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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樓，甦亦凡先一步進了包房，對剛剛準備站起來的蔡綺說︰“除了李正還有許小山，許小山還帶了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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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毫無疑問是在提醒蔡綺有外人在，她可以不用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蔡綺的臉繼承了她母親的優點，美貌程度絕對不輸于任何人。偏偏是這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橫亙在臉上，讓這份美麗變得格外猙獰。
甦亦凡是什麼人蔡綺也非常清楚，她知道甦亦凡這話是為了保護自己。這道傷疤是蔡綺心頭永遠的陰影，她剛才能對著那個服務生露出來，雖然內心其實不夠淡定，對她來說也算是人生難得的一次進步。
此時李正和許小山要進來，蔡綺在甦亦凡的提示下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抓起墨鏡給自己戴上。
戴上墨鏡的同時，蔡綺對甦亦凡說︰“就不給你惹麻煩了。”
這話听起來像是在強撐，甦亦凡听著倒是覺得挺舒服。
蔡綺做事既然以甦亦凡為心考慮，至少證明她的心態在慢慢改變。至于這種改變是主動還是被動，卻已經不算很重要了。
戴好墨鏡的蔡綺讓開一點，轉頭望向門口，看著李正率先走進來。
李正對甦亦凡的態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他不僅知道甦亦凡背後有很多錯綜復雜的關系，包括蔡家和美國楊家等等。更重要是李正覺得甦亦凡這雪送炭的性格太討人喜歡了。雖然平時表現得像一塊頑石一樣，甦亦凡真正的一面還算是挺熱心腸的。當初為了李東升的事甦亦凡出了力，雖然最後事是蔡琰幫忙辦成的，李正這個救命一樣恩情還是得算到甦亦凡頭上。
正因為這樣，甦亦凡不管有什麼事，李正都願意頭拱地幫忙去，他覺得甦亦凡比于錚更值得當朋友。
甦亦凡給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許小山也介紹了自己帶來的這個美女莫菁。莫菁的態度相當高傲，對著張瑤和蔡綺雖然臉上掛著點笑意，實際上給人感覺還是不太待見這兩個姑娘。
許小山對甦亦凡抱歉地笑笑，估計是也不好得罪這個莫菁。
甦亦凡也有點奇怪，這個莫菁好像看一切人都不太順眼，她今天干嗎要跟著許小山過來？
大家落座後，甦亦凡讓服務生又送來菜單，李正和許小山都沒什麼講究，隨便點了些東西。菜單放到莫菁手上，這姑娘只看了兩眼就問服務生︰“你家的極品藍山給我一壺，你這里是正宗極品藍山吧？”
甦亦凡沒吭聲，倒是李正看了莫菁一眼說︰“這種地方，要求別那麼高。”
李正說話還是有效果的，莫菁有點不服氣地看了李正一眼，倒是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東西。
听著莫菁一樣樣要求服務員記下每種小食的做法，甦亦凡有一種看見一年前程水馨的感覺。
當然，程水馨雖然對生活質量有要求，卻從來不主動挑三揀四。學校門口的小蒼蠅館，程水馨一樣吃得挺開心。
服務員離開之後，甦亦凡對李正說︰“李哥，今天找你也是又事求你。一方面是影院執照問題，還是希望你能幫忙多使使力，這個審批標準有點高，我也不好為這點小事求輕姐幫忙。”
甦亦凡這話在了解情況的人听來絕對沒任何問題，他這麼說其實多半是在給李正面。李正心知這件事別說找自己辦了，就算是甦亦凡隨便致電給當初幫了自己父親的那位蔡琰姑娘，都可能分分鐘搞定。現在求到自己頭上，這分明是在給自己還人情的機會。
李正心里這麼想，坐在旁邊的莫菁就不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故事了，有點輕蔑地看了甦亦凡一眼，也不說話。那意思倒是挺明顯的︰原來你小還是要求到李正頭上啊……
許小山太看得懂莫菁眼神的意思了，他急的直想拍自己腦門。自己怎麼就沒經得住莫菁的磨人帶她來了呢？這姑奶奶的性格也很糟糕，許小山可不希望莫菁跟甦亦凡什麼沖突。
論及個人家里條件，莫菁在一幫官商勾結的富二代當算是比較出眾的，她的家庭根基都在濱海這邊，父親是實權國企領導，母親看似沒有任何工作，實際上卻是很多公司的暗地掌控者。這樣的家庭讓莫菁養成了看誰都願意往壞了想的毛病，她第一次見到甦亦凡的時候許小山就在朝甦亦凡點頭哈腰。在那之前莫菁覺得許小山還算是個不錯的朋友，結果在金凱撒這一次就讓莫菁失望透頂，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叫甦亦凡的小除了認識李正還有什麼本事。
許小山對甦亦凡也不算了解，莫菁又不能直接去問李正，所以今天她才來主動跟著過來。結果一見之下，甦亦凡居然還是要找李正辦事，這就讓莫菁更看低一等這個少年了。
說白了還是沒什麼本事，辦點事都要來找李正的一個小少年，真值得許小山那麼諂媚地巴結嗎？
