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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當我意識到我提早了五個小時進了機場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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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艷的服務員姐姐的勸導下,我在臭名昭著的南京機場牛肉面館里消費了超過五百元大洋。而這僅僅換來了一杯咖啡,一碗面,一杯三球的哈根達斯,還有一杯鮮榨果汁。
當我拎著空蕩蕩的包,在服務員的‘歡迎再來’的歡呼聲中離開的時候,我只能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欲哭無淚的走向第二登機口等候室。因為我提早了五個小時,而且已經進了等候室,也沒有帶筆記本電腦,更是因為自身原因沒有智能機。只帶著羊脂球和兩本輕小說的我,在候機室寥寥無幾的人群中顯得無比的刺眼。
當時僅僅只有三五個人吧,整個二號登機口前只有寥寥幾人或坐或臥,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智能機。唯有一個鷹鉤鼻子藍眼楮,約莫四五十歲的外國人捧著一本小說。
對于我的到來,外國友人很明顯的露出來了一絲安慰的神色,對我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什麼。那口音听起來蠻繞口的,帶著一點回轉的音頭。我也听不懂,只能跟著呵呵傻笑。那外國友人似乎也理解我的難處,也是微微一笑,操著一口僵硬的中文說了一句你好,然後就低頭看他的小說。
而相比較這個老外,其他人的反應則簡單了很多。抬起頭看了看,確定是個人,然後低頭擺弄著手機。那臉色陰沉的樣子就像是我打破了什麼規矩一樣。
對此我也不能說些什麼,更不可能站出來說我破壞了候機室內的生態環境。我對于這些群眾的潛規則感到一陣戰栗,但是卻也不能大刺刺的展現自我,讓別人把自己當猴子看,生怕自己被拋棄了。
你呀,你還得小心點,這是在外面。
我這麼警告著自己,蜷著身子,只能趁著人還少的時候找到一個安穩的位置打開了莫泊桑短篇小說集,開始慢吞吞的看他筆下的兩個朋友,逐漸消磨著時間。
國人似乎是很喜歡團體的。這並不是諷刺什麼,而是單單的描述一個事實。
當我從小說中拔出腦袋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我周圍已經坐滿了人,基本上都是國人,黑頭發黑眼楮黃皮膚,操著各種各樣的口音,熙熙攘攘的,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大概三個派系。
第一派大概是第一次坐飛機,亦或者要表現出坐飛機的優越感。拿著手中的智能機對著窗外的停機坪照來照去,時不時還回頭照了照人群,引發出一場場哄笑。‘來來,拍照拍照’‘別忘了點個贊啊’諸如此類的對話此起彼伏,似乎生怕網絡上的朋友不知道他們來到了這里一樣。甚至喪心病狂的管別人借東西拍照,就像是動手能力強的劉姥姥進了鋼鐵大觀園。
第二派大概是我這種人的變種吧。我相信稱呼他們為低頭黨應該是沒有錯的。他們就像是苔癬一樣遍布在第二登機口前的各個角落里。手中端著智能機或者小說,滿臉嚴肅面無表情的看著上面的字或者動畫,那神態莊重的讓人不忍面對。生怕自己的行為打擾了他們對世界和平的思考。而其他人也是對這一派的人物敬而遠之,紛紛表現出畏懼的神色。
而我要講的是第三派。
他們似乎覺得單純的低頭黨太過于弱氣,又似乎嫌棄照片點贊黨的土氣。身為高貴的人,身為常常來坐飛機的人,這一派的人似乎一定要表現出一定的能力才行。
他們紛紛按照自己想要的人三三兩兩的團聚在一起,彼此之間交頭接耳,時不時發出來矜持的笑聲。在笑的同時還要抬起頭,如同雄鷹一樣俯瞰整個登機口,看看有誰想要挑戰他們的威嚴。這些隊伍似乎一定要用雖然小,但是必須要讓其他無關的人听到的聲音進行交流。不然的話就顯現不出來他們的能力一樣。
“哎呀,後期啊,要說後期的話,我們這個很在行的。”坐在我旁邊的一個穿著文化衫,帶著眼鏡,滿頭油汗的胖子對著人群喘了一口氣,然後深深地鼓起來臉,搖晃著手中的智能機,尖聲的說道。
“我們那個公司很厲害的,真的啊。維也納的音樂會,那個音樂會知道吧?對,那個,那個後期就是我們負責的。而且我們公司還有一批頂尖的機器,機器都是什麼類型的呢?光那個F50我們就有十台,還有那個F65我們也有好幾台……”他喘了喘,臉上露出了自傲的笑容。然後看了看周圍的人,在等著什麼。
過了幾秒種,周圍的人如夢初醒。
“啊!真厲害,確實是一個大公司啊。”
“沒錯沒錯,真厲害。”
我相信他們多半都是听不懂的,因為我很清楚的看到一個人在听到F50一類的高端術語後呈現出迷茫不知所措的神色。但是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這個瘦高個的彩冠小公雞立馬挺直了胸版,裝作听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可不能不懂的呀,這可都是基礎呀,要是听不懂,那可丟了面子了呀。
過了一會兒,一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女性開了口。
“你這手機不錯呀,哪買的?”
