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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這是偶原來的試稿中寫得最長的一篇,除了開頭和正篇相同外,其它則完全不同,今天閑著沒事翻出來看看,覺得蠻有意思的,就放出來給大家當作外傳讀讀吧……
……………………
……人的孩子,我為滿足你的yu望而來……
在純粹無瑕的黑暗中,一條巨大到難以形容的異型之蛇漸漸浮現,我茫然的仰望著它,那漫溢邪惡的聲音直接響顫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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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的yu望為何……
隱隱約約知道眼前這條古蛇掌握著黑暗中所有的權能,但我卻默然搖著頭,總覺得黑暗中沒有我要的東西。看到我的回答,古蛇搖晃著長著數支角的巨大腦袋,發出一陣低沉笑聲,震得地動山搖。
……讓你看看,你究竟身在何處……
眼前仿佛無邊無際的黑暗驟然退去,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正站在世界的峰巔!朝下望去是一片茫茫的雲海,左右看去則不見任何峰巒。頭頂灑下青白的光輝,我抬頭上看,覺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把月亮摘下來。
……挑選吧,人的孩子,在這世間的萬物中……
我低下頭,遮蓋視線的雲層悄然散去,我看到下方的燈火斑斕、紅塵萬千。黑甲的騎兵們侍奉著那一柄滴血的寶劍,白衣的賢者們手捧桂冠跪候在高塔前,黃金的宮殿中聚集著如雲佳麗萬千,然而其中卻依舊沒有我最需要的東西,于是我再次搖搖頭。
古蛇發出一聲震怒的咆哮,但身影卻漸漸消隱在黑暗里面,而隨著天邊的一輪紅日升起,那黑暗也很快無影消散。
……人的孩子,可願與我驅策日弧遨游九天……
一匹黃金的駿馬從太陽里走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閃光的跡線。那匹神駿高高揚起前蹄,嘶叫著停在我的面前,上面的女武神松開了手中緊握千年的神劍,白皙的玉手就像散發著光輝似的輕撫上我的側臉。
……為回報你的勇氣和忠誠,我願意承諾永遠的愛戀……
看不清楚那籠罩在日光下的美貌,但卻能感覺到她手上傳來的蜜糖似的溫暖。我知道,只要點點頭就能騎上那匹黃金的駿馬,伴隨著她遨游在日月天地之間。我很想點頭上去,然而心中某處卻總覺得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在等著我,在沒想起來以前,我無法接受這份愛戀。
……人的孩子,我在逝去的神話中等待著你的諾言……
女武神帶著一絲黯然悄悄離去,而我依舊愣在原地苦苦思索著那被遺忘的東西,非常重要的東西。因為缺少這種東西,現在我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不但從昨天開始就昏沉無力,就連最重要的機械原理課上都只能以睡覺來減少體力的消耗。
……沒錯,是那東西,那東西就是……
……………………
“飯!”
奕豪猛吼一聲站起來,不停地朝左右張望尋覓,然而看到的卻是同學們愕然驚詫的目光,以及教授拿著粉筆的手愣在半空的模樣,教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呃……”他立刻清醒了過來,不過卻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牆上時鐘的秒針在凝固愕然的沉默中走了三格後,他決定在這里裝傻糊弄過去。
“啊哈哈哈哈,沒、沒事的,什麼事也沒有,抱歉啦,大家繼續吧,繼續……”
他訕笑著重新坐下,並擺出一付認真听課的模樣,然而這卻並沒有能改變接下來的發展。沉默幾秒鐘後,教室里霎時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而講台上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卻氣得全身顫抖。
(抱歉啊,但我真不是有意的……)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鎮定表情,奕豪在心中向老教授至上深深的歉意。因為從小對機械這些東西感興趣,所以當初報考時才選擇的是機械系專業,雖然在大多數時候他也總是認真地的學習講課上的東西,但今天確實餓得有點恍惚了……
叮咚。
這時候下課的鈴聲響起,奕豪頓時松了口氣。(好像逃過了一劫……)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老教授卻朝這邊看過來,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這位藐視學問的不肖生。
“鐵奕豪同學,你……明天中午一點到我的辦公室來報到!”
