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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裕民宣布任免的第二天,蔣大川率領的縣紀委工作組進駐青山酒廠,開始對被免職的吳友仁等進行正式調查,第三天,縣委下發關于成立青山縣酒廠改制工作的領導小組的文件,青山縣酒廠改制工作領導小組正式成立,田裕民任組長,明平和和縣國資委局局長湯茂盛分別擔任副組長,鄭筱梅任辦公室主任,領導小組辦公室設在青山酒廠,具體負責酒廠改制的日常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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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調查,青山酒廠早已資不抵債,所有資產經過評估,至多值二百萬,可青山酒廠這些年從各大銀行貸款二百四十萬,拖欠職工工資八萬元,雖然賬面上尚有五十余萬的銷售酒款沒有收回,可都是多年的老賬了,要想收回,只怕花上九牛二虎之力也收效甚微。
別看青山酒廠現在在職的工人只有五六十人,可掛靠在酒廠的工人卻有一百五六十人,他們有些是在酒廠紅火的時候,托人拉關系,請客送禮給調進來的,眼見酒廠不行了,可沒辦法找到一家更好的企業了,于是,將工人編制就落在了酒廠,可沒正經上過幾天班,有些是原來酒廠的生產骨干,酒廠生產日見到萎縮,工人生活日漸見窘後,他們或被外來酒廠挖走,或者自謀生路去了,可工人編制還保留在那兒。
真要進行改制,這一百余人是個大包袱,讓‘陳大膽’擬出一個方案,他娘的弄出的名單,居然有一百零一人,工齡最長的有二十五年,最短的也有五年,按照一人一年補助一個月的工資標準進行補償,就需要一百八十多萬元,雖然用市里下撥的三百萬元進行補助,夠是夠了,可企業生產要錢,工人欠發的工資要錢,那三百萬可不能全部用于補助買斷工人的工齡。
翻閱著這份方案,田裕民感覺水份十足,青山酒廠從開辦到如今,滿打滿算才生產了二十五年,在崗工人不存在買斷工齡的說法,‘陳大膽’這樣統計,是將他們離廠之日,也計算在工齡之內了,另外田裕民也找一直在酒廠工作的老工人詢問過了,這份名單里面還有部分工人只是酒廠臨時聘請的臨時工,他們工作的時候,是沒有工人編制的,現在眼瞅著能領到工齡補助了,也跟著往前湊。
田裕民讓人將‘陳大膽’叫來,狠狠也吼了一通,沒給他留下“師傅”的半分情面,一陣暴風驟雨過後,把方案撕得粉碎,扔在他的臉上。
‘陳大膽’才當上幾天的臨時代理,感覺膽顫心驚,饒是他大膽,也頂不住田裕民的雷霆震怒,原來以為自己能仗著是田裕民的師傅,給原來一幫好哥們弄點補助,沒曾想居然受此侮辱,早知田裕民一點都不念及“師徒”名分,他是斷然不敢關照哥們的。
“你是個豬腦子,以為我們也是豬腦子,好糊弄是不?救助資金是酒廠的救命稻草,可不是人人巴望著能吃上的唐僧肉,如果再弄出這樣的方案來,你也不用臨時代理了,趁早給我滾蛋!”
田裕民一陣機關槍似的言語,將‘陳大膽’掃射了一通,得蒙訓話完畢,‘陳大膽’如遭大赦一般,訕訕地退了出去。
看來,‘陳大膽’這樣的人,充其量還是只能代理,酒廠要發展,還得特色另外的人選。
于是,田裕民主持召開了諸葛亮會,為酒廠的後期發展,問計問策。
酒廠的一些老工人,都替酒廠的現狀擔憂,他們紛紛建言獻策,酒廠要發展,恐怕非請陳正道出山不可,酒廠發展歷史上的最輝煌時期,就是陳正道領導時期,老職工們唏噓,若是陳正道繼續當廠長,酒廠絕對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就在臨解職時,他還在設想再上一條保健酒的生產線,廠長解職後,保健酒的生產線再也無人再提了。
田裕民了解到,陳正道是吳友仁前面的那任廠長,因為吳友仁在酒廠插上一杠子,他被排擠出廠長職位,因為陳正道在酒廠很是有威信,後來吳友仁又以一個什麼理由,將陳正道停職下崗,據說已經淪落到替人打工,看護魚塘的悲慘處境。
田裕民此時急于見到老職工眼中這位前廠長,于是,他請成酒車間的老張頭帶自己去看看陳正道這位前廠長。
在老張頭的引領下,車子出了青山大道右拐,就駛入了青山縣城的郊區,過了一座小橋,駛入一條簡易砂石路,田裕民透過車窗,看著車外的景物,怎麼感覺好像來到了蓮花湖畔,此時的蓮花湖上,蓮葉何田田,氣溫日高一日,上次來時貼在水面上的小葉片,一片片好似撐開一把把小小的遮陽傘,微風吹來,他們好似彎腰致敬,歡迎田裕民的二次到訪。
田裕民 對眼前的如花美景渾然沒有什麼興趣,他現在急于想見到的,是老張頭他們口中崇敬有加的陳廠長。
車子再住前駛上一段,老張頭示意停車,原來,前面沒有路了,只能靠步行,于是張鐵柱將車停了下來,田裕民讓張鐵柱就在車上等他們,他在老張頭的引領下,向一家農家小院走去。
還未靠近,傳來一陣狗吠聲,這狗吠聲,在空寂的曠野,感覺格外的刺耳,隨著狗吠聲,傳來聲聲叱喝聲,田裕民怎麼感覺那聲音好耳熟。
听到呵斥聲後,狗吠聲慢慢小了下來,田裕民有點怕狗,跟在老張頭的後面走了進去。
“怎麼?老張頭,稀客呀,難得光臨寒舍。”
“陳廠長,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了院子,陳正道和田裕民正眼相望,兩人都不覺愣住了。
“你是陳廠長?!”
