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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兩個同日生還沒來得及看上自己父母一眼便被交換了性命的嬰孩,少司命和寂月桐,竟然在短短的一年來,都長成了摸樣十六的飛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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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間竟然頗有幾分相似。
但是這一年來,長臨未曾發生過什麼大病天災,所以對這個怪異的現象也沒有刻意的追究下去。
一個月前。
比試場。
紅衣少年風姿卓雅地站立在比賽戰場的中間,手執長劍,劍刃在他殺完最後一個對手之後被他用絲巾擦得錚亮。紅衣翩翩少年一臉嗜殺的微笑,蒼白的臉上殘留著一抹淡淡的血跡,很多人,站在高處,都是踩著無數人的尸體上去的,所以此時的少司命便是打算用這樣一種方式讓自己高高在上從此無所畏懼。
紅衣少年低頭,看見躺在自己腳下的那名男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口帶血的唾液吐在沙塵上之後便斷絕了氣息,可是他的眼楮一直直直地盯著紅衣少年,仿佛不甘,不甘就這樣被奪去了性命。
這些人,都是犯了死罪的階下囚。所以,在眾人眼里,即使他們死去,都不曾存在絲毫的憐憫,或許這就是人們常常說的罪有應得吧。
當然,除卻紅衣少年。
他是參加這場廝殺唯一一個不是階下囚的人。
他之所以站在比試場里,那是一種想要征服的欲望迫使。
很小的時候,他便告訴自己,他要高高在上。不臣服于他人腳下便只能通過寂月家來讓自己達成目的了。
抬起那雙明亮的黑眸,環顧了一下四周。高城的背後,可以望見遠處那樹木青蔥的山峰。原本清淨的空氣,在廝殺結束之後縈繞上了揮之不去的腥氣,刺鼻的腥氣。
遠遠看去,好十幾條尸體就那樣不規律橫躺在偌大的比試場上面,飛揚的塵埃,慢慢覆蓋住那些從階下囚胸膛里濺出來落在地面上的血。
好像很悲涼,卻說不出哪里悲涼。
或許是眼前的景,又或許是眼前的人。
讓他覺得悲涼,透骨般的悲涼。
高城上面是一個白衣翩然的十六少年,唇紅齒白,甚是漂亮,精致得像個玉雕的娃娃,仿佛歲月一摧殘便會碎落一地。紅衣少年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他的體力已經很難支撐簡單的站立,現在只能用手上那把剛擦得錚亮的劍豎立在地上支撐自己整個身體。
他混在階下囚里面一個月,一個月的訓練,讓他懂得生命的廉價。
每天都會有人死去,就像他們每天都要睡覺,每天都要吃飯。這是一種生活節奏,也是大自然優勝略汰的必然結果,這片土地,從來都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適者生存弱者淘汰。
他不是沒有過驚慌,不是沒有猜測過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被抬出去埋葬的人。
可是就這樣死去,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畢竟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廝殺的前一天,他目睹一個跟他一般大的少年被四個奴僕抬出城外的荒山野嶺,回來的時候他曾向其中一個奴僕打听這些死去的人會被埋到哪里。那奴僕的回答是————
“這些是犯了滔天大罪的階下囚,死了也不過是丟到山頭後面的亂葬崗處,隨餓狼叼去做食物罷了。”
這些是犯了滔天大罪的階下囚,死了也不過是丟到山頭後面的亂葬崗處,隨餓狼叼去做食物罷了。
每個漆黑的夜里,這句話一直反復出現在他的腦後里,縈繞不去。
原來————
原來人一旦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他們的命便廉價得像地面上那些螻蟻。
是的,在強者面前,一切都卑微如蟻。
于是他要成為強者的欲望越發的強烈,有時候甚至不可抑制地在眾人面前赤luo裸暴露無遺。
一個月的訓練讓他有了唯一的認知,那就是,在這里,在這個長安城里面,只有一人,至高無上的城主,他就像神詆一樣睥睨眾生,宛若天人。
然而這個城主,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
少年城主說,只要能從這里出去,你就能享受美酒鮮酪,錦服華宅,殷勤解意的美女童子服侍,擁有真正屬于自己一切。
因為從這里出來的那個,將是他身邊唯一一個貼身殺手。
可是紅衣少年不解,這個叫長臨的城,平靜祥和,沒有殺戮,為何要殺手,難道這個少年城主溫和的外表其實裹藏著一顆狼子野心?
