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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下!所有的人都詫異的將目光轉向眼前這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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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鋒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想道︰“這小女娃娃,居然在修王師的注視下凜然不懼,奇也怪也,此人到底有何來頭,若是壞了本座的事情,那可就......”
當然,歐陽鋒想歸想,卻也沒說什麼,只是將目光轉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青陽。後者詫異不已,畢竟在他看來,牧離這丫頭從來都是溫文爾雅,頗有大家小姐的氣質,可這回,這話听起來不僅有點沖,更是有點氣勢威壓的感覺。
“唉,離兒,別這樣!師傅不是壞人,他們要帶我去修煉,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螻蟻不如,如何......如何...配...保護你啊。所以此番機遇,我一定不能放過的!相信我,正如師傅所說,我是赤炎神體,修煉起來很快的,說不定很快就能回來保護你了!到那時...那時,我才敢真正站在牧老爺子面前!”青陽認真的說著說著,後面的聲音漸漸哽咽了,有點懇求的意味,其實他想說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擺脫奴隸的身份,才能配得上牧離。
這些年他跟牧離走得近,挨的揍和惡言惡語,可不少。這也是青陽渴求實力的原因之一。力量是用來保護心愛的人,力量,為了生存而來,也為了守護而來!人因有了所護,才會變得強大!
牧離聞言,目光也是變得柔和,幾年來,青陽為了她吃了多少苦,她心里什麼都知道,但知道歸知道,卻不是出手改變什麼,因為她的身份實在是敏感至極。至少,對于這落昏鎮,她背後的人,無人能惹。
牧離想了想,情知再說什麼阻攔青陽也是無濟于事,旋即嘆了嘆氣,深情款款地道︰“好,青陽哥哥,既然你已如此堅決,那我再說什麼,就是離兒的不對了。但是青陽哥哥,你一定答應我,兩年後,一定要回來看我!到時候,無論什麼阻礙,我都陪在你身邊!”
牧離說到最後,耳根兒也紅了起來,霞飛雙頻,煞是動人。
“無論什麼阻礙,我都陪在你身邊!”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青陽耳邊炸開,旋即一股濃濃的甜意從心底涌起,綿延不絕。
是啊,兩年後回來說不定我就有實力保護牧離了,而且,就算沒有赤炎神體,我還有在舞神劍呢,這把神劍,恐怕才是我最大的底牌!
旋即青陽也是齜牙咧嘴道︰“牧離,謝謝你的理解!兩年,約定好了!到時候,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這是我們的約定,上窮碧落下黃泉,縱然凌雲青志也不比此約重!”
“青陽哥哥,我會等你的!”牧離紅著臉,嬌聲道。
“咳咳咳!這個,既然小女娃沒意見了,那便啟程!”歐陽鋒咳了咳,表示無奈。這兩家伙,只顧打情罵俏,卻是把他們幾個大牌給冷落了。
青陽聞言也是尷尬的擺了擺手,突然他像是作出了什麼決定一般,向著歐陽鋒拱手道︰“師傅,弟子剛拜入師門,卻是連父母也未告訴,希望師傅能給我半天時間去跟父母做個別,盡個最後的孝道!”
“嗯,那也行,既如此,那你便去。傍晚時分,為師便在雲家大廳等你!好生與你父母道別!”歐陽鋒點了點頭,如是道。
得到首肯後,青陽心底不禁涌起一股興奮的熱流,終于可以踏上修王路了,得告訴爹娘去。于是青陽便向歐陽鋒等人告別,拉著牧離的小手往雲家大宅方向前進。
歐陽鋒一直目視著青陽遠去,眼中精光閃閃,旋即笑了笑,對其余紫雲門弟子道︰“走,一起去那地方看看是否真有那東西,如若有,那真是雙喜臨門!哈哈!”
“歐陽兄說的是,那便由老夫帶眾位前去一觀!”雲蒼也是應聲附和,旋即便帶著紫雲眾人往深山里走去......
落昏鎮上,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群,牧離低著頭緊緊抓著青陽的手,卻是一語不發。
良久,才鼓足勇氣,停下腳步,小聲地道︰“青陽哥哥,我舍不得你。而且,那個什麼歐陽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看你的眼神,我很討厭!你能不能......能不能別去,如若真的要修王,也不一定要跟他去啊!”
聞言,青陽也是嘆息一聲,道︰“傻丫頭,你真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那歐陽鋒的確來者不善,可我真不能放下這機會!這是目前我唯一能擺脫命運的途徑,哪怕這里面危機重重,我依舊得前行,因為我不甘作為一個平庸的人!你明白嗎?更何況,你我之間,呵呵,只怕不止天塹那般遠,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牧離嬌軀一顫,臉色蒼白,道︰“原來你知道了,其實我是...我是...”“你不必多說,該我知道的,早晚會知道的,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再說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那個在這落昏鎮陪著我的牧離丫頭,我只知道你是牧老爹的女兒,我只知道你是一個抓藥的小女孩,我只知道你會叫我青陽哥哥,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牧離!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青陽堅定的說著,目光清澈,望著飄渺的遠方。
牧離一直以為青陽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他什麼都知道。牧離微咬櫻唇,強忍淚水,只覺這天地翻轉,視線模糊。不等牧離說什麼,青陽再度咧嘴一笑︰“所以,你不必擔心我什麼的,以我這麼聰明的腦袋,又豈會讓人輕易佔便宜呢?你看,連村頭說書老兒都說我天資過人!我一定,一定會變強,然後一輩子保護你!”
