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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景天的表情活像吞下一只蒼蠅,干瞪眼,皺著眉,臉色要多黑有多黑,他抓狂地扁著嘴︰“小魚,你非要逼我有意思嗎!你比隻果還笨!”
趴在屋外守門的隻果機靈靈地豎起耳朵,不滿地狂吠兩聲,它笨?開玩笑,它能讀人心的好嗎!龍景天那點花花腸子,傻子都看出來了,分明就是喜歡安小魚,裝什麼酷,鄙視他!
安小魚喘了兩口氣,內息又開始有些不穩……
龍景天低頭,偷偷咬了咬她的耳朵︰“你的命是我的,所以要听我的,少問幾個問題你會死嗎!”
安小魚無語,她還想問,說一句我喜歡你,會死嗎!
“渴不渴?”龍景天將安小魚抱上床,把茶壺送到她嘴邊,“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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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魚搖頭,睫毛下垂,不去看那只茶壺。
“嘴唇都裂了,逞什麼能,喝水!”
安小魚趕緊堅定地搖頭,沒有血色的小臉騰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不舒服嗎?”龍景天在男女關系方面的神經向來比電纜還粗,一句很沒營養的話把剛剛有一點點曖昧的氣氛毀了個一干二淨。
安小魚閉眼,懶得理他。
半個時辰之後,安小魚越來越不淡定。
一個時辰,她開始郁悶,剛才為啥不死了呢!
“你到底怎麼了?”龍景天頗為擔憂,把茶壺往她手邊推了推,“哪里不舒服,你快點告訴我!”
安小魚遲疑著,各種不情願地,用手沾了沾茶壺里的水,寫出兩個字︰茅房!
……
撲哧,龍景天忍不住好笑︰“這你都能糾結這麼久,我七天里是不能放你走的,你覺得你能憋多久?大山!大山!拿只馬桶來!”
安小魚扭開頭,聲音一定要這麼大嗎,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
“大不了我不偷看,你自己去。”龍景天抵住安小魚的手掌繼續輸內力,收回貼在她背後的手,朝那只馬桶指了指,“要不要我抱你?”
安小魚自然不肯,但她受傷太重,只走了一步便站不住往前栽倒,龍景天趕緊把她抱住︰“算了算了,這幾天你要干什麼,都是我負責!”
龍景天把安小魚抱到馬桶旁邊,朝她的縴腰瞥了一眼,眸中終于掠過一抹怪異的神色,揚揚眉毛。
他的手觸到她腰間的系帶,感覺到她的身體劇烈一顫!
懷里的小東西吐氣如蘭,誘人地抖動,如果龍景天完全沒有想法,那就不是男人了,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曾經那些迤邐的畫面,當真讓人心馳神搖……
他趕緊深吸一口氣,扯回自己的理智,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現在安小魚命都保不住,他怎麼會想到那種事!
他拉著安小魚的手,背身轉了過去,摸索著替她解開衣帶,佯作輕快地說︰“你自便,當我不存在。”
他不敢看,于是改用摸的,安小魚羞得滿臉通紅,作死的龍景天,你是不是故意的!
隔了兩個門,夏染靜靜看著墨泫,夏伊純是被誰救走的,她覺得墨泫一定知道,但她旁敲側擊各種打听,墨泫東拉西扯就是不願意爽快地告訴她。
“墨泫,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瞞我!”夏染秀眉緊鎖,“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說不說!”
墨泫無奈地聳著肩︰“你真以為我是萬事通,什麼都知道嗎?我只看到那人的速度快似閃電,連臉都沒見著,怎麼會知道他是誰?”
夏染看了他一眼,默默起身走人。
“染染!”墨泫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放開我!”夏染冷漠地說,“墨泫,你連基本的信任都不給我,我也沒必要在這里呆下去了,你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但你的所作所為,哪點讓我能相信了?既然如此,那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夏染!”墨泫皺起眉,“我不會讓你出事,你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我不想你瞎操心,不想讓你無謂地擔心!”
“你還真是自以為是,誰說我會擔心你的?”夏染哭笑不得地看著墨泫,“我只是想盤算盤算,如果實在很危險我就逃跑。”
墨泫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夏染定定看著他,見墨泫半晌都沒有說話,跺了跺腳,她給他機會了,這是他要拒絕她!
“我不確定他是誰,我也是猜的!”
墨泫見夏染真的生氣了,只好做出妥協,夏染立刻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墨泫。
墨泫嘆了口氣,朝她招招手,夏染剛朝他邁進一步,墨泫立刻拉住她的手,夏染糾結了一下沒有把他推開,跟她說個猜測都要楷油,什麼人啊這是!
“我想大概是遙啟吧。”
夏染倒吸一口涼氣︰“遙啟?遙國皇帝?他怎麼會悄沒聲地到雲國來?”
