王早早就到了營里,雖然離集合還有一個時辰,但是四處都收拾妥當,面對此次戰役,士兵們也是群情激涌,勢在必得。就在他為士氣高漲,而且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提前準備完畢而心生愉悅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轉了一大圈,怎麼沒看見沐將軍父子呢?想想昨日收到的辭呈,安王沉吟片刻,走向清塵的房間。
伸手正要敲門,門去輕輕地開了,似乎並沒有扣上門鎖。
難道他出去了?安王遲疑片刻,推門進去。
屋里,一個魁梧的身影,正背對著大門在扎腰帶。安王看清後,頓感驚訝和奇怪,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刺竹,你怎麼在這里?”
刺竹轉過身,看見安王,也有些驚訝,眼楮一眨,卻又微笑起來,此刻再次從門里走進來的,正是清塵,而他的身後,儼然跟著肅淳。
安王也轉過身,依次看了每人一眼,終于問道︰“是怎麼回事?”
刺竹笑道︰“我昨天跟清塵談心晚了,怕耽誤今天的正事,就想跟他擠個鋪,誰知他不習慣與人共鋪,寧可自己一個人去我那里睡,也不肯跟我將就一晚上……”
話沒說完,就听見肅淳“撲哧”一聲笑,清塵斜了肅淳一眼,肅淳看著清塵,卻笑得更厲害了。
安王沒有興趣追究他們怎麼睡得,轉向清塵問道︰“準備好了開拔嗎?”
清塵默然片刻,沒有回答。
安王看看他,輕聲道︰“如果我哪一天答復了,你就可以離開了。現在,我沒有答復給你。”然後,他靜靜地看著清塵,一動不動。他很好奇,這個從前只管發號施令的統帥,面對自己的拒絕,會采取怎樣一種態度,他更好奇的是,一心想要脫離,又是如此決絕的個性,面對自己明朗卻顯然相反的決定,清塵會怎麼做?
清塵沉默地看著安王,然後,緩緩地垂下眼簾,似在思索,等他再次抬起眼來復看安王一眼,猛地一低頭,回答︰“末將即刻整裝出發。”一拱手。退去。
安王默默地望著他的背影,轉向刺竹,低聲道︰“想必,沐廣馳一直在房間里等著他呢……”隨即微笑道︰“這父子倆。還真有意思……兒子不像兒子,爹不像爹,這爹對兒子,服服帖帖……”
“他們相依為命,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刺竹深有感觸地說︰“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和依附,所以,才會這麼親密無隙。”
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和依附……這句話。輕輕一點,卻驟然刺入了安王的心上,他倏地,想起了祉蓮,她要的。只是唯一,可是,他給不起,終于等到他有勇氣願意給她的時候,她給予他的,只有決絕的拋棄。一旦錯過,便永不回頭。直至死——
一陣尖銳的心痛襲來,安王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扶住了桌子。他不甘心,盡管他知道,對比沐廣馳,他自嘆不如。可是,他也有忿忿不平,沐廣馳得到了兩次機會,可是他呢,只有一次。如果。如果祉蓮也肯給他第二次機會,他一定強過沐廣馳,一定的!
“父王……”看見安王神色有些不對,肅淳擔心地喊了一聲。
安王須臾便從心事里拔了出來,看著肅淳,自嘲地笑笑,說︰“清塵這番,倒是更加我刮目相看了。”
肅淳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以為,他會固執到底?”
安王微笑著點點頭︰“他桀驁不馴,我一直顧慮的也是,接收了沐家軍,如何去統領這支悍旅……”
“王爺多慮了,”刺竹輕聲道︰“這點我倒是不擔心。”
“為何?”安王饒有興趣地問。
“清塵首先是個軍人,然後才是統帥。”刺竹說︰“沐家軍治軍嚴謹,等級分明,制度嚴格,如果沒有高級將領的以身作則,難能自強而威。所以,清塵既然歸順,必然服從。”
“哦,你提醒我了。居功不自傲,諸事以大局為重,其實從之前事宜就可以看得出來了。”安王點點頭︰“清塵,讓我想起一句話來,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他的手指輕輕地在桌上敲擊著,滿是怡然和嘉許。
刺竹沉吟片刻,低聲問道︰“王爺,為何沒有準沐家父子的請辭?”
安王搖搖頭︰“大戰在即,用人之際,豈可隨意換將?何況,最了解和最適合指揮沐家軍的,還是非沐家父子不可……我是想留,但即便他們執意要去,也該是在大戰得勝之後,卸了兵權,得了賞賜,衣錦還鄉啊。總不能,就這樣,走得默默無聞,抹煞了那如許的功勞……”
“王爺決定此役交給沐家軍,是想給他們做足人情,無憾而歸吧?”刺竹輕聲道︰“王爺有沒有想過,他們此時提出要走,其實就是不想掠下太多功勞……”
“怕樹大招風?還是怕功高蓋主?說到底,不過是擔心自身安危……”安王沉聲道︰“想必在淮王帳下,顧慮慣了,所以此番,處處畏首畏尾,給我的感覺,竟已不似從前的彪悍將軍了……不過終究還是可以理解,以前淮王不待見,還可以投我,如今天下一家,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可就無路可退了……”
“清塵,是何等聰明之人……小小年紀,卻深諳處事之道。見好就收,激流勇退,安定君心,也保個自安。”安王幽聲道︰“他對我始終心存芥蒂,其實,我這里,何須他如此多慮?”
“所以,王爺希望留下他們,通過相處,消除疑慮,從而打消請辭之念。”刺竹徐徐道︰“若換了從前,我也會認同王爺的想法,只是,通過昨夜一席深談,末將覺得,王爺剛才一番所講,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或許,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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