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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遲了，乖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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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才打鳴。老爺子自個兒年紀大了，睡不著覺吧。”甦白芷也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與這老頭相處幾日，她到沒有之前那麼彬彬有禮了。
甦白芷想起第一天來這院子，死老頭兒故意折騰自己的事兒……
“哼！”老爺子不會耍嘴皮子，向來是手下真功夫啊，一指甦白芷︰“你還愣著作甚？去挑水！”
媽蛋！
甦白芷恨不得將眼前死老頭兒給剁碎了為荷花池的魚！
“老爺子，我知道你不服氣，故意折騰我。來吧！有什麼招盡管使出來，我要叫一聲，就不是好漢！”死老頭兒讓她挑水，怎麼挑？
死老頭兒前院有口井，他要甦白芷挑水，水桶桶底還是尖的，要是放在地上，根本就放不穩，最關鍵是，這狗屁的兩個水桶還漏水。死老頭就是要她用這樣的破水桶從井里挑了井水從前院繞到後院，把水桶里的水倒進後院擺放好的五口大缸里。
嘿！你說五口大缸不多，是吧？跟人家電視連續劇里演的，裝滿十口缸比起來，確實是不多。
可是人家電視劇里沒說，讓把缸裝滿，再用同樣的水桶從裝滿水的缸里舀水，再繞到前院，把水倒進井口里啊。
真變態！
盡管心里狠不以為意，但是甦白芷從來都沒偷奸耍滑。死老頭不就是想看她服軟嗎？……下輩子吧！
你要是當甦老爺子的操練，就是挑挑水，那你就錯了。
這老頭兒就是個變態集合體。
挑水算什麼？這就是個熱身。
熱身結束。該吃餐前小菜了。
老頭子讓劈柴！
要說劈柴不變態了吧？
你見過誰在水里劈柴的？
甦白芷終于明白，老爺子這院子里特意從府外引來的活水，是做什麼用的了。
初到這個院子的時候，她還大感訝異。甦府里有湖泊。這不奇怪，只要是個勛貴之家，院子里引來活水作湖泊，這就是院中一處景致。看著好看的。
可隨即甦老頭兒讓她在他這院子里開闢出來的湖泊里劈柴，甦白芷當即豎中指——你大爺！
不過當初答應死老頭兒，讓她操練自己。
甦白芷呸了一聲，暗道一聲晦氣。身子倒是麻溜，噗通一身跳進池子里。池子並不特別深，甦白芷整個跳進去，湖水也就才淹到腰際。
死老頭兒從岸上丟給她一把斧頭，就指著岸邊堆積一團的柴火︰“一個時辰，把這些柴火劈開。”
死老頭兒這般變態的要求。也只換來甦白芷幾個白眼。人家甦白芷愣是屁都沒放一個。彎腰探手。從池子里撈出被甦老爺子扔來的斧頭，又隨手拿來一個木頭。
眾所周知，木頭在水里是有浮力的。想像尋常一般劈開木頭，是不可能的。甦白芷必須先把斧頭對在木頭上。然後用力一砍。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木頭不會浮在水面上。
另外，在水里劈開柴火，不光是練習臂力，還練習腰力和下盤的定性。還有一點，就是練習眼力。
甦白芷一開始做起來並不熟練。甦老爺子捧了杯熱茶靠在太師椅上看笑話。看著看著，看到最後，甦老爺子嘴巴里恨不得能塞下一顆雞蛋來。
其實挑水的時候，她所作已經叫甦老爺子十分吃驚了。老爺子讓她劈柴，根本就不是真的要她劈柴，是想以此制服了她。
可誰能想，那淺池中的少女愣是屁都沒放一個，拼著力竭摔倒在池子里十幾次，也愣是一聲不吭，最後還真的把一堆木頭劈成柴火。
老爺子對她興趣就更大了，灑了十個一兩的銀子到池子里，要甦白芷一個一個撿上來。撿不上來她就不用上來了。
到得這時候，甦白芷已經十分確定，死老頭兒是在故意刁難她，想馴服她，沒門兒！
她真的就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將頭潛進池水里，再睜開眼在池子里尋找。
好在甦老爺子院子里的池水也不深，但是說大不大，說小，也沒小到哪里去。甦白芷還是花了一個時辰才找全了銀子。
當十枚濕漉漉的銀子捧到老爺子面前的時候，甦白芷終于開口說話了，她說︰“老爺子，您要是真心要訓練我，我肯定樂意。可您要是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要馴服我，我奉勸您，還得加把勁兒。
但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頭。您要是想馴服我，也不是不行，可您得拿出真功夫來。我甦白芷不怕苦累疼，您要是明槍明劍的來，真把我甦白芷馴服了，我服您。
