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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風,本公子希望你能夠效忠于我!”
雖然是一個藍名人物,但那始終只是表示他的資質比較高而已,說到底于乾還只是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少年,即使跟在他老爹于霍身後這麼久,說話也是絲毫沒有什麼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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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見于乾的話,吳風的眼角輕輕一挑,隨後恭敬地拱手下拜道︰“風乃是鄧國校尉,自然是以家父為榜樣,對鄧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吳風你听不懂本公子的意思嗎?還是說本公子說的還不夠明白?”
對于吳風明顯的敷衍于霍顯然是非常不滿的,他皺著眉頭說道,握著折扇的手更緊了幾分。
而他身後的李建安這時又出來怒秀存在感,雙目瞪得跟對銅鈴一樣,右手再次搭上了腰間的劍柄,一副只要吳風下一句話再不讓他的主子滿意他就要動手的狀態。
“公子,恕吳風愚鈍,風實在不清楚為何公子你要如此心急。”
見于乾沒有絲毫掩飾的和自己開門見山,吳風也是略感頭疼。
人這種東西就是這麼的奇怪,有的時候你嫌別人說話隱藏扭捏一點也不直接,但有的時候又嫌別人說話太過直白,絲毫不給人回旋的余地,這個于乾顯然就是屬于後者。
而且更要命的是偏偏他身份還比吳風要高得多,吳風一下子還真就不好回他的話了,只好無奈地說道。
“本公子已經說過了,吳校尉有什麼疑惑盡可以講出,本公子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于乾展開折扇輕輕搖了兩下,點頭示意吳風可以盡管提問。
見狀,吳風也沒有再猶豫什麼,既然對方都說道這份上了,自己還矯情什麼?
拱手一禮後,吳風問道︰“首先,風不知公子為何會對我如此看重,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而且目前還是光桿司令,麾下無兵無將,公子為何會選上我?”
“嗯……”
听完吳風的問題,于乾低吟著低下了頭,似乎是在斟酌如何回答,折扇也有規律的一下一下敲在手心上。吳風見狀也不催,坐在那里等著于乾為他解釋。
思考了數秒,于乾似乎是終于想好了如何回答,抬頭頭看向了吳風,緩緩開口道︰“很簡單,因為我們兩人非常的像。”
“像?不知風和公子如何相像了?”
吳風被這個回答給搞的一頭霧水,這于乾和自己像嗎??自己有這麼像小白臉?
“沒錯,我們兩個很像!”
于霍自然不知道吳風心里的別扭,繼續自顧自的開口說道︰“你能夠在如此短的事件內練出一只那般精銳的新軍親衛,可見你是一個有大才之人;而你曾在君父的面前獻策,說有信心能夠為鄧國開疆拓土,稱霸乃至是主宰袁州,可見你是一個有大志之人;但可惜的是,你現在卻受困于各種因素未得重用,使得滿腔的才華與志向無處施展,所以我才說,我們兩人很像。”
別看于乾才只有十四歲,話說起來卻是一套一套的,夸了吳風的同時也結結實實的夸了自己,偏偏吳風還不能夠反駁,畢竟誰會嫌棄別人說自己好話呢?
“呵呵,公子此言差矣。”
吳風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茶輕酌了一小口後,繼續悠悠的說道︰“公子所說前兩點,即大才和大志,吳風便厚著臉皮愧認了,但最後一點嘛,確是有那麼一點不符實際了。”
“哦??敢問本公子所說哪里不對了呢?”
這會換于乾笑了,眼中帶著戲謔的神色看著吳風,等待著他的下文。
吳風沒有理會于乾眼中的戲謔,而是正色的說道︰“吳風今天剛被君上封為練軍校尉,雖然只是名額,但只要有國府的支持,招齊人馬開始訓練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風不過剛滿十六歲,卻得到君上如此重用,成為黎城有數的實權人物,手握五百兵馬,此可謂君恩浩蕩,吳風又怎麼能夠說沒有得到重用呢??”
“噗哈哈哈哈!!”
听完吳風“大義凜然”的法眼,于乾絲毫不顧形象地大笑了起來,而且是那種相當蔑視人的笑容。
吳風臉上裝出慍怒的樣子瞪著于乾,厲聲問道︰“不知公子為何發笑,可是吳風哪里說錯了?”
于乾在大笑了好一會兒終于笑爽了後,才一邊搖著頭,帶著失望的表情和語氣看著吳風說道︰“吳風,本公子已經說過了,現在這里沒有鄧國公子和鄧國校尉,只有于乾和吳風,為什麼要用官場上的那一套來敷衍本公子呢??”
