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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日之前,翟哲在方山找了一個寬敞避風的山谷,清掃積雪,駐扎
兵馬,終于將漢部兵馬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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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大總督盧象升特別交代,命督撫親兵營一路護送監督,又令大同鎮盡
力保障這支兵馬過冬,左右的鎮川堡和鎮羌堡都送來的糧草。甚至大同巡撫
廷桂看在盧象升的面上親自來了一趟這荒野雪原,好生囑咐了一番翟哲。大明的總督和巡撫很多職權重疊,朝廷如此安排是為了防止各鎮大權被一
人獨攬。但盧象升是臨危受命,三鎮巡撫皆是未經歷過戰事的人,幾乎從
不插手軍事務,完全由盧象升一言而決。
幾日間,左若帶人馬勘察方山周邊地勢,逢勤掌管後勤,翟哲麾下只有
這麼幾個人,只能一個掰開當兩個用。冰雪封凍時無法興土木修築工事,再
說翟哲麾下全是騎兵,也不想做堅守的準備,大明有的是能守城的步卒,唯
有能戰的騎兵當然要好鋼用在刀刃上。
軍暫無急事,翟哲想起虎大成之前的邀請。他還不熟悉大同鎮的同僚
,軍事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乜復雜,誰也無法預測自己會不會某日身處
險境需要同伴舍命相救,同鎮的將領搞好關系極為重要。
正月初二,翟哲留下蕭之言和逢勤守營,帶麾下諸統領前往大同府。
左若、雷岩謙、孟康、車風等人幾年沒入過塞,幾人一路呱噪不停,說
著自己七八年前在大明的經歷,只有車風沉默。他親手射殺岳托,背叛土默
特重回漢部,翟哲的命也是他救的,雖然眼下是個光桿守備,但他毫不擔心
自己的前途,唯一的問題在于他長的太像蒙古人了,到了漢地有些格格不入
路上行人稀少,一行二十多人一路不停歇,快馬飛奔往大同城;
東門五里外的道口,一個身穿棉甲的將軍帶著十幾個小校早在等候,正
是大同右衛參將姜瓖。軍消息傳遞迅速,總兵虎大威特命他前來迎接翟哲
,兩人是舊相識,品級又相同,在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
遠處銀色的地平線上,視線一列騎兵由小變大,直到來人在五百步外
,姜瓖催馬迎上去,他見到了熟悉的大黑馬。
“翟參將,別來無恙!”姜瓖笑聲爽朗。他家世代軍戶,兄弟三人都在
軍,根基深厚,當年翟哲也正是看他的前途才刻意與他交好。
“姜兄,怎當得起您如此客氣!”翟哲大笑回應。
“虎總兵特意囑咐我來,說您可是總督大人面前紅人!”姜瓖的話有
些酸味,他四十多歲才當上參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二十歲就和他位置相
同。姜瓖張開雙臂,目光往翟哲身後延伸,說︰“大同的各位兄弟早想見識
在草原將東虜殺的片甲不留的勇士,今日在翠峰樓設宴,給各位接風!”
“多謝虎總兵,多謝各位同僚!”翟哲抱拳。
眾人入了大同城門,有軍人前來接應,諸事皆便利,翟哲終于感受到
當了大明官軍的好處。姜瓖極其熱情,連家也不讓翟哲回,只說軍兄弟已
等待多時,愣是將他直接請到翠峰樓。
虎大威主宴,將大同周邊游擊以上將領皆召喚前來,共有七位參將,二
十二位游擊將軍,擺下四桌酒席。
翟哲心暗自叫苦,後悔沒將蕭之言帶出來。左若等人都不善飲,唯一
孟康酒量好點,坦每每喝多了容易亂說話。
虎大成偷看翟哲的表情心暗樂,這頓宴會是有講究的,在軍被稱作
“接風宴”也叫“殺威宴”,凡是有外調來升遷的將領都逃不了,不喝到新
人爬到桌底下就算本地將領的失敗。
從坐上桌,翟哲手的酒樽就沒停下來過,一杯接一杯,四周被叫不
上名字的同僚環繞。初始他還在暗瞄著孟康,怕他說出些大逆不道的話,
到後來什麼乜不顧上了,先是四周人影憧憧,天旋地轉,到了後來什麼也不
知道了。
在塞外,幾個蒙古大汗面前翟哲也沒有這麼狼狽過,但這里是大明邊軍
,加入這里就要守這里的規矩,無所謂合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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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2014-03-16 21:48
招兵攬民8
不知什麼時候翟哲腦恢復意識,頭像快要裂開般疼痛。他掙開眼楮,眼
前一片漆黑,不知身在何地。回想昨日情形,記憶自己沒有說錯話,翟
哲放下心,翻了個身,突然觸及身邊有一個柔軟的身軀。
“誰?”翟哲嚇了一跳,觸電般坐起來。
“將軍,醒了啊!”黑暗傳來慵懶悅耳的聲音,隨後一人悉悉索索下
了床,黑暗摸索擦亮火折點燃燈火。
翟哲這才看清楚屋站立了一個眉清目秀,身形窈窕的女,系了個大
紅的肚兜,**半露。
“你是何人?”
那女露出害怕的神情,說︰“奴家名叫聞香,將軍,這里是,
是其他幾位將軍將您送來此地。”
“這里是青樓,真是胡鬧!”翟哲無語,大同鎮就是這樣迎接他。
“你且出去,我酒醉難受,想好生安歇!”
那女垂首欲泣,說︰“將軍是嫌棄我嗎?姜將軍發話,我若不能把將
軍伺候好就砸的招牌!”
“姜瓖?”
那女點頭。
“罷了!”翟哲苦笑,半夜將這個女趕出去是駁了姜瓖的臉面,自己
才入大同鎮,不習慣也要學會入鄉隨俗。上行下效,他心對大明官軍的警
惕更高,軍如此風氣,如何能夠保持戰力,漢部士卒若長久在這種環境下
恐怕難保持草原的作風。
天氣寒冷,那女只穿了貼身褻衣,沒得到翟哲的答復不敢上床,在屋
呆的久了,凍的瑟瑟發抖。
翟哲可不敢讓她再到自己身邊,吩咐道︰“你將衣服穿好,給我打一盆
熱水來!”
磨磨蹭蹭一晚上過去,等次日翟哲起床見了姜瓖才知道左若等幾位統領
一夜都在這度過。有些話心照不宣,幾個人見面打了個哈哈,翟哲
逃一般離開,他不是蕭之言,不習慣在青樓找女人。
應付完軍事,次日又往商盟備了一份重禮給巡撫廷桂拜年,翟哲這
才得到清閑。季弘和鮑廣都在大同府養傷,兩人早擺脫了生命危險,但傷勢
甚重,非一個月能恢復,翟哲正在考慮找個地方安頓這幾個重傷的將士,寧
盛傳來消息︰“大盛魁東家範永斗到了大同府,要見東家!”
範永斗忐忑不安在介休老家過完春節,正月初四匆匆趕來大同正是要
與翟哲將大局說清楚,頭頂懸了一柄利劍的滋味讓他寢食難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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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2014-03-16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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