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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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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三個字之後,陳瑛便不再言語,只是一門心思吃飯。只和從前在衙門一樣,桌子上但有飯菜,沒有酒。待到一頓飯差不多吃完,門外突然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一個親隨上前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和門外人言語了兩句,立時倏然轉過身。
“老爺,府里有人在大楚門那邊等,說是有要緊大事稟告老爺。”
要緊大事?
聞听此言,陳瑛面色有些微妙。今日早朝,從文到武從上到下都嚇得不輕,消息若是傳開來,只怕京城那些豪門世家都會產生莫大的震動,再加上昨天晉王府還發生了那樣的事……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位實質上的皇長子在危機面前竟會做出這樣的應對,可偏偏皇帝還是將主持審理宣府大同互市弊案的事情交給了他,這是表示支持的壓擔子,還是代表最後一個機會的告誡,他還真說不好。這當口,府里有要緊事的最大可能性……
想到這里,他一下子站起身來,隨手抓起一旁椅子上搭著的大氅,隨手往身後一甩一系,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兩個親隨自是緊隨其後。一行三人出了店門,小二在後頭嚷嚷一聲您常來,見一道銀光往面門射來,忙敏捷地一接一捏,感覺到是一個足有二錢重的銀角子,他就熟練地往腰里一塞,這才笑眯眯地跑到了櫃台。
“老規矩,甲四房的酒菜還是記在陽寧侯府的賬上……真奇怪,這麼晚,侯府有什麼事找這位侯爺……”
陳瑛才一到大楚門,早就在那里探頭探腦的那個小廝就一溜煙跑了過來,利索地跪下磕頭,隨即站起身垂手說︰“三老爺,家里出事了。”
隨手一揮分派了兩個親隨看住左右可有閑雜人等,陳瑛就把人叫近前了些,口氣嚴峻地問道︰“仔細說,究竟出了什麼事?”
“一早,老太太派人去把甦家表小姐接了來,就安置在錦繡閣,隨即又有好幾撥人往蓼香院送消息,後來老太太就把三小姐叫了過去。沒多久,很早就出了門的鄭媽媽回了家,可一會兒就慌慌張張出了門去,大約半個時辰就帶著人從後門回來,是個白發白須的老頭,瞧著那架勢像是個大夫!那老頭後來由賴媽媽送走的,因為也是走的後門,所以一時也看不清楚是往哪走的,也不太好跟。只後來鄭媽媽和鄭管事又一塊出過門,午後未正三刻才回來。”
那小廝嘴皮子極是利索,不一會兒就把上午下午家里那點子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只卻不敢貿貿然開口斷言老太太究竟怎麼了。而陳瑛听完了之後,目光閃爍在那里站了好一會兒,最後便點了點頭︰“你這報信來得及時,回頭我重重有賞……你且在這里等著,我進去分派之後就回府!你們兩個,阿四去備馬,小七,你拿著我的帖子去太醫院!”
聞听此言,那小廝心中大喜,慌忙答應了一聲。眼看陳瑛帶人徑直往衙門里頭走去,他就隨著其中一個親隨去備馬,嘴里又少不得極殷勤熱絡地和門子搭訕,一面盤算著將來能得些什麼好處。他們那一家子在老太太手底下都出不了頭,如今三老爺繼承了爵位,又得皇帝信任,這一回韓國公倒下興許還能接掌左軍都督府,奉承好了將來的好處可大得很!
須臾,那個親隨就牽了兩匹馬過來,那小廝慌忙也解下了起頭趕過來時拴在拴馬樁上的一匹瘦馬,須臾,把事情交待明白的陳瑛就從里頭出了來,三人先後上馬,風馳電掣地沿江米巷匆匆離開。上了宣武門大街,陳瑛眼見一隊錦衣衛拐進了一條胡同,忍不住勒馬端詳了片刻,隨即方才一言不發地一夾馬腹繼續前行。
及至從東邊的崇和坊進了陽寧街,在西角門前頭一躍下馬,他看也不看迎出來的門房,撂下韁繩給後頭的親隨,直接提著馬鞭子就徑直進了門。
二門口的婆子得了信,一邊急忙打發人往里頭報信,一面往外出迎。可剛出門下了台階就看見陳瑛拐了過來,竟是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三老爺,就眼睜睜看著人從身邊揚長而過。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蓼香院穿堂外頭,陳瑛就看到夾道那邊,馬夫人正扶著祝媽媽急急忙忙地過來,略一思忖便站在那兒等了片刻。等人到了近前,他也不等馬夫人開口說話,就點點頭說道︰“二嫂來的正好,我听說老太太今天身子不好,你隨我一塊去看看。”
從昨兒個到今天,驚濤駭浪一波*襲來,尤其是事涉陳玖,馬夫人這個年紀輕的都已經吃不消,她甚至連陳冰也拘在房里不準出門。可怕什麼偏偏來什麼,她這會兒覺得老太太是頂梁柱,就怕老太太有什麼不好,可偏生蓼香院傍晚時傳老太太的話請她過去,她一看就嚇了一大跳,一直到剛剛都是失魂落魄的,偏生丈夫陳玖還不在。
可此時此刻,只看眼下陳瑛這架勢,她就知道自己決計攔不住人,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一聲,這才跟著陳瑛一塊進門。
一進正屋明間,陳瑛就聞到了一股遮掩不住的藥香,眼楮頓時一跳。見綠萼玉芍上前行禮,他便淡淡地問道︰“老太太在西屋?”
