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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糯米粉對暗影身上的傷口也同樣有效,血總算是止住了,不過暗影的身體仍然在微微地顫抖著,它畢竟失了不少血,也不知究竟能不能撐得過這一關,一切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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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心里更惦記著鬼眼陳和林光遠的安危,決定進屋里去看看,于是將暗影放在屋子前的一片空地上,緩步走到門口,伸手輕輕一推,伴隨著“嘎吱”一聲響,那道已經有些腐朽的木門被我推開了來。
我朝屋內張望了一番,由于屋子前前後後都是茂密的樹叢,而且這會兒天色頗為陰沉,再加上屋內的木制牆壁本來就是暗色的,因此屋子里的光線比較暗淡,我並未瞧出有什麼異常,
然而就在我抬起腿,正準備跨過那道半尺來高的門檻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在屋內正中央的地板上,似乎有一攤尚未風干的血跡!
我的心里不由得咯 一下,看來林光遠和鬼眼陳只怕也出事了,我不敢大意,趕忙將龍牙從腰間拔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屋內。
我往內走了還沒幾步,忽然只听身後傳來了“嘎吱”一聲響,木門竟然自行關上了。
我趕忙扭頭,這才發現門後竟然站著一個人,不過關上門之後的房間內光線更為暗淡,我並沒能看清楚是誰。
我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趕緊往後退了兩步,並將龍牙橫在胸前,沉聲喝道︰“你是誰!?”
對方輕咳了兩聲,低聲說道︰“石宇兄弟,是我!”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鬼眼陳!不過他的聲音听起來似乎有些微弱。
“陳伯!你怎麼了!?”我趕忙收起龍牙,上前將他扶住。
鬼眼陳有些吃力地回答道︰“受……受了點傷,倒……倒也死不了。”
屋里有一張破舊的太師椅,我扶著鬼眼陳走到那張太師椅上坐下,又取出手電筒,借著電光仔細瞧了瞧,只見他臉唇發白,神情略顯痛苦,看樣子是受了內傷,只是不知道被傷到了哪里。
我趕忙問道︰“陳伯,你被傷到哪兒了?”
鬼眼陳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上衣解開了來,我定眼一瞧,只見在他的胸口上,竟赫然印著一個血掌印。
“是……是摧心掌!”我不由得大吃一驚。摧心掌的致死率極高,而且鬼眼陳剛好被傷到了左胸口,只怕凶多吉少。
我頓時便急了,什麼也沒多想,便準備送鬼眼陳去醫院,誰知他卻擺了擺手說︰“不……不必擔心,我一時半會兒還……還死不了,你忘了,我有能夠起死回生的冥藥呢。再說了,去醫院也沒啥用。”
我一想也對,現代醫學對摧心掌似乎真沒太多辦法,倒是他的冥藥具有奇效,上回他也是挨了一記摧心掌,便是靠著一顆號稱已經有數十年歷史,並且還散發著一股子霉味的冥藥緩過勁來。
想到這,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四下看了看,沖他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老爺子呢!?”
鬼眼陳緩緩答道︰“我們遭到了邪教中人的襲擊,他應該是被抓走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鬼眼陳喘著粗氣向我講述了起來。
原來,昨天墨玉閣的韓惕放出信鴉,讓林光遠去一趟墨玉閣,說是有要事相商,晚上林光遠便趕去了墨玉閣,誰知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林光遠跌跌撞撞地回來了,他腹部被人捅了一刀,身體還受了內創,鬼眼陳大吃一驚,忙問林光遠是怎麼回事,林光遠告訴鬼眼陳,他被韓惕出賣了,邪教中人已經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邪教中人在墨玉閣設下圈套,讓韓惕把他引了過去,他被韓惕用帶毒的匕首給捅了,不過他也給了韓惕致命的一掌。面對邪教中人的圍攻,他是拼死才逃了回來。
就在鬼眼陳正幫林光遠清理傷口並驅除體內毒素的時候,邪教中人忽然殺到,來了四個人,而且還帶來了一只能夠直立行走、像狼人一樣的怪物,那四人的功夫都十分了得,再加上那只怪物的力氣奇大,而且速度很快,他和林光遠很快便落了下風。在雙方交手的過程中,鬼眼陳受了傷,本來他是難逃一死,幸好暗影忽然從半空中俯沖而下,啄瞎了打傷鬼眼陳那家伙的一顆眼楮,鬼眼陳這才得以死里逃生,他找了一處隱蔽的樹叢躲藏了起來,直到天亮才敢出來,卻發現林光遠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被邪教中人帶走了,如今生死未僕。
听了鬼眼陳所說,我恍然大悟,難怪韓惕借口清點貨品將店里的伙計支走,原來他是和邪教中人一同設下陷阱伏擊林光遠。只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林光遠的厲害,最後反而死在了林光遠的手里,也算是罪有應得。
而邪教中人或許是覺得林光遠難以制服,于是帶著人狼獸追到了這里,人狼獸我曾在文青山家里遭遇過一只,那玩意的攻擊力極強,要不是當時我突然迸發出龍神之力,恐怕我和賤賤以及牛胖子都得遭難。
人狼獸是來自地獄的邪獸,周身散發著陰邪之氣,想必它曾從那條羊腸小道上經過,以至于一路上鳥散蟲藏,弄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也不知林光遠現在被邪教中人帶到哪里去了,我思索了一陣,覺得現在只有找龍一和歐陽義他們幫忙,才有機會救林光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光遠算得上是他們安插在邪教當中的臥底,于是我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龍一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還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龍一便開口說道︰“石宇兄弟,難得你主動找我,有什麼事?”
