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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帥哥,請問想要點什麼?現下熱銷的夜色銷魂怎麼樣?或者鄙店新推出的月色悅色也是不錯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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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見自己的聲音無與倫比的甜蜜溫柔,惡心的自己一陣陣反胃,諂笑中眼風飄飄然掠過自己的胳膊,果然看到赫赫然的粒粒抖擻,哎,意料中的雞皮疙瘩正在異軍突起。真是的,本姑娘雖然尚未粗魯到張口閉口的“老娘”,但怒極了也還是會國罵的,平時行事作風更是瀟灑得緊,何嘗這樣甜膩膩的挨近一塊老樹皮,笑顏如花媚眼如絲的裝嬌弱?對,就是一塊老樹皮!面前這張皺巴巴的涎皮的老臉簡直比老樹皮還不如!一雙渾濁的斗雞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我還算白嫩的胳膊還算白嫩的手腕還算白嫩的大腿……靠!我簡直就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踢!
你說說,這樣的老東西,還要我叫他帥哥!你說我能不出雞皮疙瘩嗎?
我滿臉的笑早已凍結成假面具罩在了臉上,朝著老樹皮招搖了一陣,記下點單後就迅速撤退了。
此時,正是深夜十一點十一分,我不在自己家舒適的床上安眠,卻在距離市中心好幾公里外西北城郊的某處小酒吧里,和一堆酒瓶子酒鬼搏斗。人生啊,就這這樣變化莫測、世事無常。我的身份,在二十四小時內,換了三換,此刻,我既不是平江大學的大三學生,也不是楚河漢界事務所的實習生,而是這個破爛小酒吧新來的女招待,負責點單、端酒一類的侍應工作,也給調酒師打打下手。
我退回吧台里,緩了緩僵硬的面頰,撫了撫抽筋的額角,然後將點單上需要的酒,一瓶一瓶的從身後整面牆的架子上取下,依照順序排列好了傳遞給調酒師。
這里,是整所酒吧唯一安靜的地方了,這座齊腰高的弧形長台簡直就是隔絕內外的屏障,吧台外歌舞喧囂、燈紅酒綠;吧台內唯有酒杯叮鈴、氣氛沉悶。這沉悶,便源自離我幾步之遙的調酒師。
他個子不高,是個極沉默寡言的男子,但臉卻長得十分玲瓏可愛,完全看不出已有三十開外的年紀,更加難以想象不苟言笑的嚴肅會出現在如此明眸玉面的一個人身上。
就拿今夜來說吧,我已經在他身邊忙碌了好半天,他統共只和我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每晚初始的“來了啊”。
第二句,是伸手朝我要“柳橙汁”。
再有一句,就是銳利的眼風加上甩回來的點單︰“酒少拿了”。
我無語啊!我長嘆啊!
老兄,你用得著這樣惜字如金嗎?多說兩個字你會死啊?原本還打算從你這里套點話,挖出些客人的情況來,豈料,你竟會是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字千金,真真叫我欲哭無淚。
想當初……厄,也就是前天拉,老板作介紹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妙,這人不僅面上冷,話也少得簡直恐怖,居然點個頭就能代表以下一系列“你好,初次見面,我叫陳單,是這里的調酒師……”的自我介紹,害我伸出的手和友善的笑都遲滯在了半空。但好歹當時我還可以以初識不熟為借口來解釋他不說話的緣由,而現下已是第三天了,他日日均是如此言辭寥寥,根本就是個屁也打不出的悶棍,你說,這樣沉默是金的秉性,卻要我何從下口?