盡管知道消息捂不住多久,但綠萼和玉芍都沒想到,三老爺陳瑛竟然會這麼快趕回來,心里慌亂,臉上自然而然也就顯露了出來。玉芍咬了咬牙,便低著頭說︰“三老爺,老太太服了藥就歇下了,三夫人和三小姐輪流陪著,這會兒是三夫人在里頭。”
“夫人倒是周到。”陳瑛沖一旁的馬夫人微微一笑,這才慢悠悠地說,“今天衙門稍稍閑一些,所以我就回來看看。听說老太太常用的劉太醫正好高升去了宮中御藥局,我尋訪著太醫院的一位陸太醫不錯,已經讓人去請了。老太太一直用劉太醫的藥也沒見多少好轉,如今正好換著人好好瞧一瞧。”
聞听此言,馬夫人心驚肉跳,綠萼和玉芍更是齊齊面色大變。兩人對視一眼,綠萼見玉芍咬著嘴唇似乎還想說話,忙沖著她死命搖了搖頭,總算是把原想要豁出去的玉芍壓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門簾一動,卻是徐夫人從西屋朱氏的寢室出了來。她剛剛在里間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出了屋子就嘆了一口氣說︰“老爺有孝心,這沒了劉太醫還確實是不便,下午老太太才犯過一回病,偏生家里還剛接了客人來,所以硬攔著咱們不讓人知道,也不讓往左軍都督府報信。”
“客人?就是甦家那位姑娘?”陳瑛嗤之以鼻,可看
好在這貢院緊貼著京城的東牆根,從那邊大門出來必得經過這里,再加上他們總共五個人,不虞漏過了人去,很快眼尖的陳衍就瞧見了一身藍色松江棉布直裰的羅旭。他既不是最先出場的那些人,也沒落在最後,挎著考籃篤悠悠的走在當中甚是悠閑,甚至還有閑暇左顧右盼,倒不像是在那狹小的號房中憋了九天,而像是踏青游園回來似的。
“羅大哥!”
相比那些卯足了勁博取功名的舉子,羅旭自然輕松。父親根本不指望他去考個進士回來,皇帝倒是賜了舉人出身,又下了旨意讓他去考,可也沒說一定讓他考中,至于那些讀卷官主考官們,只怕更恨不得在糊名謄錄的時候做點文章,所以,他是滿腹輕松下場,甚至連佐料都預備了齊全,天天在號房中變著法子弄好吃的填肚子,讓號丁和巡官們全都目瞪口呆。這會兒好容易考完了,長舒一口大氣的他輕聲哼著小調,可這乍一聲羅大哥頓時把他嚇著了。
除了他家里那些庶弟庶妹,還有誰會叫他大哥?等等,這前面可還有個羅字!
往人群里頭一瞧,原本還有些犯嘀咕的羅旭頓時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了。待看清了那個朝自己招手的少年,他立時把那些疑慮之類的東西丟到了一邊,三步並兩步趕上前去,笑呵呵地說︰“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回城之後就要天天去學堂了嗎?”
“是天天去學堂,不過只要有個名目,溜出來也容易。今兒個下午還沒上課時我就對學堂的先生說,今天要來貢院瞧瞧,也好感受一下數千學子出貢院的壯觀景象。先生自然是贊我有心,輕輕巧巧就準了假。”陳衍笑嘻嘻地解釋了一番,見羅旭手上還挎著那個考籃,再見剛剛出來的舉子人手都是一個,不禁有些好奇,“進貢院必得要這玩意麼?”
“那是當然。”羅旭不想在路當中擋了別人,于是就拉著陳衍往邊上去了,隨即笑著打開了考籃的蓋子,“你看看,這里頭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還有我用著剩下的雞子、蔥花、胡椒……”他解說了一大通之後,見陳衍已經是瞠目結舌,這才在他頭上彈了一指頭,“別那麼吃驚,這下場都是如此,每場都是每人三支蠟燭,再加上柴炭三斤,伙食倒是有米有肉,可也得自己有心做。大多數人都是冷灶,至于我……那屬于有閑情雅致的。”
自吹自擂了兩句,羅旭終究是心情好,于是就和陳衍一塊並肩慢慢往外走,一路走一路說了些考場中的趣事,他便突然問道︰“說吧,大老遠跑東城貢院來,到底找我有什麼事?你可別拿糊弄你們學堂先生的話來糊弄我,我可不是迂腐的老夫子。”
“這個……”姐姐中午才答應了自己,之後又道出了一個讓他大吃一驚的消息,陳衍也知道姐姐這一回突然讓自己找羅旭,讓其帶著他去拜師是為了他好。然而,姐姐越是吩咐他不能對外人吐露,他就越忍不住,好半晌才咬了咬牙說,“是這樣,上次羅大哥你提到的那位韓翰林……我之前去了兩回……這次想去試試,看能不能讓韓翰林收了我這個弟子。”
此話一出,羅旭頓時愣住了。盯著陳衍看了老半天,他便目光閃爍地說道︰“這拜師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怎麼也得有六禮束修才行,再說,你家里雖沒有父母,可還有其他長輩,總不能瞞著他們行事吧?你可別自作主張。”
“我哪敢自作主張,姐姐都答應了,還在老太太面前幫我說好了,否則我哪有那膽子?至于六禮束修,我趁著下午的功夫已經讓楚平他們四個幫我準備好了。”
一句姐姐答應了,讓羅旭听得一怔,隨即又是一喜。下場之前,他很是打听了一下陽寧侯府的情形,自然知道如今的陳瀾縝密細致,自己這些作為絕對瞞不過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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