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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住處,逸萱一邊滿意地拍著小肚子消化食物,一邊依靠在逸塵懷中仰望星空,當然她的嘴始終沒有停過,只是逸塵完全忘卻了逸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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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怎麼樣?噫?”逸萱詫異地望著背後發呆的逸塵,道︰“你怎麼了?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可是逸塵依舊沉默,甚至雙眼都一動不動,逸萱便不滿地捶了逸塵一下。
逸塵猛然醒來,卻發現逸萱不滿地噘著小紅嘴緊盯著他︰“你搞什麼,合著大半天全是我自言自語了是嗎?”
“呃,其實我听著呢!”
“那你告訴我,我都說什麼了?”
“你說話了嗎?我怎麼沒听到?”
望著逸塵好似無辜地眼神逸萱不禁一陣氣憤,兩只小手瞬間糾住逸塵的臉頰一通揉捏︰“臭小子竟敢忽視我的存在!快告訴你在想什麼!”逸塵一時哭笑不得,想不到與逸萱獨處的時候走神了,這下可不好解釋了。
逸塵失神還能有什麼原因?無非是門主“請”他和少主入住寵羽樓的事情。
雖然少主已前往門主所處進行辯論,但既然是門主與內門弟子商議之後才如此決定,想必門主擁有絕對的理由。再者,少主畢竟年紀輕輕,與門主的閱歷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恐怕結果只能是少主被說服。
“啊……”逸塵仰天長嘆,門主究竟想做什麼?下令由他與少主入住寵羽樓又會有什麼目的?忽然逸塵苦笑了一聲,該不會因為羽靈門內只有他一位男子,所以才決定由他和少主入住的吧?目的難道是為了少主的後代傳承?
逸塵突然有種抓狂的感覺,他痛恨自己為何生為男子身,為何沒有死在閭丘仲的手下,不然也不會有這麼惱火的事情發生。特別是他與逸萱剛剛走到一起,轉眼卻又遇上這種事情,難道老天都在與他作對,就是不能讓他如願嗎?
“逸塵你就是個大笨蛋!”
逸萱的聲音再次將逸塵驚醒,可剛醒來逸塵就遭到了逸萱雨點般的拳打腳踢,不禁再次哭笑不得,怎麼不知不覺地又走神了?
“好了逸萱,不要鬧了,大晚上的被人看到多不好?”不僅是看到的問題,縱使僅被她人察覺到也不太好,逸塵可是剛被門主下令與少主入住寵羽樓,此時若被弟子察覺逸塵與逸萱獨處在一起,且二人關系非常親密的話,無論對少主還是逸萱本人聲譽都是一種損害。
逸萱不滿道︰“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人嘛!快告訴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逸塵忽然有了主意,一把將逸萱整個抱進懷里,壞笑道︰“你猜我在想什麼?”
“討厭啦!放開我……”
逸塵的舉動使得逸萱措手不及,可好不容易掙脫逸塵懷抱後又與逸塵扭打在一起。久而久之,二人地歡笑聲飄出了院落。
“好了不打了,累了……”僅憑力氣逸萱可不是逸塵的對手,許久之後逸萱終于服輸了,道︰“這次可不準走神了!你听著,我覺得我們不能再留在羽靈門了,應該就近找個機會逃走,你覺得怎麼樣?”
“逃?”逸塵愣了一下,或許逃跑也是不錯的選擇,只要盡快逃離了羽靈門的勢力範圍,他所遭遇的這些事情就不復存在了!
可又一想逸塵犯了難,他已承諾少主參加兩月之後的道法大會,此時一走不僅言而無信,留在羽靈門的少主又該顏面何存?除非帶著少主一起逃!可那樣好像又變成私奔了……
忽然逸塵意識到了什麼,驚訝道︰“為什麼你覺得我們不能再留在羽靈門了?”
“你傻呀?”逸萱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不覺得門主對我們越來越好了嗎?這說明門主越來越看重我們了。現在不走,等哪天門主將你變成了她的近衛,我們就真的走不了了!”聞言逸塵很想給逸萱一個爆栗,這“近衛”怎麼可能說有就有?而且還是門主的“近衛”……
兩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遠處,逸萱立刻停止了嘴巴,放眼望去二人皆是一愣,竟然是少主及蜂蘭兩個人。
二人漸漸接近,蜂蘭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睡不著!”
逸塵竟然與逸萱異口同聲,這使得蜂蘭微微詫異了一下,笑道︰“睡不著就算了,正巧有事與你們商量。逸塵,明天你和奚兒搬入寵羽樓,有什麼需要攜帶的盡管開口,羽靈弟子會為你們轉移的。”
“哦不,我自己就可以,其實除了那柄陰火扇什麼也沒有了。”說完逸塵默默地望向了神情同樣低落的少主,結果果然是這樣,少主還是沒能說服門主。
蜂蘭笑了笑,對逸萱說道︰“小師妹,逸塵與奚兒要搬入寵羽樓了,你怎麼辦?是跟師姐去我們那里居住,還是師姐搬過來與你一同居住?”
逸萱不解道︰“我不能跟著他們去寵羽樓嗎?”
“羽靈門有羽靈門的規矩,寵羽樓只能奚兒和逸塵居住,其她任何人不得隨從。”
“啊?”逸萱委屈地張大了嘴巴︰“本來我以為我也能去的,原來不可以呀……可是為什麼?就算是規矩也得有個緣由吧?”
