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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覺得呼吸都跟著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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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昀阡這時心中全然都是狂怒之氣,哪還有理智權衡自己的話語,他接著一字一頓厲吼道︰“你想要越王妃的名分,好,我給你!但是你休想再踏足我的生活,永遠不可能!”
說完他跨開步子,迅速跳上馬車離開。
望著絕情而去的馬車,沈曼婷覺得喉嚨跟堵了硬石塊一樣難受,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仰了仰頭,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來其實是想跟他說,如果他當真不想成親,她可以去求爹爹,讓他跟皇上說將這門親事作廢。
但現在……
都沒用了。
——
大婚的日子很快到來。
與半年之前晉王成婚的排場相比,越王爺的婚禮顯然更氣派更奢華。這倒也正常,外人想,越王的外祖家可是江南響當當的國商,隨便撥出一部分錢財來就是天價,僅僅舉辦一個婚禮算得了什麼。
這天華霜也早早地來到丞相府。前幾日她特去求了皇上準許,讓她和一眾嬤嬤送沈曼婷出嫁。許是想到沈曼婷自幼喪母,父親也未再娶親,府里連個掌事的女主人都沒有,皇帝心下不忍,遂準了她所求。
沈曼婷正心不在焉地坐在梳妝台前,旁邊許多丫頭在為她描眉撲粉,但再好的胭脂也掩飾不住她眼底的黯然。
華霜便是在這時推門進了屋。
一見到華霜,沈曼婷略一訝異,但很快欣喜便佔了上乘。她轉頭吩咐丫頭媽子們先在外候著,待到她和晉王妃相談完之後再進來。
屋里只剩下她們兩人的時候,沈曼婷站起身,走到華霜的身邊,執起她的手。
華霜這才發現沈曼婷的手冰涼,甚至還帶了一絲微微的顫意,她略帶憂心地問道︰“女子出嫁免不得會有緊張。可若有其他任何事,不要瞞三嫂,盡管說出來。”
沈曼婷搖搖頭,但眼眶確是不自覺紅了起來。
華霜看到她現在身著繁復的大紅禮服,頭上還帶著沉重的鳳冠,再加上她眼中的淚意,輕嘆了聲之後,將她帶到桌旁,讓她重新坐了回去。
“曼婷,自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覺得你與我很像。”華霜拿起桌上的木梳,輕輕地替她梳理額頂的碎發,“也許都是母親過世早的緣故,或許別人沒有發現,但我們的身上都帶著幾分固執的堅強。這堅強是,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能讓我們失去自我,失去本心。雖然我不便對你和六弟之間的曲折多做評判,但是在最後,三嫂還是想提醒你一句,萬事都要三思後行,覆水難收的先例太多,三嫂不希望你日後會後悔。”
沈曼婷抬頭看向她︰“可是前幾日三嫂還對我說過,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那現在得到的一切你認為是幸福嗎?”
沈曼婷低下頭,沉默。
華霜將梳子重新置回桌上,然後在沈曼婷面前半蹲下來,她輕輕道︰“那日我回去之後也想了許多,有些事情可以去爭取,但有些事卻如何都不能嘗試。人這一輩子,特別是我們女子,能找到如意之人相伴一生實屬不易。有時遇到你所愛的,其實並非良人。曼婷,三嫂不希望你日後後悔。”
沈曼婷再次陷入靜默,當她終于開始正視華霜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小姐,迎親隊伍馬上就到,老爺命奴婢為小姐梳妝準備。”
直到沈曼婷被喜婆攙扶著上了喜轎,華霜還是久久斂著神色,看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漸行漸遠。
再不久,晉王府的人派來傳話,說是王爺命人來接王妃回王府,稍後一同去參加越王爺的喜宴。
華霜聞言點點頭,再看了一眼這滿府的大紅之色,還有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下人,他們的臉上都帶著表露無遺的喜色,似乎自家小姐出嫁比過個年還要喜慶。看到這,華霜倏爾失笑。
庸人自擾,她又犯了這種錯誤。
誰說曼婷嫁給墨昀阡不會幸福,不會快樂?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親近之人都無法替其感受,更何況是她這旁觀之人。未來的事情確實還未可知,但就像她跟沈曼婷說過的那樣,她們兩個,骨子里都有不屈從的倔強,即便是遇到艱難困險,她們也一定會克服會度過。
突然生出的這些擔憂,無非是因為她想到了自己。這條路雖然是自己選的,但如何走下去她心里卻也沒底,因此她不確定曼婷是否也想過這種生活。
但現在……管他呢,到了木已成舟的時刻,她能做的,只有祝願,只有祝福。
——
大婚的過程還算順利,若是忽略掉新郎官那有些陰沉的臉色。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之後,華霜眼明,便帶著幾個到場閨門小姐隨著去瞧瞧,剩下一眾男子在酒席間推杯換盞。
而眾人像是有意要灌醉墨昀阡似的,每個人都輪流上前敬酒。墨昀阡也來者不拒,所有遞過來的酒一律一飲而盡。
墨昀壑坐在席間,看到墨昀阡不要命樣的喝法,不禁皺了皺眉,趁著旁人起哄的時候走了過去。這些人一看到墨昀壑,要說的話要敬的酒立馬沒了影,找了個借口都退了出去。
墨昀阡此時已經有些酒醉,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得撐住桌子才能站穩。他的俊臉脹紅,眼里的血絲也看的明顯。
墨昀壑見此,劈手接過他手中還未飲過的酒,重重地放置在桌上,而後沉聲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喝成這樣像什麼話?”
