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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顏被杰夫卡再從地上拎起來的時候,剛才那股風度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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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外國人沖進來不問情況就動手,藍顏就算是再傻現在也明白了,這幾個不講理的外國人應該是那個扔名牌包美女的人,至于是保鏢還是仰慕者,看這幾個人的身體強壯程度就能估計得出來。
這美女私人保鏢都用上外國人了……藍顏頓時覺得剛剛被揍得天旋地轉的頭更疼了,他幾乎是瞬間明白了這件事沒法善了。
甦亦凡對蔡琰的行為沒有叫停,這跟以前比較善良的那個他已經截然不同,看著杰夫卡把鼻青臉腫的藍顏拎起來,甦亦凡也只是很冷靜地掛了電話,走到蔡琰面前。
“交給我吧,濱海還算是我的主場。”
蔡琰剛才一直在觀察甦亦凡的表情,發現他沒有什麼不高興之後感覺自己松了口氣,對甦亦凡點點頭道︰“行,等你的人過來我就讓他們撤。”
甦亦凡笑了笑︰“多大點事,不用這麼嚴陣以待吧?”
蔡琰看著甦亦凡說︰“跟你有關的事,沒有小事。”
這句話包含了很多意思,有些只有甦亦凡和蔡琰才能懂,有些則連程水馨都听得懂。
“放心吧,又不是每天都會遇到那種事。”
甦亦凡的輕松口氣讓蔡琰覺得心理壓力似乎沒那麼大了,她凝神看著甦亦凡,心略感慨。
曾幾何時,自己也看不起這個貌似平凡的少年,只有深入了解之後才知道他看似平淡的內心可以容納多少情緒。經歷了這一次生死之劫的甦亦凡明顯比以前更強大了,他的態度和做事方法都微妙地不同。
這種不同源于對生活的理解也發生了變化。
杰夫卡的手臂差不多快有藍顏大腿粗了,拎著藍顏就像玩雜耍的拎著個木偶。
甦亦凡看著藍顏,臉色如常地問道︰“你老大是誰,想說嗎?”
藍顏本來還想說兩句撐面的話,喘了幾口氣後覺得自己好像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話來,只能惡狠狠地盯著甦亦凡。
在藍顏看來,蔡琰肯定是個特別牛逼的富家女,而站在蔡琰身後一直沒什麼動作的這個少年的氣場就太平凡了。
見蔡琰對甦亦凡有點唯馬首是瞻的意思,藍顏這才明白,這些人當真正說話管用的原來是這個看起來有點秀氣的小男生。
甦亦凡其實懶得跟藍顏廢話,見他不回答也不再追問,讓杰夫卡按著藍顏他們幾個,就在這里等洪楠過來。
洪胖當真對的起他那身輕如燕的速度,用了沒多久就趕到了。
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洪楠這次沒自己一個人過來,他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一臉木訥的馮o,一個是曾經跟甦亦凡交過手的劉沖。
帶著這兩個人的意思很明顯,洪楠這是要讓人知道,洪家已經跟二馮成了一家人。雖然之前在朋友家吃飯的那幫人很容易傳播消息,洪楠和馮o還是很有必要做一點姿態。
二馮看見甦亦凡,朝他略激動地點點頭︰“回來了?”
能讓馮o主動說話的全濱海也就那麼幾個人,還得包括那位風姿綽約的網吧老板娘常薇。甦亦凡這份待遇可算得上是獨一無二了,連洪楠都不行。別看二馮願意站在洪楠身後,那是為了自己兄弟,如果他孤身一人,洪家還未必能讓馮o跟著他們混。
“二馮哥,劉哥。”甦亦凡對這兩個人的態度比對洪楠也好多了,“飯店不用人看著?”
馮o咧嘴笑了笑,笑得挺生疏︰“沒人,敢鬧事。”
這霸氣宣言當真了得,從二馮口說出就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那邊被杰夫卡夾著脖的藍顏看見馮o出現,有點不敢認。
二馮其實年紀也不大,成名比較早的他在很多小地痞的眼略過時,怕他的和不怕他的孩數量差不多。出現在這里對藍顏的沖擊雖大,卻不足以撼動他的信心。
藍顏覺得自己的老大還是很厲害的,至少不應該比眼前這個胖差,現在他真正擔心的反倒是那個把幾萬塊手提包隨便扔的美女,這妞能請得起外國保鏢就意味著她的能量非同尋常。
一般情況下,洋大人在普通天朝人民的心還是很高貴的,老黑外教除外。
洪楠看了一眼藍顏,嘴一撇︰“這孫我見過,齊瑞民的小弟,怎麼手伸這里來了?”
甦亦凡看著洪楠不屑一顧的表情就笑了︰“齊瑞民跟你比誰更強一點?”
