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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的坡頂夜談之後,逸風軍又繼續踏上了行程,期間自然也休息過幾次,然而錦繡和歐陽逸卻是再無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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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逸風軍的軍師,鐘司自然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的不正常,然而私下詢問歐陽逸的時候,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就這樣,在一路低氣壓的籠罩下,逸風軍耗費了十多天的時間,終于從歆華城趕回了皇城。然而在皇城之外,逸風軍卻是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將軍,我們所在的南城門已經完全關閉。西城門那邊……據說蠻族已經攻破城門,正在進行最後的清掃工作。”打量著歐陽逸的表情,鐘司斟酌著說道。
听到鐘司的話,歐陽逸皺了皺眉頭,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明明這一切是自己早就安排好的,為何事到臨頭,竟然生了後悔的心……
“鐘大哥,你先率領全軍就地休息,我……”轉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錦繡和冉香,歐陽逸嘆息著道︰“我有些話,想和她們說。”
“將軍!”大概猜到歐陽逸想說什麼的鐘司,有些急切的阻攔道。然而看著歐陽逸臉上那深切的落寞,鐘司心中一軟,竟再也說不出阻攔的話︰“我知道了,您去吧……”
感激的沖著鐘司點了點頭,歐陽逸隨後朝著二女的方向走去。
看著歐陽逸走來,冉香的臉上瞬間寫滿了戒備,而錦繡的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冰冷。
看著二女臉上不同的神情,歐陽逸在心里苦笑了一聲︰看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想都是真的。
“香兒,繡兒,我們已經到達了皇城,在進去之前,有些話想來也該說開了。”帶著二女遠遠的離開軍隊,歐陽逸有些苦澀的開口道︰“雖然實在不願承認,但是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我不是歐陽逸了吧。”
听到歐陽逸的話,二女心中一震,卻是都沒有開口,然而臉上的戒備和冰冷卻越發濃郁。
看著二女越發敵視的眼神,歐陽逸已經得到了回答。
“果然如此,消息應該是香兒你告訴繡兒的吧。”看著冉香,歐陽逸猜測道。
“沒錯。”見歐陽逸已經捅破了窗戶紙,冉香也不再隱瞞,索性坦白承認︰“是我說的,你想怎樣?”
“我能怎樣……”苦笑了一聲,歐陽逸臉上滿是無奈︰“我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跟你們攤牌,就代表我並不想傷害你們。”
深吸了一口氣,歐陽逸正色道︰“香兒,繡兒,蠻族的軍隊已經攻破了皇城的城門,邵國馬上就要重蹈寧國的覆轍了。
我不願傷害你們,所以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我的確不是什麼歐陽逸,我是夜國的皇子也是夜國復仇軍的領袖之一,我叫司徒臻。”
將目光轉向錦繡,看著錦繡臉上漸漸彌漫起的震驚、茫然和痛苦,歐陽逸帶著歉意和懷念點了點頭︰“繡兒,我知道你已經完全恢復了記憶,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沒錯,我的確是你認識的那個司徒臻,是在寧國軍營時,被你稱為‘大哥’的司徒臻。”
听著歐陽逸毫不掩飾的主動承認,錦繡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反應。
隨著記憶的完全恢復,錦繡想起了師傅,想起了冉香,想起了穆寒洛,自然也想起了王求實、想起了長夜,想起了司徒臻,想起了曾經混入寧國軍隊時所發生的一切。
在寧國軍隊的那段時間,雖然心里掛念著穆寒洛的安危,但是不得不說,那段日子她過的還是很開心的。因為和一群士兵住在一起的生活,讓錦繡感到了無比的純粹和真實。
一直以來錦繡都相信,士兵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一種人。他們被灌輸了保家衛國的理念,並且為了這個理念可以不惜犧牲生命。
他們不會玩弄權術、不會勾心斗角,因為對于他們來說,能夠在戰爭中活下來,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所以她從未想過,在自己那短短數十天的軍旅生涯中,竟然還隱藏著這般巨大的欺騙。那突如其來的背叛,幾乎瞬間就將她淹沒了。
“為什麼……”艱難的開口,錦繡有些受傷的質問道︰“為什麼是你?你……”
你怎麼會是司徒大哥?
