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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剛至,過完了春節才半個月,秦游就要收拾行裝離開家門準備遠赴京城了。
www.biquge001.com春闈(即會試,科舉的第二輪,是國家級考試)在三月,津州離京城天昌府山高水遠,騎馬也得有一個月的路程。秦游想早早趕路,先到京城租個落腳之處,休整充分後參加會試。秦老爺答應了,倒是兩位夫人到底是女人家,舍不得兒子遠走。絮絮叨叨各自說了許多叮囑的話,又各自拿了不少的零用錢給秦游。
秦游只帶了兩個家丁,一個是他的書童趙小六,一個是小六的爹——趙橫虎。他帶這二人是有用意的,小六是他的貼身書童,從十四歲上就伺候他,關系莫逆。這孩子生性又機敏,在路上好有照應。小六子的爹,趙橫虎,早年曾是江洋大盜,一身的硬功夫,拳腳了得。後來同伙內訌,把他打成重傷,他撿了條命,輾轉逃到了前左場。當時形同乞丐,奄奄一息。也是他命不該絕,秦老爺回老家掃墓遇見了他,就把他給救了。找大夫好通的醫治才把他從鬼門關了拽了回來。他傷好了以後,也不說話,只每日里在秦府掃地灑水,收拾庭院。秦正己也不趕他走,反正秦家又不差一口飯。過了三月有余有一天他突然找到秦正己,自稱趙大,說要在秦家打長工,于是此後就在秦家一呆二十年。秦正己給他說了個婆娘生了兩個兒子,明明是兩個孩子,可是他卻起名一個叫小六,一個叫小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生了一堆的孩子。秦家人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有一年夏末,一伙賊人晚上來秦家蒙面搶劫,秦家大戶,有不少保鏢家丁,還有二公子的幾個教師爺,當即就和歹人打了起來。可是沒想到,對方知道他家底細,來人中有個硬手,竟連傷了兩個教師爺,眼看要不敵賊人時,這趙大寨主出手,只三下就拍倒了那人。當下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單臂托天趙橫虎。那群賊人聞听嚇得屁滾尿流,登時跑了個干淨。之後趙橫虎就向秦老爺告辭,秦正己苦苦挽留,並請他也做了二公子的教習。
秦游可不像二弟那樣有武藝,所以他就打起了老趙的注意。此人一身功夫了得,又有行走江湖的經驗,還是小六子的親爹。還有什麼比帶他出遠門更安全的。主僕三人收拾好了行李,讓家中下人趕了一倆馬車直奔津州渡口而去。
津州府,顧名思義是個大港口。它地處陳國的中央偏北,是南北商賈(gu)水路交匯的必經之地。要去京城必先過了渦水河,這條大河不知從何處發源,流經西面的荊國才進入陳國,再從陳國的天都郡入海。此水綿延萬里,浩浩湯湯(shang),流經津州地面時河面寬度已有四里上下,是此間第一大河,也把陳國的南北給天然的隔了開來,要進京城便先要過了這大河。
附近有不少窮苦人便靠水討生活,干起了捕魚擺渡的生意,年深日久,有的漸漸形成了規模。南城外的八里口就是一個專門擺渡的渡口,凡是去南方的就都由此坐船過江,而西城外的興隆鎮則是貨運的碼頭集散地。
說話間到了渡口附近,秦游三人下了馬車打發下人回家。這時節是早春,大地方始回春,路上還有殘雪,加上是大河岸邊頗多泥濘,馬車反而容易陷在泥里。主僕三人就挑著干爽些的地面一路走去。遠遠看見一艘大船似要起錨,可是有兩人站在碼頭上與船家說話,似是猶豫不決。
趙大看見了就說︰“大公子,那船要是開了等下一班不知要何時了,還是快過去吧。”
秦游應了一聲好,趙大便抖丹田大喝了一聲︰“船家慢行,待我家公子過去!”
