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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黃樂那里出來,甦亦凡看一看時間還早,直接打電話給甦小輕︰“小輕你在哪里?忙不忙,我想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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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甦小輕,大概也只有甦亦凡能如此輕松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意願了。
隔著電話,甦小輕的聲音總是輕松里帶著點歡樂,她笑著問道︰“怎麼,下午不用去公司麼?”
“出來辦事,想見你了。”甦亦凡這幾天確實忙,跟甦小輕踫面也就是寥寥數語,沒什麼機會深入聊天。想起甦小輕對自己的那些細致入微的關心,甦亦凡總覺得心頭微沉。自己事情再多,也應該多去陪陪甦小輕,不讓她一個人。
當然甦小輕對自己的私人空間也有要求,很多時候她會選擇落單行動,仿佛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這種孤獨感在甦小輕的身上如此強烈,以至于讓幾個女孩都不自覺地保持了距離,很少能靠近甦小輕。
只有甦亦凡,甦亦凡是不同的,不僅是待遇不同,甦亦凡自己面對甦小輕的心態也和其他人不同。
很多人看到甦小輕強勢的一面就不再敢靠近,甦亦凡可以說是最全面了解甦小輕的人沒有之一。
“想我了?”甦小輕笑著重復了一遍,“那就過來吧,我正在時代廣場的空茶座。”
時代廣場是個被濫用到幾乎成了貶義詞的名字,從美國到天朝幾乎遍地都是。甦小輕所說的這個時代廣場是濱海一個新開的綜合商業廣場,三層超市三層商鋪,最頂層是休閑茶座,被稱為空茶座。因為環境比較新,茶座的人並不多,甦小輕大概是喜歡那里的素淨,下午居然選在在那里小坐。
甦亦凡趕到時代廣場頂樓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甦小輕。
甦小輕就是那種坐在哪里都會第一時間吸引人目光的類型,雖然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長發及腰的女孩依舊像夜空最閃亮的星辰,獨自一人就是一道光芒。
今天的甦小輕穿得依舊簡單休閑,白色的小外衣配白色襯衫,連碎花都沒有的簡介。一條修身的淡藍色牛仔褲搭運動鞋,襪都不露出一點的那種長度。哪怕是這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甦小輕身上依舊綻放出魅力驚人的美,有一種側影剪下來就能當電腦桌面的感覺。
甦小輕就像有心電感應一樣,在甦亦凡乘著扶梯緩緩上升到跟自己同一平面高度後,很從容地轉頭,對著少年露出笑容。
甦亦凡腳步輕快地走向甦小輕︰“怎麼忽然有閑心來這里了?”
“這里的空間感比較好,也挺熱鬧。”甦小輕笑著招呼甦亦凡坐下,“有時候得去人多的地方坐坐,感受一下花花世界。”
甦亦凡對此倒是深有同感,他現在踫到一些心神不寧的情況就喜歡去人多的地方坐坐。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們,反倒更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
“要感受花花世界喊我就是了。”甦亦凡對甦小輕笑道,“隨時奉陪。”
甦小輕笑著點頭︰“就是知道你能隨時奉陪才不喊你,公司夠忙的吧?”
甦亦凡嘿嘿一笑︰“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自己一操辦,什麼事都來了。”
“能應付?”
“勉強能應付。”甦亦凡看著甦小輕那張怎麼看也不會覺得厭倦的容顏,搖搖頭道,“其實要是沒有你,我覺得我自己可能應付不了。”
甦亦凡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從甦小輕這里得到的支持可不少。無論是游戲引擎,還是一些技術支援,都是旁人無法觸及的優秀資源。這些條件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恐怕也會做出相當不凡的成就。
甦小輕輕易就听懂了甦亦凡的意思,笑著搖搖頭說︰“你不能這麼想。就拿你認識的人來說吧,如果翟羽飛或者陳欣有了你這樣的條件,他們很難不控制自己做出什麼可怕的事。在你身上,我反倒不用擔心這種事。”
這種解釋倒也說得過去,甦亦凡听著覺得有些道理,沒有繼續跟甦小輕爭辯。
甦小輕又說道︰“一個人從簡單走向繁復,再回到簡單。這個過程幾乎每個人都要經歷,如果你做好準備了,跟你的年紀和身份無關,你可能就要去享受這個過程。如果你覺得不是很享受,那麼自然人生會縮回到你自己期望的狀態。”
“這我知道……”甦亦凡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好不好。就是憑著本能和別人的經驗往下走,看看這條路適不適合自己。”
