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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的三日過後,四人終于抵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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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完全對稱的府邸門前,一左一右兩頭石獅,紅的門,白的磚,兩邊檐角向上翹起,掛著四盞明黃的燈籠。
此時天關正好,碧空無雲,阿謠先行一步進去通告,留下陸雀給二人帶路,一路穿過寬敞折廊。
“你說那位大人在中原究竟有多少套房子?我靠,他是會下金蛋嗎?哪來那麼多的錢?”陸雀一邊領路一邊咋呼道,“我和你們說,這套府邸只是九牛一毛,那位大人我懷疑只要在二線以上的大城里面都有一套以上的房子,簡直富的人神共憤啊!”
雲蓮蔫蔫的,沒有興致接話,只嗯了幾聲算是敷衍,不料陸雀越說越來勁,直到另外二人走進大堂坐了下來,喝完了一杯茶,他還在廳里面來回踱步,口中喋喋不休的念叨著,“不行不行,我琢磨著也要買套房子,沒房子沒老婆……嗯達京的房價好像還比較靠譜……”
雲蓮偷偷望了眼容乾,見他完全沒听見的樣子,平靜的喝著茶。自從得知慕容桃灼和元裊裊將要成親以來,他們兩個人間便一直都保持那股詭異的氣氛,雲蓮不和他說話,他就不和雲蓮說話,雲蓮主動去撩他,他也愛理不理。
只要一涉及到有關慕容桃灼的事情,他就是這個樣子,雲蓮心里毫無辦法,愁眉苦臉的撐著臉,遠遠就看見阿謠換了一身衣服,就是第一次見她時的那套黑色女式勁裝,從側門外走了進來。
“阿謠啊。”陸雀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在世子手下做事的,能自己再去外面做兼職嘛?”
果斷的拍開他的手,阿謠徑直向雲蓮走來,一張執行任務的臉,“主人有請,姑娘請跟我來。”
雲蓮遲疑著點了點頭,回頭望向容乾。
“我,我去一下,很快回來。”話音有些生澀,正如容乾此時的臉色。他只抬頭略微掃了雲蓮一眼,眼眸中黑不見底。
“嗯。”
淡淡應了聲,沒有更多回答。
有些失落的垂下眼臉,雲蓮側身跟上阿謠的步伐。
繞過一池春水,水面鋪滿了遮天蓮葉,荷香清甜,明明是三月初春,在夏南胤的手下,卻是一年四季之景,信手拈來。
雲蓮有些疑惑的問了句,“夏南胤喜歡荷花?”
阿謠頭也不回,“看心情。”
……這算什麼回答?雲蓮心中狐疑,前面阿謠已經在一間廂房門口站定,微微側過身,“進去吧。”
雲蓮忽然有些退縮,一想到進去就能看見夏南胤,心里頭沒來由的亂了。
“你不和我一起進去?”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阿謠搖了搖頭,“主人沒讓我進去。”
見雲蓮仍躊躇不定,沒打算進去,甚至有點想原路返回的樣子,阿謠一抿唇,上前一步抓過雲蓮,推開房門就將她推了進去。
“誒,哎!……”雲蓮被她突然這一推,險些沒有站穩,急忙回過頭時,阿謠已經將門關上了。
突然間的心亂如麻,寬敞明亮的廂房內隱約彌漫著一股詭異的霧氣,雲蓮也來不及去細看,上前就想推門出去。越是靠近夏南胤所在的地方,她總是越想要逃離。
無奈幾番嘗試過後,房門紋絲不動,像是被人用特別的方法給鎖上了。
雲蓮回過身來,背靠在門板上,發現這間廂房和一般的廂房不太一樣,要大上許多,而且明顯還有內室。
寬敞的廂房內若有若無的飄著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還有一種恬淡的香味,像是花香。精致華美的裝潢,一片片卷珠簾和紗幔,雲蓮往自己身邊瞄了一眼,看見一只幾乎和自己一樣高的細口花瓶,上面的鎏金鳳凰圖案栩栩如生。
出于對深入房內查看的抗拒,雲蓮將注意力放到了她身旁能觸及的所有東西上面,包括那只花瓶。慢吞吞的挪動了下步子,雲蓮抬手探向那只花瓶,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陸雀說的那樣,能摸出金渣來……
指尖踫到細口花瓶的那一刻,突如其來的巨大吸力,像是花瓶內藏著一個巨大的深淵,雲蓮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給扯了過去。
撞過去時沒有想象之中的疼痛,雲蓮緩緩睜開眼楮,白的刺眼的天幕。
積雪映著蒼白蒼穹,鋪天蓋地的寒風卷著雪花,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雪地里,周圍幾棵光禿禿的柳樹,旁邊是一座方形的魚塘,魚塘水面凝著一層薄薄的冰,幾座精致假山佇立在冰里,覆滿了白霜。
雲蓮盯著透明冰面下幾片稀稀拉拉的黑色荷葉,腦中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哪兒?冬天?
