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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來這里上班，嚴菲沒有像一般女孩一樣顯的興奮而又處處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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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些偶爾敞開門的包間里傳出的萎靡的音樂，還有那昏暗頹廢的燈光似乎都與她無關。只有在房間里繚繞的煙霧刺激下，她才能感受到實實在在的自己。
來這里上班無需辦理什麼入職手續，來去都很自由，甚至連真實姓名都不用登記。留下一個電話號碼就可以來上班。這就是在酒店、KTV會所等夜場里工作的女孩的一些情況。
有的夜場領班會給手里的女孩編上號，或是取個像︰思思、小月之類的名字。
就在昨天，以前和她同在保健品公司上班，又先于她辭職的一個女孩，來姑媽家找到她。得知她也辭職了，就邀她一起來這家酒店上班，也好做個伴。至于工作內容，女孩已經明確告訴她，是在夜場里面陪客和喝酒。
其實嚴菲和這個女孩並不太熟悉，只知道她叫小彤。她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小彤的邀請。她並不是沖著小彤所講的豐厚的薪水去的。離開那家保健品公司後，她心里一直很壓抑。沒有人知道她離職的真實原因是什麼，但這中間肯定和她們的經理不無關系。對此她不願多講，現在她需要手上有事做，不然，成天悶在姑媽家她會瘋掉的。
她們的總領班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臉上化了非常濃的妝。唇彩涂的似乎要溢下來了。在得知嚴菲以前沒有在夜場陪酒的經驗之後，領班變的熱情起來。
〞我叫李麗，這兒的女孩都叫我麗姐，你也隨著她們一樣叫我麗姐就行了。〞
這個領班，正是豪康酒店的李麗。這時的嚴菲，連自己所要工作的酒店的名字都還沒記住。
李麗又開口了︰
〞你的顧慮小彤都給我說了，放心吧，酒店不會免強人。只要你自己不願意，就沒有人強迫你做過分的事。但有時候陪客人喝酒唱歌時，對方難免會有過分的肢體動作，甚至其他要求，你拒絕就是了。正規的方工技巧我會找人培養你，但你要長期做才行。〞
嚴菲擠出一個笑容，點頭表示同意。
見女孩沒什麼意見，李麗顯的很高興︰
〞好了，現在你暫時還沒編號，你叫嚴菲，在這里上班就叫菲菲吧！你們先到休息室去等吧，其她人都在。〞說完她走近前去撫了撫嚴菲的劉海，她那濃烈的香水氣味使得嚴菲後退了一步。
休息室里，十幾個年輕女孩三五一堆嘰嘰喳喳的湊在一起聊天。還有幾個靠在沙發上化起了妝。她們都在等著客人的挑選。
這些女孩子多是穿一些短小的裙子，黑色的緊致的短裙把她們圓潤的臀部曲線完美的展現了出來。還有的穿著長筒靴子，在熱褲的襯托下火辣而又狂野。
房間里的這些女孩，有的臉上的稚嫩還未完全褪去，但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高挑的身材。無數個夜晚，這些女孩都會身著在外人看來非常暴露的服裝，來回穿梭，出入酒店的各個包間。在這里，她們顯示出有異于同齡女孩的成熟，每一個迷離的眼神，都能使普通的男人為之瘋狂。
和這些女孩的穿著相比，嚴菲身上穿著的，是她自己認為大膽前衛的一件單肩吊帶米白色裙子。而在這里倒顯的有些〞老土〞。可實際情況有些相反，剛入行的嚴菲在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里接連被三拔客人選中，可以說她一直馬不停蹄的出入各個包房。
在大量的啤酒被灌下去後，她的意識開始朦朧起來，甚至被人趁機揩了油，她都渾然不知。她就像房間里那些繚繞的、看的到但無法觸摸的煙霧—樣，徹底失去了自我。好在她還堅守著最後的底線，客人提出的過分要求都被她拒絕了。而和她一起陪酒的女孩就不同了，她們窮盡方法取閱客人的開心，以期得到客人的小費。
當最後一撥客人離開的時候，嚴菲在洗手間里吐了起來。那是一種胃都要被倒空的感覺，但和心里的空洞相比顯的微不足道。看著手里的鈔票，除了應給麗姐的那份，剩下的被她塞進了包里，這相當于她以前在公司上班時半個月的工資，當然只要她願意，一晚上拿以前一個月的工資都不成問題。她的成績讓其她那些來公司很久的女孩非常的嫉妒，
從洗手間出來，小彤在等她︰
〞今天太晚了，要不和我在宿舍睡吧？〞
嚴菲〞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這麼晚了，一身酒氣的回去肯定會被她姑媽罵的。 做這—行的外地女孩，—般都是在外租房住的，而且是租高級公寓那種。但小彤剛入職，也只有先住酒店宿舍了。
小彤的宿舍其實是一間很小的單人間，里面的一張床就佔據了近二分之一的空間，再加上一個簡單的衣櫃及桌子，剩下的空間已經很有限了。如果是兩個胖子居住，在里面轉個身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她的宿舍位處酒店後院，房間沒有洗手間和淋浴室，所以夜里有需要，小彤一般都是到一樓大廳的洗手間去。至于她不去臨近的那間廁所，不光是因為那里不衛生，而是她以前每次進去，總感覺里面很陰冷，像是有眼晴在盯著她一般。這也是她希望嚴菲在這里上班，同她做伴的原因。
給姑媽發過短信，嚴菲一頭倒在床上睡了起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很快就睡的昏昏沉沉，連後來小彤喊她陪著上廁所，她都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
睡夢中她又看到她那太監般的經理，太監猙獰著，一步步走向自己；她大叫著想擺脫他，但卻始終擺脫不掉；後來太監經理突然變成了王普的模樣，他伸出雙手，露出長長、鋒利的指甲抓向自己。
在一聲尖厲的驚叫聲中她醒了過來，已然驚出一身的冷汗。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輕吁了一口氣。這間不大的宿舍給了她暫時的安全感。
當她打算再次入睡的時候，才發覺小彤不在房間，她上廁所還沒回來。之前飲了一肚子的啤酒，此時她也急需方便一下。看看手機，已是快接進凌晨一點了。而此時小彤卻不在房間，她能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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