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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想說？”池墨寒把玩手上的匕首，似笑非笑，墨眸中不是透著算計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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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就是不想說！”達納終于重開了被封的穴道，身形極快，往施念之那邊掠去。
一條人影比他更快，達納前腳才到，施念之已經被憑空帶離一旁。
兩人飄然落地，竟不揚一絲塵埃。
“江辰，你還真是要護著他們？別忘了，他們欠了你幾條命！千年又如何，難道你真的心冷至此？”達納大聲吼道。
江辰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即使他千方百計想要忘記，然而夜里，那一幕幕的沾滿了血腥的場面回放，他的心就會變得狂躁不休。
千年前，池墨寒與施念之皆是欠了他血海深仇。可他，不也是欠著他們麼？
垂下眸子，黯然掠過。
有些事，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
與江辰有關？施念之與池墨寒同時朝江辰投去一眼，有些探究。
“達納，你說欠了人命？那本宮主一樣可以說，所有的事都是你的軌跡罷了！”天煜瀾涼涼開口，他似乎漸漸有些猜測到這其中有些什麼過往。
“住口，你不過一個小小的護法，竟敢與本長老頂嘴！”達納一臉的怒色。
“長老？你卻是長得老了，不過不可否認，你亦是少見的帥哥。”天煜瀾揚起一抹笑意，戲謔地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我就先收拾你。”話才落音，身形已到。一掌拍出，欲一舉取了天煜瀾的性命。
天煜瀾早有防備，雖然達納身形夠快，但他亦不算慢，險險地躲過。
達納卻不再追擊，旋身轉向另一個方向，杳無蹤影。
“三日後，此處再見！”達納飄渺的聲音傳來，正正落在眾人的耳中。
池墨寒卻並沒有追上去，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神色變得冷冽。
“竟教他走了，那倒是好事。”池墨寒說著眾人听不懂的話，高深莫測。
而後，轉向江辰，淡淡地問道︰“江辰，你知道，為何不說呢？你亦是知道，本座曾經是修羅殿主。”
“千年之冤，何苦執著呢？我已放下了些久遠的往事。”江辰遙望著遠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走了。
“喚醒過去的記憶，本座想知道，當年，本座都欠下了些什麼。”池墨寒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能力。我只知道，達納，對她，勢在必得。”江辰抬手，指著施念之。
“說與不說，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余地？”池墨寒陡然一寒，臉上的笑意消失。
“不要逼他，”施念之閉上眼楮，低低說道。
一種絕望的感覺涌上來，毫無理由的，似乎要把她吞噬。倏然如刀割般的疼痛，令她全身都沒有了力氣。隱隱覺得，這所謂千年前，對她，只是件痛苦不堪的事。潛意識里，她並不想知道，仿佛那是她用盡力氣想要忘記的事。
池墨寒眼中閃過詫異，轉瞬即逝。
他對修羅殿消失，卻是感興趣的。第一次在祭月教的秘籍里發現修羅殿這一事之後，他便一直對此抱著解迷的興趣。隨著漸漸深入，他卻發現了許多被隱藏的秘密。比如︰他穿越了，為的就是帶回霍君心的靈魂。
而後漸漸發現，這只是個陰謀。他當初並沒有猜出這身後之人是誰，直到重新回到古代，再次尋池維的時候。終于被他發現了破綻，而後追著蛛絲馬跡，終于確定，這幕後之人。
只是，越是深入，卻越是發現，這其中的種種，似乎都是與他，施念之，江辰以及那幕後之人達納有著理不清的牽扯。
直至今日，他才隱隱發現，這似乎是一場情債。
而欠下這債的，卻是身邊那女子。
殿外的那些人，卻也在瞬間離去。偌大的修羅殿上，空蕩蕩只站著幾個人。
施念之率先拉著池傲逸往門外走去，來到台階那里，卻坐了下來。
此時的天空依舊湛藍，這修羅殿始終少了種生氣。一如孤寂的歲月中，只有它一直見證著時間的變遷。
池墨寒凝視著她的背影，一種熟悉的感覺如此清晰。久違而溫暖的笑容不由得浮現在他的俊顏上，這畫面，似曾相識。
于是，一行人不知為何，亦是坐到這台階上，皆是仰望著天空。
施念之無意中回頭，看見自己身後那幾個同時仰望天空的人，突然想起一句很矯情的話︰用四十五度角，憂傷地仰望著天空！
此刻，是憂傷嗎？還是一些久違的往事突然掠過心頭呢？
施念之搖頭，她什麼也不想知道。如今的生活，是幸福，關于過去，她確實不願想起。
江辰坐在最後一級的台階上，亦是最高那級。離修羅殿最近，所以心最冷。曾經，她亦是喜歡獨自一人坐在這修羅殿前的台階上，遙望天際。她曾經問過他︰當星移斗轉，會不會還有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也許，那個會窩在他懷中撒嬌的女子，永遠不會再回來。
若是當年，沒有遇上修羅殿主池墨寒，那麼接下來，就不會再發生這麼多事。他一直在等著她長大，一直等著她嬌羞的做他的新娘。可是，他錯了，錯在一直以為她心中有他。
當她愧疚的在他面前哭泣的時候，他明白，自己已經錯過了。也許她是喜歡過他，可是卻愛上了別人。
即使心已碎裂，他為了她，不惜成魔，只因她的笑容讓他不顧一切。最終，她死了。閉上眼楮最後的一句話是︰下輩子，要早點遇上她。她願意，許他一生。
許了又如何，有了來世，她遇上的依然是池墨寒。當他再次為她心疼的時候，仍舊遲了，她已嫁做他人婦。
遙遠的思緒紛沓而至，痛楚將他淹沒。即使是伸手可觸的距離，卻如咫尺天涯。
曾經說過的話，都已經隨風飄遠。他記起了從前，她忘記了從前。即使四年前只是場算計，他仍舊是用自己的心，待她。希冀成空，往事皆成雲煙。
若是有來世，江辰黯然祈念，能否少了算計，只是單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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