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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識？”剛開始，顧千夢也沒注意慕季宇的話題，這下听他再提起，多少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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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著眼，顧千夢認真地看緊他，卻顯得有點尷尬。
因為慕季宇的眼神很肯定，但顧千夢卻實在想不起來。
“沒關系……”慕季宇就搖搖頭，忽而笑出來。“其實剛開始，我也沒認出來，況且還隔了這麼長時間。”
“不好意思。”顧千夢說著，仍在細細回憶。
“我認識白先生。”慕季宇只是一筆帶過，但抬頭，只見那顧千夢的表情激動。
“我爸？”看來還真是認識的人，顧千夢眼中一熱。
“嗯，沒錯，我這些年還記得白先生，他從前幫過我很多忙。只是我開始，一時沒想到，你會是他的女兒……白先生曾經，可是我的老師！”
慕季宇不由覺得，世界還真是小，他之前在警官學院學習的時候，白建業曾是他的老師，在最青蔥的時段，相處過一段時間，只是後來老師出了事，他也時常會去關照，也听說有個女孩經常來看老師。
慕季宇知道老師有個女兒，估計是她，卻沒想到，那個人會是顧千夢。
他手上的嫌疑人。
但他相信，老師為人正直，他的女兒也不會是殺人凶手，這起案子，他一定會盡心盡力。
更何況，案子牽扯到祁家這樣不可一世的豪門，就更加馬虎不得！
“我爸還教過書啊？”顧千夢當時太小，也不清楚爸在做什麼。
“嗯。”慕季宇雙手抱臂說，“我當時很崇拜他，也喜歡他的課。基本都不翹課。”
听著旁人談論關于爸爸的事，顧千夢感到心中一陣溫熱。
“是嗎？我爸這麼厲害？”顧千夢點頭，也詫異，更加尊愛爸爸。
“沒錯。”慕季宇想起什麼後，再好奇地看顧千夢一眼，“電話不接麼？”
“今天就到這里，打起精神來，明天還要繼續錄口供。”慕季宇開始收拾文案，臨走的時候伸手拍了拍顧千夢的肩胛，“雖然你是恩師的女兒，但我不會放水，因為我是警察……”
身為警察，慕季宇不會對顧千夢抱有任何寬容。
等慕季宇擦肩而過，顧千夢就听見一陣關門聲。
“暫時先不要哦打擾她，等她出來。”慕季宇走到審訊室門外，和手下的警察吩咐，他們點頭。
再抬頭，慕季宇看見趙俊生，想了想整整衣領走去，“那位少爺回去了？”
“嗯，我送的。”趙俊生點點頭，然後從褲袋里掏出鑰匙，“我已經讓人將死者現場封鎖了。驗尸報告我明天早上第一時間交給你，再做備份。”
“嗯。”慕季宇這便點頭。
審訊室內。
顧千夢握住手機，開始翻找號碼，找了所有來電，只有孫京雅的幾通未接，卻沒有哪一通是祁城打來的。
她沉下氣息，突然就忍不住地冷笑出來。
自從在祁宅看見她坐上警車，一直到現在，祁城沒有任何表示，就連一通電話都沒打來。
祁城究竟是太沉得住氣，還是一點都不在意她？
不過，顧千夢也不會坐以待斃。
她現在只是在做某種假設，假設祁城會對她有動作。
甚至也在等警察抓到凶手。
但如果，祁城只是冷眼看她被審問，被確罪，那麼她也不會再堅持下去，會將知道的一切說出來。
關于祁赫為什麼被藏在地下道里，都是因為祁城，也會公布于世。
祁城……
難道，她和他，最後，要走到這步田地嗎？
顧千夢渾身冰涼，不再多想，也是在慕季宇的允許下，能先用手機，給孫京雅回電話。
“京雅……”顧千夢才扯著干澀的喉嚨，眼眶中有點發熱，在最困境的時候，她還有擔心自己的朋友。
“千夢……你怎麼還不回來呢？我剛剛去你房里看過了，你人不在，你最近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真讓人擔心。”
孫京雅咬著唇，赤裸著雙腳，站在門外，望著空蕩蕩的房間。
這晚祁城和顧千夢都不在，孫京雅心里總是一陣擔心。
也是前一陣子，祁燁特別找過她，讓她監視顧千夢的舉動，還說這麼做是為顧千夢好。
于是當顧千夢出門的時候，孫京雅都會通知祁燁。
一直到現在，孫京雅心中也是存在疑慮的，生怕自己這麼做，會害了顧千夢。
“我沒事……沒事的。”顧千夢咬著牙，很肯定地說，既然慕季宇是爸爸曾經的學生，那麼他會盡力查這個案子。
至于祁城，他們可是夫妻啊。
只是，她知道祁城太多秘密……
那如果她被判有罪，祁城還會幫她嗎？
到時候，祁城會將一切推在她身上，還是會來幫她？
“你聲音听上去有點不對勁啊，千夢！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饒是顧千夢一個勁地搖頭說沒事，孫京雅卻听出不對勁來，她和顧千夢可是十幾年的朋友，她清楚顧千夢的喜好，甚至能知道，越是有困難，顧千夢就越會掩飾。
听孫京雅不放心，顧千夢就快速說，“我真的沒事……等我回去。”
然後按掉手機。
再盯著手機，顧千夢暗了眼神，按照祁城的性子，他不是沒辦法來安排，來看她，而是他暫時不想。
等顧千夢剛走出來，就被沒收手機，並且有兩個警察，將她帶去看守所，這一晚，她無疑是失去自由的。
第二天，顧千夢還沒睡醒，就被人不屑地叫醒。
“喂，起來！給我起來！慕警官要問你話！”
眨動著泛著血絲的眼瞼，顧千夢吃力地坐立起身，因為條件簡陋，她昨晚冷得沒有被子蓋，于是就連外面的衣服也沒脫。
不需要做任何準備，就起身，和那個傳話的人走。
再見慕季宇，顧千夢顯得很憔悴。
這讓慕季宇于是一驚。
他支開趙俊生，然後給顧千夢倒了杯水，“是不是挺不習慣的？”
顧千夢搖頭，“案子有進展嗎？”
搖了搖頭，慕季宇說，“殺人案，往往最重要的就是凶器……但是那上面，只有你的指紋……”
“如果，我的那把刀不是凶器呢？”顧千夢說，“我當時帶的刀不是凶器。”
慕季宇眼神頓變，“現在能讓你脫身的辦法，就是找到真正的凶器！”
頓了幾分，慕季宇叮囑，“這件事你先別說出去……至于凶器，我和趙俊生會想辦法。你呢，就多想些細節，情況會變好的。”
接下來，顧千夢按照慕季宇的吩咐去做，但等到任何好轉。
也沒等到祁城的任何音訊。
對于警察的問責，顧千夢從開始的緊張害怕，隨後一句話都不答。
這幾天，顧千夢都沒吃好，更加沒敢睡好，天天都盼著案子能產生些轉機。
但轉機她是沒看見，卻是感受到一陣惡化。
證據的越來越充分。
女子監獄，魚龍混雜，各色人都有，顧千夢表情冷淡，單手護住小腹，就被推去房間里。
耳邊再是一陣冰冷的關門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
周圍的人都望著顧千夢……
就在這時，門卻突然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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