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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紛紛,冰涼涼的猶如一道道冰點從天際轟擊而下,夾帶著嗡鳴的雷吼聲,給人一種極為攝人的氣息之感,青陽躲在樹洞內,雙目有些無奈地望向迷蒙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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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雨是要下一整夜了。”青陽幽幽一嘆,所幸他的干糧和書本都沒有被雨水打濕,如今在這樹洞之中,倒也算可以勉強避避雨。
望著樹洞外灰蒙蒙的一片,青陽心中有些感慨,腦海中兀自涌現出這麼一句詩詞︰“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這是?”青陽愣愣地站在樹洞內,雙目有些愕然地看向外面,在那迷蒙的水霧中,此刻竟是有著一絲絲詭異的東西出現了,如同野獸獠牙般充滿了陰暗之感。
忽然冷風吹動,仿若吹動那絲絲霧氣,讓得青陽的視線再度微微一變,此刻在那水霧里,居然是緩緩出現了一座懸浮的山脈。
山脈莊嚴巨大,氣勢磅礡,猶如一座龐然大物籠罩在這霧氣之中,讓得青陽目光瞪大不已,只是不知為何,看著這山脈,青陽卻是有著一種淡淡的熟悉感,這山脈仙氣繚繞,有著一座通天長梯,直達山頂,在那里,隱隱有著洪亮無比的聲音傳來,氣勢如龍如虎,給人一種胸口生悶的感覺。
“子不語怪力亂神,只是如今這隱約可見的山脈是怎麼回事?”青陽定了定神,心中有些震動,但是多年來听說書老兒講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故而如今也是沒太慌張。
“好冷啊...”
由于雨勢更大,青陽倒也沒有升起往外一探究竟的念頭,他緩緩坐下。取出書簍子中的火折子,在樹洞內隨意找了一些碎木雜草堆積在一起,正欲點火暖暖身,然而似乎這些碎木雜草都太過潮濕,居然連連點不著火,無奈之下青陽只好作罷,取了一件衣服蓋在自己身上。旋即便是靠著樹壁,目光再度投射到樹洞之外。
氣勢磅礡的山脈,通天的長梯,還有隱隱約約的洪亮之音,在這煙雨迷蒙中緩緩漂浮著,彌漫著一種十分詭異幽冷的感覺。
“居然還在...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我出現幻覺了,還是此處詭異,真有怪力之事?”青陽眼楮有些迷蒙渙散,看著看著居然是有種眼楮犯困的感覺。
雨聲嘩嘩。也不知下了多久的雨,伴隨著那清脆的雨聲,迷霧中,青陽的眼眸變得有些黯淡,漸漸地青陽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不久他竟是靠著樹壁沉沉睡去。
夢如人生,人生亦如夢,入夢的唯一一種途徑。便是入睡。
夢里花落知多少,夢外如煙空悠悠。
而此刻,就在樹洞的那片迷霧中,那一座磅礡的山脈忽然一抖,旋即便是緩緩消失而去,而隱隱地在這雨霧中,緩緩出現了兩道凹凸有致的倩影。
“千尋師姐,你為何要為這書生施展幻術?”一道玲瓏般的清脆之聲緩緩從其中一個少女口中傳出,她一頭長發及腰,雨霧中看不清模樣。磅礡的大雨傾盆,但卻是絲毫觸及不到那兩道身影,仿若她們的身上有一層護罩隔離了一般。
“凡人一生苦短。看這書生模樣,許是上京趕考。若是不在此處設下幻境,恐怕此刻他早已被叢林邪魔妖獸給生吃了吧。”另一個妙齡女子聞言淡淡地道,聲音卻是充滿了十分動人的韻味。
那女子目光有些疑惑地落在了青陽蜷縮著的身體上,後者那清秀的臉龐讓得那女子心中微微一顫,這人...怎生得如此眼熟?
“咯咯,以千尋師姐你沖帶境的修為,解決這森林中的邪魔妖獸自然是手到擒來,今天也算這小子好運。”少女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敬佩之意,對著那女子笑著道。
“恩,這雨一時半會怕是不會停了,我們還是繼續前行吧,免得耽誤行程。此番去京都,可是要去見見這凡人至尊,燕國大帝。”那被稱為千尋的女子清冷地道,並沒有因為少女的話語而起任何波瀾。
“是,師姐。”那少女聞言也是連連回到,旋即她便是化作一道光虹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清冷女子則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陽,似乎要把青陽的樣子給記在心中,越看,她眼眸中的疑惑便是更濃,眼前這個書生為何會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且是那種...無法忘懷的熟悉感。
“師姐,快走吧。”那少女的聲音從不遠處緩緩飄來,動听無比。
聞言那清冷女子正欲離去,只是在其離去的前一瞬間,她略微猶豫,看了看那有些冷得發抖的身子,美眸中閃過一絲不忍,旋即玉手輕輕一揮,一道淡淡的王氣猶如風一般劃過,嘩的一聲那堆雜草碎木便是燃燒了起來,火光瞬間驅散了樹洞內的寒冷,映紅了青陽那清秀無比的眉目。
一聲輕嘆,那女子便是嬌軀一晃,消失在了這片迷蒙的雨霧中。
若是青陽此刻是清醒的,那他便一定會驚駭出聲,這是傳說中能上天入地的修王師!
雨越下越大,洞外迷蒙更濃,而那幻象早已消失。
火光在樹洞內吧嗒吧嗒的燃燒著,微微的火光在冷風中一晃一晃,遠遠看去就像暴雨中的一葉扁舟,仿佛輕輕一踫,便可將之顛覆一般,而這葉扁舟,便是在搖晃的暴雨中,緩緩遠去,遠去,一直通往夢的盡頭。
夢中,青陽延續了之前那個夢,此刻的他,正站在武斗大會的擂台上,意氣風發的一劍橫在師兄萬鈞的後頸,此刻只要他願意,便能一劍了結萬鈞的性命。
“甲乙戰,乙方勝!”司馬長老宣布出了這結果,青陽勝了,這讓得青陽心中有些興奮。
緊接著,戰洛水柳千尋,此戰十分艱難,青陽的底牌盡出,最終使出了瞳術邪眼扳回了局面,只是這一招,也讓得內心十分的愧疚,並讓得柳千尋心中種下了情種,若非情種,將無法救回柳千尋。
此後,青陽的心情沉重無比,他的心就像這風雨中飄搖的一葉扁舟,晃蕩不安。
......
樹洞內的火焰漸漸燃燒殆盡,而青陽此刻也睡得十分香甜,只是其嘴角卻是偶爾呢喃著。
“千尋師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千尋..師姐...”
若是此刻那兩個女子沒有離去,听到青陽如今這些夢囈,恐怕是會大吃一驚。
但是,人生充滿了很多戲劇性,她們,注定是听不到了。
青陽的修王夢,仿佛另一段人生,在那段人生里,他有著不一樣的愛恨情仇,他的夢想,是踏向這修王道的巔峰,成為一個能夠主宰自己命運的強者。
到底修王是夢,還是書生是夢,青陽渾然不知,或許夢與現實之間,本來就沒有太多的區別,只不過是形式的差別而已。
樓台煙雨不再,夢續如昨,這夢...要延續多久啊......
ps︰
明天考高數,好危險的感覺,心里沒底,今晚又得熬夜看題了。這一章寫得好累啊...哎,我去復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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