紅衣少年閉上眼楮,腦海里一幕幕都是剛才殺戮的場景,剛才的他,仿佛失去理智般一直殺殺殺,無聲吐納,調整內息,盡量在最短的時間里恢復氣力。
突如其來的呼喝讓紅衣少年睜開了那雙仿佛能夠魅惑人心的黑瞳,然後凝視著走到他面前的人。
“恭喜你,你贏了。”他說。
紅衣少年不言語,用劍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拖著被刺了好幾刀子的身軀向著場外人群里的亭亭少女走去,眼楮慢慢布上疲倦之色,最後在少女面前噗通的一聲倒下。
“小命!”
“就他了。”遠處亭閣出一唇紅齒白的白衣少年緩緩開口,眼里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
少司命?很好,他寂月桐記住這個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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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了。”
白衣少年黑亮的眼瞳靜地像一潭死水,不起漣漪。他的聲音也很很輕,但也足夠讓紅衣少年听見。紅衣少年苦笑,這個叫寂月桐的少年城主,就是以這樣一種風淡雲輕的語氣宣告這場比試他的失敗。
“殺人,有很多中方法,你可以用劍,用毒,用暗器,甚至可以用媚術......”白衣少年輕扯嘴角,淡漠的提醒。“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
“嗯。”他應了一聲。
“你這招可是聲東擊西?”繼而,他突然歪過頭詢問寂月桐。
寂月桐放開少司命,從懷里拿出一條上好的絲綢錦布擦拭自己的手,然後笑了笑,“不錯,你很聰明。”
“可是在我身邊,不要太聰明,小心聰明反倒聰明誤,我不喜歡比我聰明的殺手。”寂月桐露出一抹無邪的笑容,混合著他此時所說的話語實在是相當的不搭。
少司命的臉白如冰雪,看著那個春風得意的白衣少年,虛弱而堅定的臉,一時失了神。
“現在我有一個任務,你可願意替我去辦?”那條被他拭擦完手後的上好絲綢錦布被他扔了出去,然後落在少司命的腳上,接著幽幽地繼續道︰“要是你完成不了......”
“就殺了我?”他皺著眉峰看著寂月桐,“因為你不需要一個沒用的殺手。”
“嗯?”黑眸殺意流傳,危險而詭魅,散發著奪人神魄的煞氣,寂月桐上前靠近少司命一步,“你剛才沒有听清嗎?我說了,我不喜歡比我聰明的殺手......”
一片寂靜的僵持。
“不過,我欣賞你的聰明。”寂月桐哈哈笑了起來,但是那雙黑眸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反倒冷得讓少司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軀。
再接著,寂月桐便湊到少司命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完畢,少司命先是錯愕,隨即點點頭,“城主放心,少司命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那你發誓吧,以你少司家的名義發誓,永遠忠誠于長臨城主寂月桐,不得有半點背叛的邪念,如背此言,天人共棄。”寂月桐的笑聲如鬼魅般飄進了少司命的耳朵了,然後像個機械一樣舉起三根手指重復了一遍寂月桐的話︰“我少司家的名義發誓,永遠忠誠于長臨城主寂月桐,不得有半點背叛的邪念,如背此言,天人共棄。”
“這樣可行了?”他的眼楮里射出幽幽的冷光。
“有朝今日,若違此誓,列祖列宗永世不得安寧,家族門宗一夜之間化為灰燼。”寂月桐淺笑著補充。“既然你有了這樣的衷心,誠意無違,誓再毒一點也無妨。”
“有朝今日,若違此誓,列祖列宗永世不得安寧,家族門宗一夜之間化為灰燼。”少司命沒有怨念地跟著重復。
可是寂月桐他不知道,這個如花般的紅衣少年,溫和外表之下是一顆比他更加渤大的野心。
誓,如若你一開始便不信,毒一點又何妨。
寂月桐滿意地點點頭,也許是困意來襲,打了一聲哈欠,擺擺手,“好了,晚了,我要去歇息了,你也早點睡下吧,畢竟你明天還有任務。”
說完便離開了比試場。
看著寂月桐已經消失在夜幕里面,少司命打了一個口哨,一陣腳步聲傳入耳際,不出片刻,四道人影猝然掠了進來。
這四個分別是————
破樓。
百里娑嬈。
黑鬼。
白骨。
“主子。”四妖異口同聲。
少司命一變剛才卑躬屈膝的模樣,冷眼一掃四妖,“花容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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