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不要……然兒……”瞳眸突然收縮,北安瀾清俊的臉上一片狂款和驚駭,那是發自心底最深沉的恐懼,比之天地間的暴風雨更加深沉……
沒有一刻如此驚慌過,萬物似乎皆已失色,黑夜如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吞噬了他,本就慘白的臉更顯出一副死白!
“然兒……”蕭然亦是觸目驚心,腳步沉重……
只有那批黑衣人和覓夏尋冬面不改色,一聲尖銳的長嘯,盤旋于空中的蒼鷹飛快地俯沖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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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懸崖下,什麼也看不清楚,北安瀾三魂沒有六魄,聲音里連自己都沒有發覺到的顫抖,“尋冬……會不會有事?”
“不會!王爺請放心,剛剛王妃已經向我們打了手勢,蒼鷹頗有靈性,會很安全的把王妃帶上來的。”
北安瀾松了一口氣,似乎腳下有點虛軟,近他身的尋冬趕緊扶了他一把,蹙了蹙濃眉,他踫到尋冬的手,一片冰冷。
勾起一絲笑容,原來並不是表現得這麼無動于衷啊!
“為什麼還不上來啊?”蕭然有點急了,焦心地往崖下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大雨中,黑蒙蒙的一片,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狼狽不堪。
“絕對不會有事的!”一道略帶冰冷的女音響起,一個黑衣人說道︰“沒有把握,王妃不會這樣做!再等等吧!”
散在半圓的黑衣人慢慢地收攏起來,個個身手利落,動作敏捷。
時間好似有點磨人了,一點一滴地在指縫間流逝,讓所有的人都開始驚慌著,包括本來信心滿滿的黑衣人。
“尋冬……怎麼回事?”北安瀾回頭,幾乎是大吼出聲,眼圈微微有點發紅,這種不確定生死的情況讓他陷入一股恐慌之中。
尋冬也有點疑惑,緊緊地蹙著眉,回頭,“覓夏,能不能喚一聲蒼鷹?”
“听不見的!”一個嬌小黑衣人上前,看了看下面,搖搖頭,沉吟道,“不應該這麼久啊!”
好不容易,一聲長鳴,是蒼鷹的呼嘯之聲,北安瀾不自覺地松了口氣,慢慢地看見了黑鷹身上的了然……
“然兒……”謝天謝地……
蒼鷹平穩地飛落在崖上,了然翻身下來,直到此刻,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站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在大雨中的身子單薄得如風中柳絮,左右搖擺。一旁的蒼鷹抵著那批黑衣人長嘯著,似乎在發著什麼訊號。所有人的動作都沒有一個人影快,可也只能接下,了然軟下來的身子。
“然兒……”北安瀾大驚失色,懷里的人已經失去了意志。大手擋住落在她臉上的雨水,臉色慌張欲抱起她。
一個黑衣人飛快地上來,按住他的手,“王爺請稍等!”
北安瀾看了看他,點點頭,黑衣人抓起她的手,探探她的脈搏,擰擰眉,黑布蒙面下,只看見一雙溫澤的眼。
“然兒她怎麼樣?”北安瀾急問。
見他沉吟不語,知秋急了,拽過黑衣人,吼道︰“王妃到底怎麼啦?”
黑衣人搖搖頭,“沒什麼事!氣血不順,好好調養一陣子就可以了。”
北安瀾緊繃的心松了一口氣,抱起她,向他的良駒而去。
一旁的蕭然也松了一口氣……
只有尋冬和覓夏,臉色不見輕松知道北安瀾的軍隊消失在羊腸小道上,尋冬才沉默地開口,“王妃到底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一聲淡淡的嘆息散在空氣中,散在黑夜的磅礡大雨中,不見痕跡。
……
暖陽和煦,清風送香,京師洋溢生氣,有一處卻了無生氣。
王府西廂,了然已經昏睡了多日,宮廷御醫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個個都說,了然之傷並沒有傷及筋骨,只是一時氣血不順,沒道理昏睡如此之久。
北安瀾日漸一日的深沉臉色,看著來診的御醫提心吊膽,他是出了名的冷面王爺,又是沙場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誰都看得出日漸陰鷙的眼眸中,耐性正一點一滴地被消耗。明明是一張溫潤如風,俊逸瀟灑的臉,卻給他們一股沉重的壓迫,沉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如對著一個嗜血的魔鬼。
西廂之中,人退盡,徒留他一人在靜默地環視著。
桌上,是了然的銅鏡,清晰地映出他懷念的眼眸,和她喜歡用慣得玉梳。軟席上有案幾,幾本賬本安安靜靜地躺在上頭,他似乎看到她淺笑盈盈地翻著書頁。
屋內燻著香,暖意絲絲,卻一點也不悶。窗台上的花瓶,斜插著一支新鮮剪下的春花,盛開的花朵旁,點綴著幾顆清潤的水珠。
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她回來了!
