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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的烏雲自千里外像龍卷風一樣襲來,電閃雷鳴,天空之上像開闢出一條延綿至天邊盡頭的天路,天路上飛沙走石,一道身穿黑袍的人影緩緩而至,但一瞬間便來到易笙他們所在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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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控制著傳送空間的藍衣女子看見這道人影的時候,不禁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對付魔法公會這只人精一樣的老家伙,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見她深深頷首,向著那道人影恭謹地說道︰“樂璇見過老師。”
“嗯嗯!”
聲音威嚴而隨和,給人一種看不穿摸不透的感覺。
“死楓子,你還好意思來?老頭子不管了,你可妄想再像上次那樣忽悠我,門都沒有。”魔法公會的那名老者氣急敗壞的說道。
“老徐,這回真不是我跟你搶,可是、、、”那矗立在天路盡頭的老者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用可是可不是的了,落兒都走了,你就不可以行行好,放過老頭子嗎?”
“老徐”
“好歹你老楓子跟老頭子也算是有點交情的,當初你帶走落兒的時候,你可是答應過老頭子這個人情的,本也不想著問你拿的了,現在徐老頭可不管了,哼,兩只小娃,跟老師走,管你有飽飯吃就是了。”
老者像是可憐兮兮地說道,若被外人看到這魔法公會天才長老的表情,還以為是誰在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子,可誰又會知道,這位老者的年歲甚至還要在听楓者之上,修為更是不遑多讓啊,這樣的模樣可實在是折煞了天上的那位老人啊。
“姓徐的,收起你這副鬼模樣,楓子可能還要怕著你,老娘可不用了吧。”
天空之上,在大片大片的烏雲之下,像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無數晶瑩雪白的小草在大地上隨風搖曳,甚是美麗,但只是一會兒,整片天地都變成了雪白的世界,空靈悠遠,遠方有若銀河跌落世界一樣,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天空下大地上不見人影,只听見這玄幻的聲音在茫茫的大地上回蕩良久。
“你這不要臉的老婆娘,你為老不尊,你、你欺人太甚。”老者的臉上可看不見有多少的動容,但嘴上還是這麼說道。
“徐老鬼,三年。”
“不行!”
“五年!”
“不行!”
“姓徐的,適可而止啊!”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老鬼今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只會是認定這兩只臭小子的了。”
“十年!”
“帶、帶、帶走一個吧!”
“老徐,你應該也能感應得到的了,為期已不遠矣!”玄幻的聲音還是討價還價地說道。
但地上的易笙已徹底驚呆了,他深刻地記得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他的感覺並沒有錯,這個人一直在他身邊,從沒有離開過,且修為極可能比面前的老者更深厚,不過從現在的樣子看來,她並不是自己的敵人,甚至是自己的守護者。
“你老婆娘的什麼意思了?老鬼就很無能嗎?老鬼老而彌堅,老鬼百步穿楊。”
“十年已經是我們作出的最大承若了,不是因為這兩個孩子,而是償還楓子之前欠你的,兩個我們都必須帶走。”玄幻的聲音里透露著不容置疑的魔力。
“哼,老頭子就知道你們祭園最喜歡這一套,你以為就許你們人多嗎?老頭子也請來了不少。”老者說完,一種獨特的氣息從他身上擴散而去,遠處足足超過七道強大的氣息迅速向著這邊趕來,這七道氣息每一道都使易笙他們感到顫抖,如這樣的陣容,恐怕白夜城拍賣會的時候,隨便一人在,都足夠碾壓了。
“徐老鬼,你用得著這樣嗎?”
“姬老娘,你自己捫心自問,今天我這樣做算不算過分。”姓徐的老者明顯不遑多讓。
“哎”
玄幻的聲音現實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而後才緩緩說道︰“我們把官家那丫頭給你送回來,這總可以了吧。”
這樣一來,那一直站在天路盡頭處沒有吭過聲的老者可不干了,立即說道︰“師姐!”