“要說這手機?”
沒等胖子說話,瘦高個立馬站了出來,洋洋得意地揮了揮手中的小板子。
“這手機可是四核的,四核您知道麼?運行速度特別快,超好的。而且價格還挺貴,畢竟智能機嘛。”听著這瘦高個的話,低頭黨中的一員抬起了頭,用厭惡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捂住了自己的手機。那暗金色的外殼似乎頗為眼熟。
似乎觀察到了周圍人臉色不太好,瘦高個嘴巴一厥,立馬補充道︰“但是別看這麼好,我這也是山寨的,正版的可真是太貴了,一般人也消費不起啊。我可不是土財主。”
“啊哈哈,原來如此啊。”
“您這話說的可真是……”
險惡的氣氛消散一空,眾人頓時做出釋然的神色,里里外外呈現出一股快活的空氣。甚至還有幾個人湊過去問瘦高個,那手機究竟在哪買的,值多少錢。讓瘦高個笑的嘴都合不攏。
而照相點贊黨那邊也發起了一陣歡呼,因為一架飛機已經落了下來,抓拍到人的不住的在叫嚷著,讓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悅。
但是就在這時,來了一群闖入者。一批穿著白色長衫的外國人走了進來,指著二號登機口的標牌支支吾吾的對自己朋友說著話。听那口音應該是印度人。在我身邊的小團伙登時閉上了嘴巴,用一種輕蔑而高傲的目光看著那遠道而來的外國人,體現出天朝上國的威儀和體面。就算是他們很快就離去,這些公雞們依然梗著脖子,目送著他們的背影。
“那就是印度阿三吧,真不知道他們來干嘛。”
瞥了一眼消散在人群中的白影,老女人吊著眼角,如同餓虎一樣開了口,嘶啞的說道。
“听說他們那邊又出現**案了?**之國也不知道有什麼強的地方。他們那首都孟加拉也不知道哪里好,非要一臉自豪的樣子,也不看看他們什麼德行。”
其他人都是‘對呀對呀’的附和著。
我這人也是,不合群,嘴賤,容不得一些錯誤。我馬上就說一句︰“印度的首都是新德里,**多發的地方是北方邦,而且印度IT業不錯的啊。”
然後就這一句話闖了禍。
那些人紛紛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看一個怪物。
‘你究竟在說什麼啊?’
他們嫌棄的目光是這樣說的。
我有些膽怯了,懦弱的將手中的羊脂球放了回去。開始擺弄著我用來看電子書和接听電話的手機。希望用網絡小說來撫平我飽受驚嚇的心靈。
然後他們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用嘲弄的眼神看了一眼我手中用了七八年的手機,然後又對比了一下各自手中的四核單核智能機,神色頓時高傲起來,從鼻腔中哼了一聲。似乎已經勝利了一樣,轉過頭去又和他的‘朋友們’開始對話。
“世界杯你們都看了吧?哎呦,要我說這足球可真棒……”
“是啊,世界杯真棒……”
他們神氣活現的說著話,但是絕對不會涉及到具體的時間或者分數,更不會涉及到人名。現在大家都這麼忙,哪有閑工夫記得那些事情啊。倒不如說知道了才會覺得不務正業。
小圈子們就這樣快活的聊著,交流著錯誤的訊息,對著其他人開懷大笑。時不時還會有其他的高貴冷艷的人加入到這個對話中,讓小圈子變成大圈子,變得更加熱鬧起來。用如同巡視領地的雄鷹一樣孤高的眼神放眼四方,沒有任何人敢跟他們對視。
“到長春的旅客,請到四號登機口登機。因為飛機交通的原因,到長春的旅客,請到四號登機口登機。”懵懂的機務人員走了進來,揮著單子說著,對著原本交談甚歡的人群們扔下了一個炸彈。
這一下可完蛋啦!小圈子頓時冷了下來,在我收拾行李的過程中,我驚訝的發現一群人就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一樣,灰溜溜的拎著他們的行李包,匆匆離開了二號登機口。
究竟是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狼狽呢?不是一開始還說的好好的麼?
當我拎著包離開的時候,我听到了一個人低聲的話。
“哈,原來不是到北京的呀。”
原來這小圈子也是要分地區的,不是北京的不能談到一起去的呀。
帶著這樣的感慨,我背著行李來到了四號登機口。在那里我驚訝的發現,原本的抱團黨依舊在抱團,似乎陷入了又一個輪回一樣,只不過話題變成了北京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于是這些人用令我驚訝的速度下了結論。
北京人都是**。
“這位,朋友,他們在干嘛呢?”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友人有些好奇的對我問道,指了指那邊縮在一起開懷大笑的抱團黨。
“我不知道。”
我對他聳了聳肩,因而感受到世界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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