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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無淚之城
夜色空蒙，董永與李若瑤穿梭于濃密的深林叢中，不免覺得濕氣撲面，煞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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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瑤白裙飄舞，宛如夜中仙子，衣袂飄飄。只听她說道︰“永哥，我們這一行倒是快得很，沒想到僅僅一天一夜便已到了無淚城的邊界！”
“無淚城？”董永詫異一聲，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李若瑤身形飛轉，並未有停下的跡象，倒是口中娓娓說道︰“無淚城距那碧山只有數百里之遙，我們若到了無淚城的話，那麼想必再需半天的時間便能到達玉清谷了。”
“我本以為需要三四天才能到達玉清谷，沒想到這麼快呢！”董永一想到擇日便到，心中不由產生了幾分欣喜與期待。
李若瑤嫣然一笑，回道︰“我本也以為需要三四天的腳程，確實沒想到這麼快……”其實他們不知道，兩人一路御劍飛行，未作任何的停歇休憩，當然能這麼快了。而以他們二人的武功，能在兩天內趕到也是情理之事。
董永心中愉悅，一時興起，好奇問道︰“瑤兒是如何知道我們已到了無淚城境內的？”
李若瑤淡淡笑道︰“听說過無淚城的由來嗎？”
董永搖頭，清喝一聲，騰飛而起，耳朵卻是豎起，靜靜地聆听起來。
李若瑤道︰“一個城池能被稱作無淚之城，是因為住在城里的人們都是快樂的，是不會流淚的。”
董永愕然，暗暗奇道︰這世界上竟還有這樣有趣的城……當下就像在听一個動听婉轉的故事，一邊騰雲駕霧，一邊細細听著。
眨眼間，又是過了數十里，四周夜黑如漆，蟲鳥啾啾，看來夜是更靜了。
李若瑤忽然停了下來，宛如一只夜鶯，靜靜地立在了一顆蔥郁的大樹上，董永心中豁然，知道時間並不是太急，也穩穩地停在了那棵大樹的枝椏上。
李若瑤相視一笑，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生活在無淚城中的人是無憂無慮，幸福天年的。那時候的他們便是天下最快樂的人，更有許許多多的俠客都慕名來訪，希望能在城中久居。”
董永點頭道︰“那也正常，若無淚城真像你所說那樣，縱然是我恐怕也想居住其中。”
李若瑤淡淡一笑，似乎在贊成著他的話。可偏偏面容上卻好像多了幾分惋惜，淡白的薄唇輕輕啟合，低喃道︰“只怕如今的無淚城是沒人敢去住的！”
董永抬眼望了一眼李若瑤，問道︰“為什麼？”
月光如紗，映得李若瑤的臉頰如白錦。她靜靜地盯著董永的眼楮，目不轉楮地道︰“因為如今的無淚城才配叫做真正的無淚之城！”
縱使董永聰慧機敏，也有些听不懂李若瑤的話。只見李若瑤隨手捏起了一枚綠葉，在手中把玩著。口中卻是解釋道︰“如果一座城池，生活在其中的人們痛苦得就連眼淚都留不下來，你說這樣的城池算不算是無淚之城？”
“你是說……”董永詫了一聲，他像是懂了一點，不由道︰“你是說如今生活在無淚城中的人們都是痛苦得連眼淚都留不下來？”他又開始不懂了，這樣的城池既然生活得這麼痛苦，為什麼不選擇離開呢？
李若瑤笑道︰“是的，如今生活在無淚城中的人們早已沒了快樂，有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她的笑在夜光中讓人看得有些心酸，更讓董永有些好奇她是怎麼會對無淚城知道這麼多的……
董永輕輕地握住了李若瑤那只捏著樹葉的小手，問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李若瑤沉默了，她的沉默讓董永明白，她肯定對無淚城十分地了解，不僅如此，恐怕她還去過那無淚城。
或許很短的時間，抑或是過了很久很久。
李若瑤望著遠處的點點星火，說道︰“數千年前他們還是快樂的，居住在城中的人們，人人都是鑄劍的好手。而他們的城主‘天劍老人’更是一名天下無雙的鑄劍之人！由他手中鑄出的好劍，數不勝數！其中有一把最為有名，名叫問天！此劍乃是天劍老人耗盡一生心血鑄煉而成，那劍一旦出鞘，劍芒所到之處，天昏地暗，地動山搖！可以說，沒有人想去見到這一把劍，因為誰也駕馭不了，但凡見到此劍的人全都死了！就連創出此劍的‘天劍老人’也是死于這把魔劍之刃的劍氣之中！”
董永听到此處，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開口問道︰“難道說，城中的人生活在痛苦之中，全是因為這柄問天劍？”
李若瑤卻是嘆笑搖頭，淡淡地回道︰“劍再強，它終究還是脫離不了作為武器的宿命。無淚城變成如今這樣，卻是另有原因！”
董永越來越好奇了，他此刻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去這座無淚城親眼看一看了，甚至連他都有些忘記那玉清谷的正事！問道︰“是什麼原因？”
李若瑤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天劍老人當年在鑄這把劍的時候，就已經預測到了此劍的魔性！臨死時，將這柄問天劍封存于無淚城的劍冢之中，免它再造殺孽！還許下諾言，誰若能鑄出一柄可以毀掉問天劍的仙劍，便是無淚城的城主！”
“後來呢？”董永心中卻是感嘆︰這“天劍老人”既然早知這柄劍是一柄不詳之劍，那為什麼還要鑄出此劍呢？
李若瑤嫣然笑道︰“‘天劍老人’乃是天地間冠妙絕倫的鑄劍師，他所鑄出的劍誰能毀掉？”
董永道︰“既然毀不掉，那他的諾言又有什麼用？這無淚城之後不會一直沒人做那城主吧？”
李若瑤道︰“你錯了，當一柄劍如此毀天滅地，屠殺血寰，而且象征著近乎無敵的力量時，那麼許許多多渴望力量的人非但不會害怕這柄魔劍，去毀掉它。反而會冒著生命危險，千方百計地想操縱這柄問天劍！當時的城民已經意識到這世間已無人鑄出一柄劍來毀掉它，這無淚城乃是名城，當然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他們便推選了無淚城中三大世家之首的莫家之主——莫滄海作為無淚城的城主！”
董永听到此處，開玩笑道︰“是不是那莫滄海便是那類千方百計想得到問天劍的人？”
李若瑤先是笑了，然後卻是點了點頭，道︰“不錯，他是一名極有野心的陰謀者。他要的不單單是這座無淚城，更想駕馭著這一柄逆天魔劍睥睨天下，稱霸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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