“……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過去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不過因為錯在自己,所以奕豪也只能乖乖地點頭。
在老教授離開教室後,同學們也跟著起身離席,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紛紛投來趣味盎然的眼神,甚至還有在老教授手下掛過紅燈的不良生還向他比出了大拇指稱贊。不過奕豪卻完全沒有注意這些,重新坐下來後他唯一的感覺是,那一波接一波襲向胃部的強烈空虛感,以及伴隨而生的昏沉無力。
“好餓啊……”就這樣趴在桌上面,奕豪的呻吟聲也變得虛弱無力。
“居然敢在陳老的課上睡到迷糊,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誒?”這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死黨的林恆,正以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自己。
“又是經濟危機?說起來,幾乎每個月到出糧前一天你都會陷入這種狀態呢,難道就沒有學到一點教訓嗎?看你這付模樣……嘖嘖,這次應該是從早上起就沒吃飯了吧?”
“……沒錯,從昨天早上起。”奕豪依舊趴在桌上,只是偏頭瞄著他,聲音虛弱得好象奄奄一息的病人。
“哇 !這次居然還要更加嚴重呢!”林恆終于仍不住暴笑了出來,不過對這落井下石的家伙,奕豪也只剩下以白眼回應的力氣。
“等等!”林恆就像想起什麼似的彈了一下手指。“我記得你上周才得了一筆獎學金,難道這麼快就用完了吧?”
“……嗯,買材料花掉了。”奕豪有氣無力點了點頭。“因為那輛踏板車就差一點,我只好把剩下的生活費也搭了進去,所以……借我十塊錢。”就像理所當然似的,他把手伸到了林恆面前。
“材料啊……”林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說,雖然喜歡擺弄那些機械也不是什麼惡劣的興趣,但你至少得把基本的生活費給自己留下吧?”
“你管我。”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那支手依舊沒有收回來的意思。
“我也很想幫助你呢,可惜……”林恆將外套兩邊的口袋翻出來,里面竟也只剩下鋼蹦一塊。“就像你看到的,我今天準備回家蹭飯吃。”
“你這無恥的家伙!”奕豪把伸出的手改握成拳頭,並朝他豎起中指。
林恆的父親是這所大學的教授,家就在大學城里。因為有這層保險在的緣故,所以這廝在生活費上總是毫無顧忌。雖然奕豪也想回家蹭飯,不過眼前那塊鋼蹦卻連回家的單程車費都不夠。
“不要這麼說嘛,大家都是苦命人啊!”林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中流露出不良的味道。“而且比起像我這樣無恥的回家蹭飯來,不是還有更愉快得多的選擇在等著你嗎?”
“咦?”
“上次你不是替那位電子系的大胸美女修好了電單車嗎?上上次那個文學系的眼楮妹妹,她的寶貝隨身听出問題也是拜托你搞定的吧?還有上上上次,那位法律系冷艷御姐,居然會當著一干追求者的面邀請你共進晚餐……”說到這里,林恆的聲音中竟有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可惡!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只是替她把筆記本里丟失的數據找回來而已。”奕豪有些納悶的看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美女們偏偏青睞這種呆頭呆腦的笨蛋……明明這里還有更懂情趣的好男人的說……”林恆仿佛無力似的把手撐到桌上,不過幾秒鐘後還是把話題拉了回來。“所以啊,你可以去向這些曾經受過你幫助的女生求助啊!反正她們也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你的,搞不好還能乘勢一口氣上到本壘呢?”
“我拒絕!身為男人,怎麼能為這種事情向女人求援……”奕豪斷然拒絕了友人的提議,不過聲音中卻明顯缺乏底氣。
“……無聊的意氣啊,”林恆轉身揮揮手準備離開。“算了,我先走了。反正到明天家里就會打款給你的,暴斂天物的家伙,你就趁現在好好體會一下我等的怨恨吧!”
“把那一塊錢留下來。”奕豪堅定地抓著他的衣服,一付絕不松手的模樣。
“……我說,就算是再怎麼青梅竹馬的朋友,你難道就不能在我面前表現出一點點的自尊心嗎?”這麼說著的林恆,卻開始用力拉扯著衣服。“喂!放手!放開啦!”
“上次痛哭著請求我把硬盤里被刪掉的色情檔案恢復過來的家伙,有資格說這種話嗎?”奕豪依舊牢牢抓住不肯放開。“要不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靜姐也可以哦?”
