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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野一拳下去之後並沒有太大的聲音,而後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整個人開始向後滑,雙腳在地上犁出了兩條深坑.
在他向後滑的同時,他前方的那怪物也同樣在相向前滑著,看起來完全就是它在頂著步野滑動,在沖擊力方面顯然是它勝了.
步野也沒有多厲害嘛,這便是那些淵靈族人用眼神說的.
但是這個念頭才剛閃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向後滑行了足行有十多米的步野停了下來,而一直抵著他向前沖的那頭巨獸卻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腦袋依然在步野拳頭下壓著,後半身卻仰了起來,然後開始向前翻……
"呼……"
那怪物很快就翻了九十度,尾部直指天空,而且還在向前翻著.
眼看步野就要被砸在了下面了,他終于收拳,雙腳蹬地向左側撲了出去.
"轟！！！"
那怪物終于是徹底翻了一圈,仰面朝天砸在了地上.此時它已經完全調了個個,再去看它那張本應面對地面此時卻面朝天的臉時,竟是血肉模糊,幾乎看不清了……
那怪物已經完全沒了呼吸,落地後除了流血聲外再沒了別的動靜.
淵靈族的獵人們終于傻眼,就連遠處的賀嚴都看得眨了眨眼,步野這算是隔山打牛?他這一拳明明是砸在了那怪物後腦勺上,結果怪物的後腦勺看起來沒什麼傷口,反倒是臉部徹底花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戰斗力當真不是那些淵靈族獵人能比的,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把第一頭怪物解決掉.
別管什麼種族,敬重強者乃是不變的道理,當那些淵靈族獵人終于把第一頭怪獸解決掉.並未急著去剝皮割肉,而是和步野攀談起來.
天可憐見,步野雖然已經來了三天了,卻還僅僅會幾個淵靈族的常用語.根本做不到真正的交流.不過哪怕他只是用淵靈族語說一個代表"好"的"肖米".也能讓那些獵人們高興異常……
賀嚴一直在遠處看著,實在是相當無語.看著架勢.步野從今天開始就算是找到用武之地了,說不定臨走時真能得到淵靈族的認可,但是他呢?他才是那個要學幽游仙星座的人！那可是鎮族星座,他不想出任何差錯.也覺得最好不要假手于人.
淵靈族的二十支打獵隊伍並不是個個都有收獲,再加上他們族的人又多,是以次日還得再去打獵.
第二天一早,步野臨出山洞前向賀嚴道:"你真不去了?"
"嗯,反正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留下來踫踫運氣."賀嚴道.
"行,那小心點."步野道.
"知道."
而後步野便又找到了昨天的那支打獵隊伍.和他們一起出了聚居地.
賀嚴出了山洞後也沒貿然找人說話,而是認真觀察起來,他覺得有必要全面了解一下淵靈族人的生活方式.
午飯之前,留守的淵靈族人有好多都來到了聚居地正中的那個也不知如何形成的幽游仙星座前.虔誠地跪了下來,有的口中念念有詞,大部分則只是低頭保持沉默,就像是在祈禱.
賀嚴之前從來沒參加過這個儀式,這一回卻是默默地走了過去,就跪在了人群最外沿.
但是當別人都低下頭的時候,他卻在仰頭看著,眼神認真而沉靜.他不敬鬼神,卻心向往之,這幽游仙,便是他所向往的一種狀態之一.
由于來之前忘了問,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幽游仙星座是本就存在的,還是紅光自己創造的.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知道這宇宙中確實有這樣一個星座就好了,而這樣一個星座又肯定代表著什麼.如果此時的他看起來虔誠,那也肯定是對這一星座所代表的什麼虔誠.
一直都給人以不夠穩重,猥瑣,沒下限感覺的賀嚴此時卻是如此認真,任何一個熟悉他的人都沒有親眼到過他的這一面.
當其他人起身的時候,賀嚴也沒在那賴著,也站了起來.
他這幾天都是跟著隔壁山洞的一家四口混飯吃,不過全是吃現成的.而今天他顯然決定改變,到了那一家四口的山洞前,朝里打了聲招呼後他便直接鑽了進去,而後給他們打下手.
賀嚴其實也沒干什麼,但是態度卻表露無遺,稍稍得到了那家人的認可.
那一家子其實也有猩憐,當家的是個淵靈族壯漢,但是瞎了一只眼楮,女人倒是賢惠,跛了左腳……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當哥哥的大概十五六歲,正值長身體的時候,女孩才只十二三,給人一種比哥哥還要懂事的感覺.
若是之前,吃完飯後賀嚴就該走了,但是這一次沒有.
他向當家的漢子示意,他想幫忙做點什麼.雖然語言不通,但是賀嚴的真誠笑容當真有感染力.
而後賀嚴就終于接觸了這淵靈族的第一件秘事.
此族不論男女都頭發很長,賀嚴眼看著那當爹的把頭發剪下來了一半,然後交給了跛腳母親.那些頭發幾乎是在賀嚴的眼皮底下開始改變顏色,由黑色漸漸變成了灰白色.而後跛腳母親也剪下來同樣.[,！]長的頭發……
當對方從山洞深出搬出一件簡易紡線車,賀嚴就全明白了.
