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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霄這幾天幾乎丟開了一切事宜,陪著凌遙吹簫下棋、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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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兩人還是同床共枕的,只是卻又有了一些差別。
最為明顯的,就是那日自仙來酒樓回來後,沈翊霄白日里還是神色如常的,晚上卻讓人將錦被換成了一床。
凌遙對于和沈翊霄同床而眠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然而等到她換過了褻衣準備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兩人的錦被不見了,換成了一床更大的被子。
“沈翊霄?這是什麼?”凌遙指著床上的被子驚詫地問。
“唔?”沈翊霄也剛剛換了衣服,一邊系著衣襟上的帶子一邊走過來,順著凌遙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淡淡道︰“被子。”
他轉身去桌邊吹熄燭火,一邊淡聲道︰“王妃可是太過困頓以致精神不濟?怎的連被子也不認識了?”
“我知道那是被子!”凌遙怒道︰“我是問為什麼只有一床被子?”
“最近邊關戰事吃緊,士兵糧草緊張,各地都應倡導勤儉。”沈翊霄面不改色地瞎掰︰“本王作為皇子,自然應該為萬民做出表率。”
“為萬民做表率也不用省這一床被子吧?”顯然凌遙也非蠢笨的人,不可能被他如此輕易地蒙騙過去。
沈翊霄吹完了燈,走過來隨意地坐在床上,挑眉看著她︰“不省這一床,王妃希望本王去省哪一床?——府上其他人都是獨睡的,本王總不能不讓他們蓋被吧?”
“沈翊霄!”凌遙氣鼓鼓地瞪他︰“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沈翊霄抬頭看著她,卻覺得她那杏眼圓睜、滿面怒容卻又掩蓋不住尷尬的樣子十分可愛,唇角一勾,不由得就綻開了一絲笑意。
凌遙見他居然還笑,更是憤怒,然而這個人,她功夫內力不如他,計謀權勢更相去甚遠,武斗不行,文爭也不是對手。
穆凌遙伸出手指顫顫地指著他,卻又不知道自己能拿他怎麼樣。
沈翊霄看她那個無處發泄的氣悶樣子,更覺得心情暢快,笑容也越來越大。
凌遙憤憤地看著他,卻忽然手腕一抖,猛地打出了一串銀針,直奔近在咫尺的沈翊霄。
如此近的距離,銀針轉瞬間就已經到了沈翊霄面前,快得幾乎令人來不及反應。
然而沈翊霄的速度卻更快,只見他在床鋪上瞬間仰倒,手掌迅如閃電地揚起,罩住了所有的銀針;隨後卻沒有起來,而是沉默地仰躺在床上。
“沈翊霄?”凌遙見他躺倒在床上半晌不說話,心間一抽,她這一手銀針盡得絕谷真傳,方才又是那麼近的距離,雖則看見沈翊霄伸手了,卻也難免會傷到他。
她見沈翊霄不回答,心里更是擔心,暗罵自己下手不知輕重,一邊爬上床去跪在沈翊霄身邊,低頭去檢查他的狀況。
“沈翊霄你怎麼樣了?”眼見得沈翊霄眉目緊閉,凌遙心下一顫,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那鼻息卻微弱地近乎于無。
“沈翊霄?”凌遙這下真的慌了,又伸手去摸沈翊霄的脈搏,卻在剛剛觸踫到他的時候被猛地捉住了手腕。
沈翊霄驀地睜開了眼楮,哈哈大笑著翻身將凌遙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他伸開方才一直緊握著的右手遞到凌遙面前,只見她方才射出來的五枚銀針都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凌遙瞪大了眼楮,看著平時絕難看到的沈翊霄燦爛的笑臉,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幸好本王身手敏捷,否則豈不是要被你謀殺親夫了?”沈翊霄揚眉笑道︰“不過看在王妃你那麼擔心的份上,本王就不與你計較了。”
他說罷手腕一翻,反手將銀針甩了出去,銀針整齊地釘在了對面牆壁上,圍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
凌遙看他的手法就知道自己唯一引以為傲的銀針也不是沈翊霄的對手,不由得有些氣餒,然而輸人不輸陣,她依然狠狠地瞪著壓在身上的男子,低叱道︰“沈翊霄你個混蛋,快放開我!”
“混蛋?”沈翊霄聞言不悅地挑眉,忽然傾身下來吻在那猶自囂張的瀲灩朱唇上。
“唔唔唔!”凌遙被他霸去了唇舌好一頓糾纏,頓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好一會沈翊霄才放開了她,盯著那似乎更加嫣紅了幾分的唇瓣,低沉沙啞的聲音中似乎隱藏著巨大的危險︰“本王教過你,叫我什麼?”
“沈——唔!”凌遙一句話還沒說完,惡劣的男子便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
沈翊霄的唇燙得嚇人,擁吻間灼燙的呼吸全噴在她臉上,凌遙的面上便也逐漸蒸騰起了一層濃重的霧氣,讓她有些意識潰散,只覺得從沈翊霄接觸的嘴唇開始,火熱的岩漿一點點彌漫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唇上的芬芳甘甜也像火一樣燒遍了沈翊霄的全身,他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了,這才緩緩地放開了她,聲音盡是沙啞︰“最後一次機會,叫我什麼?這次再錯了,就不是這里了——”言罷語未竟,他蘊含著熾烈火焰的雙眸暗示性地看向了凌遙在方才的掙扎間敞開的衣領,一抹雪色的脖頸看上去分外誘人。
“我……”凌遙一猶豫,便又看到沈翊霄作勢彎下了腰,她徹底慌了,急忙連聲道︰“夫君,夫君!”
“嗯。”沈翊霄淡淡地應了,一個翻身側躺在床上,卻仍是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低低道︰“睡吧。”
“你……”身處這樣緊致的懷抱里,凌遙不適地扭動著身體,卻驀地踫到了一個火熱的硬挺,她一怔,整個人都僵住了,再不敢動。
沈翊霄輕哼了一聲,將她整個人在懷里翻了個身,背對著仍摟進了懷里,下巴擱在她消瘦的肩頭,貼著她耳朵低聲道︰“乖,別亂動。”
“沈翊霄你……”縱使凌遙未經人事,也猜的到那是什麼,她知道他此時定不好受,猶豫著想退出他的懷抱。
“別動!”沈翊霄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啞著嗓子低喝了一聲,手臂收緊更加緊密地摟住了她。
凌遙整個人都陷在沈翊霄火熱的懷抱里,她不敢亂動,就那樣僵硬地躺著,感覺沈翊霄火燙的呼吸全部噴在她耳邊。
過了許久,直到凌遙逐漸放松了身體,才听見身後的沈翊霄還帶著濃烈的沙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在你點頭之前,我不會……”
凌遙的眼楮仍然閉著,唇角卻不由自主低勾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她徹底放松了身體,舒服地倚靠進了沈翊霄的懷中。
又過了一會,凌遙睡著之後,沈翊霄放開了她,獨自起身走到院里,舀起水缸里的冷水就直接澆在身上。
如此反復幾次,直到一身月白的中衣都濕透了,他才停下來,回房換了一身干衣服,又回到床邊重新將凌遙摟進懷里。
接下來就是一夜好夢,直到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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