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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在沈翊博的傾意協助下,沈翊仁這次的行動安排非常迅速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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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燮曄帝照例在虛清宮大擺家宴,所有皇親國戚全部列席,宴會場面蔚為壯觀。
雖然表面上仍是一派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和樂景象,但眾人心里都明白,那平靜的外表正如冬日冰封的河面,其下潛藏的是無盡的詭譎暗流,在暗無光日的地方靜靜醞釀,只等著時機成熟了便破冰而出。
若說今日的家宴少了些什麼重要的人,那便是此時還遠在邊關的四皇子沈翊霄、尚在重病中的十皇子沈翊琨了。
新年前夕,沈翊霄剛走不過半個月,他的勢力便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親弟沈翊琨重傷、王妃穆凌遙入獄,這一切自然地讓嗅覺敏銳的人們察覺到了烽煙的味道,還有更為精明的,心里默默地嘀咕著︰這上京的天,怕是要變了。
在霄王一派已經基本倒台的情況下,剩下的兩派,太子沈翊仁和諾王沈翊諾兩人自然就成為了萬眾關注的對象。
太子沈翊仁今日一身明黃色繡九龍的錦袍,腰圍金玉腰帶,足蹬真絲攢龍靴,整個人 看上去貴氣天成。
而諾王爺沈翊諾則身著紫紅色長袍,更襯得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別樣妖冶。
兩人在特定的座位坐定,也不知是不是內侍有意,兩人的座位竟是相鄰的,周圍人交換了一下神色各異的眼神,都暫且按兵不動,端看這兩位天橫貴冑如何表現。
沈翊諾神色平靜,今日他的正妃韓氏稱病未來參加家宴,他也沒有帶其他側妃前來,只是身邊隨侍著一個小廝。
而太子沈翊仁則帶著正妃李氏、兩位側妃和皇長孫一起,浩浩蕩蕩的一大家子。
沈翊諾和沈翊仁和氣地一點頭,算打過了招呼,又跟在座眾人一一招呼過,便側頭跟他帶來的小廝低聲討論著什麼。
眾人見此不由得都有些失望,還未等好事者出言刺激,就听門口的內侍一聲拉長的喊叫,原來是燮曄帝駕到。
眾人急忙離席見禮,燮曄帝一身龍袍,精神矍鑠,就在眾人山呼萬歲的聲音中步履平穩地走了過來。
他一步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這才右手平舉,聲色和穩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各自就座。
燮曄帝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在沈翊仁和沈翊諾的身上微做停留,才續道︰“都不必拘束,就當作是一家人一起吃頓飯。近日來事故頗多,今日都按下不提……”
又說了一些,不過是家和萬事興的吉祥話。
眾人又是齊聲答應,都明白這是燮曄帝在警告某些人︰爭權斗狠的事都收斂一些,他也不願多做計較。
于是家宴正式開始,眾人都是把酒言歡,表面上一派祥和。
按規矩,眾皇子按長幼順序去向燮曄帝及皇後敬酒。
太子沈翊仁最先拿著酒杯去敬酒了,在座眾人雖然表面上依然談笑風生,卻都用眼角余光暗自觀察著曄帝那桌的動靜。
唯有沈翊諾依然神色如常,一臉悠閑地舉著酒杯,並不就引,只修長的手指在酒杯上輕輕地摩挲著。
“第一次參與皇家的宴席,感覺如何?”他身體微微後仰,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
“一群母雞伸長了脖子看公雞掐架。”他身後的侍從也壓低了聲音,不屑地輕嗤道。
“呵呵!”沈翊諾聞言立時就笑了出來,又掩飾性地把酒杯湊到唇邊略遮住了自己的笑容,才輕聲道︰“若是讓太子知道了你這麼形容他,非氣暈了不可。”
“我指的可不光是他。”侍從毫不留情。
“哦?”沈翊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低聲笑了笑,才道︰“我若是公雞,你可不就是母雞了?不,我看倒更像是只張牙舞爪的小雞。”
侍從嘴角抖了抖,湊近一步借著身體的掩護橫臂給了他一個干淨利落的肘擊。
全天下能跟諾三王爺沈翊諾如此放肆的“侍從”只有一個,那就是單氏飛燕。
沈翊諾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仰頭引盡了杯中的酒液,才淡淡道︰“是誰昨夜求著本王一定要跟著過來的?怎麼到了現在卻又囂張了?”
“那是我以為來了能見著阿琨的!”單飛燕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來了這里就是看你們一群在雞窩里打架!”
沈翊諾還是笑︰“本王並未承諾你十弟一定會到場,你卻是對本王發什麼脾氣?”
