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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位宮女言道︰“婉晴妹妹講的在理。
www.biquge001.com眉油描畫蛾眉最是靈秀,畫垂珠眉總覺滯澀些。可那青黛自有了眉油就收了起來,可得細心找找呢。”說著撩簾去別屋找尋。
阿依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把一條小棉帕子浸了,擰干,小心給純美人擦去眉油。這時那名宮女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宣紙包兒,走至純美人跟前,打開來看。
“你也過來瞧瞧,可能使不能?”純美人扭頭喚上官離洛。
上官離洛過去瞧了,幾塊長條石黛,深淺俱有,質地也細膩,原是上好的,只是久了時日,有些已裂了細紋。上官離洛揀起一條青黛,在手背劃了,又來至窗口對著日頭瞧了,才對純美人言道︰“日子是久了些,可還能將就些。”
那名宮女讓上官離洛給娘娘描畫,上官離洛推委了,仍由那宮女描了。純美人命小雅拿起銅鏡遠近瞧了,綻開了笑顏。,“婉晴,該賞些什麼?”
上官離洛近前一步,言道︰“娘娘今早賞了奴婢了。”
純美人听言,笑了,沒有再言。那宮女又近前給娘娘抹上唇上的蔻丹,擦了頰上的胭脂。進來幾名宮女,手上放著要穿的衫裙。
上官離洛看了一眼,並無自己繡的那件褶裙,心內有些納罕,臉上就有了一些不自在。阿依看在眼里,悄悄拉了上官離洛走開幾步,附耳道︰“娘娘十分喜歡你繡的褶裙,侯著晚上大宴呢。”
上官離洛心道︰怪不得阿依能得純美人寵信,太能夠揣透他人心思,嘴上卻道︰“姐姐多心了,妹妹不敢妄言娘娘的穿戴。”
阿依,緩步走開,自去照應純美人著裝。
上官離洛閑在一旁,打量著純美人的寢室。室北牆一寧式紅木大床,掛有紅蛸帳,吊雙魚赤金帳鉤,鋪刻絲百鳥錦褥,一邊又搭著麝鼠皮小褥子。東板壁兩黃花梨豎櫃,西板壁牆骨柏楠瓖心香幾,上置香爐、三彩雙魚瓶、三彩童子騎獸。西牆壁又一掛瓶,上官離洛細眼瞧去,應是掐絲黃瑪瑙,心道︰純美人怎將這一俗物懸于牆上,瑪瑙雖也是玉石一類,畢竟不名貴。
上官離洛這邊兀自疑惑,那邊純美人卻已裝罷。一行人遂離了純美人的寢宮,移往御花園。阿依跟上官離洛緊步隨純美人身後,又有宮女八名手捧浮塵、妝匣、紗扇等物,徐步緩行。
一路聞得鶯雀俏語,各色花香入鼻,上官離洛心念雖重,卻也心曠神怡。
未至月諸閣,上官離洛已然瞧見閣內錦繡衣裙、耀眼珠翠。來至室內,純美人與眾妃嬪廝見禮畢,便向右首椅子坐了。阿依,上官離洛椅後站了伺候,余者閣外侯著傳事。
純美人端起蓋鐘淺啜了一口茶水,扶素遞過絲帕,純美人接過,輕拭面頰。
冷不丁對面傳來一句糯糯軟語,“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上官離洛冷眼瞧去,是晴夫人。她身著一襲煙色花羅紗裙,袖口、裙擺也應著節慶繡著五毒艾虎的紋絡。
純美人將蓋鐘遞與阿依,道︰“還是喚了外面的束蒲沏了花茶來。這綠茶只讓人覺著心涼。”又讓阿依拿了紗扇遠遠地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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