緩緩地掀開珠簾,他步入內室,柔軟的大床上,了然散開了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斜斜地鋪滿枕頭。臉色蒼白如紙,平時明媚流轉的眼眸緊閉著,長而彎的睫毛安靜地翹著,遮去了世間萬千顏色……
白與黑的強烈對比,是觸目驚心的極致美感……
北安瀾粗糙的手輕柔地摩挲著她細致蒼白的臉頰,沙啞地喚著︰“然兒……終于回來了!”
明知她听不見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回來就好……”
猶記得懸崖那心膽俱裂的一幕,他怕是一生也承受不起這種恐懼,如同長著血盆大嘴的魔鬼,吞了四季顏色,埋葬了他所有的恐慌……
輕撫著細致的肌膚,他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真實的觸感永遠比夢幻的美感來得溫暖,來得感動。
似是想到什麼?他堅毅的身子一震,倏然直起身板,俊逸如風的臉上閃過一陣陰霾,似逃跑似得離開床前……出了內室,直至庭院外,他的拳頭已經緊緊握緊……
“一對成親半年多的夫妻,妻子竟然是完璧。“耳邊依然響著晉王這邪佞曖昧的話,如針細細地刺在他心尖上。
他以為他可以不在意,在懸崖邊,看綠芙疲憊哀傷的眼,他心疼,他心憐,生生地壓住了那股不舒服,如今了然重回身邊,這股細細的疼慢慢地在心底蔓延,如同野火之勢,光想他就心中刺痛。
他寵愛如瑰寶的妻子,舍不得她一絲一毫的委屈和難過,費盡心思的誘惑,誘惑身負血海深仇的她愛上他……可是……
若說不在意,連自己都騙不過,如何騙得了聰慧的了然?
這可怎麼辦才好?
一股深深的挫敗和後悔涌上心頭……
心憐,心疼,後悔已經不足以說請他現在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憎恨過自己,是自己一手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
抬眸環顧西廂庭院,一股哀傷襲上心頭,明明是夏日,暖陽高照,他卻感不到一絲暖意。
春分已過,夏日一來,西廂還是冷冷清清,和了然的內心一樣,冰冷而孤獨,她的春天在哪里?合適才是他們的春天?
如今明王垮了,了然一心一意要報仇的對象只剩下自己了……
然兒……北安瀾濃黑的眉緊緊地擰著。
緊握的拳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深沉如海的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憂愁和失落……
為了朝廷,他放棄過她一次,痛徹心扉,給了他一個血淋淋的教訓。這一次,不管為了什麼,都不能放……絕對不能放開自己的手。
明王敗北,一家敗一黨敗,牽連甚廣,在萬民沉睡在美夢之時,朝廷一夕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王寧王對峙的畫面被顛覆,一直默默無聞的太子開始在腐朽的朝廷之中浮出水面,開始皇朝新的對峙局面。
平王和北安瀾本是一黨,這讓寧王的氣勢直接弱了一大截。
兩王爭奪風波中紛紛離京的老臣漸漸的都回來了……
朝廷開始以新的風氣在蔓延……
多年的皇位之爭,經歷過的人都切身體會其中的殘酷和無情,人性的劣根,在皇權和黃泉中,誰都選擇當了牆頭草,北寧遠已非昔日呼風喚雨的寧王。
明王府中,盈兒淺兒遇害,而幻雨也不見蹤影……
一場宮變,犧牲了無數人,最後成全了北平軒,成全了日後千千萬萬被福澤的百姓。
可這場宮變,也是一些人心中永遠的傷口。
軒雲殿中,兩名男子靜靜地坐著,一個眼眸深沉,一個唇角譏諷。酷似的俊逸容顏中帶著靜謐的沉思,正堂中安靜得只能听見庭院中沙沙的樹葉搖曳聲,宮女太監都遠離殿門,靜謐地站著。
“皇上沒有松口麼?”北安瀾沉聲道。
男子冷冷一哼,唇角譏諷,“應該是我這個孝子的形象裝得不是很成功。”
“畢竟是老奸巨猾,在皇位上坐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場宮變,恐怕心亦死了一半,有所防備就是人之常情。”
“每天看見他,我就想起母妃慘死的模樣,他是罪魁禍首,天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沒有要了他的命。”純淨的眼眸中投射出和氣質不符的霸氣和恨意,冷冷地交織在眼眸深處。
父子?人倫?親情?在這個皇宮中只顯得更加諷刺,在這里談論這些無疑就是一個大笑話。父子又如何?他從小最想殺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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