“你真的認為君父對你是真正的重用嗎??如果君父對你真正重用,那麼他為什麼只給你一個名額,而不是給你現成的士兵?為什麼不給你一塊單獨的地盤讓你盡施拳腳,而是讓你在黎城外,他的眼皮子下面練新軍?這些問題以你吳風這樣的大才肯定不會沒有想到吧?”
“…………”
听完于乾的話,吳風也沉默了下來,這些問題他自然是想過的,也是讓他非常不爽的地方,不過今天于乾專門來請他,吳風倒是聞到了一點很特別的味道。
“其實很簡單,因為君父在擔心!”
看著吳風沉思的樣子,于乾很干脆的給出了答案。
“擔心?擔心什麼?”
吳風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的反問道。
見吳風終于開始有興趣了,于乾的嘴角微微翹起。
“因為你的父親吳崇已經是當今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我鄧國可謂是位極人臣了,所以說君父自然是不可能讓他的兒子再當一個手掌全國兵權的大將軍。雖然你們吳家對我鄧國忠心耿耿日月可昭,但這個頭是絕對不能開的,此乃關系到家國百年社稷的大事,相信吳風你也是能夠理解的吧。”
“…嗯。”
吳風點了點頭,雖然和他所想的並不完全相同,但他也猜對了七八分,就如同他在馬車上所沉思的那樣,這是最基本的為君之道。
即便一個國君再是聖明再是有魄力,敢用人,他也不可能讓一對父子同時掌控將相,一旦那樣做了那可是會造成國家動蕩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長出了一口氣,吳風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而本公子則沒有這個顧慮!待君父百年之後,我和你一定都正直壯年,正是能打能拼的好時候,只要你吳風能效忠于我,我絕對以上將軍之位待你!”
于霍滿臉豪情壯志的向吳風扔過去一張大大的空頭支票。
上將軍,這可是鄧國級別最高的武職了,手握鄧國所有的兵馬大權,目前的鄧國上將軍是曾固,出身鄧國第一世家曾家,雖然是一個旁支,但卻因為其有著高強的武藝以及卓越的軍事才能而受到國君的賞識,提升為上將軍,也正因為他出自旁支,更加的忠心于一手把他提起來的國君于霍,即使于霍讓他去打壓世家他也從來沒有皺過眉頭。
“那麼公子,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既然已經弄清楚自己最好奇的問題,吳風也決定回應一下于乾,畢竟別人都已經這麼的真誠了。
“你說。”
于乾依舊把玩著手中的折扇,仿佛不管玩多久都玩不厭一樣。
“還是剛才的那個問題,為什麼公子要如此的著急呢?作為君上留在身邊的唯一一個兒子,在君上將來百年之後由公子繼承大統可謂是板上釘釘的事,到時候吳風自然會效忠于公子,為什麼公子現在就急著建立勢力呢??難道公子不怕引起君上的猜忌和反感嗎?”
吳風滿臉好奇的看著于乾,他相信以于乾藍名的資質肯定不會看不出這一點,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還要做這樣的事情?要知道古往今來可是有許許多多的太子就因為行事不謹慎,招來君王的猜忌,結果一夕之間從萬人之上跌入了無盡的地獄。
漢朝、唐朝、宋朝、明朝,這樣的悲劇人物可是一把接著一把的。
“板上釘釘?呵呵…板是有的,但是上面的釘真的有這麼牢固嗎?”
听完吳風的問題,于霍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隨後低下頭,帶著些許自嘲低語道,手上依舊玩著折扇,只是幅度也沒有剛才時的那樣歡快了。
【唔。。看來鄧國地盤不大,水還挺深的啊。】
從于乾的表現上來看,吳風就知道鄧國的繼承人形勢肯定不是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那樣清晰,絕對要復雜的多!
以吳風目前所知道的情報來看,又公子乾繼承國君之位的可能性至少也有八成,畢竟國君一共就兩個兒子,一個還送到了鄰國當質子,只留下于乾這麼一個一直帶在身邊,誰更受他的寵愛一目了然。
但就如同吳風上一世學過的一個非常經典的理論︰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
鄧國宮中人丁不興,國君後嗣太少,這本來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鄧國的高層一直都是保持著一條心,沒有拉幫結派,支持不同繼承者試圖險中求富貴的人存在,畢竟以于乾受于霍重視的程度上來看,由他來繼位國君幾乎是不可能更改的了。
作為國君的于霍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就是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是什麼樣的滋味了。
【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啊。】
吳風心中嘆了口氣,感慨到,只是一個小小的鄧國竟然就如此的曲折復雜,明的暗的如亂麻一般。
鄧國尚且如此,袁州呢?南陸呢?中原呢?乃至整個天下呢?
吳風只覺得一陣頭痛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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