“所以我也是猜的。”墨泫思忖地說,“夏伊純說她吸干了師傅和大師兄的內力,她不是故意在激怒我,師傅和大師兄都失蹤了三年,我自懷疑上夏伊純之後,就開始懷疑她吸走了師傅的內功,否則她小小年紀怎麼可能練成那樣,但我始終不敢確定,因為如果她真吸走師傅的內功,武功又差了一點……”
夏染頓悟︰“你懷疑她把你師傅和師兄的武功給了別人?”
墨泫嚴肅地點頭︰“如果有人把她當成一個內功的傳導工具,把師傅和大師兄的內功都收為己用,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能讓夏伊純心甘情願做這種事的,除了遙啟,我想不到別人,除了他沒有人能駕馭得了那個魔女。”
夏染脊背一陣陣發涼︰“他是遙國皇帝,還有舉世無雙的武功,那……”
墨泫揚揚眉毛︰“我不想讓你害怕的。”
夏染嫣然一笑︰“我看是你應該害怕吧,我一個小女子對他能有多大威脅,倒是你,嘖嘖,不知道能不能留個全尸。”
墨泫眼中閃過一道柔光,手一縮,將夏染抱進懷里︰“別動,讓我抱抱,就一下。”
夏染本能地伸手想把墨泫推開,但終于在靠近他的時候停了下來,從夏伊純口中確認了劉謹的死訊,夏染知道墨泫心里很不好受,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她能感覺得到……
墨泫閉上眼楮,能這樣靜靜抱著她,真好。
忽然,墨泫眼神一凌,夏染也感覺到氣氛瞬間陰冷下來,她還沒過神,墨某人已經拉著她的手奔出房間了。
“你個作死的老太婆,吃了豹子膽!”
未拐到後院,夏染已听到了憤怒的咆哮聲,王猛一臉怒意,宋婧摔倒在地,好像摔斷了腿。
“怎麼回事!”墨泫沉著聲,卻沒有責怪手下打人,沒有十足的理由,王猛不可能對安小魚的母親下手。
“主子,這妖婦往外放信鴿!”王猛氣得咬牙切齒,將一只紙卷塞到墨泫手上,“這老妖婦干的好事!主子你看!”
墨泫拿過小紙卷一看,將紙卷交給夏染,夏染眸中閃過一道冷光︰“你這是寫給誰報信?”
紙上赫然寫著八個字︰炸藥就緒,小魚安好。
宋婧匍匐在地,渾身戰栗,抖得說不出話來。
“我數到三,你若是不說,就再沒機會說了。”墨泫的聲音讓王猛等人都不禁瑟縮了一下,都靈大人用這種音調說話的時候,通常意味著——死無全尸!不管說不說,結局都是一樣的。
“一!”
“二!”
“宋大娘,安小魚命在頃刻,你雖然不是她親娘,好歹看著她長大。”夏染見宋婧不肯說話,忍不住插嘴道,“她為你犧牲了那麼多,你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感受嗎?她已經啞了,還要看到的是你的尸體,你于心何忍?”
宋婧終于嗚嗚哭了起來︰“小魚,是個命苦的孩子……”
“你如果不想讓她更命苦,就不要這樣殘忍。”夏染定定看著宋婧,“告訴我你給誰放消息,我保你不死。”
王猛瞥了墨泫一眼,墨泫都沒開口呢,夏染就保人不死了,這種老虎嘴上拔毛的事,只有夏染才敢干,這女人天性如此,失不失憶都一樣。
“我給,皇……皇上報信。”宋婧淒涼地看著夏染,“我身受皇恩,這麼多年,若不是皇上照應,我早就死在毒巢了,你們殺了我吧,我給小魚留封信,就跟她說我要回遙國去,不讓她知道。”
墨泫冷冷地問︰“遙啟什麼時候到的雲國?”
“我不知道。”被墨泫冰冷的聲音震懾,宋婧抖若篩糠,“我只知道他前幾日來王府找過我……”
王猛背後淌下一滴冷汗,有人來過王府?不止他沒發現,隻果也沒發現?還好墨泫沒有怪罪。
宋婧悲哀地看著墨泫和夏染︰“毒聖……是皇上在背後支持的,他要用毒聖來牽制睿王,他要一統四國,你們和黑風里應外合埋炸藥的事,我和皇上說了。”
她幽幽閉上眼楮︰“我知道自己罪無可恕,皇上于我有恩,給我紙筆,我給小魚寫信。”
墨泫的眼神深沉得讓人看不到底,夏染卻很專注地看著,她想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墨泫和她對視了許久,終于對王猛說︰“派人去探探黑風現在的情況,這個老妖婦要死,也等安小魚脫離危險以後讓她自己做決定!”
然後她拉起夏染的手︰“你跟我來,我們要變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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