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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衍擺了擺手︰“抱歉之類的話你就別說了,在寧宇東為了你而受那一刀的時候我便徹底明白了,這輩子我是再沒法擁有這個男人了,就算他娶了我,他的心也不在我的身上,那又何必呢?跟一個男人同床異夢,這跟獨守空房有什麼區別?我顧思衍還是有驕傲的,我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卑微地去愛一個男人?”
阮妤看著顧思衍,幾次張口,但是卻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是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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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這次能夠好好地活過來,我就真心祝福你們,折騰了這麼久,我也是時候退出了。”顧思衍說道,說完之後便哭了。
阮妤拖著疲憊的步伐向顧思衍走了過去然後將顧思衍抱入懷中︰“謝謝。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對你說的話了,再多感激的話我覺得都顯得多余。”
“照顧好他……一定……一定要照顧好他……他能夠從那次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活過來,他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一定不能再出事了……一定不能……”顧思衍泣不成聲,一股濃重的悲傷徹底將她吞沒了,心中被一種絞痛給穩穩佔據著。
阮妤將顧思衍抱得更緊了些一些,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顧思衍心中的害怕,因為她全身都在抖,她很害怕。
她突然可以理解顧思衍往日那些不可理喻的任性舉動了,她也不過是害怕失去而已,她也只是想要用這種不容易被人接受的方式來捍衛自己的愛情罷了,愛情已經搖搖欲墜,哪個女人會不害怕呢?女人一旦開始害怕,便會失去理智,從而變得不可理智,但是這樣的舉動都該被原諒,因為她們的心中也並不好受。
原來,沒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直到現在,阮妤才發現,自己現在竟然可以與顧思衍相擁著,然後彼此安慰,然後默默祈禱著急救室的那個男人好起來。
很快,寧沐忻也趕來了,她跑得氣喘吁吁,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她便拉住了阮妤的手然後問道︰“怎麼樣了?有什麼消息了嗎?啊?我哥沒事吧?一定會沒事的吧?”
會沒事嗎?一定會沒事嗎?顧思衍和阮妤面面相覷了一下,但是誰也不敢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因為手術已經進行兩個小時了,看來情況並不是很樂觀。
“情況不太好,對嗎?”看見兩個人都不說話,寧沐忻便這樣試探性地問道。
“再等等吧。”阮妤說道,這幾個字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現在的她很累很累。
顧思衍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有什麼消息通知我吧,我爸一定氣瘋了,我得先回去穩住他。”
“好。”阮妤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帶著感激。
寧沐忻並不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所以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顧思衍,已經下意識地將自己哥哥出了意外這件事情怪罪在了顧思衍的頭上。
顧思衍拖著笨重的婚紗,一步又一步地沿著走廊離開了,燈光照在她的後背,無端地添了一種辛酸的色彩,她的雙手扶著牆壁,好像是還無法從那樣的害怕中回過神來,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摔倒一樣。
寧沐忻一直看著顧思衍離開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她才轉過身去拉住了阮妤︰“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阮妤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半天之後才開口說道︰“跟顧思衍沒有關系,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在怪她。”
“什麼意思?”寧沐忻不知道這件事情除了跟顧思衍有關系,那還能跟誰有關?
“如果不是我爸拿著刀去大鬧婚禮,如果不是我跑到了婚禮現場,如果不是他為了救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不會發生……”阮妤搖了搖頭,似乎已經無法再逼著自己去回顧一下不久之前那婚禮上的那一幕。
“你爸……”寧沐忻覺得自己有些張不開嘴說話了,幾次張嘴但是卻都發不出聲音︰“那你爸爸現在在哪兒?”
“應該是已經被送到警察局了吧?”阮妤也沒有精力去關心那個已經徹底被錢迷了人性的男人了。
寧沐忻走上前去抱住了阮妤︰“別怕,我哥不會扔下你的,不會的,我們都要相信奇跡,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不是照樣好起來了嗎?我哥也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
阮妤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去抱住了寧沐忻,她現在也需要一個懷抱,這樣她的心會安穩一點,至少,感覺到了安全感。
顧家。
顧磊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無表情,而顧修林則坐在顧磊的旁邊的沙發上,一直不敢開口說話,開口之後說什麼?為寧宇東開口求情嗎?這樣會不會讓顧磊更加氣惱?會不會罵他胳膊肘向外拐?
這個時候顧思衍回來了,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她在經過某家服裝店的時候便進去了,然後換下了那套已經不堪入目的婚紗,隨便從店中挑了一套衣服為自己換上了,她關上了門然後挪著沉重的步子來到了顧磊的旁邊,坐下,沉默著。
“你還是我的女兒嗎?”顧磊開口問道,語氣之中滿是不滿和憤怒。
顧修林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要先避開的,于是就站起身上樓去了,上樓之前還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父女倆。
“爸,我在去醫院的路上還有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我知道我把我所想的事情告訴你,你一定會罵我沒出息。”顧思衍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讓顧家顏面盡失了,而一向要面子的顧磊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算了,你別說了,我大概已經猜到你要說什麼了。”顧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然後問道︰“那混蛋怎麼樣?死了沒有?”
“爸!你別這樣……”顧思衍皺起眉頭。
“那我要怎麼樣?我是不是該為那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拍手叫好呢?然後再給他們送上一份份子錢呢?”顧磊冷笑了聲然後繼續說道︰“是不是要這樣做才是對的呢?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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