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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老人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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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沒按喇叭，下車跑到值班室︰“大爺，開下門。”
“來這麼早啊。”人沒變，還是那位精神抖擻的老人家。
“嗯。”
“還在休息呢。”
“我先停車，然後出去買點東西。”
“進去吧。”
“謝謝。”
停好車，陳初一搖二晃的離開老人院。
大門左右，三家典型佔地為王的商鋪。快7點了，剛開門。
陳初買了點奶奶喜歡吃的東西，其實，這玩意不缺，爸媽有事沒事就會來，1星期少說兩次，還不算陳初兩個姑姑和舅舅，雖說並非直系的親戚，但是，都在g市，而奶奶是唯一的長輩了。
回到值班室與已經起床的大爺，抽著污染清晨的煙，下了兩盤棋，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已經有不少老人，三三兩兩的出來溜達。這就和一個大院差不多，住著的多半是了個寂寞。
一樓被個小妞抓住登記後，陳初才得上去。
到門口……
陳初耳朵動了動，听見了笑聲。
這大清早的，難不成奶奶昨天通宵打麻將了？樓下值班的不是得抓狂、暴走啊。滿心狐疑的陳初敲響房門。
腳步聲之後，開門聲。
奶奶依舊容光煥發，懷抱著……大白。
陳初木了幾秒，然後侃侃笑道︰“奶奶。”
“就知道你來了。”奶奶讓開身。
陳初提著東西進去，瞟了大白一眼，心暗道“什麼時候不見的？”陳初真就是大白什麼時候不見的都沒印象。
走進屋內，陳初再一次愣住了。有人！而且這位︰“什麼時候來的？”陳初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簡崇雨一臉通紅，猶豫著怎麼說……
奶奶進屋說道︰“崇雨剛來。”
陳初反正是又楞了。記憶奶奶沒見過崇雨，听口氣好像是很熟悉了。陳初沒選擇去問，而是坐到簡崇雨對面。表情掌握相當到位，木然帶著那麼一點呆。
“你們難道不是一起來的？一個前腳一個後腳。”
陳初突然明白了一些，看來大白是跟著簡崇雨一起上來︰“呃……”
奶奶眉頭一皺︰“別露出這種傻傻的表情。”
“好吧。”陳初無奈的笑了笑︰“奶奶，最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人把一輩該做的事情做完，就是等死了。”
陳初是習慣奶奶的風格，簡崇雨听著卻是一愣。
“呵呵。”
“就是來看看我，還是找我有事。”奶奶抱著大白坐下後，看著陳初問道。
陳初真就成2B了，面對這個問題不經又是一愣。陳初不屬于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貨色，一個月四五次是肯定有的，這兩個月是因為《臨界》來得少了兩次。但，這不足以讓奶奶吐槽他。話听來，好似意料之，陳初反應很快︰“奶奶，誰來找過你？”
“嗯，還提到你會來找我。”
“陳方信還是伏蕭。”這是一個人，陳初如此問是為讓奶奶可以給出個簡單明了的答案。
“陳方信。”
陳初眼角上挑，心暗道“按照昊兵所說，他當初看到的是花圈上名字是伏蕭，可到了奶奶這里所認識還是陳方信，做事怎麼這麼不利索”陳初有些無言以對︰“奶奶，他和爺爺是什麼關系？”
“他和你爺爺算是朋友吧，來過家里幾次，還想有什麼事找你爺爺幫忙，不過，你爺爺一次都沒答應，對方到是每一次來都客客氣氣。當時我就覺得，他好像是知道老頭不會答應，但，還是來試試運氣。”
陳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奶奶，他來找你什麼事？”
“就是來看看，可能是惦記著和你爺爺的交情吧。”
“就是看看？”
“他倒是告訴我，你會來找我。”
“……”
“初一，他找你有什麼事？”奶奶問道。
“是有點事，關于爺爺那個玉扳指。”
“哦。”奶奶點頭過後，表現是毫無興趣。
