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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成龍望著妮安娜所在的位置,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一身大紅色吊帶裝的妮安娜突然之間顯得那麼的文靜,他心里有些擔憂,妮安娜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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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里奏起一首馬成龍不知名的英文歌曲,悠然的旋律充斥著西餐廳的那份寧靜,他的出現,使得妮安娜的目光注視過來。
第一次馬成龍穿得如此的正式,像是約會,又像是離別,其實他的心情是復雜的,昨天一個恨之入骨的女人今天卻要邀請你陪伴她度過最後的晚餐,這意味著什麼?馬成龍也不知道答案。
他拉開座椅坐了下來,妮安娜輕聲的問候著︰“你來了。”第一次,她的聲音如此的柔,像是海綿,又如同湛藍天空如絮的白雲。
她的笑容天真又無邪,一剎那間,馬成龍像第一次認識妮安娜。
馬成龍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恩。”
馬成龍打量著今日的妮安娜,她與往常有所不同,一身大紅的吊帶裝,撲簌的長發灑落雙肩,舉止投足間展現出女人的陰柔之美。
她今天是怎麼了?馬成龍在心里問著自己。
妮安娜抿了抿豐潤的朱唇,嫣然一笑,微啟皓齒︰“阿龍!認識你這麼久,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約會吧!”
馬成龍回想起來,他們的確是第一次,沒想到第一次,也就變成了最後一次。
他對她只是能愧疚,太多太多的愧疚,這輩子都無法償還。
馬成龍微微點了點頭,說︰“恩,娜娜!對不起!”
妮安娜笑了笑,說︰“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昨晚想了一夜,我們之間看來是有緣無分,也就罷了,我爸爸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我想去漢國了,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馬成龍望著妮安娜那懷著幾分不舍的眼神,說︰“真的要走嗎?”
妮安娜微微點了點頭︰“恩,我想離開了,也祝你和小紫兒幸福。”
從妮安娜的口中說出這樣的祝福,那真是不容易啊!這會的馬成龍,像是置身于夢里,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他原本以為妮安娜一直會糾纏不清,沒想到一夜之間,她像是長大了。
“謝謝你,娜娜!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肚子的……”馬成龍剛想說出妮安娜肚子的孩子,畢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怎麼能活生生的扼殺了他。
馬成龍還沒有說完,妮安娜就打斷了他的話語︰“你不用擔心,如果你願意,我會生下來,我很想要個孩子,你可以不做他的爸爸,但是我很想當媽媽。”
馬成龍剛想要開口,妮安娜又接著說︰“你放心,我離開之後,不會再干擾你的生活。”
听見妮安娜這些言語,馬成龍心里十分難受,他沒想到妮安娜會這麼通情達理,這一刻,他的心又軟了下來。
他有些難受的說︰“娜娜!真的對不起,我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請你原諒我。”
妮安娜的眼淚也悄悄地淌了下來,偷偷地抹了抹,強顏的說︰“沒有原諒不原諒的,在你的心里,一直沒有我的位置,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說到這里,妮安娜的眼淚如黃河一樣泛濫,她還是咬著唇說︰“阿龍!我妮安娜這輩子就這麼真心愛過一個男人,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我們以後會很幸福。”
听到妮安娜這番心里話,馬成龍的心如針扎,頭皮發麻,其實妮安娜在他心里還是有一定位置的,他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友情,或許又是愛情,他自己也說不清,倘若這個世界上,沒有小紫兒的出現,他或許會和妮安娜結婚,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兩人的言語中,勾勒出過去的畫面,一幕幕他們相識的那段歲月,一幕幕他們纏綿的那個夜晚,對于妮安娜來說,這一輩子都無法遺忘。
妮安娜擦干了眼淚,又笑著問︰“阿龍!倘若沒有小紫兒的出現,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嗎?”
面對這樣的問題,讓馬成龍有些難為情,他的雙唇似乎有千斤重,始終張不開。
妮安娜見狀,又補充道︰“只是一個假設都不可以嗎?”
她的追問,促使馬成龍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了默認。
听到這句話,妮安娜心里無比的幸福,起碼她在馬成龍心里,已經排在了第二位。
不多時,服務生送來了紅酒,送來了牛排,點燃了那支燃亮著短暫幸福時光的紅蠟燭,妮安娜眉目含情,切著牛排,喝著紅酒,她的那雙眸子,始終沒有從馬成龍的臉上抽離過,她想這樣過一輩子,讓幸福的時光,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清脆的踫杯聲,婉轉的鋼琴旋律,讓他們的晚餐逐步走進了倒計時。
妮安娜擦了擦嘴,望著餐桌上那束已經快凋謝的紅玫瑰,又扭頭看著餐廳外那家即將打烊的花店,她開口對馬成龍懇求道︰“阿龍!你能送我一束紅玫瑰花嗎?”
她的要求很簡單,馬成龍一定會滿足她,畢竟他們之間從今晚後,就分道揚鑣了,有可能還能成為朋友,又可能一輩子不會再相見。
“好的,你等我一下。”說著,馬成龍起身走出了西餐廳,朝對面那家準備打烊的花店跑去。
妮安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旋即將藏在衣袂下的白色粉末,用表演魔術的方式,不知不覺的將那白色粉末放入了馬成龍的高腳杯里,緊接著,她又將紅酒瓶里面的酒倒入了馬成龍的高腳杯里,白色粉末與紅酒合為一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片刻之後,馬成龍捧著一大束紅玫瑰跑了回來,遞到了妮安娜的身前,深情的說︰“送給你。”
妮安娜抿嘴一笑,回應道︰“謝謝你。”
她收回了玫瑰花,又有預謀地將高腳杯端了起來,笑著說︰“阿龍!喝完最後一杯酒,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听到這句話從妮安娜的口中說出,馬成龍暗自高興,端起高腳杯,與妮安娜的酒杯輕輕地踫撞,也笑著說︰“好!喝完這杯酒,我們永遠還做朋友。”
“cheers!”說著,兩人將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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