可您要是再耍這些上不得台面的幼稚把戲。您非但馴服不了我，我甦白芷還得覺得您老太丟人。
是兵，就得訓。您老莫不是忘了，我甦白芷曾經說過，我要當這大歷第一女武侯！”
甦老爺子听得非但不覺得生氣，還覺得全身熱血沸騰。自這第一天之後，老爺子操練起甦白芷來，才真正的帶著軍人的鐵血。
……
這是之前的事兒，後來老爺子真的是下了死功夫練兵。他看過甦白芷射箭的準頭，也看過甦白芷的身法。
當時十分吃驚。甦老爺子並不知道他面前的甦白芷早就被換了芯子了。只以為真的是如甦白芷嘴里說的那樣，自己偷偷習武。
老爺子驚詫于甦白芷偷偷習武，身法雖然比不上戰場的老兵，卻勝在身姿輕盈上。還有那射箭的準頭，這都非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射箭，這可是真功夫的。
看完之後，老爺子得出一個結論︰“你箭射的是極好的，馬術也不差。招式雖然古怪，勝在不花哨。最大的弱點就是身子骨差，一身好箭術根本沒有一個能夠匹配的力道支撐。”
從那時候開始，甦老爺子極力致力打磨甦白芷一身筋肉骨頭。除了操練甦白芷。更是要逼著甦白芷吃下兩大碗飯，才會放行。
……
這一日在甦老爺子無情的操練中，又過去了。
可是甦白芷並沒有像以往那般，用過兩大碗米飯就坐馬車回西郊別府。她留下來。倒是讓甦老爺子稍稍吃驚了。
“今日無事？”言下之意是，你怎麼還不走的。
甦白芷勾了勾唇，“倒是有一事要勞煩老爺子了。”
甦老爺子一下子特高興，這孫女肯開口煩他做事，這比別人答應幫他的忙，還要讓他高興。
“你說。”
“我以前身邊的那個大丫鬟叫做春蘭的，我要她和她娘老子的身契。”
老爺子哪里知道春蘭和甦白芷之間的那點兒破事。當時他還沒回來呢，後來回京了，府里也不會有誰專門給他說一個丫鬟的事兒。
“哦……她不是你母親指給你的人嗎？”言下之意是說。既然是林氏親自指的人。怎麼還向家里要身契。
“她當初並不是我要帶走的人。身契不在我娘那兒。“
老爺子又奇怪，怎麼好端端要身契，“你要她和她老子娘的身契做什麼？”
“我不用她了。放她和她老子娘出府。”甦白芷輕描淡寫兩句帶過這其中發生的許多事情。
甦老爺子也算看出來甦白芷不願意多說，他自己也識趣。閉嘴不問，只說︰“知道了，這件事你放心，你祖母會給你辦好的。”
“這個可不行，我要親手將身契交給她。”
老爺子一听，心里頓時有些明白了，孫女這是要與那丫頭斷絕了關系啊。
可是，孫女又為什麼這麼做？不就是一個丫鬟麼？
想了想，到底沒去傻乎乎地惹人嫌，噠噠噠幾步跑到院門口，撩起大嗓門兒，沖著外頭喊了一聲“甦全”。
甦白芷便听外頭腳步聲起，然後死老頭兒又沖著甦全吩咐下去︰“你去找老夫人，問她要那個春……春蘭的身契和她老子娘的身契來。”
甦全應了聲，就下去了。
甦白芷又想起昨夜里林氏說的那通話。仔細想著，她娘那性子慈軟是慈軟，可要是打定主意了，也沒那麼容易就被說服。
她娘說要回甦府來，就肯定會回來。勸也不听的。
“祖父，還有一件事。”思索片刻，甦白芷施禮。
她這般慎重施禮，把甦老爺子小心肝兒嚇得不輕，十分有些受寵若驚地道︰“你說，你說。”
甦白芷交出一張信紙來︰“祖父，您瞧瞧。”
甦老爺子狐疑地接過，展開一看，上頭熟悉的字跡，都不用別人說，他自己個兒就明白這信是誰的手筆。
“平妻？”老爺子忍不住怒道︰“還讓你母親做主抬平妻？”
轟！
怒火一下子爆發了！
大歷朝的京官，就沒誰敢抬平妻的！
皇帝最恨的就是寵妾滅妻，他兒子居然要抬平妻？
“莫非他以為只要妻子做主抬成平妻，聖上就不會怪他了？”
甦老爺子不肯抬平妻，這反映早在甦白芷的預料之中。甦朗明是個渾人，甦老爺子粗人一個，可心並不粗。不然也不會半生戎馬，如今富貴了。
想了想，甦白芷說︰“我母親昨夜與我說，她這半輩子軟糯慣了，但絕不讓她的一雙兒女出鏡尷尬。母親是死了心不肯如了父親的意的。”
她只說林氏的態度，其他私人意見卻不發表。
她說完，眼楮卻直直地盯在甦老爺子臉上。甦老爺子明白，她是在等他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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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班。可能無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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