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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章三爺的歉意
章府，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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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府的主書房位于一座漂亮的花園，里面栽種了諸多來自大陸各地，甚至海外的奇花異卉。章三爺花了大本錢，里面設置了恆溫法陣，所以四時花開，隨時都是鳥語花香。
花園還有幾座極其精致的亭台水榭，每一座都是窮工極巧，華麗非常。間有一個小湖，里面還被安裝了人工噴泉。
他的主書房就小湖北側，這里雖然藏有萬卷圖書，但基本上只是擺設。熟悉章三爺的人都知道，章家的主書房不是用看書的，而是章三爺專門會見重要客人的場所。
此時，章三爺就主書房里會客。
章斐茂章三爺今年大約是180歲的樣子，如果以地球人的眼光看來，大約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不過他的長相卻十分儒雅，濃眉大眼，五縷長須，再加上皮膚白皙，身材高大，看起來儀表堂堂，正氣稟然。一點兒不像個威逼官府的地頭蛇，到像個古道熱腸的紳士。
章斐茂端著一只蛋殼瓷制作的茶杯，動作優雅的打開蓋子，拂了拂茶末，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頓時，一股清靈悠遠的茶香充滿了整間屋子，這香味一進鼻子，就會感到一種溫潤的感覺直沖腦門，然後整個鼻腔流連不去。
如果有行家場，馬上就是認出，是產自海外大陸的極品海嶺茶。由于這種茶是生長極為險峻的海島山峰上，並有可怕的雲鰩巨獸伴生，因此極難采集。產量極其稀少，一年不過才幾十斤而已，市面上是以“銖”為單位計價的。即使是一株一金幣的高價，也還是有價無市。
“呼……果然好茶！”章斐茂閉上眼楮細細品味著，良久才長出一口氣。
坐他對面的人笑道︰“勛爵大人，這是我家大人特地為您準備的，呵呵……”
“賽先生，本人爵位是五大夫，不是什麼勛爵……”章三爺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呵呵，貴國的爵位我也研究過，五大夫這一級，也就是相當于鄙國的勛爵了……”那人笑著說道。
這是個年男人，雖然穿著一身大漢的士大夫袍服，但一看就是外國人。不過並不是北方的黃頭蠻夷，他是紫紫瞳。這種外表的人種，並不是神州大陸的，而是來自大洋西側，一塊叫做“烏爾班”的大陸。
這個大陸與大漢的交往，也不是才10年左右。由于路途遙遠，目前都只是一些民間的貿易交往，官方還沒正式建交。
章斐茂放下茶杯，不動聲色的說道︰“不知賽先生，此次光臨有何貴干？”
賽也不客氣，當即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呵呵，是這樣的。我家主人認為，如果能貴地租借一小塊土地，作為我方商人的歇息地，將對貴我雙方的交往，有極大的加強……”
“租借土地？”章斐茂眉頭一挑。
“正是！我們只需要三平方里左右，靠近海邊的的地皮。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方將向您提供價值50萬金五株的黃金，以及……”賽滔滔不絕的說出了條件。
章斐茂倒是不動聲色，看不出表情變化的說道︰“貴主人找錯人了！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縣令大人才對……”
“大人您說笑了，誰不知道這里，您的話才是管用的……”賽笑著恭維道。
章斐茂考慮片刻，正準備回答，卻突然听到外面一陣喧嘩。
“老爺，老爺……有急事！十萬火急！”外面的侍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邊說話，一邊向章斐茂比了一個手勢。
章斐茂點點頭，轉身對賽說道︰“賽先生，真不好意思，我這里還有點兒事情，我們改天再談……”
“好的，那我先告辭，大人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派人通知我。”賽站起來向他鞠了個躬，告辭而去。
待到賽的身影消失院門外，章三爺才說道︰“什麼事？這麼急？”
侍衛連忙說道︰“老爺，泰康鄉的方孝忠剛剛快馬跑來報信，說是那個叫甦擇的官大夫到了……”
“哼，到了就到了，這也值得大驚小怪？不就是幾十頃土地嘛，難道他們連這點兒事情都解決不好？”章三爺冷哼一聲。
