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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哪怕是程三公也不得不說，樂這一項他輸了，輸得心服口服，顧千城這一曲他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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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賢隱居士開口，顧千城一曲吹完，程三公上前道︰“這一局我輸了。”
大方的認輸也是君之風，程三公是個聰明人，即使輸也不會讓自己難堪。
“三公謙讓了。”顧千城起身回禮，一臉謙虛，絲毫沒有贏了的驕縱，倒是讓在場的人頗為滿意。
勝不驕，敗不餒。這話說起來容易的，可真正能做的沒有幾個人。
五禮、樂都比完，接下來就是五射和五御。這兩項比試都是戶外，五射還好，顧千城準頭很不錯，和程三公打了個平手。
可是五御顧千城卻是不行，五御比的是駕車的技巧，顧千城別說沒有技巧，就是技巧再好，憑她的力氣也發揮不出多少，沒有意外五御這一項顧千城輸了。
“這一局對姐姐不公平。”顧承意很不滿，他家千城姐姐才不會輸呢。
“傻孩，比試有贏有輸再正常不過了，怎麼不公平了？”老太爺心情頗好，柔聲對承意道。
“姐姐是女，力氣小。”反正顧千城輸了，顧承意就是不高興。
“哼，輸不起。”程大少不樂意了，他家三弟好不容易贏了一場，怎麼到顧承意這小孩的嘴里，就成了他們三弟欺負人了。
“輸不起？我姐姐輸了嗎？你有沒有眼楮？現在是平局，程三公想贏我姐姐？沒有可能。”顧承意在顧千城面前是個小孩，可在外面他不小了，至少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你姐姐本來……剛剛就輸了。”程大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姐姐之前還贏了呢，不過是平局，你有什麼可以高興的。”顧承意小腦袋一歪，傲嬌的別過臉。
景炎哭笑不得，歉意的對程大少道︰“程大少你別往心里去，這個孩哪點都好，就是太護短，旁人說他姐姐、哥哥一句不是，這孩就要不高興許久。”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景炎把“哥哥”二字咬得很輕，輕得讓程大少背脊一涼，不由的想起爺爺教訓他爹的話︰顧家就是再軟蛋也有個底，你打人家孩不要緊，可一個大人把人家孩的腿打斷，你還說你沒錯嗎？
這件事我們程家有錯在先，顧家只要不過分，他們的報復我們先受著，有什麼事等這一茬過去再說。
想到自家爺爺的話，程大少徹底的蔫吧了，不敢再生事。
此時已接近黃昏，可比試還在繼續，五禮、樂、五射、五御比完後，就是書，這一場比試由賢隱居士出題，顧千城和程三公做答。
顧千城和程三公都不算博學的那一類，賢隱居士從易到難，剛開始兩人都能答出來，到後面各有自己擅長的部分，可越往後題目越難，顧千城和程三公能答出來的就越少了，到最後兩人直接放棄。
賢隱居士數了一下，兩人答錯的題一樣多，答對的也一樣多，這一局毋庸置疑又是平手。
藝已有五項比完，最後只剩下數了。數即乘法表，乘法表是很重要的一門學科，除了解決日常的丈量土地、算賬收稅等實際問題，就是要計算天體，推演歷法。
計算天體和推演歷法，這絕對不是顧千城和程三公會的，賢隱居士尋問過後，便讓兩人用乘法表解決一件貼近現實的事。
賢隱居士認為學而優則仕，學們十年寒窗苦讀，最後是要為國家效力，學們要學會把書本上的知識用到實踐上。
賢隱居士的話得到在場所有人，包括書院院長的認可。有了這個基礎在，賢隱居士便提出，要顧千城和程三公演算，如果大秦發兵二十萬，與北齊對戰半年需要多少糧草？糧草如何配給最優？這一場仗打下來需要多少銀支撐？
這個問題與數有關，但涉及到戰爭，旁人都認為出身武將世家的程三公佔了便宜，就連程三公自己也這麼認為。
可事實呢？
顧千城飛快的看了賢隱居士一眼，左手尾指輕輕動了一下。
她原本以為賢隱居士是封似錦起來，現在看來賢隱居士應該是秦寂言請來的，因為知曉她會算軍需的只有秦寂言一個人。
秦寂言可真是煞費苦心，為了幫她贏得這場比試，為了讓皇上打消攻打北齊的念頭，居然讓賢隱居士在公眾場合提出這個問題，讓這些只會說大秦軟弱，不知戰爭殘酷的學們看明白，一場戰爭到底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打一場戰，能讓多少百姓吃飽穿暖？
為了逞一時之氣，耗費人力、物力打一場無利可圖的仗，真的值得嗎？
顧千城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問題是秦寂言為顧千城量身定做的，也是賢隱居士願意出面的原因之一。
此題一出，眾人紛紛贊賢隱居士憂國憂民，是真君，就連封似錦也誤會了，以為這是他師父臨時出來的題。
秦王府的老管家得意的翹起小胡︰他們家王爺就是厲害，一箭雙雕，卻讓人看不出偏幫顧千城的痕跡，這才叫真高手。
小書僮為顧千城和程三公奉上筆墨紙硯，還拿來了算盤，好方便他們二人演算，而在場的其他學對這題也非常感興趣，有幾人等不及，跑回自己的書房演算去了，當然大部分人都站在外面等，他們要看看程三公什麼時候能算出來。
是的，沒有相信顧千城一個女，能算出二十萬軍攻打北齊需要的糧草，即使顧千城在君藝表現不俗，眾人也不看好顧千城。
算大軍的糧草供給，別說是顧千城，就是他們這些學也不會，書本上的知識和現實終歸還是有差距的，眾人都認定，這一場比試顧千城輸定了，就連顧老太爺、景炎和封似錦也是這麼認為的，唯有顧承意，他從來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千城姐姐是最棒的，什麼事也難不倒千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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