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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勝利，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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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蕭夜辰，凌殤，岳陽三人分別率領軍隊三面夾攻昭安，昭安國如同甕中之鱉，輸的徹徹底底，一敗涂地……
昭安大皇子司文嘉燁，戰亂中被蕭夜辰一刀斃命。宮槿風帶著宮槿雪，以及剩下的風雪樓成員，趁亂逃跑，不知所蹤……
至于昭安國的那些殘兵敗將，則是自顧自的逃出了宜江城，返回自己的國家昭安。
宜江城這一戰，足足打了近一個月，如今，終于勝利了……
蕭夜辰站在城牆之上，望著城下的伏尸千萬，無數的英靈……
這一仗，真的太不容易了……
大衍，終是贏了！終是保住了！那些死去的將士們，他們沒有白白犧牲……
岳陽從後面走過來，一拳打在蕭夜辰的後背上，滿臉掩蓋不住的激動，“阿辰！蕭夜辰！我們贏了！大衍贏了！我們保住了盛京！保住了大衍！我終于有臉回去見我父親，還有皇上他們了！我岳陽，沒有愧對他們……”
“是的，岳陽……沒有愧對他們……你是岳將軍最值得驕傲的兒子，也是皇上最值得信任的臣子……”蕭夜辰微微笑道，他清楚的明白，岳陽有多麼急切的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只是活在父親岳承天的榮耀之下的！蕭夜辰也明白，若是這一仗沒有贏的話，岳陽他必定沒臉回去，他必定會以死謝罪，與這千千萬萬的將士，一同死在這片戰場上……
“岳陽，你是一個好將軍，至少，我凌殤是這麼認為的。”凌殤一臉的笑意，從後面走過來。大衍勝利，他自然也是高興的，總算，了了一樁事情。
見到凌殤走過來，蕭夜辰和岳陽皆是臉上浮現出深深地謝意，一齊拱手朝凌殤感激地說道:“多謝雲凌國主。”
凌殤虛扶了一下，淡淡的說道:“無需多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既然戰事已經結束，這里也沒有我的事了，我會留下那些士兵們幫你們善後，至于我，便先行一步，回去雲凌籌備婚事了。”
岳陽怔怔的一愣，脫口問道:“婚事？”
蕭夜辰來不及阻止，岳陽便已問出了口。
凌殤也是一愣，看向蕭夜辰問道:“怎麼，你沒有告訴他？”
“我……是……還未來的及告訴他……”蕭夜辰低聲回答道。
岳陽在一旁一臉的迷惑，“究竟何事？”
“這……還是讓蕭兄告訴你吧……我先走一步了……”說吧，凌殤勾起嘴角笑了笑，悠然的轉身離去。
剩下一臉糾結的蕭夜辰和一臉迷茫的岳陽。
“阿辰！到底是什麼事情瞞著我！凌殤說的婚事是什麼！還有我一直就想問你，上次你被俘，我本想去救你可你卻已經被凌殤救走了，等你再回來之時，便帶了雲凌的十萬人馬，這又是怎麼回事？凌殤不是不幫我們嗎，怎麼會忽然又幫了？”岳陽明白，這其中一定有原因，只不過一直沒有時間問蕭夜辰罷了。
蕭夜辰頓了頓，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道:“罷了，還是告訴你吧，凌殤之所以會忽然改變主意幫我們，是因為楚心……我當日被救到雲凌宮里的時候，楚心就已經在了，听她說亦是凌殤救的她。後來我看出了凌殤對楚心的心意，楚心她自己也明白，所以為了岳凡，她甘願用自己做交易，嫁給凌殤，條件，則是要凌殤出兵幫助大衍擊退昭安……這麼說，你懂了吧？”
“不行！”岳陽听清楚了來龍去脈，反應頗大，這點，蕭夜辰也早就預料到了……
否則，他不會瞞著岳陽的，就是怕岳陽太激動了……
“這怎麼能行！二弟他喜歡楚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心為了二弟能夠這樣做我固然很感激她！可若是二弟有朝一日回來……見到楚心已嫁給了凌殤……那可怎麼辦！所以堅決不行！我說阿辰啊，你怎麼能讓楚心這麼做呢！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怎麼不攔著啊！我們不能犧牲了她來換……”岳陽跳腳的說著，越說越激動。
蕭夜辰嘴角抽了抽，急忙打斷岳陽，要是任他這麼說下去，他們的計劃可就沒有時間實施了……
“岳陽，你先別急，你听我說……你想幫岳凡把楚心搶回來嗎？”
“搶什麼搶啊，木已成舟了還……等等！”岳陽終于反應了過來，蕭夜辰的話似乎不太對勁啊……
“阿辰，你在說什麼？說清楚一點……”
蕭夜辰好笑的搖頭，張了張嘴，正欲和岳陽仔細的解釋，卻忽然听到有人的腳步聲，急急忙忙的跑了上來。
是岳陽手下的一個兵，看起來還有一絲眼熟，對了，是上次關于斷腸草和九尾草的那個兵，還曾被岳凡派去喂馬過……
岳陽扭過頭，看了一眼他，問道:“有事嗎，高遠。”
“稟將軍，雲凌國主要我來向您和蕭公子通報一聲，他暫時不走了，因為楚姑娘來了。”
岳陽和蕭夜辰听罷，皆是一驚……
尤其是蕭夜辰……
若是凌殤不走了，他們的計劃還如何實施……
楚心，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好，我們知道了，岳陽，其他的我容後再告訴你，現在，我們先下去看看……”
“嗯，走吧。”
…………
蕭夜辰和岳陽走進屋子里的時候，便看到一襲月白衣衫的楚心，坐在桌邊悠悠然的喝著茶，比起之前的冷漠，她的身上，更多了一絲出塵和素靜……
而凌殤，就坐在楚心的身旁，眼中盡是深情。
“楚心，你來了。”蕭夜辰邁進去，輕輕和楚心打了聲招呼。
楚心微抬頭，看了蕭夜辰和岳陽一眼，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嗯，我來是有事要與你商量。”
