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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散的都差不多了,時辰還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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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大家好心將時間留給新人,其實是怕自己酒後多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就出不去了。新娘也被送去新房候著,偌大的殿宇剩的一片華麗麗的狼籍。
雷霆和雪女倒是坐如泰山,桌上酒菜未動,果汁上了一壺又一壺。
明知那喝的不是酒,閻羅王看不過去,忍不住上前阻止道,“姑娘別喝了,早點同雷霆神君回去歇著吧。”
雪女看著杯上搭過來的一只手,眼神有些迷離,面上卻笑的清澈,晃著明眸看向他,“怎麼,閻羅王舍得酒水卻不舍得果汁麼?堂堂一界君主怎麼這般小氣。”說罷拂開他的手仰面又灌下一杯。
這是冰藏的果汁,許小六最喜歡冰鎮西瓜汁。
這味道每次喝起來都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雷霆只在一旁笑笑,無論如何雪女已經是他雷霆神君的了,說說話又如何?就算是他們繼續相愛也沒何不可。
“哈哈,本王明日就讓人將窖里的果汁全搬到凌霄殿去,如何?”看著眼前毫無顧忌的女子,閻羅王覺得甚好。
“不如何。既然這麼大氣,我在這里呆著怎麼了。”雪女臉色瞬間冷下來,桃花啊桃花,你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爛一百倍,就這麼急著要洞房是吧,失憶了怎麼不連帶著那點下三濫的本事也失掉!
“閻羅殿有門禁,到了一定時辰要封鎖的。”閻羅王嘴上這麼說,眉頭卻皺起——門禁?什麼時候的事?
門禁是許小六在的時候專門為許小六設置的。
那時候正是許小六在冥界最為風光的時候,喜歡到處亂跑瘋玩,閻羅王設了這所謂的門禁是想要她時刻記得回來。
雪女又滿上一杯,微勾著唇,淡淡歡喜蔓延開來,如一朵雪蓮從含苞至盛放。她笑這門禁只有自己懂,閻羅王那一臉掙扎的模樣看的她直想歡呼,恨不得潑那傻桃花一杯冷酒將他澆醒。
“既然閻羅殿有門禁,雪兒,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可不要壞了人家的規矩,更不能耽誤了人家洞房大事。”
這雷霆倒是冒泡冒得及時,還反復強調“人家 洞房大事”,他是斷定自己手持利劍,任意想要刺誰一劍都輕而易舉,且每一劍都必定戳中要害。
閻羅王失了憶,這要害便只是雪女的要害。
雪女撅嘴瞪著面前陷入沉思的閻羅王,看他還在糾結那個什麼門禁之事,心下不由得更為惱火。突然就想不通了,明明眼前紅衣墨發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明明閻羅殿的門禁是為自己而設,明明這里就是自己的家,可為何她要走?只來這里道聲不情不願的賀就要被趕走?
爛桃花,你最好是不要記起來。
閻羅王察覺到她怨氣沖天的眼風,頗為不解與她對視,本想著她會說些什麼解解自己的疑惑,她卻什麼都沒說,兀自撢了撢衣衫站起身往門外走。
不是不想說,她只是不想給這兩個深愛她的男子徒增煩惱。大仇未報,也無暇兒女情長,更何況眼前的閻羅王根本就不認識她,說出那些往事她絕對會被當成是瘋婆子或是棒打鴛鴦的棒。
也不知為何,閻羅王突然就有了些舍不得。
可正在雪女忍著不準備爆發,閻羅王也忍著不準備挽留之時,許小白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大老遠有些尖銳的嚷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新娘.....新娘......新娘她不見了!”
“姑奶奶決定留下來幫忙!”
“請二位留步。”
幾乎是同時轉身,同時開口,同時欣欣然。
其實丟了新娘同她有什麼關系呢?不過是找了樁現成的蹩腳借口。
雷霆依然處于潛水狀態,他現在的做派很像是失憶前的閻羅王。但眉宇間流露出的微惱表明裝的再怎麼深沉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浮躁。
兩個人就這樣留在了冥界。
相比較之下,冥河圍牆邊上那叢齊人高的曼珠沙華里小打小鬧溫馨許多。
“你不怕閻羅王怪罪嗎?”衿然仙子平息了紊亂的心跳,吃吃笑看著眼前黑衣黑發的俊朗美男。想著剛剛一起閃躲出了閻羅殿,又被這美男的黑衣裹著避開眾鬼士來到這寧靜的冥河邊,衿然覺得此生最出格的事莫過于此,偏偏還是自己樂意這麼出格一次。
“怕他做什麼,我又不是他的部下。”黑衣男子說的有些自豪,修長劍眉微挑。
“那你是誰?賓客?”衿然席地而坐,黑 的泥地原是厚厚一層絨紫蕨,不由得沖他招招手。
黑衣男子緊挨著她坐下,眼楮似會發光,“當然不是,我是常客。或者,你也可以給我安排個別的什麼身份。”
兩人對視良久,衿然先忍不住笑出聲,“我能給你什麼身份,看我現在八成連冥界之後都當不成了,根本就沒什麼權利說話吧。”
黑衣男子繼續雙眼放光,“當不成冥後更好,跟我走,做我的妻。”
“......”