抬頭望去,天地蒼茫的白色里,風雪里搖曳的紅燈籠,火紅的宮牆和飛檐,一路遠遠的延伸,看不到盡頭。
這是……皇城?
雲蓮心中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迅速的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幻境。
遠遠傳來一陣孩童嬉鬧的聲音,像是凜冽寒冬里的一抹生氣,循聲望去,穿的保暖厚實的幾個小孩子一路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婢女和幾個太監,惶恐的抬著手,怕前面那些孩子隨時會摔倒。
那像是小麻雀一樣鬧騰的幾個小影子里,大都是連滾帶爬的在地上踢著雪,搓著團子,唯有一個男孩子沉默不言的走在最後,毛茸茸的帽檐下一雙丹鳳眼,小小年紀便透出了萬種風情。
他的身材比身邊同齡的孩子還要高挑一些,也要單薄一些,雖然身上穿著厚實的襖子,又披了一件黑絨大氅,一片風雪里仍像是隨時都能被吹走,蒼白的皮膚放佛一踫就碎。
盡管尚且年幼,那張臉雲蓮仍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眉目間放佛醞釀著五年十年後的絕代風華,眸里顛覆天地的美,漂亮的讓人覺得毫不真實。
是夏南胤。
有幾個孩子已經跑到了雲蓮身邊,他們的笑容有些模糊,盡管這麼近的距離下,雲蓮竟然也覺得看不真切。只听見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湊到身邊一個小男孩耳邊,壓低了聲音,但小孩子的聲線本就拔高,雲蓮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六皇兄,你說,夏哥哥難得進宮一次,可為什麼每次都不和我們玩?喜歡走在最後面?”
身邊的六皇子撅起紅嘟嘟的小嘴,臉上卻是一副十分鄙夷的神色,“你管他做什麼?不過是區區一個諸侯王的世子,興許是自己意識到身份低微,不敢來高攀罷了。”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雲蓮望向後面的夏南胤,六皇子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順著一路寒風傳進了夏南胤的耳里。
那一刻周遭的空氣似乎都滯留了,席卷而來的巨大壓迫感,甚至連寒風的走向也被攪亂。魚塘的冰層上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迸裂聲響,下一刻,覆蓋著魚塘的整塊冰面瞬間炸裂,萬千飛舞的冰凌躍起,紛揚在空中,洋洋灑灑像是卷起了一場冰雨。
日光照耀在稜角分明的冰凌上,反射出一道道七彩的光暈,美得像是幻境。
然而在場所有人都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六皇子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呆愣了一剎,突然扯開嗓子哭了起來。
大驚失色的六皇子向後一個踉蹌,蠟白的臉上一雙嘴唇哆嗦著,他比在場的其他孩子都鎮定的多,或者說是佯裝鎮定的樣子最逼真,六皇子憋紅了一張臉,突然朝後大喊了一聲,“他在宮中這樣肆無忌憚的使用陰陽術,就沒人管嗎!”
幾個奴才惶恐的垂著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年幼的夏南胤眯著一雙眼,緩步從後方一步步的走了上來,他走的極慢,走一步,六皇子退一步,直到把他逼到了魚塘邊沿,夏南胤終于停了下來。
他望著六皇子,緩緩抬起了一只手,指尖向六皇子探去,修長漂亮的手指,六皇子卻極度驚恐的緊閉上了眼楮。
手指拂過六皇子白白嫩嫩的小臉,穿過他有些凌亂的發絲,朝向一潭死水的魚塘,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沉寂的池水翻涌起來,由一片渾濁的黑變成幽暗的綠,原本水面上那幾片枯萎的荷葉,此刻迅速的活了過來,干枯卷起的邊角染上新芽的色澤,水底條條枝根長出水面,撐開一片一片碧色荷葉。
荷葉飛快的生長,轉瞬就鋪滿了整片魚塘,像是一面巨大的翡翠。十朵百朵剛打苞的荷花從層疊荷葉間探出來,點綴在一片碧綠中,搖曳在寒風里。
時間像是停頓了一剎,突然間整池的荷花瞬間一齊開放,花瓣層層綻開,嫩蕊凝珠,盈盈欲滴,白的像是飛雪,驚心動魄的美。
御花園里,四下一片萬籟俱寂,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望著這一片逆轉常理的美景,鋪天蓋地的大雪中,盛放了一池的荷花蓮葉,美的太恍惚,也太霸道。
夏南胤收回手來,兜進袖子里,唇角輕輕揚起,一笑傾城。
從頭到尾他只字不言,六皇子此刻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盯著面前的夏南胤,聲音顫抖的吐出了兩個字。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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