你知不知道,在恢復記憶之後,我想起了在滄瑜城遇到的王大哥和求實,知道他們在那一場大戰中順利逃生,我很安心。
可同時這也讓我更擔心自那一戰後,便再沒了消息的司徒大哥。我曾想過,等到這里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我一定要再去滄瑜城找到王大哥和求實,問問他們司徒大哥的下落。
可現在,你卻突然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個騙局,你就是我一直擔心著的司徒大哥,是所有陰謀的策劃者之一。你讓我,如何接受……
這是錦繡心里的話,然而她卻並沒有說出口。只是那漸漸涌上了一層寒冰的眼神,卻讓歐陽逸,不,現在應該說,卻讓司徒臻更加難受。
“對不起,繡兒,我無意騙你。只是……只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也很擔心你。瀚月關大戰後, 你只留書一封,便就此離開了我的視線,我很擔心。
我派人一路上跟著你,知道你到了寧國甚至加入了軍隊,我想也許這是我能夠陪在你身邊的一個機會。所以,我也加入了軍隊,並且以我原本的樣子和真實的姓名與你相見。
繡兒,請你相信我,那時的我之所以出現,只是因為我對你的擔心,而絕無半點欺騙的心。”
在錦繡冰冷的注視中,歐陽逸急切而誠懇的解釋道。只是他從未想過,欺騙的種子一旦種下,再想將其挖出,是一件何其困難的事。
“‘司徒’,”相對于司徒臻的急切,錦繡卻是恢復了一臉的平靜︰“怪我大意了,那明明就是夜國的皇姓,我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雖然與司徒臻認識的時候,錦繡還不清楚夜國的存在,但是後來卻是漸漸了解了。然而她卻從未懷疑過,自己在軍營里認識的大哥,竟然會是夜國的皇子。
嗚——
就在錦繡還有些無法接受的時候,皇城之中卻突然響起了一道激昂的號角。听見這聲號角,歐陽逸臉色徒然一變。
“繡兒,對不起,但是我現在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向你解釋。”听著遠處烽火台上愈發激昂的號角聲,歐陽逸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急切︰“我只能告訴你們,這聲號角的意思,代表著蠻族已經徹底攻佔了皇城,邵國已經徹底淪陷了。
而我現在也必須率領逸風軍,沖破南城門,配合蠻族軍隊進行最後的清掃工作。
現在,我只問你們一句,你們是想隨我進城、徹底臣服,還是就此離開、留得青山?”
听到歐陽逸的話,冉香皺了皺眉,卻是不答反問︰“你憑什麼認定逸風軍會幫你?”
“因為這是我的軍隊,是我一手打造的軍隊。”嘆了一口氣,司徒臻只回答了一句。
也許這一點,是世人對于“歐陽逸”唯一正確的認知。沒錯,逸風軍的確是完完全全由司徒臻一手打造的。
但是沒有人知道的是,這支由司徒臻一手打造的軍隊,其實絕大多數的將士都是夜國的遺民,其中就包括了鐘司和田有成。
逸風軍成立最初,士兵的確全都是邵國人。然而逸風軍久駐流風城,其中的人事變動自然是歐陽逸一人掌控。
而蠻荒之地,戰亂不斷,逸風軍的士兵自然是不斷的犧牲。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損失的士兵自然需要補充,這就給司徒臻提供了一個明目張膽的安插自己人的機會。
雖然國家每年都有征兵,征來的士兵也會有一部分被分配到逸風軍。但是對于傷亡率極大的逸風軍來說,主要的士兵來源還是就地征兵。
因為蠻族與中原人的長相截然不同,所以這些就地征得的士兵,很少會有人調查他們的底細。
就這樣,每有邵國的士兵犧牲,司徒臻就會將夜國遺民安插進來,而逸風軍也一點一點的從邵國的軍隊,變成了夜國的軍隊。
為了避免自己的國人犧牲,司徒臻巧妙的將兩國士兵分別安排到了不同的軍團。
而早就和司徒臻暗中串通好的蠻族軍隊,自然知道哪一支是邵國士兵組成的軍團,哪一支是夜國士兵組成的軍團,也知道什麼時候該下殺手,什麼時候該佯裝不敵、棄甲而逃。
就連之前的邵寧大戰,司徒臻的排兵布陣也是使用的相同的手段。
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冉香,讓邵國的部分士兵得以幸存,打亂了司徒臻原本團滅邵國士兵的計劃。這才讓他最後不得不以保護受傷士兵為由,才讓兩國士兵得以分開。
如今眼前的這支逸風軍,可以說完完全全是由夜國遺民組成的,而他們自然也是完全听令于司徒臻的。
听著司徒臻堅定的回答,冉香雖然不清楚司徒臻這般自信的理由,但也察覺到了不妥。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不遠處的逸風軍並沒有因為皇城被佔而惶恐、惱怒,反而帶著些許的激動和興奮。
難道說……
心念一沉,冉香想到了一種最不願想到的可能。
“這些人,這些士兵,他們都是你的人……”明明是詢問的話,然而從冉香口中說出來卻變成了肯定的語氣。
“是。”點了點頭,歐陽逸沒有否認。
“你?!……”想到那些無辜戰死的邵國士兵,想到那些至死還將“歐陽逸”奉為神祗的年輕將士,冉香怒視著歐陽逸,用力的握緊了雙拳,卻因為氣結而半晌說不出話來。
看著冉香眼中的憤怒,司徒臻自然知道她在氣憤什麼,心中有愧的司徒臻,也是無話可說,選擇了沉默。
就在兩人相繼沉默的時候,錦繡卻忽然開了口。
“我隨你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