我開門見山地說道︰“龍大哥,林老爺子出事了,他被他的徒弟韓惕出賣,暴露了身份,現在已經落到邪教中人的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龍一在電話里愣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將事情的經過跟他簡單講述了一番,龍一听完之後,表示將會立刻派人去調查,並讓我照顧好鬼眼陳。
掛了電話,我決定先帶鬼眼陳離開這里再說,這處地方既然已經暴露,他自然是不能繼續呆在這兒了。我幫鬼眼陳稍稍收拾了些隨身物品,便一手扶著鬼眼陳,一手抱著暗影,沿著羊腸小道往林子外走去。
鬼眼陳畢竟挨了一掌足以致命的摧心掌,原本我還擔心他只怕走不了多遠,已經做好了背他的心理準備,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雖然走得比平時慢了一點,但腳步卻還算穩健,看來他的那些冥藥確實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由于走得比較慢,我倆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才從林子里走出來,車就馬路邊停著,我扶著鬼眼陳上了車,便驅車往湘沙市的方向駛去。
在返回市區的路上,對于該如何安置鬼眼陳我的心里犯起了難,畢竟現在我還是寄住在文青山家里,而鬼眼陳和文青山之間有多年積累的隔閡,兩人此前關系勢同水火,即便不久前為了驅除文青山體內的旱魃尸毒,鬼眼陳曾領著我去采集千年棺菇。但這件事在鬼眼陳看來,他只是在幫我而已,而並不是為了救文青山。文青山倒是很想還鬼眼陳這份情,關鍵是鬼眼陳未必買賬,所以他斷然不會願意住在文青山家里。
而他原本所待的那座林家老宅也是不能去,因為那地方早就被邪教中人給盯上了,我也想過安排他住酒店,問題是他的身份特殊,牽涉著幾十年前的命案,住酒店實在太容易暴露。我又想到了王海,他爸龍五爺在湘沙市算得上是教父級的人物,安置個把人對他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然而鬼眼陳與龍五爺之間的間隙甚至比與文青山之間的還要深,所以他肯定也不會願意我去找龍五爺。
我冥思苦想良久,才終于想到了一個人——林可兒!
倒也不是我對林可兒有多麼信任,其實我始終覺得,她當初找我們幫忙,並不僅僅只是為了調查六十年前的林家滅門慘案那麼簡單,我甚至一度懷疑她會不會是邪教中人。但自從她讓我幫忙處理東郊工地發生的僵尸咬人事件之後,我就打消了這方面的疑慮,因為她如果真是邪教中人,完全沒必要將工地鬧僵尸的事告訴我。因為對付僵尸之類的玩意,正是邪教中人最為擅長的!當然,她即便不是邪教中人,也絕不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在陰陽玄術方面完全是個白痴,她給我的感覺,不但懂得風水陰陽之道,甚至有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玄術高手。
但不管林可兒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只要她不是邪教中人就好辦,至少在安置鬼眼陳這件事情上,她應該是十分合適的人選。一方面,她認識鬼眼陳,而且她還知道,鬼眼陳痴愛著她的表姑林欣,另一方面,鬼眼陳因為常年東躲西藏,養成了多疑的性格,很難完全信任其他人,但因為林可兒的相貌酷似林欣,所以鬼眼陳對她倒是信得過,相信不會拒絕她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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