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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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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閱卷的忽然一怔，不由自主繼續讀下去︰“弟事師敬同于父，習其藝也學其言語。愚生家貧，承蒙恩師不棄……”
“承蒙恩師不棄……”讀到這里，閱卷老師忽然老淚縱橫，思緒透過記憶，回到了自己的孩童時代，回到了自己一貧如洗的家，回到了第一次遇見恩師的那顆洋槐樹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另三位閱卷老師也都放下筆，喃喃重復著這段話，喃喃重復著恩師的名字。想起那段已經久到根本記不清年月的日。
想流淚，卻發現自己已經老得無淚可流了。
區區八個字，卻勾起所有人的心事。
有人嘆息道︰“一言道盡恩師情，此必是大忠大孝之輩。”
其余兩人不住點頭，人一老，就有了傳承衣缽的心思。若能收到一名如此孝心的弟，就算是頭豬，也死而無憾了。
第二日放榜，每科成績分甲、乙、丙、丁。
四科無丁者過，四科有得甲者過。
歷經了三場考驗，就數這關考核最人性化。成績平平什麼都略懂一些的能過關，在某方面優秀的偏科生也能過。
從倆大佷口，青已經摸清了些巨靈宗招收弟的方式。
那些世家門閥之類的弟，一般都是籠絡巨靈宗外門弟，求得他們手五年一次的推薦考核名額。
窮困人家，則是有巨靈宗的專職人員，去雲游四方，發掘這些好苗。
西東和西北兄弟倆，就是在五歲時候，被一窮要飯的給忽了，跟在他後頭學了幾年粗淺鍛煉方式，和讀書認字。
很明顯，這名因為屢次次半夜偷看小婦人洗澡，被差點打出糞來的無良老頭，是巨靈宗在外負責搜尋有天資弟的專職人員。
那些被發掘出了有修仙資質的苦孩，都會被額外教授幾年字，以及一些簡單的鍛煉方式。以免日後有幸加入巨靈宗後，再去浪費大量時間學習這些基礎知識。
所以這關考核，對那些貧寒弟來說，劣勢並沒有那些世家門閥弟想象的那麼大。
成績出來，一百七十人，四科，有獲得最差評分【丁】的人，只有二十三個，奇跡的是青倆大佷並不在內。
這二十三人，有二十一人被淘汰。
逃脫厄運的兩人，偏科偏的嚴重，都在第一張考五經的試卷拿了甲等評分。
看完了榜單，只有寥寥無幾的五個人，有其一門科目拿到甲，拿到兩個科目甲等的根本沒有。
“怎麼回事？”有書生打扮的少年站在榜下義憤填膺︰“我從三歲刻苦讀書至今，不敢有一絲倦怠，去年縣學考試，我乃榜首。怎麼到這里，我一個甲等都拿不到？”
“為什麼我不是榜首？天地理，四書五經，有誰能比我更了解？不得榜首，第一名獎勵的追雲雕豈不是與我無緣？”
“追風雕我勢在必得，只是並無人拿到兩個甲等，不知閱卷老師會把我們五人的誰定為榜首？”
“他們說的追風雕，肯定是飛雲河邊，白雲可騎的那只雪白大雕。”在考人的科目，僥幸拿到甲的甦香，正沾沾自喜向青炫耀︰“瞧瞧∼五個甲，就有我一個。萬一把我定為榜首，騎著大雕回家，靠他娘，今後還有誰還敢說我是小白臉？”
你本來就是小白臉，青心不在焉的點頭附和。
五個甲等名額，並沒有青。所以甦香炫耀完了，又趕緊安慰道︰“可惜沒考算學，否則以大哥您的本事，肯定拿到甲等。”
“好像……沒有你的名字。”拿了三個乙一個丙的余落雨，仔細看完榜單，莫名其妙對青道。
“我每張考卷都寫了名字啊？”青也一頭霧水。
這時候有三名身穿紫袍的老者從院內走出，他們望了一眼人群，間那位沉聲道︰“誰是青？”
青兢兢戰戰的上前一步，心想難道老拿了四個丁，要被當成典型來批評了？
不可能啊，連西東這樣的莽夫都能過關……
“好∼很好∼”間老者忽然爆出震天笑聲，嚇的人群紛紛後退︰“老夫于卓彥主持了二十載入門考核，從未有一刻如此焦急地想見一見四甲之首。”
“好一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憑這句話，日後誰敢刁難你，老夫給你出頭。”左邊老者情緒似乎極為激動，說著說著就把大拇指豎起來了。
右邊老者冷靜很多，但給的評價更高︰“你寫的關于無盡七海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受益匪淺。在無盡海方面，我不如你，你是我的老師。”
“當不得∼當不得，小只是常年生活在海邊，又因家貧，必須下海捉魚補貼家用，才會對無盡海有了解。”被一通夸贊蓋過來，青並沒有洋洋自得，而是很謙虛的掩蓋自己光芒。
人群，到處是下巴跌落的聲音。
捕魚……
也能捕成海洋大師？
那老從小就修煉，怎麼到如今還沒突破入玄五重境？
那個看起來黑黑的家伙，憑什麼有天大能耐，博得三位老師垂青？
所有人用嫉妒如火的眼神盯著青，交頭接耳聲音此起彼伏。