“你的探子遍布整個皇室,我不信你提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單飛燕絲毫不領情。
“十弟昏迷多日剛剛醒過來,身體支撐不了外出赴宴也是情有可原,你號稱上京第一國手,竟連這個也想不到?”沈翊諾毫不客氣,反唇相譏。
單飛燕徹底沒了應對,她熟悉沈翊琨的性子,他若是對外宣稱甦醒的時候,身體一定已經大好、且暗中處理了很久的政務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又為什麼不來參加家宴?他難道不需要觀察一下如今的形勢麼?
她的目光轉到那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上,然後清楚地听見自己的肚子發出了“咕嚕”一聲響。
沈翊諾與她挨得很近,自然也听見了聲音,于是抬手優雅地夾了一箸太湖銀魚絲,在單飛燕不自在的目光注視下緩慢而優雅地送進了自己口中。
單飛燕看著某只狐狸唇邊那邪肆的笑意,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一場家宴進行到了月上中天,太子一如既往喝得爛醉如泥,照例被郭皇後接到了景仁宮。
本來成年的皇子是不能在宮中過夜的,但太子貪杯的事大家都知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宮中的宴飲上喝的五迷三道了,是以眾人對他夜宿景仁宮的事也就習以為常了。
于是這場家宴也就散了場,除了爛醉的太子留在景仁宮,其余人等自然是各自回府不提。
卻說三更天,整個皇宮都恢復了一片寂靜。
景仁宮後殿,也照常做了太子沈翊仁的臨時寢殿,除了兩個值夜的宮女站在門口打盹外,再無旁人看著。
那兩名宮女倦極,早就倚著門框半睡半醒了,這時忽然從房上跳下一個黑衣人來,抬手兩個手刀干脆利落地放倒了宮女,推門進了寢殿。
寢殿的床上,太子只著中衣,睡得正香,還發出了陣陣鼾聲。
那黑衣人進去後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一粒藥丸,上前掰開沈翊仁的嘴塞了進去。
沈翊仁在睡夢中不適地哼哼了幾聲,逐漸清醒了過來,忽然從床上一躍而起,“呸”地吐掉了嘴里的東西,連聲道︰“二弟這玩意可真夠味!”
“殿下恕罪。”那黑衣人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跪下行禮。
沈翊仁接過水來一飲而盡,這個時候也懶得追究那黑衣人的冒犯,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殿下,博王爺帶著人已經控制了各處宮門,所有人馬都已經到位,專等您的命令了。”那暗衛低頭恭聲答道。
“好!”沈翊仁激動之下不由得大聲喝了出來,赤紅著眼楮道︰“你去下令,行動!”
“是!”暗衛應了一聲,起身利落地離開了。
只留下沈翊仁一個人了,他呆呆地在床邊坐了一會,才下定決心般地霍然起身,走到架子邊拿起自己的衣服,也不點燈,就在黑暗中穿戴起來。
他的手有些抖,那蟠龍的扣子扣了幾次都沒扣上,沈翊仁顫著手又努力了一次,才終于將衣扣扣好了。
穿好了衣服,他又拿起一邊桌上的太子玉冠端端正正地戴在頭上。
他就在這樣黑暗的室內將全套的太子服飾鄭重其事地穿戴在了身上,這些事情從來都是丫鬟服侍的,他第一次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卻又覺得非做不可。
這穿衣著冠的過程似乎給了沈翊仁莫大的勇氣,他終于漸漸地鎮定下來了,最後雙手平穩地為自己正了正玉冠,才推開門抬腿走了出去。
沈翊仁站在寢殿門口,抬頭仰望自己曾經看了十幾年的四方的天空,感覺到一種澎湃的心情慢慢地代替了所有的不安和惶恐,逐漸地充斥了他的整個胸腔。
就在這里,就在此時,他將掌握一切,擁有一切。
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就不再是那個憋憋屈屈做了二十幾年太子的沈翊仁了。
他會是未來的天子,他的名字會列入太廟,與那些先代的帝王放在一起!
沈翊仁邁開大步,向景仁宮的正殿走去,今日除夕,按照慣例,燮曄帝會留宿在正宮皇後的宮中,這為他今晚的行動提供了許多方便。
是夜,太子沈翊仁謀定而動,埋伏在皇宮各處的精兵暗衛群起響應,迅速控制了整座皇宮,將皇帝皇後和一眾妃嬪侍衛全部關押。
而今夜皇城輪值的都尉沈翊涵,這一夜卻待在帳中徹夜未出,只有人拿了他的令信調走了眾多城門的守軍,守軍駐地一片慌亂,任由沈翊仁的人馬一片大火燒盡了京都戍衛營。
這一事件,史稱蛟龍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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