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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逐步推移,天空中的陽光越來越稀疏,當然那不是太陽即將落山的原因而是烏雲已經開始緩緩的籠罩住這片神聖的領地了。
www.biquge001.com所有人幾乎無時無刻不再關注著天空中的一切,他們都在懷疑是不是有神明介入了這場戰爭,因為如此大範圍的烏雲不會無緣無故的產生,而一般的法術是無法凝聚出這和範圍達到幾十平方公里的烏雲的。
事實上所有的神殿高層都清楚,即便他們再怎麼祈禱也沒有辦法干預到神明之間的戰斗。即便真的有神明參與到對聖山的攻擊,在他們出現之前哪怕走出現以後凡人也是沒有辦法對神明產生任何傷害的。除非降臨的不是他們的本體,而僅僅是分身,那麼高等傳奇強者還有機會介入攻擊,甚至擊殺神明的分身獲取利益。在上一個紀年結束的時候,很多半神強者誕生的原因都是因為擊殺了神明分身獲得了一部分神性力量從而點燃了神火。只不過這些強者後來大部分都在爭奪神位的戰斗中隕落了,只有極少數成為了真正的神明乃至主位神明。新更新盡在.z
對于神明之間的戰爭所有人都諱莫如深,大體是因為那個領域已經不是凡人可以接觸的了。只不過同樣的對于隕落的神明的軀體,凡人卻異常的追捧,當初在米菲斯城外那掉的惡魔主宰幾乎是等同于一個上位神明也就是一個主位神明的存在。但是他死了以後,每一根軀體都成了凡人追求的東西,即便大部分都被另外一個神明帶走了,但遺下的那根觸手卻幾乎差點引發了一場戰爭。最後那根觸手制作的武器徹底的消失了,不知道被哪個幸運兒得到,而那個神明唯一遺留下來估計也只有那個眼球制作的武器。那件在陳凱離開以後才被安置在漢斯庭帝都西京最高點的神罰之眼,號稱可以一擊抹殺傳奇強者的頂端武器。
只不過那是對神明尸體的利用,如果真的有神明出現在晨曦神殿的高層面前,估計哪怕是神殿的審判長也只能低著頭祈禱自己的主神能夠下來救命了。因為除了高等傳奇能夠和低階半神或者神明過過手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或許對方吹一口氣就能瞬間滅掉半個聖山的神殿騎士。所以當聖山外的烏雲越來越多並且開始朝著高高的山巒潰壓下來的時候,神殿中的神官和修士不經常那是不可能的,當然這一切對陳凱來說並沒有多大的阻礙,因為他正忙著給自己的腦門打著繃帶遮掩著那箭簇留下的傷口。如果省去陳凱腦門上那厚厚的繃帶,現在陳凱的額頭應該和二郎神差不多,但是加上那層繃帶以後他的樣子又和印度阿三差不多了。不過幸好所有的東西最後都會被隱藏在頭盔之下,只是往纏著厚厚繃帶的腦袋上戴頭盔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尤其是陳凱現在的頭盔,那上面留下的箭矢痕跡後面配合滲著血的紗布粗粗一看都會覺得是陳凱又長出了一只眼楮。因為無論是為了美觀還是為了防護需要,陳凱都不得不在頭盔上加上一塊鐵皮,仿佛補丁一般敲打在上面。這樣的鐵皮自然是粗制濫造非常的難看,但在戰斗過程中有這樣的鐵皮防御已經很不錯了,起碼可以抵擋一般流矢的攻擊,如果再一次遇到那樣可以擊破頭盔的羽箭即便陳凱修理的再好也擋不住。
休整完畢陳凱再次扛起炸藥包往城牆上沖,當然除了炸藥包以外他還準備了一面鏡子。至于鏡子的用途很簡單,他就是想看看把自己一箭射的差點掛點的家伙到底是誰。只不過他這個想法是非常危險的,因為現在城頭上除了扛著盾牌以外其他人根本站不起來,即便扛著盾牌的也得小心那神出鬼沒的箭矢。陳凱的鏡子剛剛舉起來就被一只忽然而至的羽箭重重的擊穿,後面包著鐵皮的鏡面瞬間被貫穿。一般來說像鏡子這樣的玻璃制品如果遇到重擊絕對會碎裂的,但是射中陳凱這面鏡子的羽箭卻沒有擊碎鏡子,反倒是直接貫穿而出。