“閉嘴!”玄幻的聲音一聲呵斥,那老者唯有滿臉不甘地別過頭去,滿身的不情願。
“不干,不干,老頭可不干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楓子和老鬼是好朋友,老鬼不搶楓子的人。”
那剛剛還滿臉不情願的老者一听這話,馬上向小雞啄米一樣深以為然地猛點頭,但霎那之間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一個勁兒地搖頭,易笙望著那道看不太清晰的模糊人影真有點哭笑不得的心情。
“好啊,老鬼,既然你都說到那點兒的份上了,祭園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任人捏的啊。”聲音剛說完,恐怖的氣息從天地之間彌漫而來,那滿地里,滿天上搖曳的雪花像突然生長,開啟了宛若來自遠古的噬人氣息。
那老者的臉色也是突然一變,別看他裝得唯唯諾諾的樣子,他為這一幕可是準備良久了,能夠調動的力量也調動得差不多了,這老者可是大有老頭的,若不然,身為祭園的兩位園主,可不會跟他多費唇舌,甚至還有所讓步。
易笙看見情勢不對,立即站上前去,大聲說道︰“兩位前輩請稍安勿躁,還望听听晚輩自己的意見。”
的確,他們你爭我奪這麼久,可從來不知道易笙可像局外人一樣傻傻地站在一邊,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現在易笙這麼說來,他們都是一頓,而後誰都沒有說話。
易笙向著那名姓徐的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說道︰“晚輩首先想真誠地感謝前輩方才的幫助,晚輩也有幸承蒙前輩的厚愛了,但是,曾經有位前輩叮囑過晚輩,晚輩的家在祭園,所以,還望前輩海量汪涵,原諒晚輩有眼不識泰山了。”
“臭小子,你可別文縐縐的,誰說的?誰說的?誰跟你說的?”老者听見易笙這麼說,可馬上就急了,任他砸爛了枕頭也想不到,易笙竟然會選擇拒絕他。
“是前輩的老師。”
轟!這下子可不止姓徐的老者急了,就連那隱藏在空間之內的老嫗也急了,這是什麼意思,老師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認的,認宗任派的事情一輩子可能就只有一次而已,依易笙這麼說,他們搶生搶死的,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是夜印的血皇老前輩。”易笙仍舊不卑不亢地說道。
“血皇?是林家那小子嗎?”林木當場就要吐血了,自己家族的老祖宗,這老匹夫竟然稱呼“是不是那小子”,那麼這老妖怪究竟有多大。
“正是!”
“哼!你那老師是休了也沒什麼可惜的,以後跟老頭子好好呆著,你還小,什麼都不懂,先好好呆著,吃點老頭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那老者佯裝是打趣地說道。
可惜的是易笙完全無視老者那副佯裝出來的嘴臉,目光愣愣地望著老者,較真地說道︰“我主意已決。”
這下老者的眼神終于變得鋒銳,一反一正以來的渙散與無所謂之態,聲音嚴肅地說道︰“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你現在拒絕的人是誰嗎?”
“我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我意已決。”
這下就連老者都懵了,大概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拒絕他把,他想不到這個孩子心性竟可以如此的堅忍,一點都不因為自己可探知的修為和地位所動,說話行事果敢決斷,而當轉念一想,其實也沒有錯,正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肯如此大費周章為得到他,有時候有些人注定與你無緣。
老者輕輕地嘆息一聲,“我想你還是會後悔的,我想老頭子以後回想這一生做過最遺憾的事就是今天放你走了,但是老頭子還是要放你去,因為老頭子真心歡喜你,也只有這樣的種兒才配得上老頭子去爭,去吧,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事情,只要你覺得厭了倦了,隨時來找我,老夫徐年,很久沒有念過自己的名字了,有些東西活得久了沒什麼作用,便連自己都逐漸逐漸地忘記了。”
“小笙謝謝老頭子,小子易笙。”
“我知道,可是我有點兒討厭你。”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開始喜歡你了。”
“有趣的小家伙,就這樣吧,你身邊的那小娃,恐怕也看不上老頭子這些三腳貓功夫的了。”老者似是自嘲般地說道。
易笙轉過頭來,望著高空之上遙遠的天際,虔誠地說道︰“前輩,還請你賣小笙一個恩情,還是按剛剛開出的條件成交,小笙日後必定盡全力償還。”
站在一旁的林木也立即上前說道︰“林木願意共同承擔。”
“嗯嗯,老鬼,我代表祭園答應你,十年。”
“老頭子不會說謝謝的,小家伙,拿著。”
老者說完,隨手一揚,向易笙丟過來一樣東西,似是一個徽章模樣的東西,雕刻十分精致,用古樸的木頭造成,木紋里流露淡淡的法力波動,徽章之下,影藏著一柄便知古樸的魔法杖,徽章不大,但雕刻活靈活現,一看便知絕不是凡品。
易笙一把把它接住,也不看是什麼,直接把它放入懷內,因為手鐲陷入了沉睡的狀態,看樣子沒有一段時間是不會醒來的了,所以易笙只可把他放入懷內先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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