“……你這卑鄙的家伙!”林恆朝他狠狠比出了一根中指,隨後帶著萬分惋惜的表情放下了那塊鋼蹦。“只是借給你的!明天還我的時候要加上兩倍利息。”
……………………
在校園步道的一角,奕豪以莫名感慨的表情看著手中那兩個冒著熱氣的雪白肉包,感覺它們看起來竟然是如此的可愛——即使是在大學城中,一塊錢能買到的食物也極為有限,所以他再三衡量後,還是選擇這最實惠的食堂大包。
“真是令人懷念啊,這種大難不死的幸福感……”
奕豪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雖然依舊是學生們長期抱怨的“菜多肉少味道差”,但對他那空虛到極點的胃來說,這絕對構不成拒絕消化的理由。跟著他兩三口吃完了包子,不過身體中恢復過來的似乎只有感覺饑餓的器官。
“牛奶會有的,面包會有的,只要忍耐到明天中午,忍耐,忍耐……”比剛才還要嚴重的饑餓感不斷襲來,然而奕豪也只有輕撫肚子如此勉勵自己。最後,他決定還是采取最能抑制能量消耗的行動,回寢室在床上安安靜靜地躺到第二天。
“阿豪?你在這里干什麼?”就在他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身後響起一熟悉的女聲。
身後的女性是林恆的表姐,林鐵蘭。比他大兩歲的鐵蘭,目前因為就讀這所大學的研究生而借宿在舅父家中。由于林恆的父親身為教授教務繁忙,而母親又長年在國外任職,所以溫柔賢能的鐵蘭便代替長期不在的兩人,作為表弟的監護人而將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不過卻也間接促成了林恆的生活墮落。
“靜姐?”奕豪有些驚訝,跟著卻莫名緊張起來。“下、下午好。”
由于奕豪和林恆是從初中到大學的罕見孽緣,因此鐵蘭一直把他當作另一個弟弟來照顧著,而奕豪也確實從很早就起就仰慕著這位溫柔賢能的女性。所以在如此狼狽的狀況下見到心目中的女神,難免他會不自覺慌張起來。
“嗯,下午好。”那極盡溫柔的美貌上流露出和藹的微笑,鐵蘭輕輕點著頭,看向這邊的目光恬靜得就象陽光下搖曳的水波,其中正透出溫暖的關懷。
“阿豪,周末怎麼不過來玩呢?”鐵蘭的聲音中流露出遺憾和惋惜。“上次不是約好的嗎?原本我還特意準備了你喜歡吃的飯菜,結果卻只便宜了阿恆那家伙而已……”
“呃?”奕豪眨眨眼楮,跟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剛剛才想起這約定。“抱、抱歉!靜姐!周末……周末我組裝那輛踏板車去了,所以……呃,一時疏忽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實在對不起!”
“原來是這樣啊,沒關系的。”鐵蘭把雙手輕輕合在胸前,微笑著原諒了他。“不過就算上到大學,小奕也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了,原本我還為你和女生約會去了呢……啊,對了,今晚過來吃飯嗎?”
“咦?”奕豪有些意外這突然的邀請,跟著注意到鐵蘭手中提著的大袋小袋食料。“那個……靜姐,今天晚上你家難道有客人要來嗎?”
“這個啊,是因為阿恆剛剛打手機來說他今晚會回來吃飯,我就想說不定阿豪也會一起過來,所以……”鐵蘭看了看手中有些夸張的食料,靦腆的笑了出來。“伯父今晚在外面有教研會議,這些東西我和阿恆兩個人可吃不完呢,阿豪就一起過來吧?”
“這個,我……”這實在是極富魅力的邀請,奕豪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盡管他想習慣性猶豫兩三秒,但肚子卻已經先叫咕咕了出來。“那就……麻煩靜姐了,我回宿舍把東西放好了就過來。”
“嗯,不用著急,在晚飯前過來就行了。”鐵蘭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
“哇哈哈哈!果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在通向學生宿舍的步道上,奕豪以近似雀躍的腳步前行著。雖然饑餓難耐的感覺令人難以忍受,但若能以此為代價換得一頓鐵蘭親自下廚的晚餐的話,那絕對是一筆劃算的生意!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深深懊悔起上次的失約來。
逐漸靠近了宿舍,奕豪卻發現有一大群人正聚在步道的拐角處,遠遠朝宿舍入口觀望著什麼,而當經過的時候,听到他們以興奮的聲音正在討論著。
“喂喂,那不是寶馬嗎?上次我在雜志上看到過的那款超豪華跑車!”一學生激動指證著。“售價幾百萬呢,把這東西開到這里來可以嗎?”