哀怨啊……惆悵啊……我要如何盡快完成任務脫離苦海?一念及此,我的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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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才折騰完小男孩的“條件反射”計劃的第二天,我的滿心愧疚還沒有來得及煙消雲散,就在清晨的睡夢中再度被所長喚醒。于是,我帶著一半清醒一半猶在夢中的三魂七魄,飄飄忽忽的抵達辦公室,緊接著在所長的寬言勸慰和浩浩淫威之下,開始面對厚厚一摞《名酒的歷史》《調酒師手冊》《酒吧聖經》之類的書惡補各類酒和調制雞尾酒的基礎知識。
從太陽初升到夜幕降臨,整整十二個小時,我的屁股基本沒怎麼離開過凳子,視線幾乎沒有逃脫過文字,硬是被填鴨式的教育灌充了實實在在一天,直灌得我腦滿腸瘦、昏天黑地。
然而,我的苦難遠遠不止如此,以上這些,僅僅只是前期準備而已,重要的工作還在後頭。我剛從書堆里解脫,就立刻被派遣到這里來報道。所有對書的啃食,都是為了能夠讓我順利的混入酒吧,順利的留在酒吧,順利的完成這一期的酒吧探索而作的鋪墊。
據說經由百解的獨門秘技發現,無論是受害者還是犯人都與這家小酒吧脫不了干系。在此基礎上,所長自詡嚴絲密縫的推理又得出,犯人應當是鼠類的精怪,靠吸食年輕女子的鮮血來采補。因此,我來這里的真實目的,便是臥底。咳咳,當然,“臥底”一詞是經過美化的表達,說白了就是誘餌。不過,這個說法總讓我覺得有點可憐巴巴的,遂棄之不顧。
簡而言之,我的任務就是鎖定犯罪嫌疑人,然後將其誘捕。
當然,我只負責誘,捕,自然是要靠所長他們的。
只可惜,我一連在此晝伏夜出了三個晚上,依然毫無收獲,連嫌疑人一星半點的影子都沒望見。
“哈呵——”我打了個哈欠,前途渺茫啊!
我嘆口氣,起身踩著高跟鞋,“嘀!嘀!嘀!”的走進了酒吧的洗漱間。
幽幽的香味突如其來的鑽進我的鼻子,我不禁打了個噴嚏,暗嘆我可憐的過敏癥狀又被門口該死的劣質燻香給激發了。
哎,到底是城郊,地方偏不說,店面小客人少,營業額不高,所以成本節約在這里貫徹得非常徹底,連廁所的燻香都是用幾塊錢一斤的人工香精調的。不過,好歹還算是有燻香的,沒有人有廁所里的氨氣自行發酵。我揉揉發癢的鼻尖,走了進去。
迎面一塊半人高三人寬的長鏡子,左右上方的鏡角各安著兩盞小巧的鏡前燈,昏暗的黃色燈光愛理不理的灑下來,懶洋洋的停留在鏡面上,照的鏡中人半明半暗、半黑半黃。建立在酒吧作業的基礎上,我私下揣測,這黯淡的燈光大約一方面是為了節電,一方面則是為了營造曖昧的氣氛,但我瞧著,卻頗有一番鬼屋的森然架勢。正譬如我現在站在鏡前,既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周圍,然後配上空無一人的洗手間,配上風從漏雨的窗戶中灌進來的呼呼聲,接著,一個蒼白的鬼影從鏡子里慢慢的成形、顯現,披頭散發、赤目血淚,伸長白骨的手攀住鏡緣慢慢爬出……你想想,多麼合適?
我叉著腰蹙了蹙眉,鏡中的我也叉著腰蹙了蹙眉。然而,鏡中的人,望著如此陌生。我怎麼會涂金紅色的眼影?怎麼會用粉底把自己的臉抹得煞白?怎麼會擦血紅的唇膏?還有身上這條和我素日品性完全不搭的皮裙……神啊,雖然如此濃重的妝容,詭異的打扮,我已經接連裝束了三天,但乍在鏡中瞧見,還是覺得驚悚,差點就在心里驚呼“這是誰?”。
我忍不住把據說象征著女人成熟、性感的皮裙又往下拉了拉,不習慣,實在是不習慣。
唉,我仰天長嘆,都怪那該死的惹是生非的妖怪還不出現,害我不得不天天頂著這身行頭招搖過市,然後天天三更半夜的在這里守候。
我低頭沉思,這樣干等下去總不是辦法,太被動。它一星期不來,難道我就要在這里耗一星期麼?不行不行,那也忒自虐了,搞不好不等抓到妖怪,我自己就已經先崩潰了!但是,怎樣才能夠盡快的引蛇出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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