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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榕看著秦蕭這個樣子,想起了他過往驚才絕艷的樣子——如今卻是如此可憐,讓人十分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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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君交替,歷史變遷,大赤皇宮之中,每一個都,都是可憐的。秦若愚是可憐的,鐵凝心是可憐的,陸廉貞是可憐的,秦箏也是可憐的……這般想起了,最可憐的,竟是一個都沒有……
可最可憐的,卻是秦蕭。
他本是眾人心中為王之人,可是卻被自己的母親背叛,如今瞎了雙眼,又被困在這後院之中,生不能,死不能——比之大皇子,竟是他可憐的多了。
靖榕就這樣看著,遠遠地看著……
她知道自己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冷眼旁觀,可看著秦蕭那艱難的樣子,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靖榕的生日,過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子,只將自己遇到陸廉貞的日子定做生日。而當她的生日過去的時候,這個帝國里最冷的日子,也快過去了。
其間太後來見過靖榕幾次,靖榕也去見過太後幾次。
只是兩人聊的事情,卻是越來越少了。
太後尚未當上這六宮之主的時候,是何等快意,何等凌厲,可一旦登上了那個位子,她的所有稜角都仿佛在一瞬間被磨平了一樣,她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仿佛一塊頑石一樣,突然沉澱了下來,她變得波瀾不驚、變得死水無瀾——變成了一個六宮之主應有的樣子。
可這,並非是什麼好事。
靖榕知道,太後的心,慢慢死了。
過往雖然有柔妃與她相斗,可終究生活里面還是有一些色彩的,可如今,這後宮為她掌握,可日子過的,卻是越來越無聊,越來越無奈了。
“往日里做妃子的時候,只覺得那柔妃討厭的很,與我一樣有勢力,又有著與我旗鼓相當的美麗容顏,還和我一樣,生了一個皇子——總覺得這個人,天生下來就是來當我的敵手的。”記得那時候,太後是這般說道的。
“可她死了之後,我才發現,沒了敵手,真是一點也不有趣,仿佛人生之中再沒了什麼目標一樣……”太後這般說道。
她如今鳳冠鳳袍,容貌較之過去,無一絲不同,卻是平添了一絲倦意,一絲老氣。
“我與帝君去求求情,將你與明凌放出宮吧。”太後這般說道,雖然容貌無一絲變化,可她的鬢角終究有了一絲白發。也不過是幾日的事情而已……
其實靖榕也想過這個問題,可若是秦箏有了將人放出去的心,哪里還輪得到太後開口,只是靖榕最後還是答應了。
三日之後,有人到訪,卻是意料之外之人——乃是明凌。
明凌比之幾日之前,更是狼狽異常,如今她頭上一絲裝飾也無,只是簪著幾支木簪子,身上的裙擺不算干淨,也並非是什麼貴重的衣料,甚至上面還有幾個用剪刀剪開的口子,更讓人側目的是,對方的臉上,竟是有一道紅痕……而那紅痕,乃是被人掌摑而成的痕跡……
“你見我此時狼狽模樣,想來是開心的吧。”靖榕還未說話,明凌便率先開口了。
靖榕自然並無這個意思,只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幾年之前,明凌將陸遙掌摑出血之時,想來從未想過自己也會遭遇到這樣的境地吧。
“我並未如此想過。”靖榕回答,可哪怕此時她的回答再是真誠,明凌也是半分听不進去的。
她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對靖榕的恨,別的,一概听不進去。
“帝君要將我放出宮了。”明凌此時紅著眼說道,“他要將我放出宮!”
在靖榕看來,這算是一件好事,可顯然明凌樣子,她心里必然不是這樣想的。
靖榕听完之後,不說話。她知道,此時自己說什麼,都是不對的。
——可此時,哪怕沉默,也是不對的。
“你在笑話我是吧……你是在心里笑話我是吧……”明凌往前走了一步,而靖榕,則往後退了一步,“你笑話我在宮中一事無成,如今出宮,終于要被天下人恥笑了是吧……”
她又進一步,靖榕又退。
“那日帝君穿了旨意過來,我本以為……本以為……”秦箏需要三年守孝,當明凌听到有人傳旨之時,乃是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這樣一位新君,如何能耐得住三年的寂寞,而自己,卻又是如此美麗逼人——可聖旨里,並非是要將她招寢或是封妃的消息。聖旨里所言的,不過是要將她送出宮去。
——那念讀旨意的侍人還冠冕堂皇地與她說了聲“恭喜”。
那一瞬間,她便覺得,乃是有人在她背後使絆子,要將她逐出宮去。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陸靖榕。
于是她地大喊大叫,咒罵著靖榕。可听到這個聖旨內容的,不單單只有她,還有她身邊的侍人、侍女。
那些詩人侍女平日里受夠了明凌的氣,如今一听到帝君所賜的這番旨意,便是一個個化成了虎狼,更是變本加厲,一個個強了明凌身上、手上、頭上的裝飾物不說,還將她的衣服一件件搶走,留給她的,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破衣服而已。
——而明凌自然不是可以受這氣的主,她自然挽胳膊上陣,與他們拼搶,可拼搶之間,卻是被她的貼身侍女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那侍女乃是明凌貼身侍女,平日里受的氣最多,怨恨也最大。
所以甩在明凌臉上的耳光也最響亮,最狠。
——明凌被那巴掌打蒙了,一下子回不過神來,便是在她踟躕之間,身上、房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一瞬間,腦中只有怒火。
而這怒火所向的,便只有一個人——陸靖榕。
若非她,自己怎麼會受到一紙詔書,將自己送出宮,若是未有這一紙詔書,那些侍女侍人哪有膽子謀反,若是他們沒有謀反,自己怎麼會如此狼狽……
這一切,這一切,都怪陸靖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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