陳凱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鏡子上那可怕的細小孔洞,同時也呆呆的看著那一閃而逝的射箭者的人影。雖然對方的身影僅僅的是稍微出現了那麼一會兒,但是陳凱的視頻攝像卻拍攝下了它的形象。在截圖並且放大以後,陳凱見到這個差點一箭把自己報銷的家伙,一張泛著死灰氣息的青白臉頰。在這個臉頰上陳凱可以清楚看到對方往昔的美麗容顏,那枯敗的金色頭發在陽光不但不再耀眼反倒散發著淡淡的黑暗氣息。顯然射箭的家伙已經是生命不再了,變成了一具只會听從黑暗法師指揮的死亡生物,只不過陳凱忽然覺得截圖上的臉頰有點面熟。在他感到疑惑的當口,在他的耳邊傳來了指揮官阿哈蘭的那帶著情怒的咆哮,在那一刻他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因為截圖上那射箭者的臉頰和指揮官阿哈蘭非常的相似,在配合那一身殘破的和神殿制式盔甲非常類似的裝束,陳凱瞬間明白為什麼阿哈蘭騎士長會死死的捏著射中自己的箭矢露出憤怒的表情了。
“人間悲劇啊!”陳凱嘆了口氣,他可以想象那個射箭的食尸鬼是阿哈蘭騎士長的什麼人,不外乎是女兒或者妹妹。
只是現在兩人已經天人永隔,並且還在黑暗法師的作用下成了生死仇敵。陳凱可以想象現在那位指揮官心頭對黑暗法懷的憤怒會有多重,那雙眼冒出的血絲在陳凱眼里都化成了燒穿天際的仇恨火焰。陳凱緩緩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當然再次把目光望向鏡子里面的時候,一股子怒火瞬間從他的心底直沖而起。
“該死的黑暗法師!我姥姥!!”陳凱怒火幾乎在瞬間沖毀了他的理智他幾乎是咆哮著從矮牆下站起來,然後朝著下方的食尸鬼吼著。因為他看到在城牆下面幾個面色枯槁的聲音,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是陳凱熟悉的人。胡子灰白手中還握著一柄長劍的是佣兵團團長諾薩德里,他身後面色晦暗的是副團長密歇根,而在他們兩人的腳邊一個幼小的食尸鬼則是陳凱受到囑托要照顧的小女孩薇芙。只不過現在這個小女孩已經失去了生命,枯瘦的小臉變得腫脹不堪。如果不是她腦袋上帶著那朵陳凱親自編制的已經枯萎的花冠,陳凱也不會認出對方。
“趴下!你在找死嗎?”阿哈蘭憤怒的朝著陳凱吼著,在他看來陳凱這樣沒有舉著盾牌就站起來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為。听到他的吼聲,站在陳凱身邊的一個守衛騎士瞬間就把陳凱給撲倒了,在那一瞬間好幾支白骨箭矢從陳凱所在的位置竄過。
“該死的黑暗法師!我草!”陳凱從來沒有覺得那麼憤怒過,同時在憤怒的時候一絲絲眼淚從眼角緩緩的落下。雖然他清楚這只是一個游戲但是當他看到那薇芙那慘白的臉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咆哮出來。陳凱清楚那是因為他在潛意識中把對方當做和自己一樣的人了,那個在他懷里因為失去親人哭泣的小女孩,那個當陳凱把親手編織的花環帶到對方頭頂緩緩露出微笑的小丫頭,那個在視線中慢慢出現的慘白色的小臉蛋。在那一瞬間陳凱覺得自己的心很痛,他的兩眼幾乎紅色快要充血了,
一絲絲鮮血從他額頭的傷口流淌出來瞬間把整個紗布都浸沒了。陳凱自己的生命幾乎在短時間內損失了近五百點,當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傷口依舊在流血並且生命以每秒五十點的速度往下掉。不過他還是咬著牙爬了起來,然後想要看看城牆下的情況。但是他看到的第一個畫面不是別的,正是一個炸藥包緩緩落到諾薩德里他們頭頂的畫面,在那一瞬間他幾乎看到了變成食尸鬼的諾薩德里抬頭看了他一眼,同時也看到了臉頰浮腫的薇芙小腦袋緩緩的抬起來。
但是陳凱最後還是沒有徹底見到記憶中的那張小臉,
因為在小薇芙抬起頭的那一瞬間,一道恐怖的亮光徹底佔據了他的視野。那是炸藥包爆炸產生的光亮,同時陳凱的耳邊瞬間響起了爆炸的轟鳴,但是他的耳朵里回蕩的最多的還是自己吼出的那一聲。
“不!!!!”