“你是 ……”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青山縣的田縣長,分管我們的工業企業。這位是陳正道廠長。”
田裕民和陳正道兩人這才記起,不久前,他們邂逅過,就在蓮花湖畔,在一家酒店,他們把酒言歡過。
怪不 得當時陳正道請田裕民喝的是上好的佳釀,不枉他曾經出任過青山縣酒廠的廠長。
陳正道剛大感詫異,自己昔日言談甚歡的忘年交,居然是青山縣的堂堂縣長,這是他始料不及的,當時,他還以為他們是來蓮花湖畔寫生的青年學生。
陳正道听說他們的來意,雙手擺個不停,說什麼再也不肯去趟青山酒廠的渾水了。田裕民知道其中定有隱情,拉過老張頭出門一問,原來,當年他廠長當得好好的,一次在“水沐一方”招待客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素來頗有酒量的他,才喝了不到半斤酒,就渾渾沉沉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自己居然躺在了派出所,說是自己酒後亂性,叫了小姐,給派出所逮住了,給罰款拘留不算,還免去了自己的廠長職務,陳正道十分清楚,這一定是中了對方的圈套。
事前有人曾暗示自己提前走人,他沒當一回事,沒想到對方下手如此之快,手段也來得這麼的卑鄙!
這些事情,是老張頭在酒後听陳正道向他透露的,出事以後,老張頭他們十分奚巧,一向謹言慎行,自律很嚴的陳廠長怎麼會淪落到***嫖娼的程度,可派出所證據確鑿,又不由不讓人相信。
為這事,陳正道老婆和他離了婚,他淪落到為人看護魚塘,聊以度日的程度。
于是,田裕民不再堅持相請出任廠長的事,而是只和他聊起酒廠的生產和經營,談起這上面來,陳正道拋卻了剛才的不快,他侃侃而談,談酒廠的經營管理,談酒廠的未來空間,談酒廠的發展思路,他一下子變得眉飛色舞了起來,經過交談,田裕民這才認識到眼前這個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別看一副書生意氣,可經營酒廠那真是胸有韜略,藏有甲兵無數,篤定了他一定要請陳正道出山的想法。
他相信,只要誠意相請,田裕民還是能請得動他的,畢竟,田裕民听其言談,陳正道還放不下酒廠,如果他決意放棄酒廠,那他會連提酒廠的話題都不願意提及,正因為他能在自己面前提出自己的發展思路,還有酒廠的未來空間,那是因為那些都是陳正道心中的理想,讓他窩在這兒,真不讓他得償心願,只怕他會有壯志未酬的遺憾,現在,他之所以一口回絕自己,那只不過是,他心結未開,心里還有自己無法邁過的那道坎!
一直談到日薄西山,他們從屋內談到院里,再談到院外,夕陽的余暉灑在蓮花湖面上,波光蕩漾,就像無數金色的鯉魚在戲水,田裕民讓張鐵柱開上車子,去附近的餐館叫來了幾個大菜,他們四個男人就將餐桌搬到院子,他們披著晚霞,就著徐徐吹來的晚風,陳正道端出泡好的藥酒,幾個人淺斟慢酌了起來。
那只他們進門時,狂吠不已的大黃狗,此時溫順地趴在他們的餐桌下,每當他們有人扔下一塊肉骨頭時,它會悚然起身,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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