碼頭上那兩人聞聲也回頭看向他們,其中一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本待調頭走了,待看清楚了秦游的相貌,卻又是一頓,臉上便有了喜氣。忙不迭的催促同行人上船,把船家和他的同伴都弄得好生奇怪。剛才他同伴要渡河被他死活拉住,和船家費了許多的口舌,此時又轉了性,讓人頗是不解。
轉眼間,主僕上了船,秦游給了銅錢,向船老大道了聲謝,便下到船艙中去了。船上還有幾個空位,旁人見他三人是大戶人家的打扮,紛紛向邊上去,空出了一小片好座位。秦游就沖大眾一拱手也不廢話,徑自去坐了。
他坐定了,便從書箱中拿了一本書出來翻看。過了有一小會的功夫,剛才碼頭上那兩個人也下了船艙。說也奇怪,後上的那兩位也跟著坐到了秦游的身旁。這時秦游方看清了,這二人一是青年文士打扮,一是個粗壯的中年人。文士面白無須,手拿一把小扇,長相一般但風度翩翩。中年漢子一身短打,面如古銅,黃中透亮,太陽穴高高鼓起,肋下懸三尺青鋒,滿臉的精干。
見秦游打量二人,青年文士一拱手,說道︰“小可林振衣,是眉州人士,去南方訪友。到此間為大水所阻,正在擔心無法過河。不料卻遇到兄台,多謝多謝。”
秦游聞言一愣,這話說的沒頭沒腦。有這麼大個渡船你有什麼擔心無法過河的,干嘛要謝我呢?轉念一想,是不是二人囊中羞澀,才和船家在那胡扯,看自己像是有些銀兩想請自己周濟一下。秦家大戶,過河這一吊半吊(古制,一吊錢是一千文)他還不放在眼里,眼前這二位倒也不像是江湖騙子,他倒是有心想幫襯一下。
想到這,他也還禮道︰“在下津州舉子,秦橫海是也。二位仁兄,你我一見如故,也不需這麼客氣。只是不知兄台……”
他話沒說完,腳下猛的一震,船艙中有些站著的人竟一個趔趄摔倒了。他剛想去問船家,卻又是一頓震蕩,比剛才還要猛烈,就好似有一支巨手握住了船身在大力搖晃一樣。這時候甲板上已經忙做一團了,船老大,大呼小叫,一會讓人拉船上的繩子,一會喊人放帆,還奔到船尾親自掌舵。听了一小會才明白,是這船剛剛走到河中水深的地方沒多遠,忽的無風起浪,把船困住了。看船家的模樣,還有這船顛簸的情形,好像隨時都要傾覆。
船上的人臉色都變了,有的把住船幫一言不發,眼楮卻驚恐的四處張望,膽小些就已經嘴里爹媽的亂嚎了。小六害怕的看看他爹,趙大的臉色也很不好,站起來快步走到船艙口看看又回來,什麼也沒說,卻看了看秦游,又看了看小六,面色鐵青。說也奇怪,船搖晃成這樣,趙橫虎一路走去卻沒有半點吃力,始終是穩穩的。旁邊的勁裝中年漢子不由多看了趙大幾眼,不過他馬上回過頭又看向青年文士,似是詢問一般。
秦游拍了拍小六,說道︰“小六子不要驚慌,船家常會遇到這事,他們自會辦妥,不要大驚小怪。就算是船真出了什麼情況,你將少爺的書箱倒空,抱著它跳船也可保你平安。”言畢哈哈一笑。他聲音不高,但是中氣十足,滿艙的人都听到了,竟都有些安心。
趙橫虎對秦游一躬身,說道︰“大公子放心,真有意外。有我趙大一定保你無虞。”秦游揮了揮手,說︰“無妨,無妨。你看好小六子,他還小,莫要讓他出事。”
這時對面的文士,突然開口說話︰“真的無妨,各位不要害怕。吉人自有天相,有秦公子在呢。”
大家都看向他,這話又是沒頭沒腦。他也不多說,這是笑著看向秦游,又是一拱手,說了句多謝。
秦游淡淡一笑,便不再說,仍是低頭看書。船中人各個都住了聲音,只互相的面面相覷。
過了能有一頓飯的功夫,風浪漸漸小了。船老大的聲音也穩了很多,這時船已停止了顛簸。那林振衣哈哈一笑,說道︰“托福,托福,秦兄真是大造化之人。”
秦游也一拱手,說道︰“不知兄台所說何意?”
那林振衣正色道︰“不瞞秦兄,小弟會些望氣之術。方才我本欲登舟,卻見船上之人各個滿臉死氣。還有些白衣野鬼,圍繞船身,我便知曉這是水鬼要抓滿船人做替身,所以小弟便拉了我的朋友要走。正在此時,秦兄駕到,小弟一看秦兄是紅光滿面,身上還有貴氣溢出,就知是大富貴人來了。以兄之氣運,救這一船老少是舉手之勞,于是小弟就和我這朋友一起跟來了。還是仗了秦兄的福澤,不然耽誤了時間卻是要誤了我的事,多謝多謝。”
秦游聞听,自是一愣,他還禮道︰“林兄說笑了,都是船家的功勞,與秦某何干啊?”
林振衣復又大笑道︰“小弟句句真實,秦兄此番救了這許多的人來,真是功德一件啊。雖說如今這天庭沒了,可是地府還在,還是有人記錄你的功德的,總不能埋沒了兄台的功勞。”
旁人听到這沒頭沒腦的話,自是不解。听到他說天庭沒了,秦游猛的想起老父說的話,心中一動。秦家祖輩相傳,自家是消失的上古天庭後人,倒是和這林振衣的話相互印證。只是這地府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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