洪楠表情一凝︰“……他。”
“那你現在是什麼表情?”甦亦凡問道,“我以為他跟你比弱爆了。”
洪楠腆著臉笑︰“我不是拿他跟你比了一下嘛……”
甦亦凡不吃洪楠的吹捧,對馮o點頭道︰“麻煩二馮哥了。”
洪楠被無視了也不惱,反而笑嘻嘻地說道︰“齊瑞民是個老混,後來做了點建材生意發了小財,現在正積極跟銀行貸款要干個五星級酒店。這個人你應該也听過吧?”
甦亦凡一臉無所謂︰“我是個普通學生,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人?”
“裝吧你就。”洪楠繼續呵呵笑道,“齊瑞民跟老汪關系不錯,這你明白了吧?”
甦亦凡頓時恍然大悟︰“老汪還沒死心?”
兩個人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邊本來還有點老大味兒的藍顏臉色終于變得徹底死灰。這兩個人談論自己的老大和老大最好的朋友都像話家常一樣,這種平淡的口氣反倒比那種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覺更可怕。尤其是看到二馮跟在洪楠身後,還對甦亦凡很客氣,藍顏知道自己這次不是踢到鐵板,而是被人當了炮灰。
“怎麼可能死心?”洪楠一臉看戲的壞笑,“老汪讓這小來搗亂,一方面是希望真的能搗個亂,敲走多少錢無所謂,主要是想讓你鬧心。另一方面就是告訴你,他也查了你的底,你現在正在做的事在他眼皮底下,你想好好做生意,他也可以隨時來鬧你。”
甦亦凡也想到這兩點了,點點頭道︰“你說得對,不過我覺得老汪最想表達的是另一件事。”
這次輪到洪楠不懂了︰“什麼?”
“找我談談唄。”甦亦凡說,“留下這麼明顯痕跡,又不找外人來鬧事,這是給我添堵的意思嗎?老汪放不下面,同時也認為我比較擔心每天被騷擾,一定會去找他談談。”
洪楠仔細想了想,翹起大拇指。
“行啊老弟,想的明白。”
甦亦凡腦海倒是浮現出另外一個人的面孔,那個男人現在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苦逼人生是不是會對改變他所謂強大的心靈。但甦亦凡不得不承認,艾伯特在這一次的整件事教會了自己許多。
現在的自己,的確不像以前那麼單純了。
蔡琰在旁邊插嘴道︰“老汪是誰?”
甦亦凡聳肩︰“一個暴發戶,別理他。”
程水馨笑道︰“你有解決辦法?”
甦亦凡點點頭,對著臉色巨差的藍顏說道︰“我說你怎麼敢在這種寫字樓里鬧事,原來是老汪給你兜底。既然老汪想談,就讓他扔下面自己來找我。再弄這種把戲,我把他兒弄死在看守所里信不信?”
藍顏看著甦亦凡的眼神都沒剛才那麼凶了,明顯是知道了雙方的差距。甦亦凡不過是個學生,如果心沒底的話,知道齊瑞民和老汪一起找自己的麻煩,表情肯定沒現在這麼篤定。
洪楠雙手一抱︰“那我等著看戲?”
“隨便你。”甦亦凡揮揮手,讓蔡琰告訴杰夫卡放了藍顏,“滾吧,別留這里現眼。”
藍顏和幾個小弟被松開之後狼狽地逃出去了,連句狠話都沒撂下。
看著這幾人離開的背影,一直站在蔡琰身邊的王娟有點震驚地盯著甦亦凡,她覺得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一下這位年輕到幾乎稚嫩的老板。
洪楠在會客區找了個沙發癱成一團,抽出煙,抬頭看了一眼禁煙標志又放回去了。
“你還真打算跟老汪談談?”
甦亦凡聳肩︰“談當然要談,至于結果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沒好結果談個毛?”
甦亦凡笑︰“談判本來就是為了破裂存在的好吧?”
洪楠無奈︰“好吧,你沒問題我就不參合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見老汪?”
“還沒想好。”甦亦凡說,“讓他自己想。”
洪楠有點驚訝于甦亦凡現在的沉穩,跟以前那個純良的少年不同,如今的甦亦凡好像身上帶了一股不容侵犯的氣息。雖然不太清楚這種改變是因為什麼,洪楠至少知道自己應該是押對寶了。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王健滔已經來上班了,錢小亮和岑少華也緊隨其後。本來挺冷清的公司變得稍微熱鬧一點,洪楠就帶著馮o和劉沖準備離開。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馮o忽然開口︰“見老汪,帶我一個。”
送洪楠到門口的甦亦凡愣了一下,看了馮o一眼,點頭道︰“好啊,二馮哥。”
洪楠都已經出了公司大門,听到兩人對話,回頭對甦亦凡做了一個敬佩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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