“與我商量？何事？”蕭夜辰皺了皺眉，此時方才察覺，楚心在這個時候千里迢迢過來宜江城，怕不是簡單的事情，難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楚心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直直的看向蕭夜辰，一字一句道:“我和凌殤，要在大衍舉辦婚事，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安排了。”
“什麼！”
“什麼？”
除了蕭夜辰依舊如初，岳陽和凌殤皆是一驚，齊聲出口。
而楚心，只是靜靜的看著蕭夜辰，觀察著蕭夜辰的表情，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只有一瞬間的凝滯，蕭夜辰便恢復一如既往的溫和面色，“好，我會盡快安排。”
說罷，蕭夜辰拉著岳陽，便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們離開，楚心才轉過身，看向一臉迷惑的凌殤，柔聲說道:“凌殤，我想在這里嫁給你，可以嗎……”
可以嗎……凌殤，他如何說不呢……
即便他明知道楚心這麼突然的過來一定是有別的心思……
即便他知道楚心這麼做很可能和岳凡有關系……
但他，如何說不呢……
或許一開始，當他答應楚心的條件的時候，他就在賭……
“好。”
淺淺淡淡的一個字，卻讓凌殤說的，那般的沉重……
…………
夜。
楚心獨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桌邊，漠然的，等待著……
楚心，她何嘗不是在賭呢？她在賭凌殤對她的縱容，她在賭她自己的直覺，她在賭她自己在岳凡心中的地位！
那晚與蕭夜辰在雲凌宮中大醉，之後她以為是夢中出現了那幅畫面，但是楚心，作為一個殺手，敏感的洞察力，豈會讓她分不清夢中與現實……
即便那次只是懷疑，可楚心發覺自己的身子之後，便找了禁軍統領查問，如禁軍統領所言，雲凌宮中並無那名侍衛，如此一來，那晚的事情便極有可能是真的……
再說那名侍衛，偏偏在凌殤他們離開之後消失，時間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若那人，真的是岳凡的話，他回來大衍之後必定會先找蕭夜辰，蕭夜辰一定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
楚心不管蕭夜辰和岳凡的心里在計劃著什麼，她就是想知道，若那個人真的是岳凡，若她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那麼岳凡，他會不會親眼看著她嫁給凌殤呢？
這一晚，只這一晚……
楚心只賭這一個晚上，若今晚見不到岳凡的話，她明日便與凌殤一同回去，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岳凡，她都不會再抱任何一絲希望。
因為如果他真的是岳凡的話，蕭夜辰自然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了，他知道了卻還不來，那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夜風，透過窗子吹進來。
風中帶著絲絲的暖意，已經是初春了呢……
桌子上的燭火，一晃一晃的，極不安分。忽然，燭火劇烈的一顫……
楚心心里一驚，難掩的激動和期望，她知道，有人來了……
果然——
少頃——
窗子前，恍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墨黑的衣衫，墨黑的發，與黑夜完全融為一體，可那張臉，卻顯露的清清楚楚……
依舊是那張普通到極致的面孔，就如在雲凌宮中初見到一樣，可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卻讓楚心為之一震，仿佛心里有一個角落，瞬間被點亮。
那雙眼，是岳凡的眼……
他，是岳凡……
這一次，他就清清楚楚真真實實的站在那兒，楚心知道，他就是岳凡。
嘴唇緩緩張開，久違的聲音在窗子外響起:“楚丫頭……”
他喚她楚丫頭，這三個字，已是說明了一切……
此刻，楚心才覺得，所有語氣鏗鏘的承諾和誓言，竟全都抵不過這一聲，楚丫頭……
眼眶不自覺的模糊了……
楚心，你終于，還是賭贏了對嗎？
…………
這邊，蕭夜辰的屋子里。
“為什麼！憑什麼！干嘛不讓我去找我們家心兒！蕭夜辰你抽什麼瘋！”莫允抓狂的朝蕭夜辰吼著，要不是她一時疏忽被蕭夜辰點到了穴位給定住了，她一定咬死他！
蕭夜辰在桌邊無奈的喝著茶，好聲的勸道:“莫莫，今晚你確實不能過去，待明天，我一定帶你去見楚心……”
“憑什麼！憑什麼今晚不能去！蕭夜辰！本姑娘警告你！你今兒個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我明天收拾東西就走！”
蕭夜辰一听，霎時站了起來，一臉認真的看著莫允。
要是她再像上次一樣走了，他找不到她了怎麼辦？到時候他該去哪里找她呢？如同上次一樣的疼痛，蕭夜辰他再也受不了第二次了……
糾結良久，蕭夜辰嘆了口氣，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緩緩走至莫允身旁，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什麼……
片刻後——
“啥？！！”一聲大吼從蕭夜辰屋子里傳出來，驚飛了屋外樹上的幾只鳥。
而蕭夜辰揉著額頭，心嘆道:對不住了啊岳凡……為了莫莫，我只能出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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