逸塵內心一驚,若被逸萱得知了寵羽樓的真正意義,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大亂!可幾乎瞬間逸塵又放棄了,反正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還是順其自然吧……
蜂蘭似乎早先一步與少主商量過,笑道︰“奚兒乃是少主,自然需要一座自己的住處。逸塵是她的近衛,當然要跟隨在奚兒身旁。”
逸萱愣愣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怪不得會被稱為樓羽近衛……好吧!那我繼續住在這里好了,去別的地方我會不習慣的。師姐也不用來陪我了,一個人正好可以修行!”
蜂蘭嘆笑道︰“也好,師妹若是寂寞了,師姐隨時都能搬過來。奚兒,你有什麼需要攜帶的嗎?”
少主默默地搖了搖頭卻是一語未發,對此逸塵能夠理解,如果他是少主,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次日,蜂蘭、翼蘭、尾蘭三位高手一大早就等在了院落內,她們是“護送”逸塵與少主入住寵羽樓,雖然寵羽樓本就在羽靈門內。
少主率先離開了房間,望著多年來居住過的地方少主感慨萬千,可她究竟感慨什麼就不是別人能夠知曉的了。緊接著逸塵在逸萱的陪伴下,扛著陰火扇也走進了院落,望著身旁的逸萱及前方的少主,逸塵內心也是百感交集,真不知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由三大高手領路,逸塵與少主在逸萱的注視下緩緩離去了,而出得院落的那一刻,逸塵與少主不由得同時望向了身後遠處依舊目送二人的逸萱。這一刻三人皆是長久的沉默,可這種沉默始終是會結束的。
最終逸塵與少主還是離開了,消失在了逸萱的視線中。直到二人消失,逸萱的視線也未曾離開二人消失的地方。
許久之後,逸萱緩緩走至湖泊邊緣,又緩緩地坐在了地上。漸漸的逸萱抱住了小腳,又將額頭輕輕倚在雙膝之上,能看到逸萱嬌軀地顫抖,而當逸萱最後一次望向逸塵二人消失的地方時,可看到她眼角處晶瑩的淚光。
寵羽樓處于羽靈門後方的中央地帶,距離門主所在的後殿並不遙遠,可見如此的分布一是注重寵羽樓的安全,二便是門中的關注。只要是想,門主隨時都能觀察寵羽樓的狀況,而逸塵與少主已經處于門主的視線中了。
“呼啦”一聲,寵羽樓的大門被蜂蘭推開,二人向內望去暗暗驚訝。僅一層客廳就已是千紫萬紅一片喜慶,可想其上一層的房間又會是何種模樣?不愧是“婚房”所在!
“小師妹,師姐先行告退了!”
當二人步入寵羽樓的那一刻,劉奚就成為了門主的接班人,而逸塵則成為了劉奚的情人,所以蜂蘭三位高手是帶著恭敬地禮儀退出去的。
大門漸漸關閉,客廳中只剩下了逸塵與少主二人,但這一刻二人皆是沉默不語,興許真的無話可說了。
可即使無話可說,逸塵也不想這麼安靜下去,便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是我的錯,我早該放你們離開的,對不起……”說著少主默默地坐在了客廳的座位上。
“我們嗎?”逸塵輕聲嘆息,最終他還是與少主進入了寵羽樓,而逸萱則一個人留在了原先的住所。
逸萱不是一個喜歡靜謐的人,或許隱約中她也發現了什麼。可即使逸萱依舊毫不知情,逸塵也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那里,就是不知現在她怎麼樣了。
逸塵再次望向少主,道︰“你有什麼打算嗎?總不能真的如了你娘親的意吧?”
“你放心,我說過我不是那麼隨意的人。”少主苦澀地笑了一聲,道︰“既然錯誤是我犯下的,我不想連累你們。有機會你們就離開羽靈門吧,以小萱的身手來說,很快就能逃離這座島嶼。”
“可就怕我們還沒逃出羽靈門,就已被羽靈門的高手攔截了。”逸塵坐在少主對面的座位上,道︰“而且我答應過你,會代表羽靈門參加道法大會,說過的話我不想食言。”
“你不會食言的。”少主輕聲道︰“道法大會你們正常參加,大會過後會有很多機會,盡可伺機而動。”
“那這兩個月怎麼辦?如果逸萱知道了所有事情,別說道法大會了,恐怕我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不會的,我相信小萱的為人,也相信她的透析能力,她會原諒你的。”
逸塵無奈地笑了一聲,問道︰“如果你是逸萱,你會原諒我嗎?”原本的少主與逸萱非常相像,所以逸塵也想預測一下,看看逸萱是否真的會像少主所說那般原諒他。
“會。”少主竟沒有絲毫地猶豫,道︰“可前提是我知曉了一切。”
“要麼毫不知情,要麼知曉一切,說的不錯……”
逸塵的聲音帶有自嘲之意,聞言少主不解地望向了逸塵,疑惑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不,你沒有說錯,只是你忘記了一些事情。”
少主愣住了,她明白逸塵的意思,便是逸塵之前的樓羽身份。
逸萱若是知曉了一切,也就會得知當初逸塵為何會被打的奄奄一息,又為何會被門主“請”入寵羽樓,這一切原本就是逸塵的樓羽身份引起的。而逸塵之所以成為樓羽近衛,不正是逸萱的意思嗎?
少主緩緩地低下了頭,逸塵也無力地垂下了腦袋,這事情真是越來越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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