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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菁菁剛想訓斥他別插嘴擾亂自己思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將信將疑用毛筆飛速在紙上算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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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何菁菁倒吸一口涼氣,羊脂白玉般臉龐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神色︰“你憑什麼張口就能算出來?”
“我以前經常賣魚,大魚小魚一塊兒賣,所以對數字比較敏感。”青胡亂謅了個理由,掩飾自己得過小學奧數冠軍的事實。
“哼!”何菁菁翻了個漂亮白眼,心里琢磨多半是這小恰巧蒙的。
賣魚能賣出算學高手,那本姑娘練了那麼多年丹藥,怎麼還沒名震天下?
你小能比本姑娘還天才?
也不怕風大吹漏了牙。
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半夜時候就已經完成手頭上工作。把字跡工整的手稿遞到何菁菁面前,請她批閱。
“這麼快?”何菁菁有些驚訝,交給他謄寫的殘卷,是從蒼莽蠻荒群山,一處已經消失了的避世部族遺址得來。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上萬字,不少生僻字她自己都不認得,這個才念半年私塾的小家伙,怎麼會抄寫如此順暢?
接過用秘法制成的宣紙,何菁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家伙還寫得一手好字。
乍看之下,宣紙之上的小字筆力遒勁,字跡工整,改動的地方甚少,像是一氣呵成。細看之下,每字之間間隔極為標準,字框架正平和,法度森嚴頗佳。
何菁菁字兒寫的一般,但鑒賞水平極高。這些字兒已經工整遒勁可以做成鐫刻模版,沒有多年苦練根本寫不來。
“我自幼酷愛讀書寫字,但奈何家境貧寒,老父臥病在床。只得每日不斷,用樹枝在海沙上練字,用蘸了水的手指在木板上練字。”
理論上來說,任何一個讀書人,只要肯下苦功,都能寫一手妙字。
當然了,理論上能達到和現實能否達到是兩回事。青是被小學、學、高老師,用無數作業逼出來的苦哈哈少年。一個五毛錢作業本,能寫幾萬個字,青寫過成山的作業本。
這絕對是這里一張宣紙能換一頓早點的讀書人們,窮極一生都難以望及的天數字。
更別說大學那幾年,為了考公務員,青還專門練過鋼筆毛筆字。
看著青那長年被海風吹的古銅黑皮膚,看著青手上因為常年搖櫓被摩出的老繭。何菁菁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想落淚感覺。
借口出去一趟,何菁菁站在月光下,鼻尖越發酸了。
一個五氣皆強的天才,還精通算學。只讀了半年私塾,就要回家照顧臥床的父親,但卻一直苦練多年書法。
那幫不爭氣的外門弟,能有青一半刻苦,巨靈宗就能成為三大仙門之一。
不知是因為青是極為罕見的五氣皆強天才原因,還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修仙必備的堅持渝之心。
反正現在何菁菁對青很好奇。
去問仙院要來了青當時寫的考卷,何菁菁更驚訝了。
這家伙不僅寫的一手好字,還做的一手好章。
章意明簡駭,妙語連珠。許多讓人拍案叫絕的俗語,她根本從未听聞。
“可惜了,如果他再年輕十歲該多好。”當何菁菁看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後,心生出濃濃遺憾感。
如果他再年輕十歲,從小開始培養。就憑他的天資和毅力,極有可能突破靈虛境,成為一名丹藥師。
返身回到密室,何菁菁有些心不在焉。
丹藥師太稀有了,造成這種情況關鍵原因,就是有資質的徒弟太少……
現在有一個資質絕佳的弟,可惜年齡太大,根骨已經定型。連沖破靈虛境都渺茫的很,何況成為丹藥師?
又G了一份殘卷讓青謄寫,何菁菁帶著濃濃遺憾,繼續研究面前那些古老神秘的獸骨。
………………
清晨的煉藥堂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霧氣,隱隱能夠听到天空有仙鶴鳴聲。霧氣漸開,青挪著疲憊身軀走了出來,瞪了整整一夜的眼楮全是血絲。
踏過黑石門檻時,頭暈眼花的青,腳下趔趄還摔了一跤,大腿上擦破老大一塊皮。
爬起來,頭暈眼花,又渴又餓的青想哭。
娘的。
何菁菁是仙,他又不是。
十歲正是嗜睡長個時期,坐在案桌前枯燥地謄寫了一夜字,如果不是越來越強的尿意在折磨他,青早趴下了。
四處無人,又有雲霧遮擋。青趕緊跑到煉藥堂的拐角,掏出作案工具,酣暢淋灕地卸貨。
偷偷摸摸卸完貨,青順著白玉大道小跑,氣喘吁吁來到仙道院面前。
今天是正式加入門派的第一天,也是從今天開始,每天上午都要來仙道院,听教席傳授修煉之法。
原本何菁菁讓他回去休息,但當神仙都想當瘋了的青,怎麼可能錯過第一堂傳授修煉之法?
仙道院佔地極大,除了今年的十三名外門弟,還有前幾屆弟也在這里听課。
都說巨靈宗有三萬多外門弟,只是青一路跑來並沒有遇見幾人。而且按照新入門弟數量來看,最老的一屆得活到三百多歲才夠數。
真是小嘍嘍的命,操著掌門的心。青自嘲一笑,與那些剛加入的外門弟匯合。
“叔∼”西東跟西北朝青頻頻招手。
“昨晚你去哪了,第一頓早點都不來吃。”甦香站在後頭,拽住擦身而過的青︰“你不知道,昨晚回到住的地方。那四個被主考扣在最後選擇司職的家伙,說要把你撕成碎片呢。”
“早點?”饑腸轆轆的青眼里只有早點︰“在哪吃,吃的什麼?”
“吃的啥?靈田里種的糧食啊,入門第一頓飯當然得最好,以後想吃只有變成內門弟才有資格咯!”
何菁菁……
我干你大爺,青眼珠里全是狼吞虎噬,虎噬何菁菁。
“禁聲。”有一威嚴聲音從門外傳出,結著魚貫走入二十多名捧著方形木匣年輕人,和一名身材偉岸的年男。
年男身穿紫色長袍,留著長長連鬢胡須。通過這兩天了解,青已經了解了巨靈宗內裝束規範。外門弟穿黑袍,內門弟紫袍,真傳弟听說是金袍,但沒親眼見過。
“我叫五青峰,是你們這三個月內的修煉教席。”五青峰踏入房間內,目光肅穆地注視這幫還沒發育完全的外門弟︰“從今天起,你們便是我巨靈宗的一份。一言一行,都要嚴格按照門規行事。”
說完五青峰拿起一只木匣,木匣長三尺, 嚓打開木盒。只見里面擺放著一件純黑色長袍,一塊白玉腰牌,幾本書籍,最下面還藏了一口鯊皮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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