淵靈族人身上穿的那種破蚊帳一樣的衣服竟然全是用他們的頭發織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太牛了！賀嚴可是親眼看到,這些頭發有隱形之效！
紡線的時候還有一些雜活,不過賀嚴這時還無法上手,就只在旁看著學習.
下午過了一半時,家中的哥哥便出去學武藝去了,賀嚴在山洞里憋了半天,也跟了出去.聚居地專門派出有經驗的獵人教族內少年搏斗和捕獵技巧,很顯然,所有的少年人都對這個更感興趣.而不是窩在山洞里紡線……
賀嚴在旁觀摩了半天,也跟著學了點.大概傍晚時分,聚居地入口處開始喧鬧起來,卻是打獵的隊伍回來了.
那些隊伍大都空手而歸.不過少量有收獲的.帶回來的莫不是巨大獵物.
賀嚴一直在那等著,終于是把步野所在的那支隊伍等了回來.
但是結果卻讓他有些意外.步野那支隊伍竟然也是空手回來的.
賀嚴就守在入口邊上,見步野空手而來,忍不住笑問道:"你是不是偷懶了?"
步野"嘿嘿"一笑,一幅高深莫測的神情.與步野一起回來的那些獵人也故作低調.不過那眼神還是出賣了他們.
而後,就見步野額前光華涌出,"呼,呼,呼"之聲連響,一個又一個巨獸的尸體出現在了入口前方的空地上.
總計六七頭獵物堆在了一起,如同小山一般,直把附近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收獲簡直是其它十隊的總和了！
和步野一起回來的獵人也終于不再裝腔作勢,開心地笑了起來.既然步野能用界元裝獵物.他們當然懶得抬回來.
就這樣,兩個人全都擺好了心態,算是正式融入了淵靈族的生活.
不過賀嚴顯然更徹底一些,步野只是打獵.而賀嚴則幾乎將淵靈族的日常生活全弄清楚了.在語言方面,賀嚴的進度也要比步野快得多,步野是只會打獵用語,而賀嚴則是方方面面都會一點.
如此很快過了半個月,賀嚴和步野的選擇高下立判.步野幾乎得到了所有獵人的認可,但是賀嚴卻幾乎得到了淵靈族全族的認可！而且步野的那種認可是佩服之情,他終究還是個外人,而賀嚴的認可卻是真正的融入,如果不是因為相貌原因,他幾乎要成一個真正的淵靈族人了.
賀嚴發現,淵靈族的青少年都有很強的好奇心,很想往外跑.但是淵靈族卻有嚴令,只要沒覺醒幽游仙星座的,全都不準遠行.
卻原來,此族果然也是個紅光所創的"失敗"種族,紅光想讓他們跳過心雲,腹雲,血星這些慢吞吞的階段,直接就覺醒一個幽游仙星座.但是現實卻是想要自然覺醒實在是太難了,淵靈族現在有一千余人,身具幽游仙星座的不過三個,步野和賀嚴第一天來時見的那個老族長便是其中一個.另外兩個一個出去雲游去了,已有幾十年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掛了,還有一個才十四五歲,平時很少露面,全在老族長那里接受教導,準備繼承族長之位.
這天,賀嚴正在山洞口跟那對兄妹用蹩腳的淵靈族語講外面的事,雖說有些詞不達意,但是那兄妹涼是听的津津有味.賀嚴說的他們全都聞所未聞,甚至連想象都想想象不到,對于好奇心本就極重的他們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正講著,旁邊忽有人走了來,並駐足傾听.起初三人全沒在意,但當哥哥終于抽空轉頭朝那看了一眼,立刻嚇得站了起來,並鄭重向那人施禮.妹妹也一樣,一看那人相貌,立刻躬身行禮.
賀嚴那是什麼腦子,一見兄妹倆全向一個少年行禮,一下便猜到了那少年的身份,便也很自然地跟著行禮.
新來的少年完全沒有架子,用淵靈族語向三人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哥哥立刻回道:"在說外面的事."
"噢?"那少年不由眼楮一亮,"我也來听听好嗎?"
"當然可以."哥哥道.
賀嚴更不在意多一個听眾,待那少年也席地坐下,便又講了起來.
賀嚴還算是有良心,他講的全是紅光世界的種族以及天橋星座的事,如果講地球上的事,這些淵靈族的少男少女肯定是一生都沒機會接觸……
由于那少年的存在,賀嚴一直講到該吃晚飯時才結束,直講的口干舌燥.
第二天那少年沒再出現,但是隔了一天後又來了,並且來的慌慌張張的.雖然當時賀嚴在做別的事,還是停了下來,又叫上了那兄妹倆,給他們一起自己的見聞.
那少年自然便是淵靈族的下任族長了,不過賀嚴人人平等的思想根深蒂固,並沒有因此就區別對待.
在其後的日子里,正是因為這位少族長的存在,越來越多的少年少女成為了賀嚴的听眾,賀嚴簡直成了一個說書的.
總共才一個月時間,轉眼間便過了二十多天,只剩下最後幾天了.
一個念頭在賀嚴腦子.[,！]里漸漸醞釀出來,他是真的有些喜歡上這些好奇心特別重的淵靈族孩子了,覺得哪怕什麼也帶不走,也得給他們留下點什麼.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心向淵靈族,而非最初的帶著很強的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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