衿然雖知道黑衣男子對自己有特別的心思,但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劫洞房她不是沒想過,她無時無刻不在期待心上人回心轉意良心發現她才是最值得愛的那一個,然後義無反顧的帶她走。
洞房一劫是等來了,來人卻是她不識得的陌生人。
“你叫什麼?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衿然不自知的羞紅了臉,在藹藹夜色里顯得妖冶動人。
“四閑。我知道你是衿然。”黑衣人垂首望著她,雙眼的光亮讓周圍的曼珠爭相明艷。
“四閑?噗——我問問清楚,你是一二三四五的四,閑得發慌的閑?”衿然一只手掩著嘴,一只手按著錦袍下抽氣的肚子,笑的前和後仰。
黑衣男子也被她的一同解釋逗樂,單手扶額,忍俊不禁道︰“不是你說的這個名字。我是五湖四海的四,閑雲野鶴的閑,游歷四海蕪湖,閑居雲端嬉野鶴。”
“哪有這麼神奇,我也是神仙,神仙都沒你說的那般生活。”衿然只當他說笑,瞬間覺得眼前這人越看越像不正經的公子哥。
黑衣男子瞬的握起她藏在大紅雲袖中的手,在她略顯掙扎的眸光里提至嘴邊,輕輕一個吻落下,“既不喜歡何必勉強。”
衿然本想再說一說,掙一掙,整個人都旋飛了起來。萬里高空無邊際,沉沉夜色如深藍海水,微風從東邊來,吹皺了深藍海里徜徉的人心。
衿然沒有抵抗,反手相握。
她本來就不該是什麼冥後,至于帝後更是不可能。
女子一生常有一個大抉擇︰愛自己自己卻不愛的男子和自己愛卻不愛自己的男子,擇一與之一生。正常點的肯定是要選擇那個愛自己的,也有少數像衿然這樣不太正常喜好冒險,選擇了自己愛的,這少數中又有極少數會使得對方愛上自己並修成正果,當然也不外乎悲劇,衿然在這一抉擇上一直處于悲劇地段,因她一直擇的是不愛自己的。不過總算是時來運轉,抉擇錯誤本該是悲劇到底的結局,結果現在出了這麼的異數,可以再擇一次——她終歸只是有些不正常,但腦袋還算不笨,自然不會再擇錯。
衿然也算是仙女界的奇葩了,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會有抉擇的機會,更別說兩次抉擇的機會。
奇葩仙女被劫走,朝著霞光深處飛去。邪魔也算是完成任務,還白白得了個看中已久的夫人。兩個人就這樣離開了是是非非的眾界,游歷四方,去尋野鶴閑雲。
劫洞房的是四閑。
四閑就是邪魔。
一干人趕到閻羅殿寢殿,各種表情應有盡有。雪女顯得最為震驚,錯愕的雙手捂著嘴,看著空空的大紅喜床,看著滿地桂圓花生,看著燭火搖曳滿室金光,心里又痛又喜。痛的是今日新房她只是看客,喜的,當然就是新娘子沒了。
心里再多情感波動,面上卻裝的很到位,搖晃著雷霆的袖擺囁喏道︰“天哪,不會是我們在這里呆久了,新娘子等不及新郎了,所以就......雷霆哥哥,我是不是犯什麼錯了。”話雖對著雷霆說,眼楮卻直直瞟著閻羅王,無辜的眼楮里閃著似笑非笑的得意。
閻羅王定楮看著眼前帶笑的眸子,突然有種如釋重負之感,仿佛新娘子走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眼前女子的如花笑靨才是最要緊的。
閻羅王隨即擺擺衣袖,鬼士們都散去門外,雷霆牽著雪女也往門外走,閻羅王上前攔下來,“別急著走,天色已晚二位還是......”
不等閻羅王說完,雷霆已笑著繞了道,“天色已晚,你冥界還有諸多事情需要料理,我們就先走了,他日再來拜訪。”
雪女心道,這兩個男的怎麼比女的還狡詐,都說最毒婦人心,今天看來這句俗語還存在些許爭議。
那人爭風吃醋起來也是不擇手段的。
譬如這萬惡的雷霆君竟附在雪女耳邊威脅道︰“你若是想要冥界不太平,或者想要肚子里孩子他親爸早早死掉,你可以多留一留。”
雪女是真想多留一會兒,她想念這間臥室,想念這里的一草一木。
這里有好多許小六和桃花的影子。
洞房劫劫去了新後,眾界妖魔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回家又續了幾杯酒水,這對他們而言是極美好的一天。
老山神則是找著了出兵的好憑據,小女出嫁未遂,冥界保護不周,為討公道,古崖居協同天聲林一同伐冥。
九天外,朝霞傾泄,浮雲漂移,寒雁一字渡過晴空,宛如一幅織錦玉繡。月亮形狀還未完全隱去,在交相變換的寧靜中空灑著余輝,直到火紅的太陽漸漸熱身直白熾。
星移斗轉間,又是人間一天異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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