“比起跑車來,你們沒注意到那上面的人嗎?大美人呢!看那身材,看那容貌,我打賭絕對是國際模特級的!”另一人興奮地搓著兩手。“呃,不過就是眼神感覺好冷,讓人有點害怕呢,不然我就過去打招呼……”
“打招呼?你作夢去吧!沒看到自從那美人往宿舍門口一站,就沒有人敢再靠過去了嗎?”一學生有些不滿地說著。“住一樓的那些家伙都是爬窗戶回寢室的,你以為我們是為什麼在這里傻站著的,不就是因為寢室在三樓的緣故嗎……”
“我說,她到底打算在這里呆到什麼時候啊?”另一人困惑的問道。“從一小時前她就等在這里了,該不會是在等這宿舍里面的什麼人吧?”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奕豪以困惑的目光掃過這些家伙,不過被晚餐的期待沖昏頭腦的他也沒有想太多,繼續踩著雀躍的腳步前進。直到走進宿舍,他才注意到前廳竟空無一人。
“發、發生什麼事了嗎?”終于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奕豪,緊張地向左右張望,跟著看到在遠處通道的拐角處壓著重重疊疊的腦袋,並且正一致以幸災樂禍兼趣味盎然的目光看過來。
“請問,”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的心跳驟增數倍,奕豪反射般轉身擺出戒備的架勢,卻在下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感覺就象一股無形的氣浪沖擊過全身。在那一瞬間,他的視界中只剩下那雙深紅色的眼楮,仿佛高溫熔岩的結晶,叫人聯想到寶石形狀的火焰,美得就象要把人吸進去似的紅瞳。
“呃……”奕豪愣在原地,目光跟著卻被那美貌所吸引。
烏黑的長發被束成馬尾,十分精神的披在腦後,瓜子臉配上白玉般的肌膚,眉毛有著修長而優美的曲線,嘴唇末端微微上翹,不經意間就透出魅惑人心的萬種風情……簡直可以用壓倒性來形容的美貌,他不由得看呆了。
“我想找人,你能不能……咦?”似乎注意到什麼東西,美貌的主人把頭湊到奕豪身上,鼻尖微微聳動,似乎在嗅著什麼,感覺就像野生動物般的動作。
(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的……)不知為何會這樣覺得,奕豪茫然地看著這付古怪而可愛的模樣,卻發覺對方竟也帶著疑惑的表情在仔細打量著自己。
“請問,你難道就是奕豪,鐵奕豪嗎?”女性以壓抑著激動的聲音問著。
“嗯、嗯,我是叫鐵奕豪,不過你是哪……”奕豪遲疑著點了點頭,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對方卻已經極盡熱情地撲了過來。
“果然是奕豪!我還記得這味道,你的味道,一點都沒有變呢!”紅瞳的主人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臉上泛起喜悅的紅暈。而隔著透氣度極高的衣衫,奕豪卻被那發育得驚心動魄的曲線給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是靜雨,好久不見了呢!真想你啊!”