“所以加油嘛。”甦小輕把自己喝了一口的抹茶飲料推到甦亦凡面前,看著他不避嫌地喝了一口才笑著繼續說道,“我也沒想到你的步邁得這麼快,這才多久,已經把別人開公司一年以上才要經歷的都經歷了。”
提起最近的這些爛事,甦亦凡苦笑道︰“其實還都好說,無非就是些行業競爭而已。不過我很好奇啊,星軟投資為什麼會看上我們。”
甦小輕把杯又拿到自己面前,稍微轉了一下喝了一口飲料,笑著說道︰“很簡單啊,孫盈把一份調查不足的報告交上去了,然後就擅自行動。這件事如果她調查得足夠詳細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敢亂伸手。”
這一點甦亦凡倒是認同,自己公司里雖然沒幾個人,但無論是蔡綺還是楊冰冰都並非普通投資公司所能撼動的存在。孫盈明顯是只查了甦亦凡的身份,沒搞清楚背後的那些事。
“所以這次星軟打算認栽了?”甦亦凡問甦小輕,他知道其實自己的事甦小輕都在看著呢。
“應該是吧,反正這次應該不需要我參與了。”甦小輕笑道,“錢小亮那麼配合,你們怎麼鬧星軟都必須接住了。”
甦亦凡咧嘴笑道︰“我們也不會太過分啦。”
“讓人登報道歉這種事確實不算什麼。”甦小輕居然贊同了甦亦凡的說法,“你們做的沒錯,星軟自己會檢討他們的問題,不過以後肯定關系不會融洽就是了。”
甦亦凡對這種被人記恨的事倒是蠻有經驗︰“沒事,反正我也沒打算真的賣給誰,得罪個投資公司不算什麼。”
“星軟投資在全球都有很多成功的投資,算是掌握互聯網資源比較強勢的一方。”甦小輕把自己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合上,輕描淡寫地說,“真樹了這麼個對手,我覺得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听你這麼說我可心虛啊。”甦亦凡訕笑道,“我沒記錯的話,星軟投資最近還給幾個微博客網站投資了不少錢吧?怎麼就對我們一個做游戲的公司這麼感興趣呢?”
“星軟投資主要還是看好了你們的後續發展。”甦小輕對這方面倒是看得很清楚,“其實吸引星軟投資不是你們在《萌少女》上的成功,而是程水馨的那個平台創意。”
甦亦凡早就跟甦小輕討論過程水馨的一系列想法,甦小輕一直給予極高評價,這一次也不例外。
“如果順利的話,程水馨可能會成為全世界最有名氣的社交軟件女王。”
這是甦小輕的預言,這份語言甚至包含了甦亦凡的成功。但放在現在,甦亦凡並不覺得有多真切,他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希望我們能順利吧。”甦亦凡苦笑了一下,“周末把招聘搞定,她就算有自己的團隊了。”
甦小輕眨眨眼︰“還不擔心人家跑了?”
“擔心啊。”甦亦凡說,“但是擔心也沒用對嗎?”
甦小輕滿意地點帶泥頭︰“你能這麼想我更高興。”
“以前看徐志摩的詩,覺得特別矯情。”甦亦凡看著甦小輕認真地說,“現在想想,也許他是對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做好我自己能做的比什麼都重要。”
甦小輕看著自己熟悉的,那個認真的甦亦凡,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又把剩了一半的飲料推過去。
“說吧,找我什麼事?”
甦亦凡看著甦小輕,有點苦惱地說︰“確實有問題,只有一個。”
“那麼困擾嗎?”
“是有一點。”
“那讓我猜猜,是關于楊冰冰?”甦小輕問。
甦亦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釋然。對于那麼了解自己的甦小輕來說,這個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嗯,我其實是擔心趙玄,她像個定時炸彈。”甦亦凡坦然承認道,“我總覺得她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你希望我怎麼做呢?”甦小輕既然已經猜到了甦亦凡的心思,臉上的表情也就沒有一絲意外,而是充滿了輕松,就像這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一樣。
甦亦凡知道甦小輕想做什麼,他也仿佛被甦小輕的態度所感染,整個人也變得輕松起來。
“當然是希望你什麼都不做。”甦亦凡看著甦小輕說,“如果因為我就改變你的原則,那我會更不開心不是嗎?”
“你不擔心趙玄了?”
甦亦凡灑脫地一笑︰“當然擔心,但我想你肯定已經有了讓她不敢亂動的辦法。既然楊家接受調查也在你的計算之內,我想你已經知道後面的發展趨勢了。”
甦小輕一點都不否認地點頭︰“是啊……所以我才想看看趙玄能放出多大的招來,雖然已經想到了她打算怎麼辦。”
“這才是我今天想問你的問題。”甦亦凡正色道,“會傷及楊冰冰嗎?”
甦小輕想都沒想︰“不會。”
甦亦凡把剩下的半杯飲料一飲而盡。
“那我沒有任何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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