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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亦凡看了一眼希誠，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開口說話一樣，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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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局限性當然有，不過這個也是我們的賣點。”
甦黎詩臉色一變，她可不希望希誠來拆自己的台，想要偷偷拉這個倨傲的科技公司總監一把，卻苦于自己坐的位置太過明顯，伸手的動作一定會被看到。
希誠覺得這個少年臉上露出的那種自信愈發討厭了，尤其是自己坐在這麼一個髒兮兮的地方喝著便宜的可樂，面前還擺著一盒看起來油膩極了的盒飯。不顧甦黎詩阻止自己的眼神，他用一種幾乎是譏諷的冷漠口氣問道︰“北美的電腦擁有量和智能手機擁有量你應該很清楚，游戲本身還有多大潛力還需要我說嗎？”
甦亦凡對這個主動跟自己挑釁的成功人士倒是沒有任何偏見，他甚至覺得這種疑問是理所當然的，聳肩回答道︰“如果智能機在這一年內爆發性增長呢？”
“那是大環境上的不可控力，你無法與測試場。”希誠毫不客氣地反駁說，“按照現在的市場容量和我們在北美市場的能力而言，分成協議應該重寫。”
甦亦凡呵呵一笑︰“如果我沒猜錯，第三季度的北美移動互聯網數據報告應該快出爐了吧？到時候咱們再談如何？”
希誠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個坐在這種快餐店里吃盒飯的年輕人居然要跟自己談北美市場的數據，而且顯得比自己還有信心。一時間希誠的臉色變得更糟，盯著甦亦凡問道︰“如果想要在北美獲得成功，社交網頁游戲才是你們的出路，難道你覺得手機端的游戲會比網頁游戲更成功？”
甦亦凡笑著搖搖頭︰“我沒那麼覺得，不過我有個更好的建議。黎詩姐想听一听嗎？”
一旁的程水馨和楊冰冰就好像沒听見甦亦凡在跟甦黎詩聊工作一樣，互相給對方夾菜吃東西，一點都不受這邊唇槍舌劍討論的影響。
甦黎詩在心哀嘆一聲，她現在覺得把希誠帶來真是個錯誤，本以為希誠跟fcebook在北美的成功合作是個不錯的優勢，結果還是錯估了男性之間的天然敵意。希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甦亦凡，尤其是在看見他帶著兩個極品美女一起來吃盒飯之後。
看楊冰冰這樣的反應甦黎詩就知道，天之驕女的楊小姐恐怕也不太喜歡這個希誠。
听到甦亦凡問自己是否有興趣听建議，甦黎詩自然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一雙美目就差放電了︰“你有什麼好建議？”
甦亦凡看了一眼猶想跟自己爭辯下去的希誠，笑著說道︰“這樣吧，我們游戲很有可能要發售NDs版，它的硬件條件勉強能達到最低要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把北美的發行交給你來做，順便幫我做一下手機版在北美的運營和維護。”
本來還面帶不屑之色的希誠听到NDs的字樣後，眼神終于是一縮，再看甦亦凡的目光就沒剛才那麼輕蔑了。
任天堂是棵大樹，大到讓它周圍生長的花花草草幾乎沒了活路。平時大家都說第三方軟件廠商的墳墓可不是開玩笑，能在任天堂平台上大獲全勝的要麼是它自家作品，要麼是另闢蹊徑的什麼奇怪游戲。如果說《萌少女》如今在手機平台上的受歡迎還可以歸結于平台新鮮的話，那麼NDs的移植則代表著傳統掌機平台對這個游戲的肯定。
甦黎詩也驚訝︰“你的游戲要移植到NDs上去？”
NDs在北美銷量號稱超過了歷史上所有的娛樂設備，去年美國游泳隊來比賽，媒體拍攝到的日常休息畫面下幾乎人手一台，可見受歡迎程度。如果甦亦凡把NDs版《萌少女》的發行權丟給甦黎詩，那等于是一大筆收入。當然甦黎詩也知道，這是在游戲大賣的情況下，如果自己不做好宣傳導致游戲賣得不好，這個責任最後也是要落在自己頭上的。
甦亦凡點頭︰“任天堂主動找了我們，覺得游戲很適合。我打算做一個亞洲版和一個英版，正在定計劃。”
錢和責任都放在眼前，甦黎詩這麼聰明的女孩立刻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了。一邊在心里罵甦亦凡這小混蛋各種鬼一邊臉上堆起笑容說︰“NDs版的移植沒那麼容易吧？”
“我們這邊還沒對任天堂做時間上的承諾。”甦亦凡說，“如果是劣化移植的話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可能不會親自操作。”
