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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青看著老村長,輕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種花”兩字一說出來,老村長臉上頓時掃過一層不易覺察的陰影,要知道,對老村長乃至整個櫻花村的村民而言,只要栽種玉米稻谷以外的都屬于不務正業,甚至從老村長看歐陽青的臉色來看,這個年輕的五官倒還端正的歐陽青還有些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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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村長把煙鍋往石頭上磕了磕,一口唾沫 出兩尺來遠,然後說,“你說的沒錯,城市人應該是怎麼做的,但是……我是說但是,我們櫻花村是農村,衣食也保證不了的農村,怎麼去種花呢?這等于是餓得快要死了但還要買一件華麗的衣服穿在身上一樣。”
“村長,”歐陽青說,“我說種花不只是種來觀賞的,有些花很有藥用價值,可以高價賣給那些藥商,我們同樣賺錢,有了錢還愁衣食不保嗎?”
老村長站起身子,他走到不遠處的牛圈門前,抱了一捆干草扔進牛圈里,然後走到雞圈旁給雞喂食,冬天里的農村不是太忙,所以老村長也只是閑來做做瑣事。
“的確不錯!”之後他又走回來坐在石頭上說,“年輕人有想法很不錯,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種自己的莊稼好了,你去種你所謂藥用價值很高的花等待藥商來收購吧。咱們村里識字不多,也不指望或者說根本就發不了財,就不打擾你了。”
“村長……”歐陽青還想勸說,但老村長已經走進屋里去了,于是只得起身回到自己的宿舍——那個亂七八糟的村公所。
村公所有一塊空地,這是當初征地修建村公所用剩的,雖說面積不大,但對于歐陽青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想親自種點花草,只要他成功了,賺了錢,那麼村民自然會跟著他做的。
說干就干,第二天一早,當地上還鋪著一層白霜之時,歐陽青便起床了,他在雜物間里找到一把鋤頭,然後在這塊可憐的地里刨起來。
死前他也是農村人,用過鋤頭,所以現在干活一點也難不倒他。
刨了一天,終于刨完了土,然後步行到了鎮上,向種有花草的人家說了半天得來幾棵牡丹花枝條,因為現在不是種花的季節,但是可以種牡丹花,于是他把牡丹花枝條拿回來插在地里,每天澆水和施肥。
一周之後,那只是枝條的牡丹花總算發出了針尖大小的嫩芽,這說明牡丹花終于活了。
看到牡丹花枝按照他的意願正生長著,他心里特別高興,每天早晨都要先看看這兩株花情況如何,就像呵護自己的孩子一樣那麼細心,雖說他還不知道呵護孩子是啥感覺,但應該差不多。
村民們見這個城里來的干部一天什麼事也不做,整天呆在村公所里,每天都只為那兩棵不知是啥的枯枝忙碌,于是都暗地里嘲笑他,甚至情緒激動者,還會偷偷罵上兩句,覺得像這樣的人居然還能當官,簡直不拿國家的錢當回事。
所以,他們從議論變成辱罵,從辱罵變成憤怒,然後再從憤怒轉為報復,有幾個村民暗地里商量過,他們覺得像歐陽青這樣的行為簡直是教壞下一代,如果不加以制止,那麼這個櫻花村的將來處境就不堪設想了。
于是,一天夜里,昏暗的天際偶爾擺出幾顆星星點綴黑幕時,有兩個人影便從村公所後面竄了出來,兩黑影在四下里窺伺四周,確定一切安全之後,再瞧瞧爬上二樓,一人伸出腦袋用耳朵貼近木門听了片刻,確定歐陽青睡著以後,然後就躡手躡腳下樓來走到前不久歐陽青新翻的地里,趁著天上那幾顆星星發出的微弱的星光之下,他們摸到了那兩株歐陽青視為寶物而村民看成災星的牡丹花枝條,然後毫不猶豫的拔起來,像對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頓時把花枝折為兩段,然後毀尸滅跡,把這兩株可憐的花枝扔進村公所的廁所里。
第二天,歐陽青還像以往一樣起得很早,他同樣像往常一樣先看看自己的兩株花,卻不想當他來到種花的地方,卻什麼也找不到了。地上除了留下一串無奈的腳印,其他什麼也沒有。
心愛的花就這麼夭折了,這令他心疼不已,看著拔走花枝留下的兩個土坑,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望天長嘆,沮喪著回到宿舍,然後倒在床上蒙頭感傷。
想重新種花那也不可能了,因為馬上就是臘月,天氣越來越冷,凌厲的風吹得人們臉上像刀割一樣,而且每天都煙雨朦朧,陰霾的天空令人有些煩躁。