陳初到不覺得這有啥不對，奶奶不樂意搭理的事，是這樣一副問過就算的態度。
很簡短的交談，但是，這便足夠宣布陳初抱著的希冀通通泡湯，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並非不能接受的結果，陳初沒暴露出絲毫自己現在的情緒波動，馬上就找了些奶奶有興趣的話題，陪她老人家聊了起來。
話題最終到了陳茜身上，那丫頭陳初幾個星期沒瞧見了，倒是常常跑到這里來。假期嘛，她因為要復習，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做準備，唯一能去的也就奶奶這里。而奶奶提起陳茜來這，是因為三缺一，陳初咽了咽口水，一下就沒話說了。
倒是一直听著的簡崇雨，掩嘴一陣笑。
門鈴突然被敲響，陳初起身要去開門，簡崇雨快了一步︰“我去開。”
到門口，听到幾句交談，然後簡崇雨進來問︰“陳奶奶，看護問你早點下去吃，還是她等會幫你拿上來。”
“拿上來。”
簡崇雨正要回頭去說，就邁開一步，再一次看向奶奶說道︰“我下去幫你拿。”
奶奶笑著點了點頭。
她一走，奶奶挪動位，到陳初身邊坐下︰“這個女生比楊晴適合你！”
“呃……”
奶奶一巴掌啪過來︰“別做出這副傻樣。”
“好吧。奶奶，你不是說楊晴很好嗎？還說和年輕時候的你性格很像。”陳初倒是很好奇奶奶的想法。
“哎……”奶奶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算了，這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
陳初搔了搔腦門，他心想奶奶恐怕都看出來了。
陪著奶奶吃完早點，然後聊到了10點。這時候，奶奶的幾位好友找上門來，幾名老人家一同到大院內，享受著寒風卻異常暖人的陽光。
陳初走到門口，奶奶對他揮了揮手。
陳初裂著嘴，堆滿了笑容。
上車，簡崇雨坐在一旁。如果，不是前天的事情，這時候的簡崇雨在陳初看來就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可是經歷不同了，在陳初看來這不是安靜，而是沉默。
陳初是下了決定的，醞釀好就要開口，但是，簡崇雨卻先說道︰“陳初，有時間該多來看看奶奶。”
“啊？”陳初口話頓時就堵住了。
“我早上來的時候，看見奶奶……好像是有偷偷哭過，會不會是平時對老人家關心少了？”
陳初瞪大雙眼，愕然道︰“哭過？！”先不討論是否關心太少，這種絕對不存在的問題，就是真的！以奶奶的性格，任何事情都能一笑而過，怎麼可能躲著哭？在陳初腦海，奶奶流眼淚那得是個多麼陌生的畫面，就是爺爺“去世”的時候，在陳初記憶奶奶也只是沉默不語，沒見掉落一滴眼淚。
陳初反應這麼大，嚇了簡崇雨一跳，對于自己的判斷也沒那麼自信了，猶豫著說道︰“好像是。”
“你仔細想想，到底是不是哭過了。”陳初抓著簡崇雨雙肩問道。
簡崇雨有些木木的看著陳初。
“想想！”
她身體一個激靈，然後說道︰“哭過了。”
陳初目不轉楮的看著簡崇雨，不是尋求在對方瞳孔看到真假，倒像是想要穿透簡崇雨的思緒，進入對方記憶，在那個畫面親眼看一看，是不是哭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初慢慢松開簡崇雨。
靠在座位上，眉頭深皺︰“完，東西肯定回不來了。”
“怎麼了？”
陳初沒回答，只是口接連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同一個人，一定是同一個人！”說完，他把車開到大門一側停下，然後下車到值班室。這時候還是那位老伯︰“老伯，我能不能看下監控。”
“你要做什麼？”
“昨天晚上有一位我爺爺的戰友來看我奶奶，剛才提起，可是我奶奶一下記不起來是叫什麼了。我看看，也許我認識，有時間好去拜訪別人。”陳初吹牛的水平，那是已經到了自己都不會懷疑的地步。
老伯一听，點頭道︰“行，不過，這東西你會弄嗎？我可不會，都是晚上保安公司的人來一趟。”
“我會。”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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