坐在一邊的希誠現在有點回過味來了，有點不冷不熱地說道︰“NDs平台上的游戲成功概率很小，外包的話很有可能收不回成本，你們最好做詳細成本控制。”
甦黎詩現在都想起身打這個希誠一嘴巴了，她越來越後悔沒一開始就對希誠說清楚今天面對的這幾個人都是誰。尤其希誠說完這話之後，甦黎詩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來自對面正在跟程水馨分享雞腿的楊冰冰。
希誠的公司在國內也不算太知名，悶聲發大財的那種，但合作伙伴是既然fcebook，以後去美國發展肯定是少不了的。如今希誠得罪了楊冰冰，想要去美國混得去 谷，紐約估計是沒法好好待下去了……
甦亦凡現在對希誠這種等級的冷言冷語幾乎無感，只是依舊看著甦黎詩，等待她的回答。
甦黎詩心再清楚不過，甦亦凡放手NDs版北美發行的另外一個要求肯定就是手機版要幫他無償推廣和運營。這件事在別人看來算是差不多過得去的利益交換，對甦黎詩來說則稍微有點勉強。
甦黎詩現在手的現金也不多，本來打算拉著胡彥杰跟自己一起做代理，再讓希誠從幫忙，自然可以水到渠成。甦亦凡的計劃打亂了甦黎詩的美好構想，擺出了沉重的現實問題給她。
想要養一個運營團隊要不少錢，而這筆錢甦亦凡顯然不會幫甦黎詩出。NDs版如希誠所說是否賺錢還是未知數，甦黎詩縱然千萬個想要討好楊冰冰，這時候也不得不考慮一下成本問題。
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盒飯，上面的木須肉顏色味道都相當美味，如果不是心理上有點障礙，甦黎詩覺得自己還是挺享受這頓盒飯餐的。可惜現在她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思，思索片刻之後只能抬頭對甦亦凡勉強一笑。
“這件事我還是得考慮考慮。”
甦亦凡表示理解︰“沒關系，我不急。”
甦黎詩又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平白出現的弟弟，心對甦亦凡的認識又多了幾分。以前覺得甦亦凡沒禮貌，土里土氣，暴躁又脾氣不好，現在她才有些明白甦小輕為什麼很喜歡甦亦凡。
才幾個月不見，甦亦凡的變化已經很可怕了。
希誠覺得自己還是看不慣甦亦凡智珠在握的感覺，在旁邊努力刷了一下存在感道︰“你這個游戲如果作為社交游戲出現的話可以獲得更多收益，我們公司倒是有點興趣。”
胡彥杰是個人精，上一次跟甦亦凡吃飯的時候就表現得不過不失，這次更是看清楚了形勢，這種時候居然不出聲幫任何一方。
程水馨和楊冰冰吃東西速度不算慢，這時候程水馨已經吃完了，她用紙巾擦了擦嘴，抬起頭看著那個一臉驕傲的希誠，反問道︰“如果找合作伙伴的話，您認為國內幾大社交網站會比貴公司差嗎？”
希誠從剛開就一直在偷偷瞄這兩個跟甦亦凡一起的女孩，對堅持要吃盒飯的楊冰冰希誠也沒什麼好感，反倒是程水馨神采飛揚的樣讓他覺得頗為心動。
從剛才開始希誠就在考慮如何跟程水馨搭訕又不至于讓甦亦凡反應太激烈，他把程水馨當成了簡單的花瓶角色，沒想到小姑娘居然反過來質問自己。
“我們在國外的經驗更多，跟fcebook的合作也比較多。”希誠說起這個還是比較得意的，“如果你們的游戲……”
程水馨不客氣地打斷了希誠︰“fcebook又不是沒找過我們，很稀罕嗎？”
甦亦凡吃驚地看了一眼程水馨，他很少見到程水馨如此咄咄逼人又不給人留面的一面。現在這情況……程水馨是吃飽了？
另一邊的楊冰冰也已經放下筷，整個飯盒里吃得干干淨淨，連吃完的骨頭都收拾得很整齊，顯得實在是太有教養了。
希誠面色一滯，他其實不太相信fcebook聯系過輕靈觸動，卻又不好跟漂亮女孩爭吵，只能說道︰“我們對游戲運營的方式完全不同，說實話，在你們手，這款游戲完全發揮不了它的威力。”
還沒等程水馨說話，楊冰冰已經看了希誠一眼，眼神鄙夷之色簡直呼之欲出。
“我吃飽了，咱們回去嗎？”
看見楊冰冰起身，甦黎詩這才真的慌了，連忙也起身。
“楊小姐，我還有事想跟你們研究，咱們一起去公司吧？”
楊冰冰搖搖頭︰“我下午很忙，有事晚上再說吧。”
希誠對楊冰冰的印象本來就不好，心說你一個小姑娘就算長得漂亮又有什麼資格囂張，臉色也是一沉，哼了一聲︰“真沒教養。”
楊冰冰又冷冷地看了希誠一眼，搖搖頭，轉身就要走。
剛才還一直滿臉笑容的甦亦凡這次終于表情終于變冷了，他站起來，看著還坐在位置上一身正裝的希誠。
“你剛才說什麼？”
胡彥杰這時候終于感覺到不對了，起身要攔甦亦凡。
甦黎詩注意力還在楊冰冰身上，沒注意到甦亦凡的表情變化。
希誠對這個少年也沒什麼好感，板著臉重復了一遍。
“現在的小孩真沒教……”
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甦亦凡的拳頭和連湯帶水的盒飯呼嘯而來，一起砸在希誠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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