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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漏斷之時,原本悄無聲息的陸家窪卻不時有人影閃動,村民陸四福的婚禮就在這深夜中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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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堂屋里,一對小孩手臂粗細的紅燭正靜靜燃燒,村民樸實的祝福聲不絕于耳︰
“恭喜恭喜!”
“四福啊,早生貴子啊!”
“四福,縴縴可是個好姑娘,要好好待她啊!”
燭光閃爍,將陸縴縴原本秀美的臉映襯的更加嬌羞可人,陸四福瞧得竟然有些痴了,他忍不住抬起手,去觸踫陸縴縴的臉頰,卻被一聲大笑打斷︰“四福哥,急什麼?先拜堂吧!”
陸四福聞言,黝黑的臉上竟然可以看見一絲紅暈,他憨笑著看看陸琨,把手在身上搓了搓,笑道︰“嘿嘿,拜堂……”說著,搓了搓手,拉著著陸縴縴站好,眾人也自覺後退幾步,為兩人讓出空間。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開門開門!”
突逢變故,眾人立刻臉色慘白,陸縴縴也下意識的躲在陸四福後面。
陸琨示意大家不要出聲,躡手躡腳的將紅燭藏到灶台里。陸四福壯著膽子喊了一聲︰“什麼人?”
“有人看到在你們禁鐘後有人出入,開門!”
陸琨跺跺腳,四下打量不大的小院,他本想讓鄉親們藏起來,可小院圍牆本來就是由稀稀拉拉的木板圍成,院中除了前廳和臥房,根本沒有藏身之處,而外面的人,恐怕已經看清院中的情況。
就在猶豫間,門外已經有人用刀尖刺穿了本來就不厚的門板,再用力挑開,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木門就在暴虐的蹂躪下搖搖欲墜,刻意頂住門的水缸也被毫不留情的打破,一隊百人的蒙古人小隊借機沖了進來。
為首的大漢摸著稀稀拉拉的幾根胡須,道︰“喲,都在啊?你們深夜聚集,所為何事?是不是想謀反?”
村長陸江賠笑上前道︰“大人,看你說的,我們哪兒敢啊!”
“諒你們也不敢!”那人分開人群,走進前堂,看了一眼地上的紅布,和躲在陸四福身後瑟瑟發抖的陸縴縴,冷笑道︰“半夜娶媳婦兒?真是好興致!正好兒明天省城有大人物過來,不如你就和我們回去,等把大人伺候舒服了,再送你回來,如何?”
“誰敢帶她走?”陸四福挺直腰桿吼道。
“誰敢?我敢!讓開!”那人拔出腰刀,步步走向陸四福,陸四福五官緊繃,昂首瞪著來人,毫不讓步。
“你們真是畜生!”陸海生咆哮著沖上前去,卻被一個蒙古武士向拎小雞一樣拎起來,甩在院子里,摔的昏了過去。
陸四福迎頭看向閃著寒光的大刀,咬牙道︰“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帶縴縴走!”
陸縴縴看向陸四福,又看了看面目猙獰的蒙古人,咬了咬嘴唇,沖上前道︰“你別傷害他,我和你們走!”
“縴縴!”陸四福痛苦喊道,剛剛他的注意力全在蒙古人身上,根本沒料到陸縴縴會沖出去,慌亂伸手去抓,可那蒙古人卻搶先一步將陸縴縴攬在懷里,調笑道︰“果然乖巧懂事兒呢!”
陸縴縴閉上眼楮,濃密的睫毛急劇顫抖︰“四福哥……等我回來……”
陸琨雙目圓睜,死死的盯著那隊蒙古人,兩臂青筋暴漲,幾乎要沖上前去將那些蒙古人打翻在地,這時,一只顫抖的手抓住了陸琨的手腕,陸琨回過頭,正好對上父親陸祥擔憂的眼神,便輕輕搖了搖頭,與眾人一道,滿臉悲憤,卻又無能為力的看著蒙古人將縴縴帶走。
手無寸鐵的他們,不敢言而敢怒,而這種憤怒,遲早會變為熊熊烈火,燒盡這一切不公。
紅燭燃盡,旭日初升,陸四福跌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不時傳出壓抑的哭聲,可沒有人上前安慰,這種時候,任何安慰都不起作用,陸琨跺了跺腳,轉身沖出了陸四福家的小院,而鄉親們,也都悄悄相繼離去,只留下陸四福和憐兒,以及滿院的蕭條。
上午,海邊,雖然夜里出了這樣的事兒,但人們的生活還要繼續,海生坐在船頭,垂下的兩條腿輕輕的搖晃著,他看了看太陽,自言自語道︰“阿琨怎麼沒來……”
陸四福家中,依然是一片狼藉,憐兒一面輕手輕腳的收拾著屋子,一面偷眼打量依然在哭泣的哥哥。
這時,已經破爛不堪的木門又一次就推開︰“四福哥,和我走!”來人正是陸琨。
陸四福抬起頭,眼神空洞而茫然︰“走?去哪里……”
陸琨看了看門外,從褲腰里掏出一柄短小的匕首,低聲道︰“去鎮上,我打听到他們把縴縴姐帶到哪里了。”
憐兒看到匕首,低低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將身子擋在門外,問道︰“阿琨哥哥,你……從哪里弄得刀……這被發現會殺頭的……”