侍衛支吾道︰“但是……這個甦擇的來頭太大，他們根本不敢做主……”
“來頭太大？”章斐茂一愣，自言自語道︰“敬才不是說過，那家伙是個沒根腳的愣頭青嗎？難道情報有誤？”
章斐茂隨即揮揮手，說道︰“方孝忠人呢，趕快叫他進來，我親自問問。”
侍衛剛準備出去，章斐茂又叫住他︰“等等，孫二爺那邊的禮物準備了嗎？”
“已經裝箱好了，您就放心，我馬上派人送過去……”侍衛連忙說道。
章斐茂又吩咐道︰“不忙，那個烏爾班人送來了十幾斤極品海嶺茶，你去準備兩個精致的茶罐，每罐封上兩斤。一罐送給孫二爺，一罐請孫二爺轉呈他兄長山樵大宗師，就說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不要其他人，你親自跑一趟，記住態要絕對的恭敬。”
“是，老爺。我馬上親自送過來……”侍衛連忙應承下去，然後他又奉承道︰“老爺您真是義薄雲天，有上古之風啊，如此萬金難求的海嶺茶，一送就是四斤……”
不一會兒，方孝忠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一見章三爺就一臉激動的說道︰“方孝忠參見老爺……老爺，出大事了！”
“小方啊，不用急，慢慢講……”章斐茂一臉輕松的說道︰“一個官大夫能有什麼來頭？難道是皇帝送他來了……”
“老爺，不是皇帝，但也差不多了……我看到了一隊皇家地龍騎兵跟著他，還有奧術聯合會的一隊奧術師護送……”方孝忠嘴角抽動了幾下，臉色慘白的說道。
“啪……”章斐茂手里那只價值金的蛋殼瓷茶杯一下子掉地上，摔得粉碎。
只見章三爺剛才輕松的笑容，頓時臉上凝固了。幾秒之後，他才失聲叫道︰“什麼？你馬上，詳細的說說……”
下午。右正陽縣，泰康鄉，鄉公所。
“甦大夫，下面人辦事不力，竟然犯下如此低級錯誤。本人難辭其咎，些許薄禮，略表歉意，還請甦大夫笑納……”
一身正裝的章三爺，正恭恭敬敬的站甦擇面前。他現耍起太極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下面的辦事人員身上。和他一起的，還有本縣的縣令岳雲封，不過這位岳大人倒像是他隨從，現的應酬完全是由章三爺做主。
“呵呵，既然是失誤，改過來就是了，章大夫也不必放心上……”甦擇雖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只好說了些場面話。
這次章斐茂可不是空手來道歉，所謂賠罪的“些許薄禮”足足裝了十幾輛大車。而且人家也是一路急趕，風塵僕僕的從城里趕來。一進門，就是大禮賠罪。既然人家這麼有誠意，甦擇就是想作，也找不到借口不是。
章斐茂這時站起來，對身邊背景一樣的縣令岳雲封說道︰“岳大人，今日請你到此，為我和甦大夫做個公證。”
“章大夫有何事，需要本官做公證？”岳縣令臉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卻笑開了花。“馬拉戈壁的，你也有今天！總算遇到比你還硬的了……不過，這位甦大夫來頭好大，以後可要多多親近……”
章斐茂正容說道︰“我今天宣布，將我石亭村和松坡村的21頃40畝封邑，轉贈給甦大夫！”
說著，他又身上取出一個卷軸，和一本冊子，遞給了岳雲封。“這是土地圖籍和領民戶籍，請岳大人見證……副本我已經送到郡里的少吳神殿，請少吳的祝師們為此做公證。公證完畢後，即會返回縣里和甦大夫……”
少吳神殿就是供奉法律之神皋陶的神殿。皋陶是華夏神系當，司掌法律、公正的神 ， 擁有公正、法律、法官、法庭、監獄等神職。大漢帝國的人們辦理比較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會請求 的祝師們作為公證。這就相當于是神 作證，其效力可不是地球上的公證部門可以比擬的。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皋陶的祝師們還會到現場主持，不過眼下這種兩個大夫之間的封邑讓渡，還不算什麼大事。也就20幾頃土地的事情罷了，只需到時候來一趟走訪一下就是，現場儀式可來可不來。
“什麼？章大夫，你這是什麼意思？”甦擇這才是真正的吃了一驚。
要知道，封邑這玩意兒，沒有那個貴族不是當成重要的財產。讓渡封邑這種事情，是非常少見的。即使是自己嫡長子之外的兒女，也不一定能得到封邑的分割。
現倒好，這位章三爺一口氣就拿出21頃40畝地。
五大夫是大夫高的一級，按規定可以授予75頃耕地。章三爺的爵位是繼承來的，除了這些，還有他祖上的遺產，但怎麼加起來，也不過200頃左右。這次讓渡的份額，可是他封邑的十分之一啊。
這個歉意可真夠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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