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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說笑了……”阿勇的態度仍然很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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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可不是說笑,而是事實。”德叔擺了擺手,“能在這個圈子里活到這個歲數,其實是很難得的。我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我知進退。這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不知道這個,就活不久。我知道,所以我活下來了。我不會擋誰的路,我知道老老實實的頤養天年,才是我現在該做的事情。”
阿勇笑了笑,恭敬地說道︰“所以,我才會請德叔到這里來。”
“哈哈哈哈哈……”德叔笑著坐到了一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因為你這句話,我就知道選你作為華庭的首領,這件事沒有辦錯。論聰明,其實你和阿牙兩個人不相上下。但是你比他知進退,懂道理,也願意守規矩。雖然乍一看,我們這一行似乎和規矩之間沒有什麼關系。可是外人不知道,越是這樣,我們越要把這個規矩守下來!否則的話,這麼多不守規矩的人聚到一起,那當真要天下大亂了。”
“德叔說的是。”阿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來這里是想問我,我對這次內會有什麼看法嗎?”德叔又問。
“是。”阿勇點了點頭。
“我的看法不重要。”德叔輕輕搖了搖頭,“重要的是你自己的看法,我就算有什麼看法,我也不會說出來的,現在的華庭,是你的華庭,干我們這行的,從來就沒有什麼民主。你知道怎麼干,想要怎麼干,去干就對了。我這樣的老頭子,老老實實休息就好了。不想多說,也不想多問。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在香爐里第一個插上三炷香,這就是我給你的支持!”
說著,德叔輕輕拍了拍阿勇的肩膀,“老頭子的年代,就讓他過去吧,現在的時代,是你們的!”
“多謝德叔教誨。”阿勇點了點頭。
當阿勇走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夕陽,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從電話里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我。”阿勇對著電話說道。
“我知道。”電話里的人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樣了?”
“我很好。”電話里的那個人說道︰“明天,你來嗎?”
“……”阿勇猶豫了一陣子,輕輕嘆了口氣,“看情況吧,我也不知道。”
“好的。”電話里的那個人,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
“玩的開心一點。”
“我知道。”電話里的人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嗯。”阿勇點了點頭,“再見。”
“再見。”電話里傳出一陣忙音。
阿勇收起了電話,鑽進了早就等在那里的車子里。
……
“累死了!”楊雨晴懶散的癱在快餐店里的一張椅子上,“真是累死我了!就連小時候被那個老家伙逼著練拳都沒有這麼累過!”
“你還好意思說!”段浩無精打采的癱在她的對面,“今天早晨是誰在大門外面,看著動物園一臉不情願的?是誰說到這里玩很丟臉的?好家伙,玩的比我還要瘋狂!晴姐,我跑的腿都要麻了!這也就算了,你干的事也太不靠譜了一點,你說你喂猴子就喂猴子吧!為什麼還要讓每一只猴子都吃到,搶東西吃得你罵兩句也就罷了,怎麼還要用石頭打,要不是我拉著你,你就直接跳進去幫著搶食了!”
“咳咳,這個,玩的是有點瘋了……”楊雨晴干咳了兩聲,“我有點激動了。”
“激動?”段浩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看您那不是激動,您那是徹底的瘋了!晴姐,風度呢?氣質呢?搞得我好一通和飼養員解釋,我們不是故意打猴子的。”
“那個,那個是意外,完全是意外!”楊雨晴干笑了兩聲,“我一激動,就把石頭扔出去了!”
“你扔的還真準,差點把那只猴子直接放倒起不來了!”段浩哭笑不得的說道︰“不行了,幸虧動物園關門了,否則不知道大姐您還要在里面惹出多少亂子來!”
“少說廢話了,我都要餓死了!”楊雨晴揉了揉可愛的肚子,“我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餓過!快叫點吃的來!吃什麼無所謂,最主要的是要上菜快!”
在楊雨晴的強烈要求下,段浩要了兩碗面條,要了幾個小菜,飯菜一端上來,楊雨晴就迫不及待的捧起來一碗,狼吞虎咽的吃起來。絲毫不顧及形象,和之前段浩認識的那個氣勢十足地大姐頭判若兩人。
只用了一分半鐘,一碗面條就已經吃的見了底,楊雨晴把碗放在桌子上,舒服的揉著肚子,“這下舒服多了,什麼味道不知道,可是吃完了肚子舒服多了!”
