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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霜听見聲音,剛回過頭,還沒說話,就感覺到一股大力猛地攫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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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昀壑……”
墨昀壑的臉色說不上鐵青,卻也是全黑了下來。他的手力很大,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但很奇怪的,他第一反應不是去安慰受到“驚嚇”的付如蘭,反而是來“質問”她。
又是這一套!
華霜心里一笑,說不出的諷刺和自嘲。
不管他們之間表面上如何,一旦牽扯到這類事情,尤其是和付如蘭有關的,必定會搞成這種局面。他懷疑,她解釋,但誰也不能說服誰。
不過這次,她想做個例外,她一句話也不會再多說。
付如蘭還是處在極度的慌亂之中,但是看到墨昀壑的身影,眼楮中已經閃現出驚喜的光芒,可再一看,他並沒有走過來,甚至沒有看她一眼,這光芒又漸漸消散,殆盡。
華霜也使勁翻轉著手腕,試圖將手從他的掌中脫離出來。
“墨昀壑,放手!”
“……”墨昀壑沒說話,但眼瞳更緊更黑了些。
“別逼我恨你!”她的動作停下來,緩緩道。
這句話仿佛戳中了哪個點,讓他突然松開手。
華霜也沒猶豫,立馬退開到離他幾尺遠的地方,用力甩了甩已經通紅的手腕。
他的腳步不自覺地挪前了一步,但很快反應過來,又退了回去,這時候他才想起屋中還有另外一人,且是他放在心底中的女人。
“如蘭。”他忙上去扶起蹲在牆角的付如蘭。
付如蘭一雙美目頓時蓄滿淚水,她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低低啜泣︰“三哥,我……我好怕。”
“沒事,沒事了。”墨昀壑輕輕撫上她的肩膀,柔聲安慰。
旁邊華霜嗤笑了一聲,他這個樣子,難道真的不累?左擁右抱,還有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墨昀壑啊墨昀壑,看戲的人都替你感到疲累,你卻斡旋的樂此不疲。可是你能不能敬業一些,起碼等我走了,再施展對付如蘭的柔情蜜意。
而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這個興趣看他繼續演下去。
給他們創造屬于彼此的機會,不是她多麼的良善,而是她累了,真的很累。
累得感覺像什麼東西被從心底里掏空了一般。
踏出院門的時候,華霜看見七叔也守在門口。七叔望向她的眼神里,有無奈,有嘆息,也有歉意。
可是七叔,別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並不可憐,只是有些可悲。
她的步子很慢,很慢很慢地離開那座精致的院落,還有那叢綻放燦爛的蘭花。
走出很遠之後,她停下,伸出左手,看到上面拈著的指甲大小的一片花瓣。
花瓣現在還是完整的,想必若是放到鼻間,也能嗅到那淡雅的香氣。
以前學習醫術的時候,師父曾經說過,越是美麗越是芳香的東西,到頭來毒性反而越大。這世界上美麗的事物很多,但美好的東西卻很少。
美麗與美好之間,不僅僅是一字之差,更有本質上的不同。
但世人卻偏偏更愛美麗之物,不是不知道,只是抗拒不了。
今天跟墨昀壑說的那些話,她確實有些後悔了。
或許說出的那些之前,她心底里還抱著一點點僥幸,不但是想告訴他真相,更重要的,是想讓他看清楚自己一直愛著的人的面目。若他真的認清,可能就不會再沉淪下去。
但直到方才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若是真正愛一個人,不管他或她變成什麼樣子,在自己的心中,這份愛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起碼不會有減少。
因為她愛著他,也是如此。
這段日子她不是不清醒,相反的,是愈發的明確。可是感情這東西,越是壓制,似乎就越是濃烈。
即便她一直不承認,一直在逃避,但只要是事實,就無法改變。
墨昀壑,也許到了現在,才是我真正放手的時刻了。
——
付如蘭的情緒還是有些不穩定,因為她一直抓住他的袖擺,怎麼也不肯讓他離開。
墨昀壑沒辦法,只得扶她到床上躺下,給她蓋好被子,最後順勢在床邊坐下。
“三哥……”付如蘭糯糯喊了一句。但顯然,有他在身邊,她的心已經安定了許多。
墨昀壑看了眼她細白瘦削的手,沒像往常一樣反握回去,只是抬起頭問道︰“如蘭,剛才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付如蘭聞言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才垂著眉道︰“其實沒什麼大事……只不過王妃,好像對我有些誤會……但我不怪她的,真的。”
墨昀壑沒有如意料之中送上安慰,反倒是他的目光開始有些緊厲。
“真的?”他問。
付如蘭一怔,隨後勉力一笑︰“三哥不相信我……”
墨昀壑搖搖頭︰“不是不信,只不過華霜不是這樣的人,你和她之間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付如蘭將要溢出的眼淚逼了回去,闔上眼楮輕聲說︰“或許罷。”
墨昀壑不由得生出些躁意,但見她這副模樣,卻又實在不忍心扔下她一個人在這邊孤苦無倚,于是只得陪在床邊,打算等她睡去。
可不久之後,付如蘭突然反握住他的手,有些緊張地問︰“三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問我?”