莫菁腦里就沒有另外一根弦，她從內心深處覺得全濱海沒有多少人比自己父親更厲害。要知道在濱海，哪怕是幾個副市長看見自己父親也得客客氣氣的，這個甦亦凡又能有什麼背.景比自己更厲害？
李正也察覺到莫菁的態度不太對勁，扭頭朝莫菁做了個有點嚴肅的表情，這才對甦亦凡笑著說︰“老弟你這是罵我呢？不過就是個院線牌照，我早就給你搞定了，現在只差等你們把注冊手續弄完，你就算沒裝修好，理論上也能直接開業了。”
甦亦凡朝李正點點頭︰“李哥，這陣我沒少麻煩你，真是謝謝了。”
李正又看了一眼莫菁，意味深長地說︰“我最落魄的時候也就你還當我是個正常朋友吧，就憑這一點，你有事我也肯定不會往後退。”
其實李正這話的意思是告訴莫菁，甦亦凡並非只是因為跟自己好才有底氣，人家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幫過自己。但同樣的話讓于錚或者是許小山听就能明白，莫菁反倒真的認為甦亦凡只是在李正潦倒的時候當他是朋友，給了關懷沒給幫助那種。
這之間的誤會大了，莫菁心更覺得甦亦凡沒什麼了不起，只是抱了李正的大腿。
“李哥你言重了。”甦亦凡對李正的態度倒是依舊很好，“以後還少不得麻煩你，我這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老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李正故作不高興地嚴肅了一下，又笑著說道，“我是覺得你還能有用的著我的地方，這證明你李哥我還有點用處。”
甦亦凡也一樂︰“得，咱們倆不互相客氣了，那我跟你說另外一件事。”
許小山在旁邊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頓時滿臉堆笑地朝甦亦凡說︰“那件事兒我跟李哥說了，放心吧，這一單肯定只競給你表哥。”
李正又不是做政府工程，招標當然是一言堂，願意給誰就給誰，這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完自己的事，甦亦凡又問李正︰“李哥你現在的項目順利嗎？”
說起這個，李正心情立刻變得更好了︰“這事兒我也正想抽空跟你聊幾句。要是老汪一點事沒有，我的事還真挺麻煩。因為老汪有事，加上我又去告了狀，現在市里都在挺我這個項目。這種事你也懂嘿，反正沒了一個總要再來一個，把之前的坑填上。”
甦亦凡點點頭，這一點他倒是預料到了，李正在濱海之所以更加順利，也是因為老汪的事沒法繼續捂蓋。現在老汪已經出事，爛攤沒人收拾，自然要找一個實力不比老汪更差的頂上來，至少把之前損失的那部分給抵消掉。
經濟掛帥的局面下，很多時候看數字就能證明一切。
“那就恭喜李哥了。”甦亦凡說，“濱海這邊我估計你也不能有什麼事，我也幫不到你什麼。”
李正揮揮手道︰“咱們倆就不用客氣了。到時候肯定還會有人想從我這卡點什麼，不過濱海的投資領域本來就是弱項，這幫人還是得捧著我來就是了。”
許小山也在旁邊說︰“我覺得李哥現在項目一立，已經算是半個濱海人了。”
蔡綺看了李正一眼，問道︰“明年能竣工？”
莫菁意外地看了蔡綺一眼，她以為這姑娘只是甦亦凡帶來的附屬品。
“不太可能，估計得後年。”李正說起這個也挺遺憾，“現在工期都得放長一些，這也是市里面的要求。”
蔡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李正在這里陪著甦亦凡坐了有一個多小時才走，見李正要告辭，甦亦凡也起身。
“李哥哪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吧，知道你現在忙，不忙了喊我。”
李正笑道︰“我再忙也就那麼回事，還是能推開的，倒是你馬上就長假結束沒空了吧？”
甦亦凡捂臉︰“能不提這個嗎？程水馨和楊冰冰都跑美國去了，現在就剩下我在公司頂著。”
李正嘿嘿︰“能者多勞嘛，你這甩手掌櫃的也當的太爽了，偶爾忙幾天正常。”
大家一起下樓，還是李正搶著去把賬結了。
向甦亦凡告辭之後上了車，莫菁一臉不爽，剛才有李正壓著一直沒開腔，現在終于憋不住了。
“李哥，這小誰啊？求你辦事，怎麼感覺那麼能裝？”
李正嘿了一聲，看著車窗外站在路邊跟甦亦凡說話的蔡綺，問莫菁︰“你看見那輛pnmer了嗎？”
“啊，看見了。”莫菁這次終于不撇嘴了，“這車不錯。”
李正盯著蔡綺的側面看，嘖嘖感慨了一下這姑娘的好身材，對莫菁說︰“那輛保時捷，是他這個小秘書開的車……”
“…………”
莫菁一臉震驚地看著車窗外正跟甦亦凡說話的蔡綺。
隔著封閉的車窗，那邊蔡綺其實也在跟甦亦凡說莫菁。
“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很不爽，要不要教育一下？”
甦亦凡一笑︰“算了，我知道那是誰，濱海石油莫書記的獨生女，狂一點也正常。”
蔡綺不屑︰“一個濱海石油的書記就囂張成這樣了？”
“小地方才會狂妄。”甦亦凡現在的心態還真就是從上往下看莫菁這種小孩，“這是正常的。”
蔡綺這時候覺得甦亦凡真像是個自己哥哥一樣的存在，但她沒說出口。這種話她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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