“完了,晴姐,您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瞬間崩塌了!”段浩含含糊糊的說著話,其實吃面的速度一點也不比楊雨晴慢,“真應該讓你的手下來看看你現在的形象。”
“切,我這個樣子在我那里已經算是文雅的了。”楊雨晴不屑的撇了撇嘴,“別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
“倒也是。”段浩苦笑了一聲,放下了手里的飯碗,“不過,晴姐,今天玩得開心嗎?”
“今天?”楊雨晴仔細的看著段浩,一雙眸子里似乎要滴出水來一樣,“開心,真的,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的實話。”
段浩被她看得心砰砰亂跳,有些慌亂的低下頭來,“我相信,看得出來,你真的開心。”
“呵呵,希望以後還能有這樣的好日子!”楊雨晴笑著靠在椅子上,“小耗子,記得經常請我一起出來玩哦!”
“一定,一定……”
……
夜幕漸漸降臨,一架飛機在海山市的機場上降落,一個男人第一個從飛機上走了下來,走過通道,進入機場,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迫不及待的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醫院的病床前,香煙繚繞,盧浩然的面前擺著一個粗制濫造的香爐,香爐旁邊擺了幾樣水果,香爐上面插著三只香煙。
謝寶寶站在香爐前,對著躺在床上的盧浩然雙手合十,恭敬地擺了擺,“木頭哥哥,祝你早日康復,祝你前程萬里,祝你自己走路,祝你不再尿床!”
“謝~~~寶~~~~寶~~~!”盧浩然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來,每一個都帶著透骨的寒意,每一個字都充分表現出了他對于謝寶寶的刻骨恨意,“你給我適可而止!我不是你的玩具!”
“噓,不要吵!”謝寶寶舉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正禱告呢!我這可是在祝你早日康復!說不定我虔誠的心靈感動了佛祖,等這三只煙燒完了你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要是我沒辦法下地走路呢?”盧浩然氣不打一處來的問道。
“那肯定就是佛祖不喜歡抽這個牌子!”謝寶寶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盧浩然頓時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幾天他可悲的淪為了謝寶寶的玩具,被她變著花樣的折騰。讓他恨不得立刻從這個地方跳起來有多遠跑多遠!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謝寶寶這麼折騰終于有了效果,這幾天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腿竟然有能活動的跡象了。這不禁讓盧浩然欣喜若狂的同時,又有幾分黯然神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受虐傾向,怎麼被謝寶寶這麼折騰還能加速恢復?!
“……”就在這時,謝寶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首古典名曲《十面埋伏》。
謝寶寶優雅的拿出手機來接通了電話,舉止動作無可挑剔,她不搞惡作劇的時候,當真就如一副美妙絕倫的古典名畫,看到這個場面,盧浩然不由得心中哀嘆,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不開眼,在這個小魔女投胎的時候給了她這麼一副容易迷惑人的假象的。
“喂,你好,我是謝寶寶。”謝寶寶拿著手機說道︰“哦!是你啊!你竟然這麼快就到了?”
一邊通電話,謝寶寶站起身來,走出了病房,站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嘖嘖嘖,羅琦哥就是羅琦哥,就是神速!怎麼樣?我的那身宋朝仕女服是不是也神速的送來了?”
正在機場的羅琦有些焦躁的舉著電話,但又不敢惹謝寶寶這個小魔女,只好耐著性子說道︰“謝謝,你的那身侍女裝我已經按照你給的圖樣讓人定做去了,用的是最正宗的蜀錦,上好的‘月華三閃’專門買的老匠人手工制作的佳作,料子包你滿意。不過你也知道,這種衣服哪是那麼快能做好的?起碼要半個月時間,這已經是最快的了,我哪能等那麼久?所以我就先來了。”
“哎呀,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謝寶寶滿臉惋惜的舉著電話,“我謝寶寶是什麼人你也知道,最正牌不過,絕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本來我很殷切的盼著羅琦哥您能把那身衣服拿來的,可是等來等去卻只等來了這個消息,我的內心受到了極大地創傷,不好意思了,羅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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