“……靜雨?”又是有點印象、好像在什麼地方听過的名字,奕豪茫然失措地看著懷中的女性,跟著又慌慌張張地四周張望——如同他所猜的那樣,那些藏在拐角處的家伙正以一致呆滯的目光看過來,就連手中的飯盒滑落地面也毫無知覺。
“嗯,這里不適合談心呢,我們換個地方吧?奕豪。”靜雨拉起他的手走出宿舍,在廣場前方正停著一輛火紅色的跑車,有著優雅而流暢線條,就象其主人一般的耀眼奪目。
“我可是有好多事情想告訴你的,也有好多事情想問你的,今晚……可不會讓你休息哦?”靜雨突然湊在他耳邊輕輕宣布著,在情不自禁的飄飄然中,奕豪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還在那場夢中來……
……………………
“那個……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
奕豪朝左右看看,周圍是一覽眾山小的風景,黃昏的落日正在朝著遠方地平線沉下去,方圓一里內渺無人煙。跟著他又把視線移到同伴的身上,此刻靜雨正在前方空地上不知在忙碌著什麼。
“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此刻那輛跑車就停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在離開大學城後,靜雨便徑直他來到這遠離城區的高速公路旁、不知道是哪座山的山頂。雖然他沒有期待過分的艷遇,但這和預想的相差也實在太遠。一路上奕豪滿腹疑問,不過始終也沒有找到提問的機會,在不知所措的茫然中煎熬到現在,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馬上就好了,請再等等吧,奕豪。”
靜雨在空地上用符紙擺出大四方套小三角的圖案,跟著又從口袋里取出一塊古樸玉佩放在三角的中央,說明似的答道︰“要解除法魄的封禁可是相當麻煩的事情,我又不能在凡間使用太多妖力,因此只能以這四縛之陣借來天地靈氣沖破封禁。這座山是附近靈氣最盛的地方,在這里布陣的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抱歉,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奕豪茫然地看著靜雨。什麼“法魄”、“封禁”、“四縛之陣”這些莫名其妙的詞匯,感覺就像來自另一世界的東西。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靜雨向他輕笑了出來,魅惑中帶有點惡作劇的味道,跟著右手捏成法決,在空中劃出奇異的符號,同時輕喝一聲。
“四縛之陣,起!”
隨著這聲輕喝,地上被擺成四方圖案的符紙同時燃燒起來,化為青、紅、黃、綠四顆不同顏色的火球,冉冉升到半空懸浮不動。不過四顆火球均火勢微弱,一付眼看就會熄滅的模樣。
“唔,凡間的靈氣果然還是太弱了呢,幸好我事先向軒轅姐要來了這塊御佩……”靜雨嘆了口氣,跟著兩指並攏,指向陣中的小三角,再劃出另一符文。
“三蝕之陣,起!”
這次燃起來的是被四方圈在中央的三角,三張符紙燃燒後化成三顆暗色的火球,緩緩升到和外層四方陣相同的高度。而這時候,在三角中央的玉佩突然綻放出炫目的光華,不過卻立刻踫上三顆暗色火球構成的結界,被吸收禁錮。充沛的靈力經由三蝕之陣源源不斷地流向外層的四縛之陣,那四顆青紅黃綠的火球頓時燒得旺盛起來。
“……”奕豪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奇異的一幕,頭腦里亂成一團,十四年學習生涯中累積下的物理學常識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不用懷疑哦,奕豪,你看到的就是現實。”就在他茫然失神的時候,靜雨已經靠了過來,輕笑著拉起他的手,把他帶進了那四方之中。
“唔!”一踏入四縛之陣,奕豪立即感到一股重逾山岳的壓力向他襲來,耐不住那股無形的重量,他不得不彎膝跪在了地上,兩手按著地面苦苦支撐著身體。他轉頭看向旁邊的靜雨,發現她竟然是一付沒事人的模樣。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叫做靈壓,一種只有持有靈力的生命才能感覺到的存在力。”靜雨蹲下來扶著他,並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呢,我沒想到承受軒轅姐的靈壓竟然有這麼高。不過請再堅持一下,只要讓宿在你身上的法魄覺醒,這靈壓就不會對你造成影響了。”
“法魄……那又是,什麼?”奕豪艱難地問道。
“就是這東西。”靜雨的手輕輕撫過他的右腕。簡直就像揭掉一層膜似的,在她撫過的地方,手腕內側的皮膚上,浮現一個裂紋形狀的奇異符文。在這充斥著靈氣的四方陣中,那符文的紋路中透出隱隱的赤紅火光,但卻好像被一層無形的禁錮壓制著,一旦亮到某種程度就會自動黯淡下去。
“這、這是什麼?”奕豪瞪大眼楮看著右手上的符文,心中的感情已經超過了驚訝的界限,不過也同時注意到,自從這符文出現後他身上那股莫名壓力立刻就輕了許多,現在已經勉強能夠站直身子了。
“這就是法魄,鐵氏一族與生俱來的力量,不過我倒沒見過這種圖案的紋路,或許問鐵姨的話,她應該會知道吧?”靜雨不好意思似的搔著臉。
“我媽?”奕豪就像被人猛敲一棍似的向後仰倒,恍然中似乎听見自己熟悉世界逐漸龜裂的聲響。“等等!但為什麼你又知道這種事情?”