墨昀阡听見他的聲音,搖搖頭,努力讓頭腦清醒些,看向他,吃吃道︰“我喝不喝酒,關你什麼事?”
若是以往墨昀阡這麼跟他說話,墨昀壑必定是不會輕饒他。但此刻,他知道他的心里難受,為此讓他發泄一下也未嘗不可。
“凡事都要適可而止。大局已定,六弟,莫要再耍性子了。”他的聲音放緩。
誰知墨昀阡突然呵呵笑了出來,且這笑聲愈發地擴大,愈發地持久,最後,笑道他自己也有些站不住的時候,他才說︰“在你的眼里我一直都是小孩子,所以可以任你擺布,隨你差遣,對不對?”
墨昀壑擰眉︰“還在說胡話。”
墨昀阡搖了搖手,示意他不用多說,他自己則手扶在桌上,一步步地走到墨昀壑的跟前。
他說︰“你這麼想讓我娶沈曼婷,不就是為了不讓我再靠近如蘭?我承認,我喜歡她,不比你的少。但我向來記得你是我三哥,她是你喜歡的女人,所以我有沒有跟你搶過一次?!你呢?你做了什麼?!你先是娶了別的女人,美其名曰皇命難為,實際上就是為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有如蘭,如蘭隨你去了北境,你又是怎麼照顧她的,她現在在哪里,你敢說,你敢說嗎?啊?!”
一記悶拳就這樣打上了墨昀壑的臉頰。
場中驟然變得死寂。
或許是方才墨昀阡的那番話太過激烈,又或許是他落在墨昀壑臉上的拳頭太過駭人,所有的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兩兄弟感情之好已經揚名在外,此刻在婚宴上鬧翻,實屬匪夷所思。
墨昀壑揩了揩嘴角滲出的一絲血跡。這一拳他本可以躲過,但他卻不想。
墨昀阡在意識到自己干了什麼之後,有些怔愣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滿臉不可思議。
他打了三哥,他居然打了三哥……
現在他滿心滿腦都被這兩句話充斥。
在前院風雲突變的時刻,後面的院落卻顯得安靜許多。
越王府的佣人們井然有序地忙進忙出,新娘子也已經被引至新房,一切都準備好,只待稍後新郎官的到來。
華霜和以洛青為首的女眷們圍在沈曼婷的周圍,大家說笑逗樂好不歡快。期間洛青還想把沈曼婷的蓋頭給揭下來,道是曼姐姐一天沒見著光總該是悶壞了,順便也讓她們看看新娘子究竟能美成什麼模樣。
還未等沈曼婷回答,華霜先笑著止住她︰“小青兒,這你就不知道了,新娘子的蓋頭是要夫君親手揭下,寓意白頭偕老的,怎的能讓你代勞?”
洛青聞言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這我還真不知,好像三嫂嫁給三哥的時候也是如此。曼姐姐,小青兒差點犯了錯,你罰我罷。”
她這副嬌嬌憨憨的可愛模樣,惹得房內的人都輕笑了出來。
華霜和這幫女眷沒有待太久的時間,畢竟稍後洞房還有冗長的儀禮要完成,總該給新娘子一些準備的時間。
回到前院之後,華霜頓時發現了氣氛的變化。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不復存在,余下的人也不算太多,偌大的宴席場面顯得有些冷清。
但她的驚詫卻在看到墨昀壑之時全然迸發,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摸摸他的臉頰,問道︰“怎麼弄成這樣?”
墨昀壑微微一偏頭,躲開了她的觸踫,而後他似隨意地答了一句︰“只是意外,勿需大驚小怪。”
華霜自然不相信這僅僅是所謂的“意外”,尤其是在看到墨昀阡失魂落魄的模樣之後,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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