隨後陳凱的眼前變在一陣白光中暫時失明了,他只能痛苦的捂著頭再次被身後的守護騎士拉倒。當他視野再度恢復的時候,那城牆外的食尸鬼中已經沒有諾薩德里他們的影子,陳凱只在食尸鬼那密集的腳下看到了一截仿佛小孩斷手一般的肢體。但是隨後這截肢體就徹底被食尸鬼踩踏消失了。
“沒了!”陳凱紅著眼楮趴在圍牆上仔細搜索了一遍又一遍,他扛著盾牌擋著那些白骨箭矢,但是最後還是沒有看到一絲薇芙以及諾薩德里他們留下來的痕跡,所有的一切都徹底消失了。那代表小姑娘在人間最後的存在的完全消失了,只剩下陳凱腦海中的一縷記憶,以及他背包里那干枯的一朵來自小丫頭贈送的小花。
陳凱在很長時間都是精神恍惚著,直到半小時以後才在用拳頭重重了砸了地面以下以後恢復過來,只不過他此刻的眼神已經和阿哈蘭騎士長差不多了,都是帶著濃烈的仇恨。于此同時陳凱的任務欄也增加了一個標記為級難度的任務,名為騎士的復仇。這個任務屬于玩家自我激活的任務,類似于一個自我的誓約任務,而陳凱自己的誓約就是干掉把諾薩德里他們變成食尸鬼的黑暗法師。只不過這個自我誓約的任務雖然來自于玩家自己的誓言,但是系統會根據誓約提供一定的完成目標,而陳凱的先期目標就是干掉至少三千只食尸鬼。這個干掉是沒有方法限制的,系統會自動計數玩家干掉的目標數量,只要殺死對方就行了。所以哪怕陳凱用炸藥包炸死的也算數,
哪怕是用陷阱干掉的也算。
當然專注于用炸藥包往外炸食尸鬼的陳凱不會看到任務欄的變化了,他現在只想把手中激活了晶石的炸藥包朝著那些食尸鬼丟過去,殺死那些讓人憤怒的東西。
隨著陳凱那充滿憤怒的投擲,十幾個炸藥包瞬間就被他丟進了圍牆外的食尸鬼群里面,同時炸藥包丟的越多陳凱心里那一絲怒火就燃燒的越旺,然後丟出的炸藥包就越遠。只不過這樣一來陳凱被關注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到了後來那個可能是阿哈蘭女兒的尸骸射手幾乎就是瞄準陳凱在那里射擊了。由于射出的箭矢威力巨大哪怕是木制的牆面前擋不住箭頭的穿刺,好幾次都是從穿牆而過以後擦著陳凱的臉頰飛過去的。
當陳凱背著中從軍需官那里領取的最後一個炸藥包飛出去以後,他所呆過的木制城牆上幾乎都是插滿了箭矢的。不是骨質的骨箭就是木制的羽箭,兩者基本全是來自于骸骨射有以及那位疑似阿哈蘭女兒的尸骸射手。在這樣的射擊之下,即便陳凱自我保護的再好也免不了受傷在他甩出最後一個炸藥包的時候他右手早就以及因為被連續擊中三次而廢掉了,他唯一可以用的是左手。所以最後一個炸藥包飛的比較近,但即便如此也是瞬間清理了足足二十多個食尸鬼,只不過當投出那一個炸藥包以後陳凱的左手也廢了,它被一只細長的羽箭直接貫穿釘在後面木牆上。
“媽的!這個混蛋!”陳凱用牙齒把自己被釘在後面木牆上的手臂上羽箭咬斷然後緩緩的抽出自己被貫穿的手臂,至于拔出羽箭陳凱自認沒有那個力量。那木制的箭桿至少釘進木牆足足三厘米,這個深度是陳凱殘廢的手掌沒有辦法拔出來的也沒有力氣去拔出來。不過當他拔出自己手臂的時候他听到阿哈蘭騎士長那悲嗆的怒吼,以及隨後傳來的歡呼聲,隨後陳凱小心翼翼的往外探了探腦袋看到了一具被標槍釘在地上的尸體。那和阿哈蘭騎士長非常相似的金色長發上沾滿了灰色的腦漿以及惡臭的腐血,緊握著的長弓無力的掉落在地上,顯然這個差點干掉陳凱的尸骸射手死掉了,
死在可能是自己父親或者哥哥的手里。
“蘭妮!真是一個好名字啊!”陳凱拿起那根斷掉的箭桿,在上面竟著擁有者的名字,雖然僅僅是幾個字符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原本刻字那人那一手娟秀的字跡。