“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僅僅這種程度的事情當然會知道。”靜雨有些不滿地回答著。
“未、未未未未婚妻?”靜雨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在奕豪听來卻有如一聲晴天霹靂,徹底粉碎了他的最後一點幻想。
(未婚妻,將來注定與之結婚的女子,通常由雙方父母出面約定婚約,舊時代也有指腹為婚的形式……不、不對!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未婚妻什麼的,我連听都沒听過!)
在這場命運的地震面前,奕豪的頭腦亂成一團。雖然靜雨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但依稀殘存著的理智卻告訴他,自家絕不是那種會和這莫名其妙的展開扯上關系的平凡家庭,就算是靜雨提到母親的名字……
(等等,真的扯不上關系嗎?)突然想起那位怎麼樣也稱不上平凡的母親,奕豪不禁懷疑起來。
雖然在小時候的模糊記憶中隱隱有過和樂融融的溫馨片段,不過不知什麼時候起身邊就只有母親在了。稍稍懂事後他向母親詢問父親的下落,卻被告知“誰知道?也許已經被埋在不知道什麼地方了吧?”的答案,由此就能看出實在是位個性剛烈的女子。
說起來,自己名字前面的姓氏由“葉”改成“鐵”也是那時候的事情吧?
在教育孩子這件事情上,鐵娘也是貫徹了一貫的剛烈風格,不論什麼事情不到最後關頭絕不出手幫助。在奕豪的記憶中,無論是做飯時被刀切到手指,還是在外面打架被群毆得鼻青臉腫,都是自己含著眼淚處理傷口……現在回想起來,能夠平安無事地度過那淒慘的童年,並且還養成這般正直不阿的人格,簡直就能夠用奇跡來形容,或者還得感謝鐵蘭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至于單親家庭的生活,雖然大部分時間倒也算安穩,不過倘若母親心血來潮的話,那他就會突然被帶到不知何處的野外里,度過如同生存訓練般的一周武術修行,直到進入大學後,才得以從不定時到訪的噩夢時間中解脫出來……這麼說來,會下意識地把這樣的家庭認為平凡,應該自己是潛意識中想忘記那些噩夢片段的緣故吧——奕豪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蠻有成為心理學家的潛質。
“……奕豪,如果準備好的話,我就開始解除封禁了哦?”奕豪就這樣沉浸在奇妙的感慨中,因此當靜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他遲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不過卻已經來不及阻止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四縛封靈,解!”
靜雨的雙手在胸前不斷變換著諸多法決,四方的青紅黃綠火球燃燒得愈加旺盛,並且呈現出如同生物脈搏般的強弱脈動,而就像和這呼應似的,他右手的符文也開始一明一暗地閃耀著。
隨靜雨的動作,紅光變得愈加耀眼,閃動亦得越來越頻繁,到最後幾乎是連成了一片炸裂似的紅芒。
“嗚啊啊啊啊!”
感覺右手的血液就像沸騰似的,奕豪慘叫了出來。不過就在他這聲慘叫還沒完的時候,就連左手也傳來了相同的感覺,並且還更加灼熱,到最後甚至連印堂處都像被一股火般的高溫炙烤著,他終于忍不住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奕豪醒了過來,那灼熱的感覺還殘留在頭腦里,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
“唔……”他轉了轉頭,感覺到後頸處傳來溫暖的觸感,鼻腔中蕩漾著一股醉人心脾的幽香,舒服得呻吟了一聲,然後才睜開眼楮。
“奕豪,你醒了啊!”還是那雙美得要把人吸進去的紅瞳。他發現自己正躺跑車里,並枕在靜雨的腿上。
“剛剛你突然暈過去可把我嚇了一跳呢!”靜雨低頭看著他,臉上流露出深深的關切。“現在感覺如何?你已經睡了足足二十分鐘呢,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嗯,還好,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奕豪有些不舍地坐了起來,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空空如何的感覺就象經過了一場海嘯似的廢墟,于是他又悄然無聲地倒了下去。
“奕、奕豪!”靜雨嚇得趕緊扶住他,那美貌泛出不安的蒼白色。“你、你真的還好吧?四縛之陣應該對人體沒有什麼影響的啊,難道是我的法術出問題了嗎?可是封禁明明已經解開了……”
“和那什麼封禁無關……”躺在靜雨的懷中,奕豪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同時注意到右手腕上那原本那由紅光構成的符文,此刻已經沉澱到皮膚的表面,不過還是火焰般的耀紅色。
“我是肚子太餓了……”
管它封禁法魄的是什麼東西,就連眼前明艷無雙的美貌也被忽視了過去,奕豪現在只想滿足更基本的生理需求。先前那兩個包子補充的能量此刻已經被消耗得一干二淨,經過這番折騰,現在他正處在極度虛弱的狀態,似乎就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餓……餓了嗎?”完全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靜雨愣了幾秒鐘,跟著為難地搔著臉頰,困惑似的向左右張望。“可是這附近沒有酒店賓館之內的東西呢……啊,對了!”
