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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遲那年紅菊,只見當時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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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地方父母官,近日來陳鋒費盡腦汁,都無法理出絲絲頭緒,半年前被調職他也沒什麼令他像此時難安。
雙手負立,雙目遠眺,似盼望什麼人的來到。
“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飯的”一句微怒的嗓音,擲地有聲。
“師弟,你終于來了,為兄可是 為難了”從玄關口走來那白紗衣袍的男子,俊顏秀麗,不似先前的那份慘白。白袍男子徑直坐在正堂,面色微怒。雙眸看著一旁神色異常的陳鋒。
“馮程,听說你去了鳴劍山莊,可又什麼收獲?”
“沒有,不過是鳴劍山莊的前莊主找到啦”
“什麼,就是消失進十年的寧昊天”
“正是”
“不是說寧浩天死了,”
“現在比死了更難受,一代武林人物,竟淪落到痴傻瘋癲,我來是為了那案而來,了無頭緒嗎?”
“師弟呀,我正為此事而煩,都過去半個月,還是”
“你身為府尹,以身不作則,何來進展”馮程看著臉黑成鍋底的陳鋒,心里微微窘迫,畢竟他是官,他是民,該要有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馮程輕咳數聲,以示自己的率意直言。
“我知道這府尹做的不太稱職,可這案子實在是沒有任何線索,”
“只要是人去完成,必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可我就是沒有發現,而且近來有有新的案子。”
“什麼情況??”
“就在昨日我”
“報告大人,我們在河邊又發現了一位女尸。”
陳鋒話音為落,就被急忙闖進來的雷虎打斷,雷虎單膝跪地,單手撐地,頷首低垂。一襲貼身利落的官服應多日來為換洗而變得皺褶不堪,馮程斜眼微瞄在座一旁的陳鋒,疲憊不堪的俊容更令馮程微微自責,是他過于沖動了。
對于那少女失終案,他也察覺這不是一宗簡單的失蹤。
每個失蹤的時間都是驚人的相似--子時。單憑這點就覺得此事蹊蹺,為什麼會是同一時間?馮程二人隨雷虎來到發現女尸的河邊,河水潺潺東流,可此時嚴重的警剔與難以揮盡的壓迫感似濃煙迷霧久久纏繞眾人。
“先生,可發現了些什麼?”陳鋒低垂的看著一旁認真檢查女尸的仵作。
面如死灰,雙目緊閉,紅唇泛青,發絲如海草一樣纏繞她的肩頭。紫絡白衫應被河水浸泡,那玲瓏有致地美妙嬌體,一覽無遺,
許久,仵作起身,雙手抱拳,向陳鋒行禮道“大人,恕小人無能,並未查出任何線索”
眾人皆驚,又是一個無頭命案。
這已經是第二個女尸,還會不會有第三個。眾人後背皆寒,
在眾人手足無措時,一白影穿過眾人,來到女尸旁。
雖是只給活人醫治的馮程,此時也認真的檢查女尸,看著 這尸腐程度應是五天前,所幸不是夏日炎炎,不然腐臭飄天,那讓河水浸泡出無數水泡的尸身,讓馮程有絲絲作嘔。
依舊查看,突然馮程看到女子的嘴唇。眸色一暗,用他那修長的手指剖開後頸,入目是那殷紅的印烙。蒼白的肌膚上猶如開朵妖艷罌粟,絕美的令人望而卻步。
“這是什麼?”陳鋒近前疑惑的蹲在一旁,雙眸應過于睜大而失去焦距。喃喃自語
“真不是,是不是?”修長而潔淨的手指拂過那朵罌粟花,表情含雜各種,驚慌,驚愕,憤怒。
“現在帶我去看另一位女尸,”馮程起身看向雷虎,堅定而淡然的眸中也蕩起絲絲波動。
待所有的人都隨著雷虎來到別處,只剩陳鋒一人,挺拔的身影,在風中顫顫巍巍,好似風再大些,他便隨之倒去。
痛苦而久遠的傷痕是每個人都不願提起的事,當陳鋒看到那抹殷紅,所有的記憶似洪水,似猛獸地向他襲來。
那些人又出現了嗎?是的,這一幕的殷虹是最好的證明。
紅螭宮--一個在江湖上消失近半個世紀的邪教,二十年前又不知是何人令它崛起,那時江湖不似此時風平浪靜,那才是真正的江湖,血雨腥風,各派武力格斗,而陳鋒的父母就是在那年應不願與邪教苟同,一夜間,全府被人下了毒,那年,只有五歲的陳鋒被紅螭宮的人以作人質,柔弱的母親為救自己被紅螭宮主一掌斃命,難以堅持的父親只好答應屈服紅螭宮,
也許要人屈服不是紅螭宮的最終目的,而是找一個替罪羊。
原本是武林世家,現今卻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
那些年。陳鋒跟著父親,每天抱頭鼠竄,不敢再出來。父親變得一蹶不振,每天猶如死尸,豐神俊朗的父親再也不復見了。
貧困潦倒的生活,並不是最痛苦的,而是每到雙日,那噬心椎骨疼痛感令他無法用言語表達,每次毒發,他便用自殘的疼痛來麻木,最後卻是更為之難受,那時他在想如果能這樣一直痛死,是給他最好的解脫。
可上天卻如戲耍他一般,還是那樣的難受,父親應不忍看他那樣痛苦,便了卻余生。
所有的信念都沒有了,他也要死了,在他以為來到那所謂的閻羅殿時,他露出今生最為之燦爛的笑顏,在地府里,他冷眼看著那些十惡不赦的罪人接受刑法,但朦朧中他似乎感覺有那溫熱的手,輕輕拂過他的傷口,久違的溫暖令他想長眠不醒,可卻又奇怪到底是誰?
但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竹椅竹床,窗明幾淨,偶爾有絲絲暗香飄過,好像是藥香。此時他才明了,他還活著,被一個古怪的小老頭所救,他教自己武功,卻從不讓我叫他師傅,來他的話來說“我有那麼老嗎?"”
陳鋒猶如大病一樣的蒼白臉上,寫滿了痛覺與憤恨。同時他有些退縮,附在心口的右手,微微卷縮,直到成拳,想狠狠的砸下,卻是輕輕放下。此時他必定恨透了自己。怪自己沒有勇氣,沒有決心。
群山峻嶺,落日映入山巒後。
“你如果是在悲天憫人,我勸你不要多此一舉。”
淡然而篤定的嗓音,讓沉思的陳鋒眸閃過絲絲絕望,看著水中與之並肩的倒影,眸色微微透亮。氣息均勻的附在那人的耳邊。
“如果是你,你也會這樣,你永遠都難以體會那種的局面”
有些事你不真正深陷其中是難以體會,就算你設身處地,也無法感覺那樣的痛。
“我會找到那個人,並不想看到更多無辜的受傷”
堅定的嗓音讓陳鋒一驚,他既然看的如此透徹,是自己的退縮,讓無辜的忍受更多傷害嗎?陳鋒心里也在回想,身旁的那人似乎是等一個答案,有些事,真的只要勇敢就行嗎?
“好,願意與你一起去查,但是你必須要遵守這個秘密”
“我能遵守,只要與我同心協力,我相信這女子失蹤案,定會水落石出的”
馮程堅定的拍拍陳鋒的肩,像是給他鼓勵,也是位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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