“這戰爭,那幫黑暗法師!”陳凱重重的把箭桿摔到了地上,然後邁著踉蹌的腳步往城牆慢慢的摸去,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包扎傷口,盡量讓自己手臂上的損傷快點好起來。在走下城牆的那一刻陳凱忽然發現阿哈蘭騎士長的頭發似乎在慢慢的枯敗,臉色也瞬間蒼老了很多,顯然哪怕是把自己已經死去的親人再次親手送回墳墓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不過陳凱還沒有完全走下城頭就感覺到地面發生異樣的抖動,最為明顯的就是身邊那還沒點燃的用來照明的火盆了。這些準備在夜晚用來照明的火盆中堆放著一些木炭,下面更是放著一些流質的油脂,但是現在這些油脂正在劇烈的震顫仿佛它所依托的火盆都在抖動一般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陳凱當然不會認為是地震了,因為聖山所在的地質結構絕對不會發生地震哪怕會發生作為聖山真正的主人晨曦之主奧羅拉也會用神術加固地面使其固若金湯,所以導致這樣情況的唯一可能就是有大量的騎兵而且是數量可怕的戰馬一起踐踏地面。
原本陳凱還以為那是神殿的援軍因為在他的概念中攻城的時候可沒有騎兵出場的份,但是當他一邊給手臂打著繃帶一邊沖上城牆時看到的卻不是笙旗招展的神殿援軍,而是一片死灰色的尸骸騎兵。它們當中混雜的骸骨騎士,食尸鬼騎兵甚至還有黑騎士,但無力例外都是黑暗生物。當然更加讓陳凱恐懼的是這些騎兵後面拖曳著的幾門巨大的武器,那猙獰的炮口讓陳凱在一瞬間想起了澤拉要塞中那恐怖的被惡魔巨炮轟出來的巨大坑洞。
“那些骨頭架子腐肉蟲子怎麼會有這和東西!神啊!難道你真的拋棄我們了嗎?”一個失去神術能力的神官看著遠處的恐怖大炮怔怔的發著呆,事實上在那一刻很多神殿騎士的信仰都快要被動搖了,直到背後聖山上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一道恐怖的光束瞬間劃破空間命中了骸骨騎士大軍以及其中一門巨大的惡魔大炮。
“原來聖山也有魔導炮啊!”陳凱呆呆的看著那原本骸骨騎兵所在的位置一個四五十米大的巨坑覆蓋了原先的地面,連同那些骸骨騎士和惡魔大炮一起徹底的消失了。同時聖山的山體上,一門隱藏在地面之下的魔導炮緩緩的冒著蒸汽,大量的熱氣從它猙獰的炮口飄散出來在空中暈染出一層層的薄紗。不過隨即陳凱就听到了一陣巨大的轟鳴以及隨之而來的呼嘯聲,這個聲音他曾經在注拉要塞中听到過,甚至好幾次都差點死在這個伴隨著呼嘯聲轟過來的惡魔大炮的炮彈之下,他下意識的回想起當初的場景然後開始判斷炮彈的落點。他面色灰白的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用盡自己最大力氣吼出了兩個字。
“快跑!!!!!!”
隨後陳凱的身體就被巨大的氣流撞的飛了起來,狠狠的被拍在了背後的木牆上翻滾的摔下了樓梯。他原本呆著的城牆,連同城牆上的守衛還有那個州劃經歷了親手殺死自己親人痛楚的阿哈蘭騎士長則再也沒有出現在陳凱的眼前,因為他們連同腳下的城牆一起被轟碎了。飛濺的血肉骨髏仿佛雨水一般砸在陳凱的身體上,那猩紅的血肉覆蓋了還有著生命氣息的陳凱,一顆呆滯而又破碎的人頭在一陣翻滾以後落到了陳凱的面前。他認得那張臉,那是好幾次把他從鬼門關面前拉回了一個守護騎士的臉,只不過這張臉的主人現在卻沒有活下來和其他的人一起變成了在陳凱頭頂 啪落下的骨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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