陸琨小心翼翼的將刀收好,道︰“放心,我一般都藏起來,不隨身帶著的。”然後抬頭抓住陸四福的胳膊︰“四福哥,和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陸四福點頭道︰“你告訴我他們把縴縴帶到哪里,我自己去,不能連累你。”
“你自己打不過他們的!四福哥,你放心,既然我決定和你去,就不會有事兒的!快走吧!否則真來不及了!”陸琨一邊說,一邊扯著四福向外走。
“哥……阿琨哥哥……”憐兒臉色慘白的追了幾步,眼神中滿是擔憂。
陸琨笑著拍了拍憐兒的肩膀︰“放心,我們救出縴縴姐就回來,在家等我們。”
“可是……”憐兒眼神閃了閃,低下頭輕聲道︰“我相信阿琨哥哥……我見過你練刀……你們小心……”
四福也愛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縴縴是我的妻子,我不能不管她,憐兒,如果明天天亮我還沒回來,你就躲到阿琨家。”
“哥……”憐兒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哥,阿坤哥哥,我等你們回來,你們不會有事兒的……”
“憐兒,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把四福哥和縴縴姐姐帶回來。這件事不要讓我阿爹知道就好。”說完這句話,陸琨拉著陸四福頭也不回的大步踏出了院子,上午村中沒什麼人,他們倆直到走出村口也沒有遇到鄉親們,便大大松了口氣,加快腳步向新會縣城趕去。
到達縣城天完全黑透,陸琨站起身,從懷里掏出一塊黑布小心翼翼的把臉蒙好,只露出兩只眼楮,然後吩咐陸四福在外等候,陸四福也本想一同去,卻被陸琨以兩人目標太大拒絕,自己一人擰身輕飄飄的躍上了丈余高的城牆,不費什麼功夫便找到了甲長的所在。
甲長達日阿赤手握酒樽,笑盈盈的用蒙古語對坐于上座的肥白男子道︰“那顏(千戶)大人,小的今天在鄉下弄了一個女人,還是整貨,不知大人有沒有興趣?”
千戶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達日阿赤會意,向一邊的大漢使了個眼色,大漢點點頭,笑盈盈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陸琨便看到兩名蒙古兵推攘著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少女走了進來,少女的雙手被綁在身後,嘴里也塞了一塊破布,看身形正是縴縴。
陸琨定了定神,忽然一個箭步來到那兩名蒙古兵身前,同時掏出匕首,厲芒一閃,兩名蒙古兵隨即倒地,陸琨又砍斷捆住縴縴的繩索,然後一手攬住已經嚇傻了的縴縴,掃了一眼聞聲趕來的大批蒙古兵,身形一晃,便朝與陸四福約定的牆頭跑去。
縴縴已經認出來人是陸琨,可她不敢出聲,只是緊緊靠在陸琨身上,身體不住的顫抖。
很快,陸琨便來到牆邊,而身後的蒙古兵,也距離他們不足三丈。
“縴縴姐,來,我抱你上去,四福哥在那邊等你。”
陸縴縴被堵住嘴不能說話,只是拼命搖頭,陸琨不敢耽擱,雙手將縴縴抱起︰“抓住,爬過去,快!”陸縴縴低頭看了一眼陸琨,見蒙古兵已經越來越近,心一橫,抱住牆頭騎了上去。
這時,蒙古名距離他們不足一丈。
“放箭!”一名什長打扮的士兵吼道,隨即便可听到整齊的弓弦聲。
陸琨不敢大意,擰身滾到了一邊的灌木叢中,同時吼道︰“走啊!別回家!”
陸縴縴擔憂的看了一眼陸琨,又看了看站在牆外的陸四福,咬牙跳了下去。見陸縴縴離開,陸琨的心放下大半,他在灌木中穿梭,躲避著飛來的箭矢,同時偷眼打量著敵人。
“停!”
陸琨偷眼觀看,只見達日阿赤與千戶竟然也來到這里。千戶背著手道︰“剛才的年輕人好身手,其格其,你說呢?”
身邊的一名白衣武士施禮道︰“自愧不如。”
“哈哈……我們的高手其格其又謙虛了!剛剛的英雄,想來你也是附近的漁民吧?你不怕連累鄉親們嗎?”
陸琨抿了抿嘴唇,他也知道是自己魯莽了,可這種時候,他斷斷不能回頭。想到這里,他跳出灌木叢,趁士兵還未集結的空擋,欺身到千戶近前,將手中的匕首也閃電般的刺進了千戶的胸口,一擊得手,不敢耽擱,急退幾步,避開蒙古兵的攻擊範圍。
“休走!”其格其大吼一聲,拔刀出鞘,身形如電向陸琨襲來,陸琨手無寸鐵,只得擰身堪堪避過。
達日阿赤見千戶倒地,一聲驚叫,急忙喊道︰“快!抓住他!”身後的蒙古武士一擁而上,揮舞著大刀向陸琨襲來。
陸琨被其格其纏住,一時難以脫身,便咬牙避過他凌厲的刀鋒,而蒙古兵也都沖到了近前,揮刀砍向陸琨。
陸琨側身避過一名蒙古兵的偷襲,用胳膊夾住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刀奪了下來,又用手肘將他擊倒在地。有了刀的陸琨如虎添翼,但也只能勉強讓自己不落下風。
達日阿赤看著忙于應付的陸琨,冷笑道︰“你可是陸家窪的人?”
陸琨心頭一緊,冷聲道︰“不是!救那個女人只不過是順便,我是來殺韃子的!”
“那陸家窪和你沒關系了,我派人去將里面的人殺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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