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第五十二章
甦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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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它就像是被人剛剛從冰水里撈出來的魚，渾身濕透了，而且無法呼吸。
窗外已經日薄西山，夕陽把天穹染上一層瑰麗的紫色。
麒鸞還沒有回來。
空蕩蕩的寢宮里，甦影坐一動不動的在床沿上。
紅彤彤的寢宮，紅彤彤的裝飾，扎眼的紅色龍鳳刺繡，華麗的喜服，曳地的後擺。
甦影卻覺得，心冷如灰。
他為什麼坐在這里？他在等什麼人？
等麒鸞？或者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雷火將他燒成灰燼？
夜漸深了。
寢宮的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夜風吹起的紅色幔帳勾勒出進來那人的身影。
門合上，甦影站起身，無聲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去。
喜服後擺拖在地面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麒鸞在帷幔那一端，他在這一端。
他們之間像是隔著岸，彼此永遠無法觸及。
或許，是他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良久之後，甦影率先打破了沉靜，“……麒鸞，我很累了……”
“哦？”麒鸞的聲音里帶著強烈的不容忽視的壓抑。
隔著帷幔，甦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緊接著，麒鸞吐字清晰的道︰
“……夙月公子也會累麼？”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這麼輕易地截斷了甦影的呼吸。
他覺得自己像一塊被摔成粉末之後勉強粘起來的玉璧。
即使完整，也完整的很勉強。
閃電照亮了紅色的帷幔，雷鳴聲轟然響起，寢宮外傳來“ 啪 啪”的雨聲。
豆大的雨珠清洗著寢宮的屋頂。
“會。”甦影應道。“我有話要說。”
“說什麼？”麒鸞的聲音冷漠。
甦影听在耳中，呼吸變得瞬間不穩起來，感覺就像是一點點緩緩推入心口的利刃。
“說你是怎麼騙過我的！還是說說你的暗影是怎麼功成名就的！說你是怎麼處心積慮接近我的！說你是怎麼看著我一次次對你犯傻的！”
麒鸞的聲音顫抖著︰“……我當真小瞧你了……早在六合賭坊的時候，我就應該明白，這等身手，怎麼可能是凡人……那些什麼妖界啊，你母親啊之類話，也是編給我听的吧……”
麒鸞忽然沉默了。
甦影只听見雨聲。
“那麼多次我去找你，你是不是事後都和你的下屬拿出來當個樂子？”
麒鸞說，靠近一步。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看我犯傻，是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
麒鸞問道。
“還有……你犧牲自己應付我這麼久，都不嫌煩麼……？”
麒鸞說著，語氣里竟然有一絲笑。
甦影卻已經沒有精力去揣測他的心情了。
“……我們不如說說在你發現了當年凌殤的遭遇，卻自己卻親手殺死他之後，有沒有痛苦過吧。”
甦影現在只想讓他痛，讓他後悔。
想讓他痛……比自己更痛。
隔著帷幔，甦影也可以感受得到，對面的人僵住了。
“是啊，”甦影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平靜得像是他們相處的普通日子里一樣，“告訴我，你是不是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早點把他弄上床？”
“……你想起來了……”他的語氣傳遞出一股絕望的死寂。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那一份有些偏執的傲氣。他問甦影︰“你想說什麼？”
甦影看著他，無聲的笑了，語氣里有些不解，喃喃道︰“……我想說什麼？”
甦影久久的看著麒鸞帷幔彼岸的身影輪廓，道︰“麒鸞，是你想說些什麼，你該說些什麼……”
麒鸞用沉默來回答他的問題。
空氣凝結了一般難以流逝。
兩人中間，重重帷幔隨風而動，顯出幾分詭異。
“……麒鸞，”甦影感到一陣陣疲憊涌上心頭，“你欠我一個解釋。”
“……你說我欠你一個解釋……”麒鸞慢慢地穿過帷幔，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麒鸞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最後他穿過帷幔，停在甦影面前幾步之遙的地方。
那碧綠色的眼眸情感復雜，麒鸞也是一身喜服。
他伸出手狠狠扼住甦影的下巴，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道︰“你何嘗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甦影垂下眼簾，“凌殤欠你的，我還你。”
你欠我的，卻沒人能還我。
麒鸞松開手，忽然後退了半步，怔怔的看著甦影。
一顆顆解開大紅色禮服的盤扣，甦影嘴角旋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兩千年前和兩千年後，我的禮服，都是一樣的……”
麒鸞身形僵了一下。
除下豪華精美的外衣扔在腳邊，甦影伸手去解中衣的扣子。
“……你還真是痴心不改……”
甦影是恨凌殤的，恨他懦弱無知，為了麒鸞可以放棄一切；他又是嫉妒凌殤，因為麒鸞還記著他，兩千年。
除下中衣，甦影順手扔在麒鸞腳邊。接著，他湊進一步，踮起腳在麒鸞耳邊，輕聲道︰“……可惜，他想起來了。”
退後一步，甦影看著麒鸞的臉，“你說，他還可以和你在一起嗎？”
他在問麒鸞，也在問自己。
麒鸞看著甦影，眼圈有些紅，襯得五官都有幾分猙獰，他問道︰“……你說，要還我什麼？”
甦影笑的很漠然，伸手拉開薄薄的白色緞帶。失去束縛的衣褲滑落在地上。
甦影淡然地看著麒鸞︰“當年凌殤欠你的，我還你。”
“但是你記住，凌殤已經死了。”甦影盯著麒鸞的眼，像是要望進深處去。
凌殤為你麒鸞的，他甦影一樣都做不到。那是他的驕傲，他的原則。
麒鸞看著他，甦影分不清麒鸞眼中的愛恨。
最後，麒鸞低下頭，用失去溫度的唇就堵住了甦影剩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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