不過,這段時間就算天氣再壞,但是,不免有些喜氣的,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很多人家都在準備年貨,櫻花村稍稍寬裕點的人家,便會殺豬宰羊,為這個貧窮的村子增添幾分快樂。
歐陽青看見村民們臉上帶著少有的歡笑,他想念城里面的朋友,于是就在年前三天,他背上背包回到海蜃市。
陳真華和錢小紅他們見他回來,大家都很高興,準備在一起過年。歐陽青對他們的建議也不拒絕,因為除了他們他已經沒有親人了,就算有也不好意思或者不敢去。
回到城里,他還忘不了種花的事,趁這兩天無事,他便四處閑游,到處打听奇花異草的花種。
這天,也就是一年中最後的那天,他一早又去了街上,游逛半天毫無結果。而他已經有些累了,于是打算在一家咖啡館里坐坐,休息一下再找。
這麼打算,他進了一家此時很熱鬧的咖啡館,找了張桌子坐下,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品嘗。
突然,在他後面一張桌子有兩個喝咖啡的爭論起來,出于好奇他回身望了一眼,見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發梳的光亮的中年男子正與一個身著灰色西裝但頭頂光光的可以稱為老頭的人爭論著,這老頭看起來有些激動,有些憤怒,而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是在這樣看起來還算有檔次的場所爭吵,難免會被人認為粗俗,于是再爭吵之際,不時也四下里掃視一番,然後聲音壓得低一些。
“我都說了,今年收成不好,很多花農都提高了價錢,我去收購也很困難。”中年人說。
“當初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現在你說收購不了金銀花,和雞冠花,那我怎麼和藥廠交代呢?”老頭激動地說。
“我也沒有辦法,”中年人說,“一來現在也是冬天,這些花也不可能馬上就有,二來我也是沒辦法,今年春季天氣比較寒冷,花農收成不好,我也收購不了。你也為我不想賺錢嗎?”
“你!”老頭見對方不以為意,更加生氣了,一時間找不到話說。
中年男子冷眼看了老頭一下,見老頭只是低著頭生氣,于是聳聳肩,起身結賬走了。
歐陽青見那男子離去,于是急忙走到老頭面前坐下,很有禮貌地說︰“我能坐這里嗎?”
“隨便吧,”老頭甩出一句。
“不好意思,”歐陽青說,“請恕我失禮偷听了兩位的談話,但我想請問一下,叔叔是否正為藥材原料犯愁呢?”
老頭一听抬起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片刻之後說︰“你有這些貨?”
“那倒沒有,”歐陽青說,“不過我可以培育,也可以讓村民栽種。”
“那也就是說你沒現成的?”老頭冷笑一聲說,“你不可能還讓我等到你灑下種子,然後等到種子發芽,接著長出葉子,最後開花,你才賣給我,你不會是叫我慢慢的等待你這遠水來就我這近火吧?”
“確切說你說的沒錯,”歐陽青微笑著說,“而且我到現在連花種都還沒找到呢?”
“那你還廢話?”老頭呵斥一聲,起身準備要走。
歐陽青急忙伸手拉住他說︰“是這樣的,我是一個村子的包村干部,我看了那村子環境不錯,氣候溫和,適宜栽種有經濟價值高的花卉,但那里的村民思想落後,他們只懂得種玉米稻谷,而這些傳統的種植實際上已經不能讓他們走上富裕——這個作為花商的你我想你也知道——所以我想先自己種出來,等到村民瞧見有利可圖,他們就會跟著種的,到那時你要什麼要多少都不是問題,你說呢?”
“主意不錯,也很有實干精神,”老頭說,“我很欽佩你這為百姓著想的干部……”
“謝謝夸贊,”歐陽青還是微笑著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呢?”老頭突然陰沉著臉,更加生氣地說,“別他媽浪費我的時間。”
“大叔,”歐陽青也沒有生氣,他一把拉住正要起身離去的老頭說,“談談再說嘛,不錯,到目前為止我的確什麼也沒有,但你也不是沒如願嗎?要是你收購順利你也不用在這里生悶氣了,所以我說,反正結果都這樣了,你倒不如給我一些花種,如果我成功了,你就有兩處花卉供應嘛,那樣就算一處欠收,也能保證另一處啊。”
老頭沉默了,他重新坐了下來片刻之後說︰“好,我給你一些花種,但我希望兩年之後你們給我一個驚喜。”
“這個當然!”歐陽青見他答應了,于是高興的請他再喝一杯咖啡,兩人轉而輕松地說了很多話,直到下午一點才各自離去。
回到蘭靜秋的住處,歐陽青就等著老頭給他打電話送花種了。至于能不能得到花種,他似乎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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