靜雨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腦袋,跟著從懷中取出一精巧的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宵練,是我。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吧?十分鐘內準備好晚餐帶過來……唔,等等。”
靜雨放下手機,轉向奕豪確認道︰“奕豪,你比較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只要能填飽肚子的。”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奕豪只提出了最低限的要求。而看著靜雨回頭命令時那自然流露出的凜凜威儀,他不由得開始確信靜雨真的出生哪家豪門的大小姐起來。
“就要中式的好了,在上面作好了直接送過來。”靜雨關掉手機,跟著向奕豪微笑道︰“好了,十分鐘後他們就會把晚餐送過來,在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知道嗎?奕豪,這些年來我可是一直都在找你呢!拜托了好多人,最後才好不容易查到鐵姨的行蹤,然後就立刻過來見了你……”
(還要十分鐘啊……)奕豪不禁呻吟起來。以他現在的狀態,哪怕多一秒鐘都是痛苦的煎熬,因此就算靜雨興致勃勃地說起什麼事情來,他也完全提不起精神來回答,只是可有可無地點頭應付著。
。
突然間,從頭頂傳來沉重的悶響,同時車體也猛然一震,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到車頂上面。
“什麼?”昏沉欲睡的奕豪茫然地睜開眼楮,卻立刻看到極近距離內的一張血盆大口,隔著車窗玻璃朝他噴濺唾液的恐怖景象,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這、這是什麼東西?”
“妖狼?”身旁的靜雨向左右望了望,不快似的皺起眉頭。“為什麼這些家伙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啊,原來如此,是剛才四縛之陣釋放的靈氣把它們吸引過來的。”
“妖狼……很厲害嗎?”奕豪迅速打量著四周,前後兩只,左右三只,再加上車頂的一只,一共有六只妖狼,已經把他們完全包圍起來。听著頭頂傳來的爪子撕刮金屬的尖銳聲響,奕豪全身反射般炸出一身雞皮疙瘩。
“只是比較下等的妖獸而已,跟著沒什麼厲害的。”靜雨輕蔑地說道。“不過傷腦筋呢,只不過稍稍抑制了妖氣,沒想到就被人小看到這種程度,竟然連這種下等妖物都敢挑戰九尾天狐的威嚴……”
靜雨抬起右手,五只白皙的指尖悄然無聲地爆出五團幽暗的火焰——幽世劫火,任何生物只要被這搖曳在黑暗中的火苗沾上少許,便會連同魂魄一起被焚燒殆盡,就算大羅金仙也很難例外。
雖然妖狼的智慧還不至于到能認出幽世劫火的程度,但那漆黑火焰在搖蕩中流溢出的妖氣卻讓它們有所警覺,車頂上的那只頭狼立刻蹦到遠處。不過似乎舍不得放棄這難得的獵物,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妖狼們開始繞著跑車慢慢兜起圈子來。
“不自量力的家伙,真的想死嗎?”靜雨被這挑撥似的行為惹火了,瞄準其中那只頭狼,曲指準備彈出劫火,然而卻被旁邊的奕豪伸手抓住。
“等等,把這些家伙交給我來應付。”雖然是強行壓下不安的表情,但不知為何,奕豪的聲音中正透出一股奇妙的昂然,而靜雨也注意到,抓著她的那只手腕上的符文,此刻正泛出隱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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