牧離聞言更是泣不成聲,徑直撲到青陽懷里大哭起來。
天空在這時卻是下雪了,雪花無影,片片凋落,幕幕蕭瑟。青陽沒有動,更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時候,沉默是對牧離最好的回應,也是最好的離別禮這一刻,時間好似定格,熙熙攘攘的大街,一個少女,撲在一個男孩懷里無聲的流著淚。
此時無聲勝有聲,或許若干年後青陽再度回首時,看到此情此景,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也會觸動。等到雪將青陽烏黑的頭發覆蓋時,牧離才紅著眼楮退出青陽的懷里,然後一起走著走著,不知覺便來到了牧春藥記的門前。
青陽笑著摸了摸牧離的秀發,然後深情道︰“回去。相信我,我會回來的!那時候的我,不會再挨揍了!兩年後還有花燈節...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的兩年約定!”
白雪更盛,牧離無語凝咽,站在門前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
良久良久,牧春站在牧離的旁邊,嘆了一口氣,道︰“小姐,上面發現我們了,我們該回去了。至于這里的一切,就當是個美好的夢!我也喜歡這里的一切,安謐恬淡,只可惜,我們終歸不是普通人。”
終歸不是普通人,原來牧春這個老爹身份,也是假的。
牧離眼神迷離,宛若未聞,只是眼眶中的淚水如斷線風箏般,滴滴滑落。
再說青陽,懷著沉重的心情進了雲家大宅,目光復雜,他知道,他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他要去一個神奇未知的世界。
回到家的時候,青林正好忙完雲家的事情,在家里幫于若琴干點雜活。二人看到青陽正好臉色沉重回到家里,不禁心底一驚,以為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旋即青林問道︰“陽兒,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是這樣的,爹.......”青陽也是一股腦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青林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孩兒現在只要拜入修王門派中,那麼他日必將成就非凡。您和娘也可以不用再受苦了,只不過孩兒得離開兩年!”青陽安靜的說著。
“你!你這孩子!太讓我失望了!為何...為何還是這樣子?到頭來,還是這樣子!這,天意啊!”青林聞言卻是面色難堪,甚至居然發了怒。
青陽本以為爹听到這個應該為自己感到開心的,沒想到卻是這番大相徑庭的態度。“爹,您這是怎麼啦?難道拜入修王門派不好麼?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你沒看到雲家主今天那諂媚的樣子,我真的需要實力,需要力量,去改變我們的命運!爹既不理解,那便算了,但孩兒意已決,卻是如何都不能改變的!”青陽咬著牙道。
一旁的于若琴在一旁也是臉色難看,然後撫了撫青林的背,柔聲道︰“唉,老林,逃不掉的終究逃不掉,既如此天意,那我們也只好順應天意了!將那東西交給青陽,看著青陽長大,我很滿足了。至于以後,我也沒什麼要求了!”
青林聞言也是神色一黯,良久,嘆息一聲︰“唉,好。陽兒,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不多阻攔了。你等會,我去屋里拿點東西給你!”
青陽雖然不知道今天爹娘為何如此反常,說出這些讓他費解的話,但听到青林答應他去了,也是喜上眉梢,點了點頭。一會兒,青林從房屋里走了出來,眼中精芒閃過,手里拿著一個吊墜,一個火焰形的青色吊墜,散發著微微的青光,氤氳迷人。
青林嚴肅的說︰“青陽,手伸出來!”
青陽也是很好奇這是什麼東西,旋即將手伸出來。一股清涼的觸感從手上傳來,霎時,青陽感覺渾身都充滿了清明的感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青炎吊墜,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護身符,為父今天將它交給你,希望你能得到它的保護,看著它,就像看著我們一樣,你永遠是我們的兒子,我們也永遠陪在你身邊。既要去,那便灑脫去,如若不混出個什麼來,看我不罵死你。”
“青炎吊墜?爹,我懂了!我會努力的!到時候衣錦還鄉時,便是您和娘享福的時候,我保證!”青陽也是明白其中的含義,這是祖輩的東西,意義深重。旋即于若琴含淚為兒子張羅一頓大餐,雖然是所謂大餐也只是一些粗糧,但青陽卻吃得很開心。
“娘,您放心!您兒子精明得很,在外面不會吃虧的!”青陽含淚跟于若琴道別。青林在一旁也是沉默,只是靜靜的看著青陽,眼角濕潤。
父親的愛,永遠如大山般,沉重。最終,青陽再不舍,也是得走了,傍晚已到。
青林握著于若琴的手,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兩行默淚,也是悄悄滑落,而于若琴更是泣不成聲。“青陽啊,你可知道,你一直是我最大的驕傲,能看著你健康成長,我已經很滿足了,哪怕你下半輩子跟我一樣待在這種底層我也願意,因為至少,你可以平凡......”
“如果你能達到那地步......你便會知道一切。”
雲家大廳前,歐陽鋒等人一臉失望,因為,他們去了後山後,並沒有發現那東西。也就是說,紫雲門得不到那東西,門派興旺之願,卻是沒了。
而雲家主也是一臉陰霾,看著一個大大的圓餅,卻是什麼都吃不到。
不一會兒,青陽便來到大廳前,他那把在舞劍被他提在手里,而那塊吊墜,卻是被隱匿在衣服里面。
“既你已來,那便啟程。雲家主,多謝款待,就不多留了!”歐陽鋒看著青陽來,那眼神依舊像看獵物一般,他掃了那把鐵劍後收回目光,現在的他只想快點回到門派,然後開始部署那件事了!
在歐陽鋒一行人走後,雲家主當天立即宣布青林夫婦為雲家供奉,享受一切高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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