“天賦，天賦懂不懂？”站在間的于卓彥，攤開手壓下妒忌聲音︰“不要因為自己無能，就質疑別人的才華。青不止是本次考核的榜首，還是之前試煉第一名到達的弟。你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青，你是今年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弟。”
青差點暈過去。
這份高規格的禮遇讓他有點措手不及，畢竟一百七十人，只有五人得了一科甲等。他打破腦袋，也沒能想到自己能一炮四響，受到所有閱卷老師垂青。
不過听他們這意思，自己鐵定能加入巨靈宗成為外門弟了。
這比任何夸獎都來的實在。
只是在隨後于卓彥宣布本次考核第一名的獎勵時候，青才恍然想起之前別人談論過的追雲雕。
都說騎鶴逍遙是神仙，老騎的大雕，不比神仙還威風？
想到當初自己眼神抹了水泥一樣瞪住荒灘邊上那只大雕，青就一臉兒的魂不守舍。
“大哥！”甦香欣喜如狂地抱住正在發呆的青，搖骰盅一樣拼命亂搖︰“大哥∼小弟家里有個妹妹，小弟非常希望大哥你能當我姐夫……”
“滾！”青一腳踹開這個神經病。
放榜之後，進行最後一場考核。
有了前兩次試煉第一名的印象分，三位考官不僅把青排在了第一位，還全都一副“你再考個第一名”的期待眼神，圍在青身旁。
最後一場考核……
有些奇怪。
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內，玉石鋪砌的地板上，放著五樣東西。
一塊黑黝黝的鐵錠。
一根枯死的樹枝。
一盆清澈到仿佛根本不存在的泉水。
一團詭異懸在半空徐徐燃燒的火苗。
一塊紅褐色石頭。
“世人修仙，皆以踏入靈虛境為分水嶺。入靈虛，可抓五氣。”穿著紫色長袍的于卓彥，笑眯眯為青解惑︰“其實一入靈虛，可抓的不止五氣，天地萬物任何一道氣息都可抓。但五氣乃天地萬物之本源，現在我們要測一測，你的五氣，哪一道氣最為強大。這樣便可知曉以後，哪一道或是幾道氣息，對你的幫助最大。”
青很想問問這里能不能測一測王者之氣，或者脾氣。
畢竟有陳甲信誓旦旦斷言自己資質平庸在前，青實在沒把握能在這關玄兒又玄的考核，測出什麼丑寅卯。
“不要緊張，除了那些天生暗疾，五行缺失的胎里病外，常人皆五氣俱全。”左邊紫袍老者紀冉，看出了青的緊張，走上前拍拍青肩膀︰“這五種東西，都是最純粹的五氣之體，對靈虛境之人，修煉擁有絕佳效果。”
“閉上眼楮，把自己想象成一道虛無的影，把自己想象成一位靈虛境高人，去觸摸呼喚身邊的五到氣息。”
這算是赤果果對青開小灶，如果讓外面那些有一定修煉基礎的人听見，鐵定要感激的以身相許。
青點點頭，閉上眼楮。
紀冉說的很通俗易懂，聰明的青一下就抓住了問題關鍵。
閉上眼楮，青開始了對自己的幻想。
自己成了一道影，可以去抓住那些虛無的氣息。
世間一滴一滴過去，可身邊的五氣之體壓根沒有任何反映。
“放松，不要有任何雜念。”主考于卓彥眉頭深鎖，五氣不夠強大，若日後有幸踏入靈虛，修煉起來困難重重吶。
此刻青已經做到極限放松，心無任何雜念。但身邊那五道最純粹的五氣之體，除了火苗稍稍朝它偏了偏，就再無反映。
原本想用免考權，話到嘴邊又被青咽了回去。
媽蛋∼
老走了。
抱著跑罐破摔心里，把思維轉移到躲在飛雲河的黑蛟身上。
再放松，能有老成植物人放松？
再無雜念，能有老根本沒有思維來的徹底？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何時，裝滿清澈到虛無的水盆，仿佛有了生命，一滴滴水珠不安分的離開居所，朝著青所在方向滴落。
水珠落地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異常明顯。
懸在半空的火苗，不知何時也悄然移動了位置。
石頭滾動了一下。
鐵錠在融化。
枯樹枝在發芽。
“五氣皆強？”三個考官用重度老年痴呆才有的眼神，直勾勾看著青。
“很厲害麼？”青睜開眼，顯得很無辜。
“這麼說吧。”紫袍老者紀冉打了個很通俗的比方︰“修仙猶如登山，登山之路千萬條。但擺在人們面前的，只有五條捷徑。捷徑有曲直，尋常人有一兩條直路就已是萬幸。”
“你到好，有五條。”
“天生修煉苗，這屆恐怕無人能超越你了。”
“小，只要你能突破那層玄兒又玄的門檻，邁入靈虛，一片坦途啊。”
“突破了，準是驚世之才沒得跑。”
青冷汗直流，這難道就是傳說的︰當你破罐破摔之後，會發現前途一片光明？
自己天資其實剛剛已經很明顯，最後沒辦法靠作弊才有的效果而已。
管不了那麼多，干的不夠稀的湊。
有萬物化生爐，和黑蛟在，硬砸也能把自己砸成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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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小區電路壞了，跑丈母娘家碼的字。好多讀者催更，咱不敢不肝腦涂地來更新。
明天估計能修好，以後字數只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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