墨昀壑一愣,猶豫幾許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有任何的話明天再說,今日你先好好休息。”
付如蘭“哦”了一聲,重新躺好,看他好看的眼楮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倒影,心中生出滿滿的喜意。心情放松之後,很快她就帶著笑意睡了去。
墨昀壑看著平靜的睡顏,心情愈發的沉重。
從那件事情之後,付如蘭的情緒一直都很不穩定,有時甚至失了控似的想要傷害自己。好在很多次都發現的早,這才沒有釀成悲劇。
也正是緣于此,他才同意將付如蘭移來這個僻靜的小院,希望能不刺激到她的情緒,讓她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華霜說的那件事,他震驚之余,也有些不確定。他在想,那會不會是付如蘭在受刺激之下,失控做出的行為。
但不管怎樣,面對付如蘭,他真的沒有辦法問出口,沒有辦法相信她跟凶殺案有什麼關聯。
因為十幾年以來,她一直是他心里最純潔最溫婉的女子,即便是現在,也沒有改變。
——
又過了許久,在付如蘭終于沉沉睡去之後,墨昀壑起身離開房間。
本來按照他和華霜的情況來說,回主院實在是有些不太妥當。他自己倒還好說,只怕華霜心里會不舒服。
其實當時他那麼沖動,並不是因為擔心華霜對付如蘭說了什麼,而是怕,怕她把真相問出口,怕付如蘭會因此而受刺激。
付如蘭的情況不太好,那時候何大夫也說過,過重的創傷下,人們的精神很可能因為受到嚴重的刺激而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有直覺,付如蘭確實屬于這種情況。
那件事情的發生,他承認,自己也應該擔負很大的責任,所以直覺上更想保護付如蘭不受傷害。
至于案子,還是交給劉大人去查吧。
這樣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走到主院的門口。
還是浣紗一眼瞧見了他,也沒給他轉身就走的機會。
“王爺,爺,您回來啦?”浣紗驚喜地迎上來,“方才王妃還說過,王爺今天怕是不會回來了,奴婢就告訴王妃,王爺是肯定能夠回來的。奴婢果真沒有說錯。”
墨昀壑對這活潑愛笑的小丫頭印象也不錯,于是問道︰“王妃在干什麼?”
浣紗故意賣了個關子︰“王爺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由于是華霜身邊的人,墨昀壑也沒跟她太過計較,也正好尋個借口進到房間。
他一進去,浣紗就立馬把房門給關上。
華霜也听見動靜,從里面伸出頭來,看到的就是墨昀壑的身影。
墨昀壑第一眼就想跟她解釋剛才的事情,結果她沒給機會,站起身從旁邊衣架上拿到一件衣袍,徑直向他走過來。
“一下朝就被我叫了過去,連朝服都沒換下來,讓別人看到像什麼樣子。快,把手張開。”她的聲音很輕很柔。
墨昀壑怔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依言照做,動作甚至還有些急。
華霜則一臉從容地為他脫下外袍,然後換上尋常的家居之服。
“今日忙了一天,你也肯定是累了,我已經讓人去炖了點雞湯,你稍作歇息之後就用一些。”
墨昀壑突然想起以前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有一晚熱騰騰的湯水送到書房,伴著桌上如山的折子,陪他走過那段寒冬臘月。
于是他帶著一點點期待問︰“ 是你親自熬的?”
華霜笑了一下,把他換下的衣服拿去掛好,同時回答︰“我好久沒進過廚房,倒也生疏了。若王爺想喝,我改天做就是了。”
墨昀壑雖有些失望,但對她說的這番話語,卻也暗暗高興︰“說哪的話,你這樣的身份,怎好出入廚房那樣的地方。況且,我也不想你做。”
他這話的意思像是很明顯了,他心疼,所以不想讓她做太累太髒的活。
可華霜像是沒听出來一般,依舊笑著︰“王爺不必擔心,只是教下人們看見,外人不會評說的。”
墨昀壑心一抽。他哪是怕別人怎麼說怎麼想,他是……
不重要。也沒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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